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上完课,一群人说说笑笑走回村里,有个和田家住得的近的姑娘罗丽花,告诉孟桃说今天傍晚又听见田家院里哭闹,还有王水凤大声咒骂孟桃,孟桃笑着说有力气就让她骂去吧,反正她听不见,也骂不死人。
不过孟桃倒是挺佩服王水凤,大概是早年病弱多吃药,把体质淬炼得硬朗了吧,经历了黏黏草事件,全家成这样了,明明心知是孟桃干的,却没有气得病倒,真是可以,堪称钢铁老女人。
深夜,孟桃栓好门窗,进入空间,看着被她堆满东西乱七八糟几乎不能落脚的石台,孟桃已经不敢想仙人会怎么骂她了,或许都懒得骂她,直接给她一记天雷轰顶了事。
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她自己都觉得,要赶紧想法子,首先把这堆木柴给弄出去。
开始搭架子,特地砍得几根粗大竹子,可以插到石缝里当柱基,再续中等粗的竹子,反正够长,又有藤条缠绑,搭个宽大四脚架,直接罩住整个石台,让瓜藤攀爬上去,管它黄瓜南瓜葫芦瓜,还有豇豆,统统都上去,形成一个大绿棚子,到时候瓜果垂垂累累,她在石台上,脚下垫个椅子就能摘到瓜果,丰收的景象不要太美!
孟桃再去看两株桃树,已经长齐石台了,枝条伸展,可能还会再往上长,番茄和辣椒居然开花了,不错不错,六株番茄四株辣椒,结得多的话可以做酱吃。
还有十几棵卷心大白菜成熟了,可惜夹在石缝里,石缝离平台一丈高,目前是没法子拿上来,想吃也吃不着。
松树下接松针露水的白色搪瓷脸盆,听声音积攒到一两碗露水了,竹竿上绑个小瓢就可以把露水汲上来,不过还是等它再满些才好操作,急不得。
山上摘的那堆柠檬装进了文人雅客专放名画卷轴的书画缸里,满满一缸酸柠檬,唉,又辱没斯文了,孟桃表示不是故意的,谁知道这些柠檬收进来就自己会找藏身之处,那鱼缸荷花缸都摆在一起,它们又不进去。
等过几天有空了,再去公社供销社买些个坛子,趁个太阳天把柠檬拿出去洗洗晾晾,淹渍起来吧。
孟桃从空间出来,打开新棉被铺床睡觉,上面盖的被套还没有,直接用布先裹着睡一晚,明天收工回来再抓紧时间缝被套。
第二天吃过早饭,孟桃老老实实跟着知青们扛着锄头出工,再不去参加生产队劳动,怕包顺风队长就要杀上门了。
集体劳动中,免不了人多嘴杂,姑娘媳妇们都来围着孟桃,边干活边问她许多问题,自然都是关于这次去省城,田志高和那个城里老婆的态度,孟桃都好好地具实回答,大家又是把田志高和田家人狠狠唾骂了一顿。
有些人是经不得念叨的,几天之后,田志高忽然回到了临水村。
孟桃听到这个消息,并不意外,她在省城火车站告诉过田志高,他父亲和姐姐都住进了公社卫生院,他就算不相信,必定会去邮局拍个电报问问,那天在公社遇见王水凤和田雅兰,说不定就是接到了田志高电报,赶去邮局跟他联系的。
王水凤不想让她那有出息的好儿子回来,免得受到田家丑闻影响,但田志高得知田阿贵和田香兰真的病了伤了,他肯定要回来看一看才能放心的吧,毕竟那是他亲爹和亲姐。
只是回到田家之后,迎接他的是更大的惊喜,不知道田志高此时做何感想,会是什么表情?
可惜他没把冼芳芳带回来,嗯,还没到过年呢,冼芳芳是不会来的。
孟桃猜测王水凤估计要添油加醋,把黏黏草事件全部推到她身上,说她害了田家,田志高稍后可能会来找她“算帐”。
却没料到,田志高来得挺快,中午回到临水村,傍晚生产队收工时,他就来到孟家院门前,截住了孟桃。
“桃花,你跟我来,我跟你说几句话。”田志高沉着脸,眼睛有些发红。
孟桃傻了才跟他去,指一指院门:“我刚收工,都没洗手洗脸,有话进去说。”
“哪那么多讲究,你马上跟我来!”田志高伸手捉住孟桃左臂,孟桃感觉到一阵疼痛,可见他用的力道有多大。
孟桃想起在前进钢厂时也是被他这样钳制,仗着男人力气大,丝毫不考虑女人什么感受,可恶的渣男!
孟桃突然间怒气上涌,恶向胆边生,右手紧握镰刀就朝田志高猛挥过去,如果田志高没有及时放手跳开,那锋利的镰刀不是砍在他脑袋上,就是直接割到他的颈脖上。
田志高退避三步远,满脸震惊不敢相信:“孟桃花你疯了!你要杀人吗?割到我的动脉你知道什么后果?”
孟桃怒视他:“我要是真疯了,杀你是不承担后果的。我现在没疯,也能杀了你,但不需要偿命,因为你跑到我家来,侮辱、殴打我,我迫不得已出手自卫。”
“对,没错!桃花这叫正当防卫,我看见了,我作证!”
“我们都看见了,随时可以为桃花做证。”
江晓东拎着把锄头从左边路口走过来,孙玉堂和徐国梁、钱亮则从右边石阶上来,四个男青年围住田志高,徐国梁道:
“欺负弱女子算什么本事?想打架跟哥们说,哥几个奉陪!”
赵明和三个女知青也从石阶那边上来了,听见这话,赵明以为他们要聚众斗殴,忙上前阻止:“干什么,打什么架?哎,江晓东你怎么不说句话,就由着他们胡来?”
江晓东哼声:“我还没赶到呢,都已经打起来了,是这位先打桃花的,我们现在是拦着他不让他继续打。”
“什么?他……你,你为什么打桃花?你谁啊?”赵明指着田志高质问。
第42章 丧心病狂
钱亮道:“在临水村,会直接跑到桃花家来打桃花,这么丧心病狂的会是谁?田家人吧?”
“村子里从没见过这男人,刚才在地里听她们议论,说是田志高从省城回来了,田家又该热闹了,这个应该就是田志高吧?”钱小云个子矮小,在赵明身后喊着道。
知青们来到临水村时,田志高已经去省城上班,且他从没回来过,所以还真是不认得。
何慧娟扛着根扁担,蹭一下钻到前面,上下打量田志高:“你是田志高吗?长得还不错啊,像模像样的,怎么专干缺德事?抛弃糟糠之妻就算了,还要追上门来打?你是脑子有毛病了吧?”
田志高还没从险遭割喉的震惊中回神,就被知青们围住,心情差极了,不屑于搭理他们,他面色不善地怒瞪何慧娟一眼,觉得女知青多嘴多舌尤其可厌。
他冷傲地看向孟桃:“我有话跟你说,那就进屋谈吧。”
孟桃比他更冷:“敬酒不吃吃罚酒,说的就是你。刚才请你进屋,你偏要作妖,现在你想进我家院子,不可能了!”
“……”田志高气得说不出话。
徐国梁、孙玉堂和钱亮哈哈乐,江晓东也笑看着孟桃,何慧娟朝孟桃伸出拇指,蒋丽梅和钱小云刚想凑热闹说几句,被赵明推着进院子:“快煮饭去,吃完下午还得上工。”
说完又赶徐国梁几个,等大家都进去了,才对田志高说道:“田志高同志,你和孟桃花同志已经分清楚了,那最好还是注意下影响,就不要进屋了吧,有什么话,可以到左边路口那边说,那儿敞亮,很多人路过看得见,我就在这里坐着,绝对听不到你们的谈话。”
又安慰孟桃:“别怕,大家都在家,我看着呢。”
孟桃点点头,率先朝左边路口那里走去。
田志高并不满意赵明这个安排,他和孟桃怎么着也曾经是一家人,他要不要进这屋,凭什么得听一个不知名知青的安排?
但孟桃走了,他也只能跟过去。
两人在路口站定,孟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田志高生气道:“孟桃花,就为了报复我,你不择手段害我全家,真够恶毒阴狠的,你还是不是个女人?”
“我不是女人,你是?”
“你……我要将你绳之于法!”
“请问什么罪名?是重婚,还是谋杀?”
“明知故问。”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如果你是来跟我耍嘴皮子的,那么请走开,我没空,要去煮饭吃了,下午还得上工。”
田志高拦住孟桃去路,这次不敢抓她了,站得也挺远——镰刀还在她手上呢。
“你敢不承认?为了报复我,你在我家人的食物里下了那种草药!”
孟桃惊讶地挑眉看他:“你是有文化的人,还是公家干部,怎么能不讲证据,红口白牙冤枉人?你家里人吃了那种草药,是你妈干的,她要放补药炖鸡吃,拿错了药草!大队卫生室的赤脚医生和土医亲口说的,这事全村人都知道!再说了,只有你妈才认识草药,我根本什么都不会。”
“别装了,我妈说她交待过你,把草药晾晒分类存放,你都懂的!”
“我懂个屁!”
“那种草药,全家人都吃了,你为什么没有吃?”
孟桃笑了,两眼亮晶晶笑得很好看,她就等这句话呢。
“田志高,我说什么你都不相信,但这一次你该信了吧:我为什么不吃那种草药炖的鸡肉?因为你妈、你的兄弟姐妹不给我吃!他们想吃多一点,肉香都不想让我闻到,所以那天晚上我被迫出门去了,幸运地躲过一劫。你明白了吗?你的家人虐待我到什么地步?脏活累活都是我,吃肉赶我走,我在你们田家,就是这样生存下来的。”
“就算是这样,凭你现在的表现,你完全可以找到我告诉我,我来解决,为什么要报复,给他们下药?”
孟桃轻蔑地斜睨他,小样,还不死心,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都说了是你妈干的事,非得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不过一个弱女子,看我不顺眼让我走就是了,为什么这么恨我?”
“是你恨我。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不爱你就是不爱,你可以另嫁给别的男人,为什么非要这样,害我的家人?桃花,你这样是丧尽天良,用老一辈的话说,会遭报应的知道吗?你应该主动去自首,接受法律的审判和制裁。”田志高严肃地紧盯着孟桃的眼睛。
孟桃冷眼怼他:“你才丧尽天良,你全家丧尽天良!需要接受法律制裁的,是你们!田志高,你难道还没醒悟吗?你们家现在这样,就是在遭报应!”
“孟桃花!”
孟桃举起镰刀指着田志高,压低声音,语气冷厉:“回去问王水凤:她是怎么交待田老六蓄谋把我推下山的?又是怎么让田香兰在河边一棍子打昏我的?还和田雅兰就在我的床前,密谋要毁我清白名声,然后让我背负破鞋的恶名、受全村人唾骂、不得不嫁给山里的石大头!
王水凤当然是为了你,要保证你安心娶到城里姑娘,又不用背负陈世美骂名。你们丝毫不考虑,用这样阴毒卑鄙的手段,我孟桃花从此将坠落深渊、万劫不复!我的命、我的人生,在你们眼里不值半文,那么你们,又算得了什么?田志高,你应该庆幸,我在省城没有死缠烂打,否则你以为你这么容易过关?你是个自私自利、愚蠢的小人,我以前年幼无知才受了蒙骗,现在一万个看不起你,别再来找我,看见你就恶心,赶紧滚蛋吧你!”
田志高被她骂得满脸愤怒,看着孟桃扬长而去的背影,却没有勇气再去捉拿她,不仅怕那把不长眼的镰刀,院门口现在除了赵明,其他男知青都出来了,或蹲或站,有的手里还把玩着根棍子,一致朝这边看,田志高敢动,估计他们就会都扑过来了。
直到知青们和孟桃都进了院子里,田志高又在路口站了一会,才悻悻地顺着村路往回走。
他内心意难平,本是为来震慑敲打桃花一番,谁知反被她嘲讽漫骂,胸腔积压着一股怒火,却不全是因为孟桃花而起,他现在有些怨恼家里人的多事了,如果不是他们,桃花不会变成这样,他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第43章 不敢吃鸡
田志高走进自家院子,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表哥石大头告诉他全家误食黏黏草,弄出那样的丑事,被乡邻唾弃厌恶,他自己心里也忍不住隔应,看着这院子就觉得又脏又臭,在这个家里呆着很难受,要不是他妈说身体不太好,想让他多住两天陪陪她,他恨不得立刻回省城去。
孟桃花在省城火车站,说他爸和他姐都住院了,他赶紧去邮局寄了封信回来问情况,还没得到回音呢,他妈和妹子田雅兰就往冼芳芳办公室打电话,他刚好接冼芳芳下班,接听到了,确定爸和姐是真的住院,电话不能打太久,不知道为什么住院,但他必须得回来看看的。
坐车回到公社,自然先奔去卫生院探望,以为会是妈和弟弟妹妹在照顾爸,却看见石大头一个人在照顾两个病人,一问,石大头把什么都说了,田志高听完懵了半天,不敢相信,自己向来正派清白的家庭,会弄出那样见不得人的丑事!
他本来不想回村的,丢不起那个脸,但既然回来了,不可能不看看妈妈,从小到大,他妈可是最疼他的。
所以他回来了,鼓起很大勇气才迈进临水村,面对村里人各种各样的目光,父老乡亲再不像以前那样待他亲切客气,反而冷眼相看,有的女人还朝他吐口水,小孩扔石头,他认为,是因家里出了那件丑事,到后来又被人骂陈世美,才慢慢回过味儿:原来还因为他跟孟桃花解除婚约的事。
这个他倒无所谓,农村人,怎么会懂得婚姻是需要爱情的?
见到妈和妹妹,一番哭诉,说都是孟桃花搞的鬼,孟桃花平时帮妈晾晒草药,懂得黏黏草的药效,对于他在城里和冼芳芳结婚心怀恨意,就给全家下了药。
他愤怒了,这才赶去找孟桃花理论,是有打算扭送她去派出所投案的,太恶毒太阴狠了,不给予她惩罚,以后还会害别人。
只有孟桃花伏法,田家名声才能恢复回来。
但他再次低估了孟桃花,她不但不承认是她干的,还笼络得那些知青都站在她一边,为她撑腰,就像在省城,莫名其妙就得到沈誉和孟哲翰的帮助。
四年前单纯又无知的小村姑,如今变得这样狡猾精怪,似乎还深不可测,田志高至今不能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事实。
他妈也是个精明的人,为什么就没看到孟桃花这些变化?
王水凤正在院子里忙活,看见田志高沉着脸回来,忙迎上去,问道:“见着桃花了?她怎么说?你们给她六百块,太多了,得叫她还……”
“妈!”田志高看着王水凤,满脸失望:“能不能把眼光放远些,不要总盯住一点点蝇头小利?别说六百块,我如果有一千,也会给她,省得让厂里那些人嚼舌根说我小器,抛弃了农村媳妇还舍不得给赔偿!我怎么就舍不得了?我是真没钱了!那六百块,还是芳芳她姨妈给的。
你们以前但凡对孟桃花多宽容些,不要虐待她苛待她,可能就不至于落到今天的境地!我们家的日子还能好好过着!现在这样,全家身败名裂,我被打回车间,每月只能领二十八块工资,芳芳也心情不好老是抱怨,她要是知道家里这种情况,会怎么想,还不得跟我急?”
王水凤喊冤:“桃花跟你说我虐待她?我哪有?天地良心啊,我待她不知有多好!贱皮子黑心烂肺胡说八道,尽会使坏!我要见了她撕她的嘴,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田志高冷眼看着王水凤,从小到大,他妈说话表情他是熟悉的,能知道她有没有说谎:“桃花说你指使老六推她下山,叫我姐敲昏她的头,还和雅兰商量把她……让她成为破鞋之后,嫁给石大头,是这样吗?”
王水凤:“……”
田志高生气了:“妈,你们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竟然还当着她的面商量坏她清白?桃花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坐等让你们害了她,不反抗才怪了,你们到底有没有脑子?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个儿的脚?现在桃花没事儿,倒把我给害惨了!”
王水凤抹着眼泪:“你这是在怪我?我还不是为了你?不这样做,不先把桃花弄去嫁人,你就要遭人指着骂知道不?那会影响你的前途。”
“我现在已经前程暗淡了。”
田志亮见他妈流眼泪,心底火气发不出来了:“我也不是说全怪你,你们做事太不谨慎了。还有你们平时对桃花肯定不好,哪有全家吃肉把她一个人往外赶的?这不是给村里人留话柄吗?她穿成那样去厂里,人家笑话的是我,而不是她!太过斤斤计较、小家子气,是很难成气候的,懂不懂?”
王水凤看着她最有出息最得意的儿子,跨着个脸神情颓废,也暗自后悔,确实是不够谨慎,让孟桃花成了漏网之鱼,结果害了全家,让儿子丢了官,好在儿子说冼芳芳的姨父会帮忙,以后还有机会。
她心疼道:“你说得对,是妈粗枝大意了,以后妈一定注意改正。志高呀,你饿了吧?妈刚才杀了只鸡炖上,已经熟了,这就端来给你吃啊!”
田志高:“……”
全家人就是因为吃炖鸡肉出事的,他可不敢吃鸡了,至少不敢在这个家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