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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抵着他胸膛,咬牙,深深喘气。
那【创建和谐家园】和骰盅一直搁在桌上,次日谢珩晨起瞧见,不免问一句,“妹妹何时学会的这个玩意儿,往年也不曾见妹妹玩过。”
“哥哥自然见不到了,这都是底下人喝酒赌钱混耍的。”
她这些年在谢府,装得可都是温厚知礼的姑娘做派,哪能叫他们瞧见这个。也就是现在不必装,又惫懒下来,才让阿裴拿了来和莺时他们几个玩一玩。
云奚不耐烦跟他解释,又困的慌,要睡个回笼觉,蒙着被就开口赶人,“哥哥总问这些做甚么?还不快走?放心上值晚了去。”
谢珩偏不走,还要将她脑袋从被中剥出来,细细密密亲了好几下,闹得她困意尽消,才畅快离开。
徒留姑娘气鼓鼓在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偏窗子外的云雀也叫的欢,愈发烦躁。
拎了手边一只软枕就掷过去,彻底消停。
没多时,莺时着急忙慌的跑进来禀她,“姑娘,鸟没了。”
她懒洋洋起身,“没了?如何没的?”
“姑娘扔的枕头。”莺时给手里捡的软枕给她瞧,“正好撞开了笼子门,它一振翅,就飞走了,奴婢抓也抓不住。”
“抓它做甚么。”云奚毫不在意,语气也轻飘飘,“飞了就飞了,你把它抓回来,它还得困在这笼子里,多憋屈。”
倒不如出去,外头广阔,自有它一番天地。
只是没多久,云奚便又见着它了。
守门的阿裴早起抓了只雀,正躲在厨房烤着吃,被过来端早膳的莺时抓了个正正着。
第113章 吃雀
“好啊你,胆子这么大,公子送姑娘的鸟你也敢烤来吃。”
莺时气不过,抓了他和剩的雀鸟骨头,到云奚面前告状,“姑娘,公子送你的雀鸟,被阿裴这小子抓住了。他不拿来还给姑娘您,反而将它杀了,拔毛烤来吃。要不是奴婢瞧见那一堆的鸟毛,就叫他跑了。”
阿裴满腹委屈,“冤枉啊姑娘。我怎么知道它是公子送给姑娘的?这天下的雀鸟都生得一个样,我还以为是外头飞的,这才抓来吃。”
他嘴边还有没来得及抹的油星,再衬着这挤眉弄眼的一番话,滑稽可笑得紧。
云奚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好了好了,不过是只鸟,吃了便吃了。叫你们这阵仗弄的,还当是多大的事。”
她其实心也狠,也凉薄,养了这么些日子的鸟,一点感情也无。
莺时偶尔想起今日的情形,总会叹,“姑娘看着温声细语的,怎么心竟比那河里的石头还凉呢?”
霜华每每此时便会敲她,“说多错多,我们在这院里伺候着,更要谨言慎行。往后这样的话只放肚子里去罢。”
阿裴吃了雀鸟的事早晚也叫谢珩知道,倒是没说什么,只翌日又让栖迟拎了只一样的过来。
阿裴这次是再不敢妄动了,捂严实了嘴,上上下下地将那云雀细细瞧了个遍,而后一脸苦恼地看向莺时,挠了挠头,“莺时姐姐,这鸟我瞧着也没什么稀奇的呀,不跟那树上的小麻雀长得一样嘛?看着灰不溜秋的。”
他又咂了咂嘴,“吃着味儿也是一样的。”
莺时从地上捡了个小碎石子扔他,“你还讲!当心公子知道了,把你当那鸟儿一样烤了。”
阿裴笑嘻嘻,躲过了石子,又凑上来问,“莺时姐姐,这鸟是不是很名贵啊?怎么咱们公子总给姑娘送?”
“我怎么知道。”莺时道:“许是姑娘就喜欢它呢!”
很显然,姑娘并不喜欢。
云雀一拎到云奚面前,她就冷了脸,饭也不用了,直接将筷箸摔去了桌上,起身回房。
徒留莺时和霜华两个,拎着鸟笼,面面相觑。
那云雀照旧悬在廊檐底下。往冬走的天,日子一日冷过一日。
莺时到底心软,找了个罩子将鸟笼罩了起来,好歹不叫它冻死。
云奚无意瞧见,也默许,甚至兴致起了,还嫌那罩子难看,要同莺时一起上街去铺子里买新的布匹来裁。
也是巧了,在她们前头挑拣布匹花样的正是长宁侯府的婆子。
上了年纪的婆子最是嘴碎,絮絮叨叨在一处说话,“听说那谢家的人这两日就要上门来了,准备商议咱们姑娘和谢大人的婚期呢!”
“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这日子其实早就定下了,来年开春就办,现下不过是两边的长辈见见面,走个过场罢了。”
又感叹,“咱们姑娘可算是盼到了。当初原是看不上谢家的,不过被这御赐的亲事给绊住了。谁能想有这样的好命数,那谢大人竟是个争气的,这中了探花郎,进了翰林。眼下这天子近臣的名头一放,便不算辱没了咱们姑娘。往后再借着咱们府一路扶摇直上,真真是前途无量。”
第114章 哥哥没有心
她话说得越距了,另一个婆子推她,“小声些,还有旁人在呢!小心叫有心人听了去,妄生事端。”
那婆子转头来瞧。
是有旁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领着一个丫鬟在后头挑看布样,年岁都不大,看着就绵软可欺的模样。
于是放下心来,“没事没事,你胆儿也忒小了,她们能知道什么。”
等那两个婆子走后,莺时才看着云奚,怯怯开口,“姑娘……”
先前挑好的布匹也不要了,云奚直接丢开手,领着莺时和门口守着的阿裴回桐花巷。
霜华在院子里收拾,瞧见她们双手空空回来,正要问。
姑娘脸色阴沉,已经先一步提裙上了台阶,回房关门,里头摔得哐当作响。
霜华叫这阵仗吓得不轻,回头看莺时。
她俯过来身来,凑去她耳边将方才听到的事细细说了。
霜华讶然。
其实早知这一日迟早要来。
养在外头的外室不都要面对这么一日,眼看着平日里耳鬓厮磨的枕边人娶娇妻,纳贵妾,不能妒,不能怨。
可她偏要怨。
要闹到宅子里上下都不得安宁,要闹到谢珩的耳里去,叫他也不得安生。
可他实在是忙,临近年关了,翰林院自是不必说。
谢定方前几日又来了上京,要与长宁侯府商议他与赵卿卿的婚事,他在中间斡旋应酬,忙得脚不沾地。
这一头,栖迟又来报。
桐花巷里的那位砸了屋子里的东西撒气,已经一整日没用过饭了。
他手揉着紧锁的眉头,叹口气,到底推了面前所有的事去哄他那位心尖尖上的娇姑娘。
只是云奚却不许他进房,一道门紧紧锁着,要跟他断绝来往。
谢珩沉着脸,冷冷吩咐栖迟,“砸了。”
于是那道姑娘锁上的门被砸了个稀碎,他踩着满地狼藉进去,看云奚抱膝坐在榻上,红着眼看过来,泪流满面。
满腹怒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坐去云奚身旁,指腹擦去她颊边的泪,轻叹,“不是早就知道的吗?怎么还生这样大的气?”
她睁着双水雾迷蒙的眼,仰头看他,埋怨,“哥哥没有心。”
“我怎么没有心?”他失笑,抚了抚她乖顺的发,“我一听你生气就赶过来了,什么也顾不上。妹妹还说这样的话。”
“哥哥有几颗心呢?”她幽幽问他,“赵姑娘那里有一颗,我这里有一颗,往后哥哥还会纳妾,府里的通房……”
“傻姑娘。”他将她绵软的身子揽进怀里,谆谆教导,“哪个男人不是这样的?圣上有三宫六院,官员有三妻四妾,就连百姓,也会去青楼楚馆寻欢作乐。妹妹不是一直都知道的吗?先前心心念念要嫁徐家的时候,妹妹可不是这样的。”
的确不是这样的,她那时通透,豁达,都不需人提点。
“可是现在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云奚自他怀里抬眸,幽怨黯淡,“哥哥会一直这般喜欢我吗?总会有个期限的罢,五年,十年,二十年……等我容颜不再,面老色衰……”
第115章 初雪
“不会的。”谢珩亲吻她的发间,“妹妹莫忧心。我纵使娶了赵家姑娘,心里也永远只念着妹妹。”
这样宽慰的话,云奚听了神色仍是黯淡,“我不想哥哥娶亲。我时常会想,要是没有赵家姑娘就好了,哥哥就会永远陪着我。或者……”
她顿了一顿,“她现下即刻死了也好,哥哥也就不用娶她了。”
喃喃问他,“哥哥,我是不是真的很坏?”
“妹妹不坏。妹妹只是妒忌了。”他一边柔声细语的宽慰她一边叹,“妹妹妒忌,我很是欢喜。”
他将姑娘团团搂进怀里。
是什么时候呢?
他豢养的娇雀终于叫他驯服,姑娘心底里扎下了那根叫做妒忌的种子,从此便是真真正正的归顺于他,永不得离。
囚一个人的最高境界,永远是囚她的心。
谢珩今夜宿在桐花巷里。
翌日一早回谢府,谢定方问起,谢珩道:“昨日下值和同僚相邀去了醉仙楼,一时喝醉了酒,便在那里宿下了。”
谢定方不免摇头,“你与赵家姑娘婚期在即,这个当头,还是洁身自好些为好。”
他微笑,颌首应下。
过几日,谢定方离京归家。
夜里枕上共眠,云奚躺在谢珩怀里,轻轻问他,“外祖母没来吗?”
“没有。”谢珩抚摸她柔顺的发,“父亲说,祖母身体愈发不好,如今已是下不了榻了。”
“这样严重?”她心里愧疚,“是因为我的事吗?”
“不是。”他温声宽慰她,“祖母年纪大了,原本的身子就不好,与妹妹无关。再说了,她现在有江家的妹妹陪在身边,祖孙情深,怕是连妹妹早已都忘了,妹妹又何须自责?”
云奚埋首,在他怀里泣不成声,“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住她……”
他拍她颤抖单薄的背,轻轻抚慰。
上京城里落下第一场雪的时候,云奚见到了传闻中的赵家姑娘。
她从马车里下来,要往胭脂铺子去。
琼姿花貌,清眸流盼,果然如传闻中一般娇弱绝色。
云奚在石桥这头默默看她,如于泥沼里仰视天光,不敢久窥。
她匆匆而逃。
海棠春的裙从桥上一晃而过。
赵卿卿似有所感,回头看,那石桥上空空如也,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