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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珝在旁边听着,由始至终也未搭腔。
从谢老夫人房里出来,他失魂落魄去了西院。
方姨娘的病一直缠缠绵绵不得好,是心郁过重,瞧见了谢珝这副模样更是恨铁不成钢,咬牙道:“你好歹给我争气些,总是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给谁瞧?叫你祖母和父亲看见了,平白讨嫌。”
又旧事重提,拾着帕哭上了,“我这是造得什么孽,本想着你一朝高中,咱们娘俩就算是翻了身了。没想到竟出了那茬子。”
她哭得谢珝实在心烦,“姨娘别哭了,事已过去了,您再哭伤了身子也无用。”
“我不如哭死去倒好了。”方姨娘一时伤心,不依不饶地拿染着凤仙花的指头戳他,“你说你!好端端的,非要去湖边干甚么!你不知道自己就要考试了吗?还那么不小心,竟落了水,平白耽误了这三年。这下好了,人家春风得意去上京赶考,你呢?你只能坐在这里,摆着张脸给我瞧。”
谢珝叫她吵得心烦意乱,拧着眉,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有人推我,不是我自己掉的水……”
“你说什么?”方姨娘眼泪仍挂在面上,抓着他紧紧追问,“是谁?是谁推你下的水?”
谢珝自知失言,不敢看她,“没谁,我说错了。”
“不可能!”方姨娘不信,定要他说出个人来。
第61章 抄检,搜园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不过是一时说错了话,姨娘别想多了,好生歇息吧。我还要回房里看书,就不陪姨娘了。”
他丢下这些话,仓促逃离,却在开门时瞧见了在外头的云奚。
她抬手,正准备敲门。
两厢对视,谢珝先躲开眼去,“妹妹怎么来了?”
云奚拿提着的点心盒给他看,“方才和霜姐姐出去买饼子吃,见是刚做好的,就多买了点,想着送来给姨娘尝尝。”
她微笑看他,“哥哥要不要也吃一些?还是热的呢!”
“你们吃吧,我不爱吃这些甜腻腻的东西。”谢珝避开身子,让云奚进屋。
她从他旁边轻飘飘走过,就连跨门槛时扬起的裙摆都带着似有若无的香。
谢珝随着她回头看。
云奚正在榻边和方姨娘一同吃饼说话,笑容甜甜,分外温柔妥帖。
从西院出来已是酉时,谢珝早已离开。
云奚提着裙,从台阶处下来,走到院门,又回头,看了里头半晌,若有所思。
*
此事方姨娘自是不会善罢甘休,事关谢珝前程,她定是要闹大了,非要擒住那罪魁祸首方可罢休。
夜里趁着谢定方过来西院,她哭哭啼啼将事情原委与他说了。
“竟有这样的事?”谢定方听了怒道:“你放心,我定会找出那人来,查明真相,不会让珝儿白白受了这委屈。”
又问她,“他可瞧见了那歹人的模样?”
“未曾。”方姨娘将谢珝后面又矢口否认的事掩了过去,“他那时落水,一时懵了头,直到后来才渐渐想起来。一开始也以为是自己弄错了,是以也不敢声张了出去。”
方姨娘执着帕,泪水涟涟。
谢定方温声宽慰她,“你放心,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二日,谢府上下便抄检上了。
负责的管事请示谢定方,“这表姑娘住着的棠落园可要去搜?”
“不必了。”谢定方道:“她年纪小,别吓着她。”
再一个,严格算下来到底不是自家人,未免太过难看。
管事领了吩咐下去。
抄检时,谢霜和云奚都躲在谢老夫人房里,听外头乌烟瘴气,一番闹腾。
云奚脸色寂寂,“怎么会出这样的事呢?”
谢老夫人将她和谢霜搂进怀里,“莫怕,有祖母在呢!”
又咬牙恨恨道:“咱们府里竟出了这样的事,定要找出那贼人来,不可姑息!”
谢珝也循了声赶了过来。
一见他,云奚和谢霜就都落下泪来,齐齐唤他。
“二哥哥。”
“成羽哥哥。”
皆是闺阁里不经世事的姑娘,遇着这样的事,害怕惊恐实在人之常情。
“都是我的不是。”谢珝万分歉疚,“闹得这样大,叫妹妹们受惊了。”
“哥哥这是说得什么话?”谢霜以帕拭泪,“我们都是兄妹,哥哥叫贼人陷害了,难道叫我们置之不理?”
“就是不知是谁这样坏,做出这脏心烂肺的事,害了二哥哥。”
云奚也跟着道:“是啊,成羽哥哥。我们不妨事的,你别担心。眼下,找出那害成羽哥哥落水之人最为重要。”
第62章 求情
她眸光盈盈,眼角还垂着一滴泪,泫然欲滴。
谢珝一时瞧见,心都化没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贼不贼人,忙道:“那我出去叫他们小声些,别吓着了妹妹们。”
谢府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抄检持续了整整一日,不出意料,什么也没抄检出来。
毕竟此事过去已然数月,便是问询起来当日情形,大多数人也记不清了。
倒是也有收获的,擒住了不少偷奸耍滑,盗卖府中的奴仆。
园子里面哭天喊地的求饶声,管事的嬷嬷到谢老夫人面前回话。
“没查到?”谢老夫人听了问,“可仔仔细细得到处搜过了?人也细细问过了?”
“都搜过了,也问过了。就是……”管事嬷嬷有些迟疑,“表姑娘的园子没有去。”
“怎么我的园子没有去?”云奚在旁边听见,问她。
嬷嬷回,“老爷说了,表姑娘年纪小,容易吓着,吩咐我们别过去。”
“这是说得什么话。”谢老夫人听出话里亲疏之意,顿时怒了,“沅丫头一直在我这里,有什么可吓着的?”
又吩咐,“快些领了人过去,早些来回话。”
嬷嬷忙领了人过去。
谢霜见云奚神情落寞,在底下偷偷拉她的手,“妹妹别难过。我们在心底里,都把妹妹当亲妹妹的。”
她推一旁的谢珝,“二哥哥说是不是?”
“是。”谢珝也来宽慰她,“妹妹别伤心。父亲没别的意思,许是和我想得一样,知道万万不可能是妹妹园子里的人,这才不去搜的。”
云奚抬眸看他,眼眶已是红了一圈,衬着那莹白的脸,愈发娇弱可怜。
谢珝顿时急了,“妹妹可别哭,本就是我惹起的祸端,倒惹得妹妹伤心上了。这真真是我的过错了。”
他心下真是后悔不已,那日实不该去姨娘面前嚼那舌根子的。
他的懊悔云奚看在眼里,拿帕子慢慢收了泪,这才勉强扬起一个笑来,“不怨哥哥,是我自己多想了。”
去抄检的嬷嬷很快回来,后头跟着的婢子押着一个人,是云奚房里的素苓。
“回老夫人,棠落园里并没查出什么。倒是在这丫鬟房里搜出了这个……”
嬷嬷上前,拿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
打开来,里头是些钗环首饰,极是富贵精巧,一看就不是丫鬟之物。
“这不是妹妹的珠钗吗?”谢霜认出了其中一件,“我先前看妹妹戴过的。”
这便是坐实了素苓偷窃之名。
事已至此,素苓也知自己大限将至,低垂着头,并不辩解。
谢老夫人转头问云奚,“沅丫头,这是你房里的人。你看,要如何处置?”
偷窃主人家财物的奴仆,打死都是常事。
云奚却想了想,走到谢老夫人面前跪下,“外祖母,沅儿斗胆,想替她向您求个情。”
“我知晓她家里的情况,她底下还有个弟弟,自出生就有不足之症,每月流水似的药钱将养着。她偷我这珠钗,想必也是想卖了钱去给她弟弟抓药吃。此举虽然有错,但是此心可以体谅。”
第63章 逐出府
底下有碎嘴的丫鬟婆子开始窃窃私语,“表姑娘的心地果真善良。”
“再一个,她是行知哥哥送给我的丫鬟。哥哥本是一番好意,虽然事情最后并不尽如人意,但我也不想枉顾了哥哥的一番心意。”
底下人再窃窃私语,“表姑娘心胸开阔,能识大体。”
云奚最后请求,“外祖母,便打她十个板子,将她逐出府去罢。”
素苓于是连夜被逐出谢府。
临走前,她拖着刚行刑的身子来棠落园里谢姑娘恩典。
云奚没见她,只叫了绿绮出来传话,“姑娘说了,顾着大公子的面,她这次便饶了你。你走吧,往后自个儿好自为之。”
这样不入流的微末小事,自然传不到上京去。
只是谢珩许久未收到素苓的传信,自己起了疑,送过来的家信最后提了云奚和谢霜一句,“久未相见,妹妹们最近可好?”
谢老夫人给信给云奚两个瞧,“你看看,你们大哥哥就算在上京,也最是惦念着你们。”
“那是自然。”谢霜一脸神气,“大哥哥和我们关系最亲了。往后就算有了嫂嫂,也比不过我们去。”
“你呀你!”谢老夫人嗔她,半是笑意半是无可奈何,“这样的话你在家中说说倒也罢了,日后见了人,可不许说这话,没得叫人生了嫌隙,听见没有?”
“听见了。”谢霜撅着嘴应下。
等和云奚一道从房里出来,又念叨上了,“妹妹你说,那赵家姑娘,咱们未来的嫂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怎么知道。”云奚语气淡淡,浑不在意,“我又不曾见过她。”
她只在谢珩传回来的家信中听说过她。
听说是个极温婉绢秀的姑娘,谢珩初到上京,两人便见过面了。
就连考场里用的护膝都是她亲手缝的,当真是情意绵绵。
云奚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