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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聂则远轻呲一声。
注意力被拉了过来。
姜梦竹抬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了?很疼吗?我,我轻一点。”
无声地抹了一把脸,她又试图撕开纸巾。
“不疼。”聂则远拧眉抽出手,平淡地道,“没事,不用小题大做。”
小题大做?
看了他一眼。
将他受伤的手强制拉了过来。
她抿了抿唇,低眼思索道,“不行,还是得包扎的,我去找找哪儿有药店。”
“姜梦竹。”背后一道声音忽然叫住。
“嗯?”她转身,看着皱紧眉头的少年。
“你今天很难过吗?”
如果不难过,那为什么,又给他发短信,又打电话,刚刚还那样、还哭。
聂则远眼神有些微妙的不自然,伴随着这句话的问出,耳朵后方的皮肤泛起点点的红。
他鲜少这样问别人。
意识到自己的奇怪,聂则远眉头又皱了皱。
女孩愣了半响。
姜梦竹没想到他会这么问。
“嗯,是有一点。”她低落地说,两秒之后,只见少女又眉开眼笑道:“但是看见你就好啦。”
聂则远慢吞吞地回:“哦。”
原来她今天给他发消息的时候,是很难过的。他不知道,他还以为她只是又无趣了,想随便找个人,陪她一起打发时间。
看着她嘴边深深的一个梨涡就像是星星,抿唇,聂则远指了指她身后说,不免觉得有些亏欠:“一起去吧,这大晚上的,不安全。”
姜梦竹半天没反应过来似的,“好。”
五秒后,她帮他提袋子,走在他身旁,扬起头冲他说:“那赶紧吧,迟了伤口感染或者化脓就不好了。”
聂则远走在侧后,看着她的后脑勺,半晌,他感觉心里闪过一丝异样,像是暖流从脚底到达背脊,激起一串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应道:“嗯。”
她带着明显的慌张和匆忙,步履杉杉,聂则远则不紧不慢,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他只在心里道:谢谢。
但你不会……得到你想要的。
所以,别对我这么好了,姜梦竹。
-
在24小时营业药店买了点碘伏和棉签,又要了一包纱布,姜梦竹付钱的时候,犹豫的眼神止不住地看向店员。
“怎么了?”
姜梦竹说:“你好,能帮忙包扎一下吗?”
她指了指旁边的聂则远,男生歪斜地靠在座椅上,低着头假寐。
“他的手受伤了。”
男店员看了看她,再看了看男生,笑笑:“你不是他女朋友吗?一个大老爷们还要我帮?”
姜梦竹解释说自己不太专业,毕竟自己从没这么做过。
男店员拿起那瓶碘伏,一脸好心教学的样子,教着她说:“拧开瓶盖会吧?用棉签蘸水会吧?用棉签蘸上碘伏,涂在伤口上,再缠上纱布就好了。”
正巧这时候店里又来了人,店员本就不乐意,现在更走不开了。
微微凝语,姜梦竹回头看了一眼聂则远。
聂则远眼神平淡,没把他们的谈话当一回事,他还以为是姜梦竹不太愿意,于是他抬眼伸出手,“东西给我,我自己弄吧。”
“还是我来吧。”姜梦竹带着聂则远在药店门口坐下,即刻就开始帮他包扎。
“我第一次帮人包扎,可能会有点痛,你将就一下。”姜梦竹拆开包装,一边拆包装,她一边吐槽了句那个店员,说他小气,抽个时间帮忙包扎一下都不乐意,真是绝了。
聂则远听见这又抬眼看她,扯扯嘴道了一句。
“其实你不乐意,我可以自己来。”
姜梦竹啊了一声,“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我没有,没有不乐意。”
“我只是怕弄疼你,我从小没帮人消过毒,更没帮人包扎过,所以我才想让他来,毕竟我对我自己的技术没有信心,怕给你弄坏了,我承认,我吐槽他也确实是我觉得他太冷血了……但是反正,这些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多想。”
聂则远看着她,“哦。”
原来是这样。
他还以为在她眼里,给他包扎可能会显得“屈尊降贵”,但看来……是他错怪她了。
抱歉。
女孩完全不知道聂则远内心所想,她一边处理着伤口一便解释,她已经尽量轻了,偶尔还会抬头看一眼聂则远的表情。
边说:“聂则远,要是痛你就说啊,别闷着。”
聂则远缓慢说:“嗯。”
这么慢条斯理,小心翼翼地处理了半个小时,姜梦竹才伸长脖子活动了一下,长长地吐一口气:“弄好了。”
她笑眯眯,看见聂则远却倒在椅子上睡着了。
“……”
一改往日的疏离,少年的睡颜显得较平和没有攻击性。
灯光浅浅地打在他脸上,还泛起一层薄薄的柔光。
因着被这一幕吸引,故而姜梦竹不自觉地小心翼翼,凑近了些。
聂则远近来睡眠不好,他晚上睡觉的时候老做梦,这会就算囫囵睡着了,梦里也还是有一些不好的东西。
他梦见小时候妈妈生病,聂树成坚持要跟她离婚。
他梦见第一次见到聂树成跟他那个情人一家三口的场景。
他梦见聂菲菲表面乖巧,背后颐指气使叫他不准动她们家的东西丑恶模样。
他梦见……他还梦见好多,直到他蓦然醒来,肩上落了一双细手。
“聂则远?”眼前是姜梦竹的脸。
下一秒,聂则远挥开她,条件反射似的,眼里满是厌恶,“滚。”
姜梦竹五指蜷缩,“你怎么了,聂则远?”
她声线里藏着颤音。
其实她心里也是害怕。
他背影顿了一下,之后转过来,说了一句抱歉。
姜梦竹笑:“没关系。”
第20章 我们现在算好朋友了吧
应该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往回走的路上。
他沉默不语。
不想让气氛一直陷入僵局,于是姜梦竹说:“你刚刚应该是做噩梦了吧!我看见你眉头皱得特别紧,眼珠还转的很快,我就猜你可能是把我认错人了,对不对?”
聂则远没说话,好久嗯了下。
姜梦竹兀自说着:“其实我今天也不是很开心……不过看见你就开心了,好神奇,哈哈哈,可能这就是喜欢的魅力吧。”
张了张嘴,聂则远并没有问她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半长时间以后,他沉默也并没有回应她的喜欢。
“诶对了!聂则远,你知道我名字是怎么来的吗?”
路灯下,女孩仰起头,澄黄的灯光映在她脸上,她笑容灿烂,聂则远看着,摇了摇头。
女孩话题岔开得很快。
他都不感兴趣。
可女孩偏要说。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
“什么?”
“纸屏石枕竹方床,手倦抛书午梦长。”姜梦竹一字一字慢慢道,“是出自宋朝诗人蔡确的一首诗,名字叫做夏日登车盖亭,意思是游亭之后,他也就是诗人,便躺在纸屏遮挡的石枕、竹方床上,看了一会儿陶渊明的诗,突然感到有些倦怠,便随手抛书美美地睡了一觉。”
是一幅幸福安逸的美好画卷,已经能够想象了,可聂则远没觉得有什么,只兴致缺缺,想起这会儿可能聂菲菲会醒,醒来看不到他,她怕是又会闹。
她那个个性,闹起来可是个麻烦。
聂则远眉头锁紧。
偏偏她说完,还要偏过头来问他,“是不是很美好?”
聂则远看着手机,默了一下,说了句是。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抬头。
姜梦竹如梦初醒:“哦!对,我们还没吃饭呢。”
聂则远看了眼手里的袋子,“给你吃吧,这附近还有便利店,我待会再去买。”
沉默片刻,姜梦竹欣然接受:“好,那我们……”
“你先走吧。”少年蓦然出声,打断女孩接下来的话。
一顿,姜梦竹说了个好。
聂则远:“我要回去了,还有个妹妹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