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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又是一通不知名的来电，姜梦竹看了看，渔岛的手机号。
渔岛？
姜梦竹揣着疑惑接起来，“喂？”
“你好，请问是姜小姐吗？”
“我是。”
“您是姜裕夫妇的孙女吗？他们现在出了车祸，我们联系不到您父亲，你们赶紧过来一趟吧，市人民医院。”
姜梦竹一颗心高高悬起，“——车祸？”
姜梦竹手里的手机几乎快要握不住。
扶住她有些站不住的腰身，聂则远另一只手夺过她的手机，沉稳镇静：“你好。请问人怎么样？还好吗？有没有什么大碍？”
第148章 有没有良心
“没有生命危险，但伤势有些重，你们过来再说吧。”
“好。”聂则远果断地挂了电话，又联系人买机票。
办完，他才低头看着一旁蹲着的女人说：“爷爷奶奶都没有生命危险，但可能伤势有些重，所以需要立马去看看。”
姜梦竹兀自点头，一个劲地说：“好。”
聂则远伸出右手：“需要扶吗？”
“谢谢。”
走到机场，聂则远在前面，快到检票口的时候，“你要不要给你导师打个电话？怕今天回不来。”
“哦对，我都忘了。”姜梦竹掏出手机，匆忙地跟老师交待了几句。
打完，聂则远又说：“说好了吗？”
姜梦竹点头：“说好了，老师让我多呆两天，看情况。”
聂则远道好。
又去前面检票。
姜梦竹看着他宽厚的背影，那股突如其来的慌乱慢慢地平复下来。
这是今天第二次看他后背了。
姜梦竹这个时候突然有些感知到身边有一个男人的重要性。
至少他够坚韧，够可靠。
能在她身边感觉像一棵大树一样得以依仗。
当然，这也从侧面体现出了她的不够坚强。
和不够强大。
紧咬下唇，姜梦竹陷入深深的纠结。
-
飞机划过天空从斛城一路到渔岛，降落后姜梦竹率先奔出机场，聂则远突然抓住她的手，跟她说车已经联系好了。
“别乱跑。”
车已经联系好了？他什么时间……
就在姜梦竹傻眼的片刻，一辆私家车款款驶来，姜梦竹坐上车，聂则远紧随其后。
“……”好吧。
他可真厉害。
车里，姜梦竹止不住地搅着手。
聂则远低眼看见，“没事，别担心。”
他抓着她的手握了一下，只握了一下，察觉到她可能不舒服，然后又松开。
姜梦竹睫毛微颤，手有些发烫，指尖蜷缩成一坨，撇头看向窗外。
一车三人，包括司机，没有只言片语，车子直达人民医院。
“喂，帮我联系一下魏律，就说去找一下发生在渔岛市郊区石桥那块的那场事故的负责人。”
姜梦竹蓦然回头。
石桥附近的事故？爷爷奶奶去那边干什么？
看聂则远依旧有条不紊地将事情推进着。
“嗯，嗯，对，今天上午十一点左右发生的事，跟着查一下肇事司机人去哪儿了，我要告他，对。”聂则远又说了一声好，接着挂断电话。
“怎么了？”打开车门，聂则远忽然回头，“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姜梦竹呐呐：“没事。”
只是觉得他办事效率也太快了。
先看爷爷奶奶吧。
去了病房，医生看见病人家属来，紧急叫姜梦竹签了个字。
奶奶伤势还好，躺在病床上，只是有点小伤，外加昏迷。
但爷爷需要动手术，医生叫姜梦竹签完字接着又进手术室做手术去了。
手术室红灯高亮，姜梦竹忍不住疲倦沿着墙慢慢地滑了下来，蹲着。
奶奶的病房内请了看护。
“今天真是谢谢你啊。”
聂则远暂时没事，也松了口气。
跟着蹲在她身边。
“谢什么。”聂则远说，“应该的。”
姜梦竹扫他一眼。
“我是说，至少爷爷奶奶以前也给我做过饭，所以应该的。”他莫须有地解释一句。
姜梦竹：“哦。”
时间过去三个小时零五分。
“刚刚医生说，手术大概三个小时？”
聂则远：“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多过一分钟，姜梦竹的心里就更加绷紧一分。
“可现在已经超过三个小时零五分了。”她直直盯着手机，又盯着手术室上面的“进行中”。
聂则远：“只是预估，超过很正常。”
姜梦竹低垂着头，抿唇，其实心里知道。
但就是忍不住害怕。
见此，聂则远将手搭在她肩上拍了拍，一双深邃的眼睛眼神坚定，“放心，爷爷会没事的。”
姜梦竹：“嗯。”
五个小时之后，手术结束，医生揭开口罩从手术室率先出来，跟家属交代情况。
-
“放心，手术还挺成功的，只是术后仍要多加注意。”说完以后，主刀医生又说，“这里有一些注意事项，待会儿另一个医生会具体向你们说明。”
姜梦竹大松一口气。
聂则远：“谢谢。”
姜梦竹也忙说：“谢谢医生。”
“没事。”
他一走，没多久姜爷爷也从手术室里被人推出来了，姜梦竹不远不近地跟在病床边，聂则远不紧不慢地陪着她。
等姜梦竹看自己爷爷奶奶安顿好了，她才转头，看见聂则远还在她身后。
“你去休息吧，今天谢谢你。”姜梦竹真心诚意地说。
聂则远弯了弯唇，这会儿局势没那么紧张了，他便也轻松了不少。
皓眉星目笑着说：“你这是要赶我走？”
姜梦竹语噎片刻：“你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了。”
“那就要赶我走？”聂则远离她近了点，姜梦竹下意识后靠，“嗯？”
“你有没有良心，姜梦竹，用完就扔？”
“我……”
本来也就是跟她开个玩笑，没想到姜梦竹一直往后，生怕他碰她似的，眼看着就要磕上。
“小心”聂则远怕她撞到床头柜，一把将她捞了回来，手扶在她后脑勺，因为力道较大，姜梦竹直接撞在他肩膀上。
聂则远的肩膀硬邦邦的，撞得姜梦竹满眼的泪花，鼻头发酸。
“唔你……”
“你是不是有病。”
姜梦竹气急败坏，鼻头给她撞得两眼放光，难受得要命。
清淡的香味若隐若现，转瞬即逝，聂则远呆了一下。
检查她没多大问题后。
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你还笑。”姜梦竹重重地捶了他一下。
“抱歉。”他低低地道，“对不起。”
“怎么还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