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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村头磨房,正好有一位奶奶带着个【创建和谐家园】岁孙儿在里边磨面,也是几个袋子,祖孙俩工具齐全,带有簸箕、筛子和秸杆小扫帚,孟桃什么都没带,就要求跟他们合作一起推磨,他们是两个人,孟桃还要借用工具,到时就把谷糠给他们,这样也不算占便宜了。
祖孙俩爽快同意,现在不是可怕的灾荒年月,人不需要吃谷糠了,但那可是鸡猪牛的好饲料呢。
于是老小三人推了几个钟头石磨,到日头偏西的时候,总算是都磨好了,各自挑着担子回家。
第36章 好玩得很
五点多钟,知青们还没下工回来。
孟桃中午没有饭吃,只从空间拿了块巧克力补充能量,推一下午的大石磨,那可是重体力活,肚子早饿了,就先占用厨房,做个晚餐犒劳犒劳自己。
焖好米饭,去菜园子里摘棵青嫩小白菜洗净,再取出根香肠一起煮,油都省了,用饭盒盛饭,没有辣椒没有其它调味料,清清淡淡竟也十分好吃,尤其最后喝的一碗菜汤,鲜美极了。
空间里存放了几天的香肠,和昨晚在周翠玲家吃的、没放进空间的味道就是不一样。
吃饱喝足,刷锅洗饭盒收拾好厨房,知青们回来了,孟桃跟他们打声招呼,锁上自己的房门,去周翠玲家拿回昨夜洗好晾晒在她家的衣服。
黄昏的农村很有看头,家家户户屋顶上炊烟袅袅,大人呼儿唤女,小孩吱吱喳喳,鸡鸭扑楞猪叫狗吠,还有村头牛群刚从山上赶下来,吃得太饱只能一步一步缓慢移动,时不时哞哞叫几声,鸟雀们归林发出更大的喧闹,真是热闹得很。
孟桃一路走一路东张西望,遇到人就打个招呼,村邻们对她说的都是同一句话:“桃花回来啦?大城市可好玩?”
孟桃最后只好统一回复:“好玩得很。”
快走到周翠玲家,看见一个屋角边有两个人在交头接耳不知说些什么,暮色渐浓,孟桃还是能分辨得出来,那是周翠莲和田雅兰。
这一片是几户周家人聚居的地方,田雅兰很显然是主动跑过来找周翠莲的,有意思了,以前都是周翠莲倒贴去找田雅兰,现在反过来了。
不下雨不刮风沙的,田雅兰头上戴了个大草帽,看来这些日子白天都不敢出门的,好不容易黄昏晚上出来了,还得遮遮掩掩怕人看见。
周翠莲一转头看见孟桃,赶忙告诉了田雅兰。
田雅兰蓦然转过身,草帽阴影下看不清她的脸,只感觉两道怨毒目光如同实质,直朝孟桃刺来:
“好哇,孟桃花!我正想让翠莲陪我去找你呢,你倒先来了!”
孟桃才不怕她们,走过去:“找【创建和谐家园】嘛?想死就去跳临水河,我可帮不了你什么。”
“你!你可真狠毒!”
田雅兰头顶冒烟,恨不得撕了孟桃:“你毁了我,害了我们全家,我要杀了你!”
“杀人是犯法的,我告诉你。凭什么说我害你全家?你有证据吗?那晚上你们吃鸡肉的时候明白说了没我的份,就给我一碗黑糊糊和一个窝窝头,我感到很伤心,只好走去扫盲班听老师讲课,你们在家里搞七搞八、伤风败俗,我根本不在场,关我什么事?”
“你、你不在……可是你就是……你这个恶毒女人!”
田雅兰没想到一向胆小怯懦的孟桃花嘴巴变得这么厉害,她反倒不知怎么回答,气得语无伦次,伸出手要来抓挠孟桃。
孟桃挡开她的手,一把扯下她头上草帽扔出去,田雅兰现在还不敢面对村里人,靠着草帽遮挡那张脸,没有草帽可不行,孟桃一扔,她立刻转身去追,孟桃顺势抬脚用力踢在她【创建和谐家园】上,跌了个狗啃泥。
田雅兰先是懵了会,随后哇地大哭出声:“孟桃花,我跟你誓不两立!我叫我三哥三嫂回来,弄死你!”
孟桃哼声:“你不知道吗?我刚从省城你三哥三嫂那儿回来的,他们并没有弄死我。”
田雅兰停住哭声,猛地翻身坐起:“我就是要来问你,你去找我三哥干什么?你是不是把我们家的事告诉他了?”
“你三哥做了陈世美,娶了城里姑娘,我当然要去找他算算帐,从此以后跟他就没关系了。我又不是多嘴婆,干嘛要告诉他你们家的事?”
“你……”
田雅兰咬一咬沾了泥巴的嘴唇,她其实是想三哥回来的,无奈她妈不准家里人给三哥打电话或拍电报,说不能耽误三哥工作,还有暂时不能让三嫂知道家里的这件丑事,怎么着也得等他们办完婚礼再说。
“孟桃花,原来你是这样阴毒的人,小看你了!害了我们全家,还敢跑去省城找我三哥,找了又怎么样?我三哥说不要就是不要你了!我三嫂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她娘家有权有势,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你给我等着,过几天我们全家就去省城参加婚礼,到时候让我三嫂的娘家帮忙想办法,我们全家都不回这个村里来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是吗?那我真的好害怕!”
孟桃道:“不过我在省城准备坐车回来时,你三哥托我捎话给你们,他说不办婚礼了,叫你们别去省城。还说,他犯了事,没办法给你安排工作了,不过你姐夫糖厂的那份工作倒是稳妥的,你可以去找你姐夫梁铁柱,要那个工作。”
田雅兰怔住:“你、你是不是瞎说的?”
“你们都知道我是老实人,一是一二是二,从不会瞎说。”
孟桃不再搭理田雅兰,转身走开,发现周翠莲先她一步跑远了。
心里冷笑,就知道会这样:周翠莲急忙跑掉可不是因为怕孟桃花,而是赶着去找梁铁柱了。
那天在田家吃鸡,周翠莲也有份,但过后她却像没事人一般,保住清白是不可能的,孟桃在树上听到的看到的,推测开来,是周翠莲跟梁铁柱勾搭在一起了。
田香兰那句怒喝“你们在干什么?周翠莲你个不要脸的……”已经足够说明问题,接着一声撞响,田香兰昏倒没声音了,应该也是梁铁柱情急之下干的。
过后却没听见说屋里的人员里有梁铁柱和周翠莲,估计两人是被田香兰满头的鲜血吓到,但又压制不住体内黏黏草的药力,于是双双从堂屋后窗爬出去了,后屋檐下也有个柴房,存储的柴禾留冬天烧,两人要是躲在那里面办事,不会有人打扰,过后再爬墙离开。
周翠莲一听到田雅兰有可能要接替梁铁柱那份工作的消息,立马赶去通知梁铁柱,说明这两人经过那天之后,还在暧昧不清呢。
现在又加上田雅兰甚至是田志远,要跟梁铁柱抢那份工作,所以田家内部情况是越来越复杂有趣了。
第37章 老师在此
周翠玲在厨房做晚饭,三个皮小子也帮忙干活,大弟挑水,二弟砍猪菜,三弟一边往灶膛添火,一边捣蒜蓉,忙得很。
看见孟桃,周翠玲道:“我正准备等大弟挑完了水,让他去喊你过来吃饭呢。”
“我已经吃过了,”孟桃说:“今天去大队部预支的粮食,都磨好了,还得了半袋子稻谷,脱去糠皮能有十多斤白米,今晚就焖米饭吃了。”
“那不用做菜啊?”
“摘了知青们的一棵小白菜,就这么煮着吃,挺好吃的。”
周翠玲忍不住笑:“我看你是在田家吃苦头吃多了,没油没盐的也觉得好吃。”
又指了指楼上:“衣裳我都收了,叠好在床上,你今晚不跟我住了吗?”
“不了,我房间都弄好了。”
孟桃说完,又问道:“周叔回公社上班,婶儿呢?怎么就你们四个在家。”
“我姥家不知有什么事,叫我妈收工了去一趟,我今天又正好要对个帐,所以回来晚了,现在还没吃着晚饭,等会去上课又要迟到了。”周翠玲说。
孟桃才想起来,还要去扫盲班学习呢。
就上楼去拿衣服下来,对周翠玲道:“那我把衣服送回去,你先做饭吃,等会我再过来和你一起去学习班。”
“你既然吃过了,不用特地绕过我这边来了,我是一定会迟到的。你家里那几个知青,江晓东、赵明、何慧娟都是老师,今晚轮到赵明上课,你跟着他过去吧。”
“那行,等回来我们再一起走。”
“好。”
孟桃就抱着衣服出来,夜幕降临,四周麻麻黑,村路只依稀能见,没有电真是太不方便了,好怀念城里的路灯啊。
回到孟家院子,知青们正在吃饭,他们是合伙分餐制,就是大家凑份拿粮食一起做饭,然后用饭盒分好饭菜,各吃各的各洗各的饭盒,煮饭也是轮流煮,这样挺好,没有倚赖性。
孟家原有的两盏煤油灯,男女知青各借用一盏,孟桃回来,男知青主动还了回来,灯里面留着半盏煤油,够孟桃用几天的。
孟桃点着灯在房间里整理一下东西,等他们吃完饭,看看赵明准备要走了,忙喊他等一等,把书包背上,锁了房门,跟他一起去扫盲班。
众知青见孟桃这举动,心里都暗暗称奇:这真的是变化巨大啊,离开了田家,都知道主动学习、追求上进了,不错不错!
赵明是个热心健谈的年轻人,他父母在大学里教书,从小受影响,他也很乐于为人师表,和孟桃一路交谈,他发现孟桃其实很聪明,有的问题能够举一反三,思维方式与众不同,非常独特,他忍不住给出应承,要给孟桃开小灶,保证花最短的时间完成小学、初中课业,只要孟桃愿意学,高中课程他也能教。
孟桃很高兴,老师在此,她这个“神童”算是有出处了。
孟桃在扫盲班“认真学习”的当儿,田家院子则是吵架吵翻了天,这些天这样的吵闹已经成为常态,几乎每天都要来一两次,好在邻居离得没那么近,不然非得被他们家给吵烦了。
起因大多由田保山和赵六莲引起,赵六莲流产,也算小月子,她就天天躺床上,等着人服侍,要求吃鸡吃肉补营养,还要人给她洗衣裳收拾屋子,两个女儿也必须照顾得好好的,不能让女儿哭,这些事情,如果孟桃花还在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但孟桃花不是离开了嘛,那巴望谁来做?当然是婆婆王水凤了。
而王水凤现在哪有这个心情?家里乱成一团糟,老头子和大女儿都在卫生院住着,都要花钱、要人照顾,偏偏两个小儿子都辍学跑回家了,天天蹲楼上门都不愿出门,她焦急得很,哪管得了那么多?
孙女爱哭就哭吧,帮赵六莲洗衣服?想得美!不过是个小月子,哪个女人没经历过,太拿自己当回事,还要吃营养,平日吃的不够好吗?去全村里打听打听,哪家做菜有田家这么舍得下油盐?人家是用筷子打油,田家是用勺,每顿都舀半勺油下锅,这还不够营养?
再说,老四田志远把人家姑娘那啥了,必须得娶,彩礼三百块给出去,王水凤手头就只剩下三十来块钱了,还得留着交卫生院的药费,绝不能乱花。
所以吃鸡吃肉什么的,做梦去吧,家里两只母鸡还要留着下蛋。
王水凤其实很嫌弃大儿媳妇赵六莲,嫁进来只生得两个孙女,还依仗着大儿子宠她,成天偷懒做娇,连自个的女儿都不打理,成什么样?这样的媳妇,以前王水凤看在大儿子面上从不说她,现在怎么可能还忍得住,赵六莲一闹她就骂,田保山想护老婆也一起骂,正好消泄心头无名火。
赵六莲也厉害,婆婆骂她就敢应答,婆媳每天一两场骂战,鸡飞狗跳倒也热闹,为布满阴霾的院子增添了不少生气。
王水凤双手叉腰,站院子里刚把田保山和赵六莲骂得收声了,就见田雅兰戴着顶大草帽,像被人追赶似的,从院门外跑进来,忙问她这是去哪了?
田雅兰脱下草帽顺手扔屋檐下,红着眼睛把王水凤拉进屋,母女俩把门掩上站在堂屋里说话。
“妈,我们全家闷在屋里都不出门,外头什么动静都不知道——孟桃花那个死女人,她竟然跑到省城找我三哥去了!”
“什么?”王水凤吃惊问道:“你刚才去找桃花啦?”
“我去找周翠莲,路上碰到孟桃花,她亲口说的!”
“她说了你就当真?怎不问问周翠莲?这个周翠莲也是,往时你待她那么好,听到什么动静都不来说一声……还有你大头表哥,也是个憨直的,让他去公社卫生院照顾你爸和你大姐,他就只定定做那一件,都不会机灵点,听听外面人说了些什么。”
田雅兰现在一听到石大头就反感:“别跟我提石大头!”
王水凤叹气:“事情都这样了……”
田雅兰脸色一变:“妈!你想说什么?”
“好好,不说这个。那桃花不是真的去省城了吧?她都不识几个字,胆子又小,我这些年拘着她,连公社都不给去,她怎么敢走那么远路?不怕让人家给卖了?”
第38章 碰上
“要是队里给她钱,派个人送她去到地区帮她买车票,从地区坐火车到省城,中途不用下车,那边再有个人接站,就没事了。桃花以前说,她爷曾经带她坐车去过县城,看她是那个样子,其实也不是很傻,墙上的标语她会念,我还看见知青找她问活儿怎么干,她都会用普通话教人家,她虽然胆小却不爱理人,在车上不容易被别人骗去的。”
田雅兰恨恨地说道:“妈你是不知道,孟桃花现在有大队干部撑腰,从我们家出去以后变得多么嚣张,她都敢欺负我!”
“她怎么欺负你了?”
“她扔我帽子,还踢了我一脚。”
“贱皮子,反了她了,看我回头不撕了她!”王水凤张口就骂,骂完才意识到,孟桃花已经不受她掌控了,心下暗恨。
“妈,桃花说三哥捎话回来,不办婚礼了,叫我们不要浪费钱上省城——我们去公社邮电局给三哥拍个电报吧,要不就给三嫂打个电话问问?”
“孟桃花贱皮子真这么说的?”
“嗯,她说得像真的一样,还说三哥遭着什么事了,没有办法给我和四哥安排工作了……妈,这可怎么办啊?要是三哥不给我安排工作,我就离不开村子了,还得呆在这鬼地方,我、我不如死了算了!”田雅兰呜呜咽咽哭起来。
王水凤一张脸顿时像涂了墨水,黑沉沉地吓人,咬牙切齿:“你三哥好好的,能遭什么事?如果那贱皮子真去了省城,那肯定是周世安和包顺风他们,是他们谁带桃花去你三哥单位闹事,所以你三哥才……要是你三哥被开除了,我一定饶不了他们,我咒死他们,把孟桃花活劈了都是轻的!”
田雅兰被“开除”两个字惊着了,吓得不敢再哭,她无法想像,三哥要是真的被开除,没办法安排她了,她可怎么办?
母女俩又嘀嘀咕咕一会,最后决定,明天去公社邮电局给“三嫂”冼芳芳打电话,问问情况再说。
这些天田家全家人都装死躲在家里不出门,队里倒也不来催他们去上工,反正上工是为了挣工分,他们不要工分还不行吗?王水凤仗的就是三儿子每月能寄二十块钱和粮票回来,原本打算再过几天,等儿女们元气都恢复些了,就上省城去参加婚礼,顺便要求她三儿子想办法,尽快把志远、雅兰安排出去工作,如果能把两个小儿子也带去省城念书就更好了,三儿媳妇不是怀孕了嘛,王水凤过几个月也可以收拾收拾上省城照顾月子带孙子去……要是三儿子真出了事,那全家就都没有盼头了。
王水凤不能不着急,这些天不出门是还没准备好拿这张老脸见人,跑公社照顾病人都是叫外甥石大头去,事到如今,可顾不得那么多了。
次日,王水凤和田雅兰起个大早,早饭也不吃,田雅兰还是戴着草帽,王水凤则包了块头巾,单车前两天被梁铁柱借走,还没还回来,田雅兰这会也不嫌走路累了,母女俩避着村民,专走小路,急急忙忙往公社赶去。
今天孟桃也去了公社,昨夜她睡床板,盖张床单和几件衣服,差点没冷出病来,后来躲进空间去睡了,空间里也凉爽,但温度似乎会照顾到她的身体,能受得住。
早上起来就跑去跟包顺风请假,要上公社买棉被,大队长又啰嗦她几句,放她去了,还让去公社运东西的手扶拖拉机顺路捎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