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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时情窦初开爱上了席崎父亲宋棠的俊美无涛,不顾他年长自己许多,死缠烂打要死要活做了许多没头脑的事才接近了对方,闹出了许多笑话。
爱女如命的席老先生厚着脸皮舍了面子才求了两家联姻。
可这场婚姻闹剧开始却也以闹剧收尾。
宋棠家世好,长相极佳,是许多姑娘的白马王子,可性子却是极为冷淡寡言,虽不喜妻子的太过娇气,却也爱重。
可这与席静水的想象的却是出入太多。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对冷漠寡言又没有情趣刻板规矩的丈夫她只觉得是自己一个人在付出,原本火热的心也渐渐冷却。
后来又遇见了热情洋溢又同样俊美的青年,便不顾自己有夫有子的事实,再次扎了进去。
席老先生劝说无用,威胁断绝关系也无用。
宋棠并非不喜欢自己的妻子,也谅解小自己许多的妻子年轻冲动,试图挽留,但每次都只得到难堪,多次下来,也便冷了心。
席静水更是在还未离婚时便珠胎暗结。
本就是腌攒的事因为之后的作更是给闹到了明面上。
好一出大戏。
这场原本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成了笑话。
最后是席静水与家庭决裂,与新婚丈夫奉子成婚出走国外。
席家和宋家就此疏远。
再之后,宋棠再娶,有妻有子,婚姻美满。
席崎就成了尴尬留下的那个。他生得极好,继承了父母最优的基因,也与他们都相像,可这份相像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母亲的儿戏,父亲的失败。
他们将自己的财富都分给了席崎,可他们谁都不要他。
席老先生一生峥嵘磊落,唯一让他羞耻的便是自己女儿的儿戏态度,他硬了心肠舍了女儿,独自养大了席崎。
席崎是知道外公在想什么的,即便外公从未在他身前提过那个人。
每年外公寿辰时送来的没有署名的快递;过年时管家签收的年货;还有外公会在书房戴上老花镜抱着相册一看便是一下午。
“外公。”席崎装作没有发现那抹恍惚,“她也是我的妹妹。”
“嗯?”席老爷子愣了一下,而后便是温和地笑了,只当他认了妹妹,“那便是我的外孙女了,今年多大了。”
“是外公的外孙女。”
席崎附和着,给他介绍,“今年十四岁,小名胭胭。”席崎指着照片给他看,“是个很可爱的小姑娘。”
“外公也会喜欢她的。”
他说起胭胭来滔滔不绝,比往日都要健谈,是席老先生不曾见过的堪称活泼的模样。
席老先生怔愣了一会儿,对那个还未谋面的小姑娘便多了许多好感,“小崎喜欢的,一定是个可爱的姑娘。”
席老先生虽是一手带大席崎,可领回席崎时,他已经知事了。
席崎早慧,幼时便见天赋,不辜负着天资,便让他尝试广泛,又从中择优深学。
聪颖好学,又生得玉雪可爱,也不失活泼性子,虽偶尔有些小大人作态,也只让人愈发欢喜。
席家和宋家都很疼爱他。
可后来出了席静水的事后,席崎性子便变了,往日的活泼不复,愈发孤僻寡言。
席老先生虽然心疼外孙,可对于自己以往太过宠溺孩子导致孩子离经叛道的事耿耿于怀。
不敢太过宠爱。
又因为席崎是男孩子,愈发严肃苛求。
但,席崎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
席老先生看着如今已成年的外孙,对于他白手起家只身创业的事他也是关注着的,虽然嘴上讽他不愿用席宋两家的产业是迂腐,心底却是骄傲的。
“时间过得真快啊。”席老爷子打量着席崎的眉眼,他生得很好,鼻子和轮廓都像宋家的孩子,线条流畅分明,而眉眼和嘴巴却是像极了自家的姑娘,也像自己的妻子,艳丽而雍容。
只是他一贯性子冷漠,倒是不显,只让觉得清冷难以接近。
席老爷子恍然想起那一年牵着的小萝卜头,冷着一张脸,可那双眼睛却分明地倔强着不肯落泪。
夜里他怕小孩子认床睡不着,想要去看就听见里头压抑的哭声。
哭声响了很久,并不响亮,闷闷的,像是捂在被子里,也像是咬着棉被,呜呜咽咽的,像是被抛弃了的小兽的嘶鸣咆哮,没有凶狠,只有难过和委屈。
他在门外站了很久,原本就不大利索的脚麻了,里头的哭声也停了。
他轻手轻脚地进去,就看到小夜灯旁瓷白的小脸满了泪痕。
哭累了,睡着了。
席老先生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儿女的孽却祸害了孩子,拿着毛巾给他擦干了。
他们都被抛下了。
而那之后,席老先生再也没见过小外孙哭闹的样子,仿佛,他在一夜间长大了。
席老先生手里握着的手机,屏幕因为太长时间没有指令动作而暗了下去。
他认真地看着席崎,从他的眼角到嘴巴,那双因为岁月而染上浑浊的眼睛早已不复年轻时的明亮,那份经过战场打磨的锐利在这一刻也软了下来。
只余下慈爱和欣慰。
“时间过得真快啊。”席老先生又说了一遍,“一晃眼,你都这么大了。”
第134章
与席崎那边晴光大好不同,S城是沿海城市,夏季总是多雨,前一刻还是艳阳高照,下一秒便可能倾盆大雨突然而至。
剧组今日依旧是外景。
原本计划里的绵绵细雨一下子就变成大雨瓢泼,让人猝不及防。
打在雨衣上也格外疼。
拍摄不得不暂时停止,稍作休整。
那把花纹描绘得精细漂亮的油纸伞却是不堪这样的暴雨的,破洞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一下子就将姜幼胭淋了了满头。
今日以飘逸为主的轻纱裙子不复轻盈牢牢地贴覆在身上,好在并不透明,少女曲线初现,虽然青涩稚嫩却不失清纯美好。
衣裳湿了实在是太羞人的事,好在姜幼胭仍有些羞涩却已不似往昔在安国那般在意。
导演一喊停,不待同搭档表演的庄司拉着人一起躲雨。
陆屿便已经撑着伞跑了过来。
带回了躲雨的大伞下,又抄过一旁的大毛巾给人裹严实了。
裴金虎已经从保温杯里倒了热呼呼奶茶递了过来。
暖呼呼的奶茶一下子就驱走了暴雨的凉意。
庄司耸了耸肩,目送着两人远去,看见自己的助理恍然大悟般撑着伞跑了过来,摆了摆手,这么点距离,自己跑过去就行了。
等坐回到自己的休息处拿着毛巾擦头发时往姜幼胭这边瞥了一眼,都忍不住嫉妒了,忙前忙后又贴心的“助理”啊,真让人羡慕。
陆青瓷的戏份在明天,并不需要她时时刻刻在剧组里待着,她还是以从旁学习的名义过来,勤奋认真让剧组上下原本因为她在影视圈的地位和道听旁说的偏见也消了下去。
虽然清冷却不是营销号口中的孤傲耍大牌。
陆青瓷望着陆屿将小姑娘护在怀里忙前忙后的身影。
虽然这些日子里见多了,可看到了,却仍有些莫名滋味,她知道,那是嫉妒和羡慕。
而这天大概是因为许久不曾下雨要一次性下个够本,雨势虽小了些,却依旧气势汹汹。
远不是烟雨微微。
如此,原本想要营造的烟雨朦胧的唯美情形自然是做不到了的。
可若是停拍,时间有限,空着的每一秒都能闻到经费燃烧的焦糊味。
江导望了望天,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便招来场记,翻看分镜,拉着场记和蔚然讨论了一下,蔚然点头,低头便迅速修改起来。
姜幼胭才喝完了热热的奶茶,淋湿的头发刚擦到半干,那边导演助理便过来送了剧本。
剧本稍作改动,还是继续拍。
“欸,好。”姜幼胭接过了新的剧本,点头道谢。
陆屿把大毛巾拿来,被毛巾擦拭后而略显毛绒绒的头发格外乖巧可爱。
临时搭建的大伞外雨势依旧汹涌,冲刷着本就不甚平整的泥土地面,黄褐色的泥浆将石板路浸染。
伞下的地势略微高些,偶尔溅起的泥浆落在不远处。
虽是抬头就能望见青山,泥土青草、空气清新,可就着这不解风情的大雨,也就没了文艺情调。
道具组穿着雨鞋淌过泥地,一个脚印一个坑,把蓑衣送了过来。
裴金虎抬脚避开了一点泥水,接过蓑衣道了谢。
见人离开了才拧着眉头,嘟囔了几句导演不近人情的话。
陆屿也皱了皱眉,而后又松开,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这在剧组里本就是寻常的事。
只是心疼罢了。
姜幼胭看着蓑衣笠帽和油靴,这又与她那个时代的相似了。
陆屿陪着姜幼胭看了会儿剧本,改动不大,只是原本的烟雨改成了大雨如注,披着蓑衣去寻被外门【创建和谐家园】欺负受伤而暂时留在小木屋的慕容长空。
姜幼胭的妆有些花了,补了妆又换了衣裳,外头的雨仍不见小。
听到江导那边喊话,姜幼胭便抬了脚笑着看着陆屿和裴金虎,“三哥哥,四哥哥,我去拍摄了。”
流萤鲜少在恶劣的天气外出的,一方面山路泥泞于她本身没有灵气傍身又无法练武而言,是难以行走的,雨天路滑,磕磕碰碰也是难免。
然而她这次却抱着小匣子地往山下小屋子赶去。
她走的并不快。
因为是山脚泥地,一下雨便泥泞不堪,难以步行,流萤本就娇小,力气也不大,加上蓑衣笨重走起来便有些困难。
略显笨拙的踉跄倒十分可爱。
“山下的药前些日子便用光了,若是慕容师兄在,定然是找不到的。”她喃喃自语着。
流萤救了慕容长空后,养伤期间相处了一段时日,待他伤好便入了宗门做外门【创建和谐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