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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家灯笼铺子的老板都窃窃私语起来。
哪怕他们自己得到魁首无望,能给春香添堵,他们也是乐见其成的。
“胡说,你有什么证据?信口雌黄,当心我带你去见官。”春香指着凤卿卿厉声道。
凤卿卿摊手耸肩,不欲与之辩驳。
隐在暗处的林清之疯狂给春香甩眼刀,要不是凤卿卿不让,他直接让空山把这女人的嘴塞上马粪。
不会说话就别说。
凤卿卿缩回了脑袋,扯住林清之的衣袖,林清之哼了一声。
凤卿卿忍不住笑:“殿下别生气啦,生气长皱纹可就不帅了。”
林清之瞪她。
凤卿卿连忙摆手:“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殿下最帅,就算变成了老头子,也是最帅的老头子。”
这还差不多,林清之收回视线。
凤卿卿汗颜,她那高冷的太子殿下是彻底回不来了,如今还学会闹脾气了,难搞哦。
另一边,灯塔下,鲁元卓压下众人的声音:“是否有磷粉,掌灯人将灰烬取来,一验便知,若真有,那便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破坏规则,如此,重新投票也无不可。”
掌灯人便是那位银衣人。
掌灯人思忖片刻,还是派人下塔请大夫来。
在等待的间隙,温子正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付雪忍不住好奇喊道:“郎君,你们这新灯笼长啥样,不如趁这会儿给我们先瞅瞅”
其他单纯凑热闹的老百姓也纷纷要求温子正把黑布揭开,让他们看看新灯笼。
春香忍不住讥讽:“方家是没人了吗,就让一个上门女婿来应付局面,看来根本没把我们这些小灯笼铺放在眼里,未免太狂妄自大了些。”
温子正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微笑,闻言并没有生气,也没有任何自卑的表现:“春香娘子,灯塔评比看的是灯笼手艺,不是我,何况......”
温子正顿了一下,继续笑:“拿别人的出生说事,也不是君子所为。”
春香其实一说完就有些后悔了,眼下被当事人直怼,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嘴上还是要逞强:“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娘子。”
这话就有些耍无赖了,众人哄笑起来,温子正也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站到一边。
大夫来得很快。
果然和凤卿卿说得一样,五谷丰灯上被人故意撒上了磷粉,只要遇到一点火星子,便会剧烈燃烧,让整盏灯化为灰烬。
“能和五谷丰灯一较高下的只有游龙戏凤,春香老板又反对重新投票,莫非这磷粉是......”
不等某个快言快语的人把话说完,春香呵斥住了他:“我春香做生意从来堂堂正正,也不屑做这样的事。”
另一个灯笼铺掌柜酸酸道:“有如此嫌疑,要是我,我就拿着灯笼赶紧躲回家去。”
春香气急,冲过去就要厮打那人,被周围人拉住也不肯作罢。
周围人两边劝,场面一时有些混乱。
付雪被挤挤撞撞,一个没控制好,就被撞进了鲁元卓怀里。
“你干什么,占我便宜!”
“呸,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付雪骂着,努力让自己和鲁元卓分开,周遭人不知道什么情况,好像和他们作对一般,纷纷向他们涌来,愣是挤得难以脱身。
“你的爪子放哪儿,给我拿开。”付雪感觉到腰间的手,对鲁元卓吼。
鲁元卓一脸懵:“你有病啊,谁碰你了。”
付雪捏住腰间的手,举起来冲鲁元卓:“那这是什么?”
鲁元卓举起双手。
付雪愣愣看手里的手,又被撞了一下,重新跌进鲁元卓怀里。
鲁元卓顺势看到了被付雪抓到的,那个摸她腰的男人。
一脚踹过去,猥琐男瞬间被蹬出去,压倒身后一片人。
“地方这不就腾出来了。”鲁元卓嘿嘿笑,将付雪从怀里推开。
付雪一站稳,不等那人反映过来,上去又补了几脚,猥琐男除了吱哇乱叫,啥也做不了。
周围人并不想掺和这件事,这样的猥琐男在哪里都不受待见,他们没上去补一脚已经很给面子了。
混乱并没有持续太久,一声铜锣响将众人的理智唤醒。
他们是来参加灯塔评比的,不是来打架的。
小厮放下小锤,掌灯人上前一步对台下众人开口:“诸位,鉴于种种事故,今日的评比重新开始。”
“方记灯笼铺以新灯笼参加评比,在场诸位可自行选择将自己的纸玫瑰投给自己心仪的灯笼。”
宣布完这样的规则,分发纸玫瑰的人再次出现。
大家抱着各不相同的心态重新接过纸玫瑰。
一抬头,温子正在众人期待好奇的目光中慢慢揭开了黑布,一盏新的五谷丰灯出现了。
和之前单纯的稻谷满篮不同,这次的灯笼变成一对肉嘟嘟的金童玉女,正憨态可掬地捧着稻谷向众人鞠躬。
五谷丰登,人丁兴旺——老百姓最实诚的心愿。
远比高高在上的游龙、凤凰更得人心,更贴近人们的心。
老百姓说白了,一年到头,也就年节这几天是清闲松快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为了生计,为了儿女奔波,他们需要的不是高高在上的俯视,而是平易近人的交心和祝福。
“现在看得出结果么?”
探出脑袋张望的凤卿卿被林清之拉回屋子里,闻言,伸出食指摇了摇,笑得狡黠,指着温子正身旁的五谷丰灯:“现在这问题可难不倒我了,绝对是这盏。”
果然不出所料,方记灯笼铺成功夺得魁首,再次拿下来年宫灯制作这笔大单子。
一切尘埃落定,各家灯笼铺的掌柜们开始纷纷离去。
不甘心是有的,不服气的倒是少。
方记灯笼铺的手艺是公认的好,更胜在有巧思。
占了这两样,只要不出意外,都会有不错的成绩。
“磷粉的事情,掌灯人不给个解释吗?”
第74章 谪仙人
按理说灯塔评选已经结束,方记灯笼铺也成功拿到魁首,并没有损失什么。
偏偏温子正还不合时宜地揪着磷粉的事情不放。
银衣人有些为难,这事儿说穿了还是他们管理不严造成的事故,合该给个交代,可这毕竟是丑事,当众处理会不会有损颜面,自砸招牌。
万一再被宫里知道,撤去下放在他们手里的权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茶楼里的凤卿卿推了推林清之:“殿下,该你上场了。这可是维护公平,得民心的好机会。”
林清之微微抬眼,没什么兴致:“太子的民心岂是靠这些小恩小惠得来的?”
嘴上这么说着,林清之还是走到窗前,足下一蹬窗沿,飞身而出,飘然落在高台之上,恍若天神下凡。
底下众人都看呆了。
掌灯人自然认得林清之,连忙下跪行礼。
老百姓也知道来了个大人物,能让掌灯人行礼的可不多,只怕比宁国公还有分量。
“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还望恕罪。”
掌灯人注意到林清之是从凤卿卿那个窗口出来的,大致也猜到了凤卿卿的身份,暗自庆幸方才没有顺着春香的话头去针对对方,不然,看林清之这黑脸,只怕自己吃不了兜着走。
林清之看了一眼温子正,将手背到身后,也不让掌灯人起身:“今年的灯塔评比好生热闹,若非孤亲眼所见,还真不知道掌灯局便是这样办事的。”
问责之意明显,掌灯人吓得额头碰地:“殿下恕罪,今年实属意外。”
林清之冷笑一声,看向塔下的老百姓们:“灯笼被毁是意外,百姓混乱是意外,那灯塔松动也是意外?”
林清之用了些手段,他的声音被在场的人都听在耳中。
老百姓们仰头看着高塔,不明所以。
塔稳稳地矗立在这里,一点摇晃都没有,怎么就松动了呢。
对皇族的信任让他们也不敢全把林清之的话当玩笑。
这样高大的塔台,一旦松动倒塌,聚集在这里的他们不知道要被砸成什么样子。
和姚青儿企图放火烧塔有的一拼。
想到这里,原本还觉得事不关己的人们胸中慢慢积聚起一股怒火。
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几次三番置他们于危险的境地,甚至想用他们的命做筏子。
难道就因为他们不是达官显贵,不是皇亲国戚,他们就生来低贱吗?
谁不是娘生父母养的,谁的命不是命!
这些怒火越烧越旺,变成了一声声“求太子殿下为我们做主!”
事情彻底被闹大了,掌灯人额头上已是冷汗涔涔。
可灯塔终究是没倒,掌灯人决定咬死不认。
林清之怎么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一句空山刚喊出口,空山便拎着一个小厮飞上高塔来。
小厮早被这危险动作吓得两股战战,根本不用空山做什么,便瘫跪在地,直喊饶命。
林清之看向底下的百姓,声音严肃:“孤今夜陪太子妃出游,偶遇此人在对灯塔做手脚。”
说着,缓步踱到小厮身边,低头睨他:“谁指使你的?”
小厮明明怕得不行了,就是不肯开口。
一直默不作声的温子正开了口:“小兄弟,你所犯何等大罪,不如说出幕后主使,将功折罪,何必替人背锅。”
小厮竟然滴滴答答掉起眼泪来,温子正也是一愣。
都是大男人,怎么好好说着话,就哭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