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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他柔声唤她,“妹妹可想清楚了?”
她沉默点头。
榻上纱幔缓缓落下。
他俯下身,温热的吻先是落在她颊边,而后吻过她的唇角,最后在她唇齿间反复流连。
“妹妹今日席上喝的是什么酒?这样香……”
她别过脸,颤着声音回他的话,“是秋梨白。”
“唔……”他含糊应了一声,又凑去她颈上深深一嗅,“果然醉人。”
第18章 初
于是低低一笑,冰凉指尖攀爬而上,轻轻剥去她肩头的衣衫。
冰肌玉骨,轻薄通透,皎白得如同天上明月。
他忍不住轻叹。
窗外有风吹过,晃得竹林窸窣作响。
细细密密的吻紧接着落下来,半是怜惜半是抚慰。
无可救药的万劫不复。
云雨初歇,她已是累极,勉力撑起身子,又颤颤巍巍去捞榻旁散落的衣裙。
却被人截下。
“我替妹妹穿。”他自身后探过手来,拾起她的衣裙,为她一一穿好。
那件云锦天青的碧纱裙有些揉皱了,他抚平上面的折痕,顺着裙一直往上,直到揽过盈盈一握的纤腰。
“妹妹这便走了?”
他搂着她,在她耳畔低低问她。
温热的气息散在她颈间,欢好过后的声音略有些低哑,是极度愉悦后的餍足。
“嗯。”她低垂着眼帘,不敢看他,轻声细语得解释,“外祖母还等着呢。”
他微微笑,没有揭穿她这拙劣的谎。
姑娘轻轻拉开他揽在腰际的手,素手微抬,拢了拢青丝,虚虚挽了个髻,剩下大半垂在腰际。
仍是深闺姑娘的发。
又下榻。
雪白的足,洁白的绫袜,海棠春的绣鞋。
她穿好,走至门前,才回头。
声音娇娇柔柔,看过来的眸中也带着恳求,“哥哥晚些再出去罢。”
至少,不要叫人察觉出来。
至少,让她能得以遮掩过去。
“嗯。”
他颌首,眸中带笑,清醒又温柔。
仍是那个她得以依赖,又待她最是和煦妥帖的好哥哥。
云奚垂眸,推门出去。
竹园与棠落园相隔甚远,除却众人常走的游廊,还有一条隐蔽小路相连。
云奚从前总往竹园来,这才知晓。
初经人事,她双腿绵软无力,扶着山石踉踉跄跄往棠落园去。
好在一路未遇见人,棠落园里也只有青梧低头坐在翘檐下,趁着午后的好日头打络子。
今日寿宴,丫鬟们都在前院热闹,唯她性子沉稳,留下来守园。
云奚顿住脚,抬手整了整鬓发,又掸了掸身上衣裙,收拾齐整了才提着裙摆跨进去。
“姑娘回来了。”青梧瞧见她,搁下笸箩迎上去。
又见她眉头微颦,忙问,“姑娘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说着探头往后瞧,“绿绮呢?她怎么没陪着姑娘?”
“我也不知她去哪儿了,说了去姨娘那儿给我拿衣裳,结果人就没了影儿。”
云奚脸色不郁,恼着责备了一顿,又道:“我喝多了酒,头疼得慌,本想在园子里晒晒日头解解乏,没想竟伏在石桌上睡了过去。”
她外衫上沾了不少秋梨白,一股子清冽酒香。
青梧不疑有他,扶着她进屋里。
先取了鼻烟壶给她醒酒,又拿了件鸢尾雪缎的短褂为她换上,倒是和她身上的碧纱裙很是相衬。
只身上仍有散不尽的酒香,好在昨日熏衣剩的苏合香还未收起来。
青梧将香饼子搁进熏笼里,放在镜台底下。
烟气萦萦袅袅,等云奚梳好妆,那衣裳上便沾了散不去的苏合香,将那酒气遮掩得严严实实。
第19章 嘴甜又爱撒娇,与往常无异
一切归置好,云奚坐去镜台前。
青梧为她梳发,刚拿起木梳,便诧异问,“姑娘的玉簪子呢?”
云奚顺着她的话抬眸看向镜中,青丝黑鸦鸦一片,却瞧不见早起戴的那支白玉簪。
她心下忐忑,面上却仍是如常,“许是方才在园子里落下了。”
又随手指着桌上一支鎏金累丝珠钗,“就戴这个罢。”
珠钗簪去发间,青梧见她神情犹是恹恹,于是拿了胭脂,给她颊上淡淡扫了一层。
这下,姑娘积郁已久的面色才算是鲜亮起来。
明眸皓齿,眉眼弯弯。
青梧要陪着她去前院,被云奚拦下,“我又不是不识路,何苦要你眼巴巴得随我去。”
又咬着牙,故作恼恨道:“要说那绿绮最是可恶,平日见不着人也就罢了,今日这样的日子,也满园子的乱跑。一会儿她随我回来,你帮我按住她,我今日非要好好教训教训她不可。”
青梧笑,知她这茬算是过了,便由着她去。
云奚提裙,从棠落园里出来,施施然又去了西院。
谢珝去了前院寻人,只余方姨娘在这儿守着,老远瞧见了她,忙不迭就迎了上来,“哎呦,我的姑娘。”
她语气焦急,“你这是哪儿去了?叫我好找。”
“姨娘这是怎么了?”她一派天真,明知故问,又回答道:“我回棠落园里了。”
“你回棠落园干什么?我不是让你在厢房里等着吗?”
云奚抿了抿唇,“我想起我那儿有件鸢尾雪缎的褂子,正配姨娘这件碧纱裙,就自个儿回去换了。”
说着,她提了提裙摆,歪着头俏皮问她,“姨娘看我这身,可好看?”
“好看好看。”方姨娘耐着性子夸,“沅儿生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她旁敲侧击着问,“怎么换个衣裳而已,竟去了这么久?差点没叫姨娘急死。”
云奚闻言低下头,羞涩一笑,“衣裳都换了,我便想着发髻也得换一个才好。姨娘觉着这流云髻好看吗?青梧梳了好几种呢,最后才决定梳这个。”
方姨娘简直被她这一番话给堵到没脾气,又见她蛾眉淡扫,一副颜色如新的好模样,明显连颊上的胭脂也新上了一遍。
更别说这衣裳上熏着的苏合香了。
姑娘家爱俏,原也没错。
打扮起来忘了时辰,这也是常有的事。
云奚话说得滴水不漏,解释得也是处处周全,方姨娘不得不信,只得道:“下次要去哪儿可得知会姨娘一声,这样冷不丁瞧不见人可怎么行?”
“好。”她乖巧应下,又笑着蹭过去摇她的手,“沅儿记住了,下次保准再不这样了,姨娘可千万别恼。”
她嘴甜又爱撒娇,跟往常无异。
方姨娘只当那熏笼中的药并无起效,便也装得无事发生。
两人相携往前院去,路上云奚问起绿绮,方姨娘自是有话解释。
原是绿绮过门槛时不留神摔了一跤,头磕到门框上撞出了血。
“口子倒是不大,只看着血淋淋的煞是可怜。今日是老太太的好日子,我便没声张,只让个小厮陪着她从角门出去看诊了。”
第20章 起哄,饮酒,胭脂
方姨娘道:“毕竟是个小姑娘,若是不及时诊治,头上留了疤就不好了。”
“是呢。”云奚点头附和,嘴里嘟囔道:“绿绮那丫头,做事总是毛手毛脚的,也不知何时才能改了这糊涂毛病。”
方姨娘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两人一同回了席上。
谢老夫人见她们许久才归,问起来,亦是同样说辞。
“是看着鲜亮些。”谢老夫人听完,将云奚拉至身边,笑看着她道:“小姑娘家家的,原就该如此。”
云奚没说话,低垂着眸,浅浅笑。
谢老夫人又道:“行了,你们也别都聚在这儿陪我这个老婆子看戏,怪闷得慌,都自个儿去玩吧!”
她看着水榭那头,“我方才听底下的小丫头说,你的两个哥哥都在那儿喝酒行令呢。你们也去瞧瞧,看看是哪个赢了,回来告诉我。”
谢老夫人话说得浅显,谢霜也听明白了,这是要撮合她与徐家哥哥呢。
于是了然一笑,当即拉着云奚便要过去。
云奚原是不肯,闹不住旁边几个年纪小的姑娘也在起哄,只得随着她们一同去了。
谢珩还未归席,水榭处只有谢珝在。
方姨娘早便暗中让人传了话来,他也只当是出了纰漏,又见她神色稀松如常,更是落下心来。
几人寒暄几句,徐知简端着酒盏走了过来,笑吟吟对谢霜道:“你大哥哥今日是主家,怎么反倒撇下我们这些客人自个儿逍遥去了?回头你去见了老夫人,可得好好替我们告告他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