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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金刚起床气上来,瞪张福一眼:“谁不为他好了?他可是我哥!”
又对孟金牛说:“我们是来看你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孟金牛也生气了,对他怎样没事,怎么还怼上张福了呢?张福是帮他说话,他可不能让张福吃亏:“金刚,没人叫你们来,你们这样,不是来看望我,是来害我的。说过多少遍我这里不能碰,你们就是不听,你们回家去吧,赶紧走。”
孟金刚不相信地看着孟金牛:“三娃,你说啥?你赶我们走?你竟敢这样对我……你就不怕回家去,爷奶和爸他们骂你?”
孟金刚有这个自信,他可是家里的宠儿,爷奶都喜欢,父母从小宝贝,而且最有文化,又得了工人名额,前程光明,全家都应该把他当宝,孟老三在家里是最低级的存在,怎么敢对他不敬?
孟金牛看着孟金刚,他以前对这个孟老四很不错的,什么都肯帮他干,也很习惯孟金刚的高高在上,但是现在,他不想顺着孟金刚了。
“我不怕,我这条命已经还给爸,现在这脑袋、断腿,要不是桃花妹子救回来,早埋下地里了……我以后不再回柳庄老孟家,不是你们的亲兄弟了,我是临水村孟胜利的孙子。”
孟金刚一副听不明白的样子,实际他也真不明白,他是听说过临水村有个叔爷爷住那里,但不知道具体情况,昨天遇到孟金贵,孟金贵也只是说孟金牛是自己跌伤的,现在孟金牛提到他爸,是怎么回事?
不过争了这么几句,睡意倒是消散不少,不睡也无所谓了,他就没再继续说什么,自顾走去水房洗脸,上厕所。
两名女护士进来给病人发药、【创建和谐家园】,发现了孟金牛床上的孟金贵,直接把他拍醒,训斥一顿,孟金贵也迷迷糊糊洗脸去了。
路上碰到孟金刚,兄弟俩一阵嘀嘀咕咕,孟金刚总算是了解到这几天家里发生的事情,不免也埋怨孟来福下手太重,白白花掉五十块钱医药费,他来个县城,好说歹说只拿到两块钱路费。
孟金刚虽然不用在家做劳动,他就要进厂当工人了,但也不同意把孟金牛过继给临水村孟家,他可是有孝心的儿子,不舍得爸妈太辛苦,孟金牛这么能干,有他在家里顶着,爸妈不用劳累。
孟金贵告诉孟金刚,自己是耿桂芬派来,让他看着照顾孟金牛几天,也不用非得呆够医生说的住院时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你医生还能强迫人住院不成?就趁着那个孟桃花不注意,找个板车直接把孟金牛拉回家得了!
至于耿桂芬给孟金贵带了多少钱来,孟金贵没说,孟金刚也不问,等他回家不就知道了?
兄弟俩商量过后,一起回病房劝说孟金牛不要过继去临水村,自古以来嗣子都是让人瞧不起的,让孟金牛别听孟桃花的,他们奶奶都说过了,孟桃花一出生父母就死掉了,三爷爷也被她克的,再也没有别的子女,才活到六十岁,那个桃花就是个克死爷娘老子、命中妨害兄弟姐妹的煞星,不然临水村孟家怎么成了绝户?孟金牛过去,绝对讨不着好!
他们说什么孟金牛都无动于衷,躺在床上闭眼养神,但听到他们说桃花坏话,孟金牛就不淡定了,睁开眼睛把两人骂了一顿,还喊了张福来做证,说要去举报这兄弟俩,因为他们有封建迷信思想,需要接受教育,做检讨!
孟金贵:“……”
孟金刚:“……”
兄弟俩再次吃惊于孟金牛的变化,竟然说翻脸就翻脸,而且还学会拉人做证、然后举报?
这还是那个蠢蠢的孟老三吗?
孟金贵拿出哥哥的身份,色厉内荏地骂孟金牛两句,孟金刚忙说软话圆过去,孟金牛哼了一声,不再搭理他们,两人也都不敢再多话了。
特别是孟金刚,他就快进厂当工人了,也需要政审的,而且很严格,万一因为被举报,档案上给他添个黑点,他哭都来不及。
上午十点多钟,孟金贵和孟金刚肚子饿得咕咕叫,问孟金牛怎么还不见孟桃花来送早饭?
孟金牛不回答,旁边张福说:“早吃过了,你们那时还在呼呼睡呢。”
孟金贵又问桃花往天什么时候来送午饭?张福回答:“到中午就来,不过今天她有事不来了,把金牛的饭钱放在我这。”
“那是不是,也管我们的饭?”
“桃花只留了金牛的饭钱,你们的没有。”
孟金贵很失望,怨念地看了孟金牛一眼,只好带着孟金刚去外头饭店,看了半天,最后掏出三毛钱买了几个不要粮票的黑面窝头,兄弟俩就着店里的免费开水,吃了一顿,也不知该叫早餐还是中餐。
吃完饭,孟金贵和孟金刚商量:“趁孟桃花不在,咱们去找个板车,把三娃拉回村,应该还能退些医药费出来。三娃这样,也只是骨头断而已,乡下土医就能治,用草药,花不了几个钱。”
孟金刚心里却有了顾虑,主要刚才被孟金牛吓唬要举报,现在的孟金牛不像以前那么憨傻听话,他长反骨了,要是在医院里吵闹起来,那么多的医生、护士,还有病人看着……
孟金刚可丢不起这个脸,不肯听孟金贵的了。
他得回家去,失去了住宿和吃饭的地方,身上只剩几毛钱车费,再不回去,到时怕是连车费都没有了。
孟金贵生气地看着孟金刚头也不回地越走越远,却也没辙。
他只能自己回医院,孟金牛的病房里,陪护的家属们像约好了似的,这个时候居然都不在,只剩几个病人或靠在床头或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
张福也没了影子,孟金贵一看机会来了,忙跑到孟金牛身边,喊了声“三娃”,孟金牛昨晚被孟金贵兄弟俩吵得没睡好,正迷糊着,听见喊声睁开眼,看着孟金贵,不由得皱了皱眉:“二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啊?”
孟金贵:“三娃,你在医院里光这么躺着,医生也没怎么来看管你,早上就吃那几颗药……咱不如回家去,找土医捡点草药熬汤喝,一样能好!还省钱了,等医院退回那些钱,拿来买肉吃,天天给你吃一顿肉,你看咋样?”
孟金牛用看傻子的目光注视孟金贵一会,又闭上眼。
“三娃你说句话啊,哥看好了,对面街那边就有人用板车拉砖拉木头啥的,哥背你下去,咱谈好一个板车送你回村,慢慢走,不颠着你,天黑之前也能到家了,好不?”
孟金贵说着,心里想到耿桂芬答应过的:要是他把金牛弄回家,医院里退回钱,就都归他;而且耿彩月那里还会另外给一份谢礼,别看耿彩月是个寡妇,她有钱的!
那他也不能要少了,怎么着也得给三十块钱,毕竟他这么辛苦把三娃带回去,最后也是便宜了耿彩月不是吗?
谁家年轻小伙子,乐意娶个带仨娃的寡妇?耿彩月还比三娃大六七岁的。
孟金贵心里噼哩啪啦打算盘,见孟金牛不吱声,又伸手去拉他,孟金牛睁开眼:“再动我一下,我就喊护士,把你赶出去。”
“我在跟你商量事情呢,你都不答话的。”孟金贵生气。
“我说过了,再不回老孟家。”
“你以为奶会答应,让你去临水村落户?”
“不答应又怎样?我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做自己的主。”
“你……”孟金贵还想说什么,却有人走进来探望病人,另外几个家属也回来了,病房里热闹起来,这个时候肯定是不能把孟金牛搬走的,孟金贵只得作罢。
第104章 想买个房
临近中午,陆续有打饭回来,病房里飘散着饭菜香气,张福的妈妈也送饭来了,张福却另外又去医院饭堂打了一份饭菜,是孟桃留下的钱票,给金牛吃的。
张妈倒热水,替张爸和金牛都擦洗了脸、手,和张福一起小心扶着两人半靠在床头,背后垫上枕头,然后端上饭,让他们自己慢慢吃着。
孟金贵坐在孟金牛床沿就没挪过窝,两手拢在袖子里,张福和张妈忙前忙后,他都没伸手相帮,也不知道要让一让,病房里其他人看着都觉得这个人奇奇怪怪,是以没有谁主动跟他说话,吃饭了病床这间互相打招呼,就是没叫他。
有张福在,孟金贵就算想分孟金牛的饭吃,也不好意思说,只能干看着。
孟金牛倒是招呼他了,却叫他:“二哥你快去吃饭吧,不然过了这个点儿,饭店卖完了,就没得吃了。”
孟金贵瞪孟金牛一眼:“你吃你的,饭都堵不住嘴!”
这么会操心,咋不说分点给二哥吃?分个饭盒盖也成啊。
孟金牛吃的是白米饭,张福唯恐他不饱似的,满满一饭盒白米饭,只不过吃了两筷子,那饭团下就扒出土豆丝和两个鸡腿、大肉丸子,加上床头桌上摆的一碗鱼汤,这伙食简直了,都赶上人家过年了!
孟金贵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孟金牛却像没什么表情变化,仿佛他天天都这么吃的,其实孟金牛现在整个脑袋包扎得,只露眼睛鼻子嘴,就是有表情也难看得清楚。
孟金贵想到以前在家里,逢年过节,分给金牛一小块肉,他能乐得像个傻子,舍不得吃的压在碗底,直到最后才吃掉。
现在这没良心的,亲哥坐旁边呢,他都不喊亲哥一起吃,却直接分了一个鸡腿给张福,又分个肉丸子给张爸,而张爸也分了一个荷包蛋给他,几个人吃得香喷喷,馋得孟金贵直咽口水。
张妈在家陪小儿子吃过才来的,她昨天见过孟金贵,知道是孟金牛的兄弟,就问他怎么不去吃午饭?孟金贵只能说自己早吃过了。
吃完饭,张妈又绞热毛巾给两个伤病号擦手擦脸,交待张福父子两句,就又走了,她在服装厂上班,年底很忙,所以让张福请假照顾他爸,张福在酒厂只是个搬货的小工人,这年月还就不缺干力气活的,可以随便请假,扣点钱的事。
张福让两个伤病员坐着闲聊一会,倒开水给他们慢慢喝,消化消化,再拿尿盆帮忙解决一下生理问题,然后扶他们躺下睡午觉,他自己就轻松了,跑外面去抽烟。
孟金贵瞧着张福照顾人这么细致,他再看向孟金牛的眼光,竟是发生了变化,自动忽略掉孟金牛身上的伤痛,怎么看都觉得孟金牛成了个正在享福的大少爷。
天天啥也不干,却不愁吃喝还能顿顿吃肉!
而这一切谁给的?孟桃花!
孟桃花有钱才能办到这样,她的钱打哪来?是孟长栓,他三爷爷留下的!
孟金贵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他知道孟金牛为什么一定要过续去临水村了:有这样的好日子过,谁不愿意啊?
孟金牛一觉醒来,已是下午三点,不见了孟金贵,张福告诉他:孟金贵回家了。
孟金贵是坐班车回去的,这个车钱他舍得,要赶紧回到家,跟爷爷孟长寿理论:记得听家里人说笑过,他小时候差点就成了三爷爷的孙子,那现在,去临水村落户的为啥是孟金牛而不是他孟金贵?
原本该他的好处,凭啥给金牛?
孟金贵急匆匆回到柳庄老孟家,跑孟长寿跟前吵吵,又搅出了一团乱。
而此时孟桃在蒙州街头也紧赶慢赶,跑到了汽车站,终于坐上最后一趟回兴阳县城的班车,松了口气:她可没带证明,赶不回去的话,晚上住宿都成问题。
脑子里不由得冒出一个念头:在蒙州买房子吧,这样往来也能有个落脚点,不然总要住旅社,现在的房子即便是市里,也普遍都是旧式砖瓦结构,地段好的两三百块应该就能买得到。
这里虽然只是个地区市,但有个火车站,位置还挺重要,通连几个省份。
不说客运,光是货运,今天在货场见到的那个场面,就让人眼花缭乱的,都说七十年代物资匮乏,可孟桃初次踏入的那个火车站货场,就让她很怀疑这个说法:一连片大大的货场,到处都是堆得像小山的货物,人员和运输车辆你来我往纷纷攘攘,火车货运工作量之大,真的是忙到要飞起了。
孟桃之所以有机会跑去火车站货场,是因为她在黑市遇到了马丰年。
马丰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在金岭县煤矿开运输车,金岭县据说是蒙州地区辖下最偏僻的县,山高林密,但那里物产丰富,不仅有个煤矿还有铁矿,而野味山珍也数金岭县的最多最好。
这些孟桃原本都不知道的,也是听马丰年说了才了解,马丰年跑运输久了脑子活络,时不时地在货车上捎带些山货出来,卖给黑市小老板,从中赚点差价,但这次他大意轻信了人,在没有定金的情况下,帮一个外地来的小老板收集到千多斤香菇木耳核桃等干货,结果等他运到蒙州,那小老板托人留话说他家里有事,先回去了!
货也不要了!
马丰年差点晕倒:这可是千多两千块钱的上好山货!他先收货来的,没付钱,乡亲们信任他,等着他拿货款回去再结帐,快到年了,家家户户都拿出最好的山货换钱,就为的好好过个年,哪成想……
气急败坏的马丰年,只好自己去黑市找小贩们,但谁也没有能力一口吃下那么多的货,而且那个跑掉的小老板给的收购价还挺高,黑市小贩们给不起,都不要他的货。
马丰年不敢回去,滞留在蒙州四五天了,每天扛一袋山货去黑市摆摊,见人就问要不要大量收购,哪怕亏本他也放手了。
孟桃蒙着大围巾去到黑市,自然是要看各种山货,就遇到了马丰年,顶着满嘴血泡,不停地说他的山货质量最好,有很多很多,可以降价卖……孟桃看了他摆放在地上的麻袋里,那些山货确实品相成色很好,闻一闻气味芬芳纯正,是上佳品质,就决定去看一看他到底有多少存货。
第105章 表示一下敬意
马丰年带孟桃去了火车站货场,他找熟人在这儿租到一个小小仓库,山货都卸在小仓库里,他开的运输车让另一个司机开回单位去了。
十几个【创建和谐家园】袋一个个解开看,马丰年为表示自己是实诚人,拿出新的麻袋,恨不得把所有山货都倒腾一遍让孟桃查验,花了半天功夫,孟桃给他还个价,收购了所有山货。
马丰年差点乐疯,又主动每斤让利一毛钱,也明说自己还能再赚一点点。经过这次,他以后是不敢再大意乱来了。
孟桃说:你还可以再收的,质量依然这么好的话,多少我都要。
马丰年忙问以后有货了,到哪去找她?孟桃让马丰年给个联系电话,她自己会定时联系他。
孟桃让马丰年明天再退还这间小仓库,因为她的车子得迟些才过来运货,她要在这里等着,马丰年自然是满口答应,先离开了,孟桃等他走后一个小时,把山货收进空间,关上小仓库门,从另一个出口离开。
货场车来人往,异常繁忙,她什么时候“运走”货物,自然没有人清楚。
傍晚六点多,孟桃回到了兴阳县,这个时候孟金牛应该吃过晚饭了,孟桃就自己去国营饭店点了份饺子吃完,然后提着两个网兜去医院。
每个网兜装六个苹果雪梨,她也算是出了趟门回来,买点水果给两个伤病号,挎包里放着两包牡丹牌香烟,慰劳张福的,张福和孟金牛、孟桃花是同年,却已是个拥有三年烟龄的烟民了,用他的话说:宁可少吃一块肉,不可少抽一支香烟。
到了医院,孟金牛和张福看见孟桃回来了,都十分高兴,张爸推辞不要水果,笑着说:“谢谢啦,前两天你才送的果子,我还没吃完呢,这个你留着自己吃吧。”
“前两天那些是在县城买的,这个不一样哦,是我今天在蒙州果品门市部买到,听售货员说是刚进的货,新鲜又好吃,产地很有名的,她说的那地名儿我不记得了,很多人都抢着买,我尝过,真的好吃,也留了两斤在旅社自己吃,张叔你尝尝看就知道了。”
孟桃说着把网兜交给张福,然后拿出两个苹果,倒温开水洗洗,递一个给孟金牛,自己吃一个。
张福也取出个苹果,用小刀削了皮,分成两半,父子俩一人吃一半,张爸很快吃完,让张福再给一个,不让削皮,说浪费了,这么好吃的苹果。
孟桃心道当然好吃,前几天买的普通苹果,今天这是从空间拿出来的,所以没拿太多,怕又被孟金贵之类的突然跑来吃掉,叮嘱孟金牛这次要看好自己的东西了,每天吃一个。
张家父子一下子吃掉三个苹果,剩下一个苹果两个雪梨,张爸自觉地收了起来。
孟桃吃完苹果,又坐着闲聊了一会,就不打扰他们休息了,起身回旅社。
张福送她出来,到楼梯口孟桃把香烟给他,张福眼睛一亮,却又笑着摆手:“你又买果子又送烟的,我可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