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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扯了扯,没有什么温度。
目光也没有什么温度地扫向了床上的男人,他还在睡着,看来镇痛的药效还可以。
杜萱走出屋子去,陈金鲤正好从灶房走出来,“你这么早?我还想着让你们多睡一会儿呢,早饭我已经做上了。”
杜萱将信将疑看她一眼,“你会做饭吗?”
陈金鲤没嫁人的时候,在家里都是母亲做饭,嫁人之后,她又只需要做活儿就行,不用做饭,因为钱氏怕要是让陈金鲤做饭多用了粮食,又怕陈金鲤偷偷合算了他们自己家。
陈金鲤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别的我也做不明白,我会做……土豆饼。”
杜萱闻言挑了挑眉梢,“我喜欢吃这个,涂点油辣子,好吃。”
“行。你不嫌弃就行。”陈金鲤说道。
杜萱进灶房去舀热水洗漱。
陈金鲤就在灶台边翻锅里的土豆饼,随口问了句“戚延好点没?”
杜萱吐掉口中混了竹盐的温水,淡淡说了句,“好些了。今天还是劳烦你照顾照顾小宝。”
“嗯,行。”陈金鲤有些好奇,“你去哪儿?”
“得去县城。”杜萱道。
陈金鲤想了想,“去卖那熊瞎子么?”
“嗯。”杜萱点了点头,“咱们也用不着吃这个,赶紧卖了比较妥帖。”
“你去忙你的,我会照顾好小宝的。”
杜萱洗漱完,就拿了两个土豆饼吃了,热乎乎的,配上香喷喷的油辣椒,特别好吃。
杜萱吃得还挺满足,陈金鲤瞧得心里高兴得很,“你喜欢,我以后再给你做。”
杜萱笑道,“老是土豆饼也吃不消,要不你也钻研钻研别的菜色吧?”
大概是杜萱对土豆饼的捧场,给了陈金鲤极大的烹饪信心,她一口答应道,“好嘞!”
杜萱起身来,“那我就先走了。”
“哎?这么早?你不等戚延醒了和他说一声吗?”陈金鲤说道。
杜萱背上自己的背篓,“我和他没什么好说的。”
“哎?”陈金鲤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杜萱已经背着背篓从院子里走了出去,直接去了一个破落的院子,里头传来烟火的气息,这个点,应该是在做早饭。
杜萱敲开了院子门。
“你还真是,够能揽事的啊。”杜萱看着站在门内的杜辉。
但她敲的这门,并不是杜辉家,而是刘大宝家。
杜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是看天冷了,怕这两个孩子过不了日子。他们之前连柴都不舍得烧。”
杜萱轻叹了一口气,递给他一块肉。
“这……?”杜辉眨了眨眼,他觉得自己眼神儿一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都看不清楚阿萱这是从哪里掏出来的一块肉呢?
“喏,拿去炖了吧。”杜萱说道,“熊肉,拿去尝尝鲜。”
“这怎么好意思。”杜辉也是和杜萱熟了,所以一边说着不好意思一边就接过去了,笑得嘿嘿嘿的。
“也不用不好意思,等会儿你帮我个事儿。”
“哎你只管说。”杜辉说道。
杜萱道,“等会儿你去我家,给戚延后背那个伤换个药。”
“可以啊。你去哪儿?”杜辉问道。
“县城。”杜萱说着,朝着院子里张望了一眼,就看到刘大宝笑眯眯地站在屋檐下看着她。
杜萱朝他抬了抬下巴,“你今天也跟着过去,帮着照顾戚延,我从县城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刘大宝马上就点了头,“你只管放心。”
杜萱这才从他家院子离开,朝村口走去。
蓑衣边缘有雨水滴滴答答往下落,天气不好,王麻子也不出车了。
但她却不得不去县城,只能走着去了。
路上泥浆湿软,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没走出多远,就瞧见一架马车停在那里,几乎就在昨天她回来时下车的位置。
“服务得还挺周到。”杜萱走了上去,却还没走到马车前,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仓促的脚步声。
她驻足转身看去时,来人就已经到了她面前。
看着来人,杜萱的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第159章
戚延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到了她面前,面色还有些发白。
身上已经又被雨水打湿了。
杜萱登时火气就有点上来了,当医生的最看不得病人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她匆匆解开自己身上的蓑衣,踮起脚给他披上肩头。
“你是不是疯了?受了伤还敢淋雨出来?”
“你去哪。”戚延的声音低哑。
“我去县城!”杜萱皱眉道,手指灵巧地给他系上蓑衣,“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还管起我去哪儿了?”
她以前去县城也好镇上也罢,他从来就没过问过,这被熊瞎子拍一爪子,把脑子拍得更不灵光了吗?
杜萱这话一出,戚延低低咳嗽起来,不答,也避开了她的目光。
杜萱也就没有功夫就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皱眉道,“行了我先送你回去再说吧,这一通淋雨,昨晚上的药算是白上了!”
杜萱一边推着他朝家里走去,一边皱眉瞪着他,“小宝都比你省心。”
戚延不说话,就低声咳嗽。
刚走到一半的地儿,就瞧见杜辉披着个蓑衣匆匆跑过来了。
瞧见了戚延,杜辉就发出一声感叹来,“哎哟我天爷!”
杜辉自然也看到了戚延身后的杜萱,赶紧说道,“我就转个眼的功夫他就不见人了!动作也太利索了!”
杜萱也没有责怪杜辉的意思,听了这话,她暗暗咬了咬牙道,“是啊,不然怎么能连毒蛇野猪和熊瞎子都能搞定呢!可真是把本事都用上了!”
杜辉赶紧说道,“阿萱你赶紧把我的蓑衣穿上!”
杜萱摆了摆手,“不打紧,淋都已经淋湿了。”
“秋雨这么凉!”杜辉满目焦急,“风寒了可如何是好!”
杜萱不以为意,“不打紧,我身体好着呢。”
倒是戚延在听到这话之后,忍不住看了杜萱一眼。
看到了她淋得润湿的衣服,和被雨丝沾湿的贴在颊边的秀发。
就连睫毛上都结了晶莹的水珠。
她的呼吸都在口鼻边氤氲出淡淡的白雾,可见天气是足够凉了。
“我……”戚延忽然有些不忍,刚想说话,就被她推进了院子去。
然后再被推进了正屋去。
陈金鲤抱着小宝站在偏屋屋檐下,愣愣地瞧着。
小宝好奇地问道,“金姨,我阿爹和娘怎么了啊?”
“没、没事呢。”陈金鲤赶紧说道,心里也有些诧异,以前她一直觉得杜萱对戚延还是有些忌惮。
但眼下看来好像不尽然,这个家,分明就是杜萱完全能制住戚延的样子啊?
杜辉蓑衣上都是水,就不进屋了,站在正屋门口,同杜萱说道,“我正准备给他换药呢,转身去灶房倒个水的功夫,人就不见了。”
戚延意识到,杜辉说这话的功夫,杜萱的目光刀子一样地瞥了过来。
他那颗反应有些慢的脑子,在这会子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就杜辉这个行径,应该称之为……告状?
这人可真是。
戚延皱眉看了杜辉一眼。
杜辉被这眼神一扫,轻咳一声,赶紧道,“阿萱,那你自己弄了吧?我那边肉还没炖好呢,我过去瞧瞧,不然两个孩子弄不好烫伤了就麻烦了。”
“嗯。”杜萱低声应了一声,杜辉就赶紧溜了。
戚延的目光还皱眉盯着杜辉离开的方向,杜萱已经把伤口敷的药给扯了下来。
伤口大面积闷钝的疼痛中,陡然有了细细密密的刺痛,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而且,似乎这些刺痛,顿时唤醒了他昨晚被那碗汤药压住的疼痛。
戚延的眉头越皱越紧,杜萱像是没看到似的,给他换好了药,把东西收拾了一下,就准备走出正屋去。
刚想走,手腕被人不轻不重地拉了一下,“你去哪?”
杜萱转眸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比起说是平静,不如说是漠然。
“灶房。”杜萱看着他,“怎么?我现在连去灶房都要报备了吗?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怕我对你和小宝不利,怕我给你们下毒什么的,往后自己吃的自己做,我再也不管了。”
戚延张了张嘴,却是哑然,昨晚的事情,虽然是他在伤势疼痛下不清醒的冲动举动,但是无疑,伤害已经造成了。
但是他张了张嘴,却是说不出什么道歉的话语来。
他笨嘴拙舌,让他做些什么来为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做出弥补,他可以。但好像要让他言语上道歉,就跟被药哑了似的。
好一会儿,才憋出来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杜萱说道,“我要去县城,把熊掌和熊胆卖了,放心,具体是多少钱,我会拿回来给你的。”
说完,她就走出门去,拎起门口还在滴水的蓑衣匆匆披上,头也不回地走出院子去。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戚延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莫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情绪,在胸腔里鼓噪。
不知道为什么,他很是不喜欢她先前语气里那种划清界限的态度。
很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