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云奚想不明白。
有这样好的未来正头夫人,他还纠缠着自己做甚么?
另一头,西院眼巴巴闹了这么一场,除了赶走打发了几个丫鬟婆子,竟是一场空。
谢定方温声劝方姨娘,“或许是珝儿自己记错了。这府里的人都是跟着我们十数年的老人,偷奸耍滑的或许有,胆敢谋害主家的,我想是万万不可能。”
“那……”方姨娘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或许不是底下人呢?”
“你说得这是什么混账话?”谢定方的脸顷刻间冷了下来,“不是底下人?你想怀疑谁?”
方姨娘叫他吓住,摇摇头,低垂着眼,不敢多言。
谢定方冷哼,厉声提醒她,“我劝你收收心思罢。闹了这么些日子,也该闹够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算没有这落水,珝儿这秋闱便指定能考上了?与其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如何才能改了这眼高手低的毛病!”
丢下话,他扬袖,摔门而去。
方姨娘愣愣了半晌,才俯榻痛哭出声。
只是心底里又不甘心,寻着个机会,她旁敲侧击着去问谢珝。
第64章 名列三甲,探花郎
他也只颓然道:“姨娘便收了这些心思罢。我都说了,并没有人推我入水,不过是我一时情急,说错话罢了。”
他百般推诿,倒是叫方姨娘瞧出了他话里的维护。
这谢府里,还有谁值当他这样费尽心思遮掩帮衬?那自然是他心尖尖上,求而不得的好表妹了。
思及此,方姨娘绞紧了手里的帕子,咬碎了银牙,心中愤恨交加。
可是这无凭无据的,谁又能信她?
便是传出去,也左不过都以为她又疯又傻,说了痴话。
方姨娘冷静下来,心里有了计量。
此事已然成了事实,不如搁在心底,暂且按下不表,慢慢谋划。
面上仍旧与云奚说笑,还同往常一般。
日子很快便到四月十五,这日春闱放榜,杏花开。
谢老夫人一早便在佛堂焚香祈祷,盼望谢珩得个好名次,最好摘得魁首,自此平步青云,门楣显贵。
云奚和谢霜也陪在后面跪着。
佛像前烟雾缭绕,蒲团上跪着的姑娘却存了旁的心思。
要叫他落榜,要叫他郁郁不得志,最好连那长宁侯府的赵家姑娘也嫌弃厌恶了他,从此声名前途尽毁。
她从不是什么大圣人。
谁惹恼了她她便要千倍万倍地想着法子报复回来,睚眦必报的主儿。
只恨身边没个面团做的小人。不然,她也要贴上他的名用细针扎得密密麻麻才好。
她实是,恨极了他的。
可惜,天公不作美,并不能如了姑娘的意。
没过几日,送金花帖子的捷报便传了过来。
阳夏谢家的大公子谢珩,名列三甲,陛下亲笔御定,钦点了探花。
原来,不是状元郎,是探花郎。
谢家阖府欢庆。那几日,爆竹起火,络绎不绝,来道喜的人几欲踏破门槛,比之年节尤热闹许多。
家里外客多,女眷不便出去,云奚就倚在月洞门处往外瞧。
“探花郎啊……”她低着眸,喃喃出声。
现下小人倒是不必做了。
他去了御前,春风得意,意气风发,一百个小人也挡不住他的运势。
倒是自己,还不知往后落得个什么样的遭遇。
她一时心烦,月洞门也倚不住,回屋自去榻上歇着。
这样的大喜事,西院也是萧条,只是不敢叫人看见,偷偷掩了门来发脾气。
打开了门,方姨娘收拾齐整了,也是一脸喜气。
夜里举办家宴,谢老夫人问起谢定方,谢珩何时归家。
“母亲莫急,尚早呢!”谢定方搁盏道:“行知进了三甲,这一甲三人,不需选馆,可直入翰林。这才进翰林,刚到御前,总得让他适应一下,没个数月怕是回不来。”
他语气中不无骄傲。
这翰林院是什么地方?只要入了翰林,便是天子近臣,这可真是风光无限。
谢老夫人的笑也都堆在面上,“好好好,不着急,总归要在上京立住脚跟才是。”
席上众人也跟着笑,端着酒盏一一向谢老夫人道喜。
云奚饮的是秋梨白,一时兴起,多饮了几盏。
等散了宴,眼也是醉的,面上也是叫酒熏得红红的。
第65章 陈家公子,小菩萨
搀扶她回房的丫鬟道:“姑娘跟大公子的感情可真好。大公子得了探花,姑娘竟高兴成这个样子。往日也没有这样尽兴过。”
“可不是嘛!”另一个丫鬟将她扶上榻,拿来净面的帕子,“姑娘和大公子亲近。这大公子得了探花,我们姑娘的好日子且在后头呢!”
真的是好日子吗?
丫鬟们退出去后,云奚睁开眼,明月青帐,都是他们往日荒唐的见证。
她想逃,都逃不掉。
翌日云奚便起迟了,等急匆匆赶去谢老夫人处请安,已近巳时。
春光日头好,冒冒失失闯进来的姑娘也格外明媚娇艳。
“外祖母。”云奚甫一掀开帘子,便扬声唤人。
等瞧见了里头的客人,才知晓自己冒失了,忙收了声,悻悻垂下眸去。
堂上坐着个郎君,极斯文儒雅的模样,见了她微微颌首,有礼有节。
“沅儿快过来。”谢老夫人朝着云奚招手,又笑着向她介绍,“这是我江州本家的亲戚,算起来与你同辈,只大你几岁,你跟着你霜姐姐一样,唤他淮安哥哥便是。”
又向陈淮安介绍云奚,“这是我最疼爱的外孙女,小名是一个沅字。你前些年跟你父亲来这里看我的时候她还没进府,一晃眼,都这么些年过去了。你如今也都这样大了,倒险些叫我没认出来。”
“是。”陈淮安颌首说话,“祖母在家,也常常念着您。总说要来看看老太太,只是近些年身子不好,总不得行。这次得知了行知的喜事,定要我过来,亲自见见老太太,她才安心。”
叙完旧,他起身,朝着云奚抬手做了个揖,“沅妹妹安好。早在江州就听说过妹妹盛名,如今一见,方才知传闻不虚。”
云奚也敛衽回礼,“淮安哥哥安好。”
又帕子掩着唇,怯生生问他,“哥哥听说我什么盛名?我倒很是好奇,可否说与我听听?”
陈淮安微微一笑,“去岁江州发了大水,流民四散奔逃,有的来了阳夏,见粥棚里施粥的姑娘恍若仙子,便称其为小菩萨,此名现已传遍江州。”
“什么小菩萨?”谢老夫人道:“不过是小丫头片子贪玩,去粥棚施了几日粥,哪担得起这样的声名,平白折了寿。”
“老太太说的是。”陈淮安看云奚,眼里都是笑意,“淮安也是觉得,那小菩萨未免太过,但仙子实是名副其实。”
云奚霎时涨红了脸,垂首拧着帕子,羞羞答答,不敢看他。
你看,这世上的事都是有始有终的。
原来那盛名并非没给她送来好姻缘,只是迟了些罢了。
*
陈淮安就住在谢府。
谢老夫人说他经年难得来一趟,不许他走,定要留他住些日子。
这是对外的说法。
对内府中上下皆知,这是谢老夫人为自己的宝贝外孙女儿挑选的未来夫婿。
云奚心里也有了计量。
如今谢珩远在上京,再长的手也伸不到这阳夏城里来。
她若是嫁了人,远远地离开了这儿,难不成他一个名满天下的探花郎还非要去江州寻晦气?
第66章 使坏,被抓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一个他手里把玩的雀儿有这么重要。
再一则,这陈淮安出身大家,家底殷实,人瞧着也是温文尔雅,好相与的性子。
这桩亲事,她实是满意极了,恨不能现在就能嫁与他,远到江州去。
只是半路却出了差池。
那日云奚原是要去谢老夫人院里请安的,不妨路上落起了雨,她一时着急,便抄了林里的一条小道打算从廊檐底下穿过去。
刚拐过廊角,就听见有人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是两个躲雨的丫鬟在廊檐底下说话。
“你说这陈家公子会不会娶咱们表姑娘?”
“谁知道呢!之前那门亲不也定得好好的,结果说没有就没有了。何况这一个……”
其中一个叫槐夏的撇了撇嘴,语中半是艳羡半是讥讽,“眼巴巴从江州盼来的呢!住了这么些日子,也没瞧见有提亲的意思。要我说,该提早就提了,这么些日子耗着,说不定就是没看上她。毕竟从前定过亲,指不定嫌弃上了。”
旁边的桃月推她,“你小声些,小心叫人听见。”
“你怕什么?”槐夏浑不在意,“你当这府里就我一人这样想呢?多的是人瞧不上她,平日里矫揉造作的那副样子,装得温柔娴静的,真当自己是这府里的小姐呢?老太太为什么一个接着一个的给她找郎婿?还不是想早早打发了她去。”
“你快别说了。”
桃月叫她这些话吓出一身的冷汗,忙左右瞧了瞧,没见人,这才安下心来,连拉带催的扯着槐夏离开。
没几日,槐夏下台阶时叫地上滚落的石子绊了脚,摔了下来。
姣好的面容上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槐夏痛哭哀嚎,隐在暗处的云奚默默看了半晌,提着裙,正打算悄悄离去,却叫后头经过的郎君抓了个正正着。
陈淮安垂眸看着她。
他们这些日子已见过多次,【创建和谐家园】姑娘都是温柔一笑,甜甜唤他“淮安哥哥”,袅袅娉娉的,娇俏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