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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刚刚。
“所以在你眼里沈长书就是好人对吗？”
姜梦竹凝眉。
“你在说什么？”
顿了两秒。
聂则远又气，质问：“我就想问，在你眼里，我聂则远现在就是这样的人是吗？跟踪、尾随、调查，除了这些，我还做过什么？是不是沈长书就是白玉无瑕，我就是满身污点的犯罪分子啊？”
说这话时男人咬牙切齿，几乎是越说越气，说到最后一句直接勃然变色，半吼着说出来的。
聂则远离她近了两步。
姜梦竹敏锐地察觉到此刻的氛围有些不对，她后退两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想问你一下。”
姜梦竹问聂则远：“问问就问问，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小心我报警！”
“姜梦竹。”
“我究竟是有多十恶不赦……呵，是，我以前确实是十恶不赦，我十恶不赦到已经让你为所欲为任你摆布，现在也换不回你一丝真心了！是吗？你把我们上次一起在渔岛发生的事当什么？”
“我尾随你去的经过吗？”
聂则远说着说着，都不由得有些心寒发酸。
姜梦竹情绪上来，也说，“是。”
空气突然安静起来。
聂则远盯着她，她也直愣愣地盯着聂则远。
聂则远冷静下来，说我们谈谈。
偏过头，姜梦竹不喜欢自己这样情绪化处理问题的时刻。
明明她心里不是这样想的。
她问：“谈什么。”
聂则远问：“你觉得我还有机会吗？”
姜梦竹没回。
显然是拒绝了。
笑了一声，聂则远冷静下来，看着她手腕上不小心被他捏出的红痕，落寞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实在是他失态了。
十几秒后。
聂则远离开，姜梦竹心里有点空，看着他的背影。手上还残留他的余温，胸口微微刺痛，竟也不忍心了起来。
奇怪，她不忍心什么？
-
书房，聂则远窝在老板椅内，手扶着额头，止不住有些后悔。
刚刚，不该朝她吼的。
肯定吓到她了，男人眼睛血丝充盈，胸膛起伏剧烈。
缓了半个小时以后，渐渐恢复。
再下楼时，客厅里空无一人。
……
结果还是没好好地谈成，聂则远踢了一下旁边的垃圾桶。
叉腰扶额。
整整半小时后的别墅内，一声电话【创建和谐家园】划破这紧张的死寂。
聂则远在沙发上扒拉了半天，才在缝隙里找到自己的手机。
男人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喂。”
那头靳弋不知道问了什么。
聂则远哼声笑了笑，“有事？”
公司休息隔间内，靳弋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方茴。
这次的事情……是他错了。
聂总叫他调查姜梦竹是不假，可当时派人跟着，没跟多久聂总就叫他撤了人回来的。
这次打电话来就是想解释道歉。
“怎么了？”方茴用嘴型无声问道，看他半天不肯开口。
靳弋摇头：“没什么。”
“聂总，就是想问问您，姜小姐那边……”
“我放弃了。
倏然的一道声音打断，叫靳弋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放弃了，放弃什么？
放弃重新挽回姜小姐了？决定好了吗？
靳弋又讪讪地去看方茴。
聂则远一只手拿着手机，附在耳边，另一只手枕在脑后，男人仰着头，看向天花板。
天花板的吊灯明亮晃眼，闪耀的程度直叫人睁不开。
突然。
好久好久以后，聂则远突然说：“以后别跟我提她了吧。”
“啪嗒”一声，聂则远电话挂断。
头晕。
不看那吊灯，就连闭上了眼皮，也满是眩晕。
没想到事情竟变得这么严重。
靳弋原本想问这场官司，
这下，更没有理由和机会再问下去。
-
接下来一段时间，聂则远果然没再找姜梦竹，他将所有的精力与时间、心血，都全部倾注到公司的事物发展上去。
喝酒变得跟喝水一样稀疏平常，吃饭也全都是应酬。
因为单身，斛城有好多家公司里的女儿觊觎他，以前不用聂总说，靳弋都会处理。
现在，聂总直接叫他接了。
靳弋捏着电话，只好温吞地道了一声，好。
至于姜梦竹？
她该吃吃该喝喝，该学该工作，该玩。
没有一个耽误落下。
博士入学申请也申请的很顺利。
就等九月份入学。
姜梦竹决定放下这一切，重新回归自我，好好生活。
聂则远也有一段时间没有找她。
她挺乐的自在。
但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聂则远不知为何又出现在了姜梦竹眼前。
第118章 卧底
华士酒店顶层的旋转餐厅，是斛城开的最大的法餐厅。
酒店服务员为姜梦竹推开餐厅那扇沉甸甸的大门，眼前展开的是一个风格奢华的阔大空间，天花板上华丽的水晶吊灯，每个角度都折射出如梦似幻斑斓彩光。
不巧，她进去以后，第一眼望见的，却是聂则远。
华美的欧式桌椅、小巧精致吧台，都漆成纯白色，处处散发着贵族气息。
聂则远坐落于餐厅最中间的一处高座，对面坐着的是斛城刘氏集团的独生女。
她认识。
名副其实的千金大小姐。
姜梦竹脸上和美的微笑渐渐消失。
“师姐，怎么了？”一声清俊爽朗的少年声传来，打破了姜梦竹的愣神。
是她教研室待了一年的硕士师弟，名叫徐昊东。
跟他们一块儿来的还有师弟的女朋友，也是他们教研室的。
今天特意请她过来吃饭。
“没事。”姜梦竹移开视线。
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一个白色的瓷花瓶，花瓶里粉色的玫瑰柔美地盛开，与周围的幽雅环境搭配得十分和谐。
不得不说，学弟找这地方还是挺好的，除了时机不恰当，遇见的人不太美妙，其他都很完美。
“走吧，师姐。”
听他这么说。
顿了几秒。
几秒后，姜梦竹面色如常地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