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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睁着圆溜溜的杏眼,澄澈分明可以让人一眼就看出她的所思所想。
“先欠着好了。”席崎莞尔,提着箱子远去。
“不用送了。”席崎摆了摆手。
李助理叫的车已经到了门外,席崎上了车从车里往外看去。
小洋楼灯火通明,暖黄色的灯光可以下可以看清饭桌上的四人,可以想象他们是怎样温馨的一幕。
这么想着,他便看到胭胭趴在玻璃上摆着手,弧度很大,好让他看分明。
席崎不禁莞尔。
让注意到的司机忍不住赞叹。
他以往出差也是常事,并无太大感触,也没有归属感。
如今,倒只是刚出了门,便开始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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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我还以为机票又要改了。”
李助理调侃地看向风尘仆仆的席崎,当然这话只是打趣,席崎一向严谨又准时。迟到或变故在他身上鲜有。
李助理是在机场候机厅等候着的,下午席崎一通电话离开后便一直在这里等候,一边妥善后续工作,一边向席老先生解释。
席老先生和蔼面善,只是李助理面对这位功绩丰硕的老爷子总会心怀敬畏,便难免磕巴。
李助理把席崎的东西送去托运回来,登机检票。
李助理把画册递给席崎,边走边问,“小妹妹身体怎么样?”
小妹妹?席崎看了他一眼,这一眼里似乎有着不满,在李助理开始思索自己说错了什么时。
席崎悠悠道,“很健康。”
席崎翻看着册子,上面是这次拍卖品的详细介绍,都是古董文玩。
这些席崎一向不敢兴趣的,他的外公倒是十分感兴趣,不过,在得知拍卖品内容后,席崎便来了兴致。
“这次拍卖会上的那颗定魂珠。”
“据说是明朝一位宠妃所有,距今500年历史,说是有安神定心之效,有半数人都是为了它来的。”李助理梳理着收集的信息,下意识看了席崎一眼,席总这次也是其中一员。
“嗯。”席崎只点头不语,他原的确是不信的。
“至于那把宋代落霞瑶琴,有五位老艺术家便是为了它而来。席总你,”李助理是不解的,席总虽擅长乐器,但更多是现代乐器,对乐器更是没有讲究,而参加古董文玩拍卖的不乏好古琴之人,若是没有必要,不若成人之美不夺人所好。
更何况这把琴可以说是这次拍卖的压轴之作,价格更是不可估算,席总手上可用的资金不充沛,创业初期时便不曾向老先生伸过手,这次倒是低了头写了欠条。
虽说他不该多过问,但的确好奇不已,若只是寻常送礼,这琴是不是太贵重了?
“我是为它来的。”席崎只说了这句话,不再说话。
见他闭目养神李助理也不再询问。
席总情绪波动总是浅薄,行事也多利落果断,少有犹豫任性。
与他相识多年,两人既是上下属也是朋友。
李助理点到为止,知道他心意已决,自然不会多劝。
席崎靠在椅背上,眼皮下轻轻动了动。
飞程不过一个多小时,席崎下了飞机便被已经等候多时的司机接去了席老先生那里。
他们到的时候夜色已深。
席老先生住的是老四合院,大门外摆着威武的石狮子,门檐挂着两个灯笼,威严而肃穆。
车灯一照远远就瞧见门口站着两人,只是离了近了,再看,门外就剩下了站姿端正的老管家。
“臭小子,舍得回来看我了。”席老先生端着自己的茶壶出了门,右手拿着拐敲了敲门槛,中气十足。
只有老管家在旁拆台,“老爷子看着少爷回来才进门里的。”
不待席老爷吹胡子瞪眼,老管家把老先生手上的茶给拿了过去,悠悠开口,“茶凉了,而且晚上喝茶就更不容易睡了。”
“老爷让林嫂那热的汤也该好了,我去端来给少爷暖暖胃。”
老管家一边说着一边往席崎这边走接了两人的行李,还温和地与李助理寒暄,让他好一番受宠若惊。
老管家年轻时是跟着老先生上过战场的,也曾是个风云人物。
而李助理知道的,席老先生的产业如今也是由他背后操持打点的席老先生退出军坛从商依旧是龙头也都与他密不可分。
只留下还站在原地的席崎和席老先生两人。
“外公。”席崎低眉顺目地喊了一声。
“还不进门。”
席老先生上下打量着席崎,好半晌才吹着胡子哼了一声转回了凳子上,
老先生精神矍铄,两鬓斑白,魁梧的身躯有些佝偻,一张脸很是慈祥温和,只是眉心到眼尾落下了一道深刻的疤痕,虽是功勋奖章,却也让人望而生畏。
年轻时很是雷厉风行,性格火爆,老了却侍弄花草修身养性起来,慈眉善目,看着与寻常老人也无二样。
而对席崎而言,更多的却是他佝偻着背牵着自己手往大院里走,将身后的死缠烂打的哭嚎摈弃在外,“老头子我无儿无女,只有一孙儿。”
大门被合上的时候,年幼的席崎没忍住往外面看了一眼,女人跪在地上悲伤地抹着眼泪,形容狼狈却依旧美丽动人,听到外公的话后更是摇摇欲坠,而后她被身侧的男人扶起,她娇弱地伏在对方怀里,两人远去。
“男儿有泪不轻弹。”
年幼席崎愣愣回头,老人的身影高大而威严,深刻的五官宛若刀斧雕刻。
脸上冰冰凉凉的,他哭了。
那双手苍老枯朽布满了茧子和疤痕,手劲很大,握得他生疼,可那份暖意却源源不断地传递到了他心里。
那时,他便没有父母了。
他只有外公。
第130章
翌日席崎与姜幼胭通了视频互道了早安。
因为席老先生晨间有打太极的习惯,便也没有看到席崎与姜幼胭通话的一幕。
席崎挂了电话,之后去晨跑用早饭。
姜幼胭也告别了赵瑚珊在陆屿和裴金虎的陪同下一起去的片场。
席崎和席老先生也收拾了一下便去了拍卖会场。
“老席头。”
“江老头。”
“哼。”胡子花白的老头哼了一声,“我说老席头,我看中的那只鼻烟壶你可别跟我抢。”
“咦?江老头你看中的是鼻烟壶啊,那可真巧了,我也看上了。”
“我呸,你明明就不喜欢鼻烟壶。”
“你可是会变的,就这几天喜欢上了。”
还没落座,两个老头便对上了,一红一黑两套中山装,背着手吹胡子瞪眼睛的架势也颇为相似。
“江爷爷。”
“席爷爷。”
江老先生和席老先生一抬头看了对方身后的年轻人,盘靓条顺,心下赞叹,面上也都是和蔼可亲,而后瞥了对方一眼,异口同声,“乖,真不像你家倔老头。”
噗,这说的话语气都一模一样。
李助理跟在席崎身后闷笑。
恰好两位老者又是邻坐,好不容易落了座,两个老头各抱了介绍书看了起来,理都不理对方。
席崎心下无奈,回眸便对上对方同样含笑无奈的眼,“姜学长。”
神态语气里是显而易见的欣赏和认可。
被席崎称呼为学长的青年闻言眉眼俱是一弯,笑意吟吟地唤他,“小崎。”
长眉若远山,眸如秋水,温润雅致,宛若玉人。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轩轩如朝霞举。
气质卓绝让人心生赞叹。
正是先前与江导通话的人,也是席崎的学长姜沐笙。
“嗯。”席崎素来冷淡的眸中划过一丝无奈,学长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恶趣味总爱给人取小名。
明明不比自己大多少,先前也说过可以唤自己阿崎的。
席老先生和江老先生是老冤家了,从小时候斗蛐蛐到长大比功名,老了就更爱斗嘴,是打打闹闹中积累深厚情的分,原本也是比邻而居,前两年江老先生才搬去女儿那边饴儿弄孙。
见两个孩子聊了起来。两个老先生都竖起了耳朵,没忍住便插了话。
江老先生先开了口,“小崎是今年毕业?我记得小笙和小崎是一个学校的。”
席崎点头,“嗯,学长长我一届。”
姜沐笙也点头,眉眼温和含笑,绅士优雅,“是啊。小崎是个很好的孩子,能力很出色,是学生会主席。”
江老先生赞赏地点头,又刺了席老先生一句,“那比老席头好太多了,上学那会总在及格边缘试探。”
席老先生立刻瞪眼睛,“呸,你也好不到哪去。”
“那也是成绩比你好。”
“我倒数第一,你就是倒数第二。”
“高一名也是高。”
两个加起来一百多岁老人又吵了起来。
姜沐笙和席崎对视一眼,俱是无奈。
距离拍卖会开场还有谢时间,场内寒暄交际,两位老者的斗嘴并不突兀。
席崎握着宣传册,目光沉静,心下坚决。
姜沐笙看着席崎手上握着的宣传册,轻笑了一下问道,“小崎可有想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