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丁源收拾碗筷,走了。一会儿又跑来,送一壶热茶。
野蔓看着,这边有茶桶,不算精致但能用。
小二麻溜的垫上一圈稻草,将茶壶放进去,这能保温几个时辰。
客官没别的吩咐,丁源就跑去办事。
野蔓看他干劲十足的,真是个好小伙。至于同事怎么想的,不管。
她艰难的站起来,唉,下雨天也好。
野蔓到院子,听着外边没动静,也不开门,而是翻墙出去。
这墙头不算高,她翻起来有点辛苦,算了不想了,赶紧干活。
照着记忆,找到之前谭翔麟呆的那房间。
屋里点着灯,窗开着,风一阵一阵的,猛一阵刮的大。
里边灯没给吹灭了。
野蔓站在屋檐下,乐了。小美人偷偷的从窗户爬出来。
她过去拉着人:“走了。”
小美人没敢吭声,没法吭声。
幸而一路没人,野蔓开了门,将小美人领到自己院子,进屋。
办这么点事儿,身上不是很湿,但野蔓老祖坐着就不想动了。
小美人乖乖的站在一边,偷偷看她,再一琢磨,都不是正经人?
野蔓从茶壶里倒一碗茶出来,慢悠悠的喝着,一边问:“怎么想跑了?那谭季文都和你说了什么?”
小美人听着她不算太清脆的女声,应该是嗓子不好。
她气势还是挺特别,这边也挺安静,小美人交代:“让我在客栈呆着,他回头去知春馆赎我。不过我看他不太愿意的样子,或许、和那小姐的事让他不高兴,这事儿未必办的妥。”
小美人咬着牙、情绪丰富:“小女麟州白鹿县人氏,姓王名素宁。去年麟州灾,全家逃难到这儿,后来没钱了,将我卖到知春馆。学了不到一年,冯妈妈说有人看上了、要买走。那谭季文说着赎我,那钱小姐却反复提我身份。我本是清清白白的,我只是不想……”
野蔓淡淡的问:“有多少是由得你想?”
小美人咬牙:“反正不逃、不甘心。”
也没错。野蔓问:“恨你父母吗?”
小美人牙要咬碎了:“我姐妹四个,就我最好看,从小就打算卖给人做妾。去年逃难,想卖也没那么容易。那能三妻四妾的,不缺好看的。”
野蔓问:“还觉得你好看?”
小美人咬嘴唇:“好看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野蔓问:“那你觉得你父母还有姐妹就很好?”
小美人一时茫然。
野蔓说:“辛辛苦苦、还要逃难,难道随便嫁个人,就算替他生儿育女、他打老婆、都是好的?”
小美人想想,她爹打老婆,她娘好像没什么好的。
她想起一个事:“有个地主有八百亩田,好像一家都死了。”
野蔓说:“八百亩田算什么?皇帝都得死。那改朝换代,前代的皇帝就做不成了。”
小美人瞪大眼睛!
她这点事儿,怎么和改朝换代扯上了?
野蔓说:“父母将你卖了,缘分就断了。没爱就没恨,还惦记做什么?你现在就一个人,该想的是以后怎么办?”
小美人不知道。
野蔓看她,终究是个小孩。
说懂事、半懂不懂。
和现代很多小孩差不多,翘家了,有的有计划,大概也是玩之类的。
或者一种是摆脱不满意的现状,一种是奔向期待的未来。
但对于一个大人、需要为自己负责的,现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定要有进一步的打算。
野蔓问:“觉得那谭季文如何?”
小美人猛摇头,不行!
野蔓乐了。
在原书里,钱雨桐跑去找蔡文廷当冤大头、去知春馆赎人,惹了一身骚。
现在让老祖一掺和,小美人也不认谭翔麟是救命恩人了。
第17章 ,认主
外边秋雨凉,屋里灯光亮。
王素宁十三岁。
秦楼别的不说,人确实养的不错。
她身上穿的红罗裙,折腾半天有些狼狈。
但她这人有些意思。就冲她敢跑几次,或者说其实还没遭到特别的苦,没受到特别毒打。
性子单纯又干净,脸不是太干净、但还没那风尘气息。
有的人到死都天真,但这十几岁的孩子,说这还早。
王素宁挺机灵,这回想好了、跪在野蔓跟前。
野蔓笑道:“你想好了?”
王素宁就看她不一般,这稍微换了衣服、和之前在街上就不一般。她咬咬牙:“奴婢可以伺候主子。”
野蔓笑道:“想伺候我的人多得是,见到你是缘分,倒是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对于小女孩、对于被卖不抗拒,野蔓没什么好说的,现实就如此。
截谭翔麟的胡、更不算事儿。
野蔓问:“不怕遇到有些主子,比做妾还惨?”
王素宁想好了:“那也没太多选择。”
野蔓点头:“人生选了一次就死心了。”
王素宁点头,跑出去她确实不知道要怎么搞。跟着这个主子或许还不错。
野蔓心想,这叫安全感。
一个小女孩,或者很多女子被男人打还留在那儿,也是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天大地大,并没教女子如何立足,敢反抗都是少数。
王素宁越来越安定,很果决:“我在家的时候,虽然他们打算卖我,但四五岁开始也干活。在知春馆,有丫鬟服侍。主子有什么要做的只管吩咐。”
野蔓点头:“以后若是苦了累了就咬牙,这是你自己选的路。别的还罢了,有一点要记住:不要背叛。”
王素宁对上她眼神,比外边的秋风、冬天的寒风还恐怖,吓的趴在地上。
野蔓进屋,找了一套衣服,叫她:“把这换上。”
王素宁激动!
她也知道,身上的衣服很招眼,主子拿出来的衣服很暗、和这天一样,但是安全。
王素宁在屋里换衣服,一边想,主子是不是和她一样?
不过这不用她多想,就是、衣服有点小,勉强能穿着。
王素宁将一头青丝、散开了也照着主子那么搞,装男子挺好。
突然就觉得枷锁尽去,焕发新生,找到了方向!
她从屋里出来,外边一阵大风将门吹开!
是丁源回来。
扛着布,背着大包袱是衣服,又一包是针线,小心护着的是笔墨纸砚。
外边的雨不是太大,他戴了斗笠没穿蓑衣,包袱有点湿、看着没湿透。
丁源放下东西,摘了斗笠,额头不知道汗还是雨。
王素宁自觉的过来,要帮忙拿东西。
丁源冷不丁一看,多了个人?
这唇红齿白、看着挺伶俐的小厮上任,他才干了不到半天的活儿是不是要失业?
野蔓坐在那儿不想动,勉强动口:“这是我小厮宁子,以后这屋里的活儿归她,外边喂驴、跑腿等还是丁源去。”
丁源听明白了,也是应该的。
王素宁也听明白,屋里要干什么大概也知道,无非是收拾干净、伺候主子。
至于丫鬟变小厮,这样安全。
丁源在一边和客官报账。
野蔓让他坐下、喝碗热茶,又吩咐丫鬟:“把那纸笔拿出来,我要开方子。”又和丁源说,“若是不够了来和我说。回头再去抓药,弄个砂锅来,再多准备些柴。”
丁源记下了。至于这客官会开方子,不关他的事。
王素宁都看得出,主子身体不太好。
她拿出纸笔,又拿出砚台和墨锭。
至于墨床、砚滴、笔洗、镇纸等,暂时就不用了。
王素宁在桌上摆好,开始研墨。
这一套不是什么名砚、名墨,但用着还行。
大门关上,风雨关在外边,屋里就有特殊的氛围。
野蔓问:“你们谁知道人参的价格?二三十年以上的。”
王素宁暂停,看一下主子、再看一下小二。至于主子会开方子但不清楚人参价格,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