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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立刻有太监上前请贵妃离开。
贵妃还想为自己争取一下,皇后睨了她一眼:“贵妃。”
贵妃立刻怂了,乖乖离开。
皇后似乎又吩咐了些什么,有些远,凤卿卿听不清。
“太子妃,孤在与你说话。”
凤卿卿吓了一跳,被口水呛到,这次真的不可控制地咳嗽起来。
【今天肯定不宜出门,还能被口水呛到,谁有我倒霉!】
林清之扫了眼春歇,春歇倒了水来,麻溜地出了屋。
不能打扰主子的二人世界!
春歇留下了老母亲的眼泪。
“妾身失礼,殿下请讲。”
凤卿卿捏着茶杯,剧烈的咳嗽使她面色红润了许多,湿漉漉的大眼睛软绵绵地看向林清之。
饶是知道凤卿卿是善于伪装,林清之依旧不可避免的有所触动。
垂下眼眸,敛去情绪,林清之明知故问:“不知太子妃方才为何会去河堤上?可有见到什么异常?”
【我能说我是去看小年轻谈恋爱吗,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凤卿卿想到方才正主暗戳戳的发糖场面就兴奋,血气涌上面颊,双颊红扑扑,就像那娇艳的苹果花。
表面还要做愧疚万分状:“妾身只是不胜酒力,更兼湖面风光甚好,一时情难自禁。至于异常,不知殿下何出此言?”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清晏殿临水而建,多有宫人溺毙,鬼神之说盛行。孤虽不信这些,但若是太子妃真遇到什么异常,也千万不要隐瞒。”
林清之一本正经地吓唬人。
背后凉飕飕的,凤卿卿微微抬头,声音低了一些:“那水里死过很多人啊?”
她是唯物主义者,不影响她怕这玩意儿。
【干嘛呀这是,大晚上说这些,我才不信呢。天灵灵地灵灵,观音菩萨如来佛祖齐天大圣,不怕不怕~】
凤卿卿的心语说到最后已经拐了弯儿。
林清之扳回一局。
“太子妃不必担忧,三日前已捞出一具女尸,想来水也干净了。何况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
站着说话不腰疼,分明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也惊。
【不对,怎么感觉他在内涵我,是我的问题吗?】
凤卿卿找回了思考能力,敏锐察觉出林清之的诡计。
林清之暗恼自己多嘴,凤卿卿可真不好骗。
二人正说着,门外响起敲门声。
皇后身边的掌事姑姑若玉按皇后旨意送来许多补品与金银首饰。
补品就算了,那些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着实让凤卿卿流口水。
【金灿灿的宝贝,哇~好多~】
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多来一点,多来一点。
凤卿卿暂时忘记水鬼的惊吓,皇后的恐怖,傻乐起来。
还是个财迷。
林清之嘴角不经意扯出一个弧度。
“补品交给鸣音带回,其余暂且存于东宫。”林清之安排道。
太子少时在皇宫里居于东宫,成家后出宫建府,是为太子府。
【王八蛋,那是送给我的,你怎么能私吞呢。】
林清之看向凤卿卿,微微含笑:“太子妃如此神情,可是有何异议?”
凤卿卿咬着后槽牙,笑得狰狞:“没有,妾身的东西便是殿下的东西,全凭殿下安排。”
林清之满意的点点头:“不愧是孤的太子妃,果然贤惠。”
贤惠,尼玛。
第5章 今日也不宜出门
回到太子府。
进了房,林清之把手上的菩提手串摘了下来,耳边凤卿卿咒骂了一路的声音瞬间消失。
果然。
他能听到凤卿卿的心声是皇后的菩提手串在发挥作用。
看凤卿卿跳脚是很有意思,听多了他也有些遭不住。
不知这女人从哪儿学的骂人,这么久都不带重样的。
鸣音帮林清之梳洗完,没有立刻出去。
林清之侧卧在榻上翻着书页:“说。”
鸣音立刻跪下,将晚间凤卿卿和赵良娣的事情禀告给林清之。
林清之看着书页上的“卿”字,没什么反映。
鸣音心里打鼓,主子们的事轮不到他插嘴,可维护太子府的安宁也是他的职责。
就在鸣音纠结的当口,林清之发话了:“什么事都与孤说,是孤闲还是你很闲?”
“属下知错。”
鸣音摸不准林清之的意思,只得退下。
“空山,查一查凤卿卿。”
林清之翻开下一页,漫不经心道。
帷幔轻动,一个黑影无声无息隐入黑夜之中。
另一边,岁华轩里。
春歇端了一口冒着汩汩热气的汤锅进来,凤卿卿还伏在竹塌的小案上挥毫泼墨。
她想明白了,皇后赏的东西除了放在家里供着,没别的用,还是自己赚的钱最实在。
久违的齐钦和鲁嘉怡同框,她的灵感像火山喷发一样止都止不住,在宴席上只能用酒水随便画两笔,如今正好趁热打铁。
等刊印发行了,那白花花的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春歇准备了一大桌的配菜,这才走到凤卿卿身边。
她是个外行,只觉得凤卿卿的画稿笔墨浓淡有度,线条疏密有致,画面简约,胜在传神。
好比眼下的这几幅,一看就知道是靖安侯世子和安平侯的千金。
“主子,这两人是真的吗?”
春歇指着其中一幅画轻声问道,期待多于困惑。
跟了凤卿卿这么久,她深知自家主子眼光之毒辣,看情侣之准。
这是一张夜宴图,画中两人别着头并不对视,女子面有怒色,男子则一脸不耐烦地托着腮,只恨不能立刻走开。
然,两人桌案下的手十指紧扣,未见缝隙。
另有一根红线从两人分开的手上逶迤而出,填补了画面过于空白的缺陷。也像点睛之笔,形成了黑红的色彩碰撞。
活脱脱的瞒天过海、暗度陈仓的设定啊。
简直可以脑补出一出折子戏了。
凤卿卿比了嘘的手势,笑得暗含深意:“天机不可泄露。”
已是最后一幅,凤卿卿沾着胭脂的毛笔轻轻勾上灵魂红线,黑白水墨立刻鲜活灵动起来。
举着自己的同人大作,凤卿卿从竹塌上跳起来:“大功告成,开吃。”
火锅我来啦!
一大早,太子府后门。
“主子,真的不要奴婢跟着吗?您的手......”
都商量好了,临了了,春歇还是有些不放心凤卿卿一个人出门。
凤卿卿戴着垂至手肘的幕笠,站在门外把着门,严肃道:“春歇,我吩咐你的事很重要,你不可以搞砸,知道没?”
至于手,早好了。
“奴婢一定办好。”
春歇挺着胸脯保证,还想再说,凤卿卿已经翩然离去。
难得出来一趟,凤卿卿并不着急干正事,隔着幕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大街上的男男女女。
包子铺的老板娘膀大腰圆,每次路过,都能看到她挥着烧火棍教训她那一副书生气质的丈夫,街坊邻居、往来过客每每都会瞥上一眼,看个热闹。
谁不感叹一句,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丈夫是鲜花,妻子是牛粪。
除了凤卿卿。
“老板娘,两个肉包子。”凤卿卿驻足。
老板娘掀开热气腾腾的蒸笼,一双练就铁砂掌的大手伸进去,麻利地挑出两个白白胖胖的肉包子放进油纸袋。
“娘子出门逛街啊。”
凤卿卿点点头:“老板娘客气。”
摸出两枚铜板递过去,老板娘笑着伸过手来,手腕上赫然缠着一圈小拇指粗的红线,另一头则在灶台下拿着书添柴的丈夫手上。
“火太大了,你一边去,净添乱。”
老板娘把丈夫轰到一边,自己蹲下去,又添了一把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