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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C】【晋江独家】悬日by稚楚【番外完结】-第8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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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短信,苏洄意外发现贝拉的助理又打了一笔不菲的款项,打电话询问时,贝拉说,“这是尾款和奖金啊。”

      “太多了。”

      “一点都不多,你是完全不了解外面的市场价吗?相比起你给我们的,这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你是凭本事挣钱,就应该好好拿着。我现在还有点忙,要走了,替我向你外婆问好啊。”

      “谢谢。”

      “不客气啦,我们是朋友哎。”

      贝拉给了他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机会,依托克洛伊的名气,让苏洄被大众看到,不仅如此,还有丰厚的报酬。

      苏洄内心的报恩因子开始作祟,于是拿出那份企划书,认真阅读起来。

      他花了一个下午看完,每张贝拉的手稿都细细观赏,才发现原来她工作这么认真,而且非常有才华,每个环节都有自己的巧思。

      看完后,苏洄下去遛了狗,买了个冰淇淋,吃完后打电话告诉贝拉,自己愿意加入她的新品企划。

      贝拉高兴地在电话那头尖叫起来,苏洄立刻把话筒拿开,放到雪糕的耳朵边,吓得雪糕一脸警惕,然后又委屈巴巴盯着苏洄。

      “可怜小狗。”

      第二天他就去了贝拉的工作室,这一次前台换了人,但和上一位说了一样的话。

      “请问是来试镜的模特吗?”

      苏洄想了想,“算是吧。”

      他向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没想到前台写着写着,突然抬起头,“你就是Eddy Sue?”

      苏洄不明所以,点了点头,“嗯。”

      “上次的摄影展!”前台小姐有些激动,“那里的装置艺术是你做的対吗?我真的超级喜欢,拍了好多照片,到现在那里还保留着,都快成了那间酒店的必去打卡地了!”

      “谢谢。”

      苏洄回以微笑,第一次感受到被关注的实感。

      “不客气,我带您上去,这边请。”

      前台小姐还笑着说,“没想到您还是模特,这就是传说中的斜杠青年吗?”

      苏洄只好笑笑,一上楼便见到了贝拉,她戴了顶牛仔贝雷帽、配以皮衣牛仔裤,很是干练。

      一见面贝拉便热情地拥抱他,拉着他的胳膊便往里走,“正好,造型师也刚到,你们前后脚来,能节约不少时间。”

      “很赶吗?”

      “不是啊。”贝拉笑着看他,推开造型间的门,“你以前是不是从来没染过头发,漂色很费时间的。”

      “没有。”苏洄笑了笑,想起一些往事,“其实我十八岁的时候,因为躁狂发作,很想染头发,但刚进理发店就被我妈抓回去了,发型师连染料都来不及涂,我还戴着他们的披肩。”

      他笑起来,“后来我妈就不允许我自己去外面理发,会叫人来我家。”

      “天哪,真苛刻,要是我一定会逃出去染完。”贝拉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家庭教育,很是不理解。

      她让苏洄和造型师见了面,按照之前的策划嘱咐了苏洄造型的要求。

      “效果好的话可以抓紧先拍一组试妆照。”

      苏洄坐在镜子前,这种时期的他总是対一切新鲜的事物怀有期待,染发就像是一次全新的改变,很好地应和了他目前的亢奋。

      于是苏洄很乖顺地任由发型师摆布,聊一些有的没的。

      “你的头发是自来卷吗?”

      “嗯,有一点。”

      “我还以为是烫过的微卷呢,这个弧度好自然。那我们还是保留这个弧度吧,只稍微対前额和头顶的做造型,长度上稍微剪短一点,到脖子这里,剪个层次。”

      苏洄対此都不甚了解,也很久没有剪过头发,“嗯,就按照贝拉想要的来吧。”

      一旁的贝拉笑了,“干嘛这样说,搞得好像你是我买的芭比娃娃。”

      发型师也笑了,“哈哈哈哈!”

      漂色的时间很长,苏洄一开始坐着,后来渐渐地坐不住,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从桌上拆了一根棒棒糖,放在嘴里,坐在窗边看楼下来来往往的年轻人。

      三月底了,纽约还是这么冷。

      后来他干脆走出造型室,外面的工作人员和模特一大堆,各式各样新鲜漂亮的面孔。这里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洋娃娃橱窗,梦幻夺目。

      贝拉见他出来了,便正好拉苏洄一起讨论面料和剪裁。

      苏洄摸了摸眼前的料子,“这个面料不错,薄纱比较适合春夏,但太多会腻,其实可以加一点中性面料拼接一下。”

      “你说得対。”贝拉対助理说,“记下来,等会儿选一些皮革、牛仔过来,我再看看。”

      “你头发是不是要漂第二遍了?”贝拉提醒他。

      苏洄立刻返回造型室。

      实在做了太久,苏洄已经吃了两根棒棒糖、一小盘黄油曲奇和两小块芝士蛋糕,甜的吃得多了,智齿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捂着脸颊,翻看手机,又一次看到贝拉给他转的款项,第一反应是还宁一宵钱。

      可他既不知道具体金额,也不知道宁一宵的账户,只好打给卡尔。

      “卡尔,你现在在忙吗?我有点事想问你。”

      卡尔的语气比平常多了一些活力,“没有,不忙,昨晚熬了个大夜把上市的准备材料都提交了,今天Shaw给我们都放了假,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苏洄思考了一下,“就是关于我外婆在医院的费用,是这样的,我最近有了一笔还不错的收入,想先还一部分,你是Shaw的助理,应该知道他的账户吧。”

      卡尔忽然犹豫起来,“啊这个吗?我得先问问他,不然这样擅自打过去,他可能要怪我。”

      “也是。”苏洄想了想,“还有就是,像现在我住的那栋公寓,租金大概是多少啊,我已经住了两个月了,想付一点房费,不然太不好意思了。”

      “嗯,我明白,我一会儿帮你打听打听。”

      “谢谢你,那你就好好休息吧。”

      苏洄正要挂断,卡尔忽然又开了口。

      “対了Eddy,你最近有没有听到Shaw说什么关于约会的事啊?”

      苏洄就像踩了雷线一样,浑身僵了一下。

      “约会?”

      “你也不知道吗?我以为他会告诉你的。”

      卡尔叹了口气,转念一想,他们的关系还没完全修复,不知情也很正常,但他目前正缺个可以倾诉八卦的人,不然快憋死了。

      苏洄就是个好的倾诉対象,毕竟他性格温和又不多嘴,也肯定不会将这些告诉宁一宵。

      “就是……上个月Shaw不是在几个路演行程里安插了一个采访吗?但原本是杂志社派人来公司备采的,可是Shaw不知道抽什么风,非要自己跑到洛杉矶。”

      苏洄愣了愣。

      原来是宁一宵自己要去洛杉矶的。

      “不是杂志社的安排吗?”

      “不是啊,是Shaw主动的,本来我想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这样。不过最近这两周,一直都有人给他送花,每天不重样,后来人也过来了,开着跑车在楼下等他,我才知道原来那是朱利安·福特,一切都合理了。”

      “为什么合理了?”苏洄不明白。

      “因为那间杂志社就是朱利安家的啊,他妈妈是总编。”

      苏洄的反应忽然间变得很迟钝。

      但卡尔没有意识到,“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朱利安在S大念本科的时候就在追求Shaw,这都过去好几年了,他们俩该不会兜兜转转走到一起了吧。”

      苏洄陷入沉默。

      胸口有些闷痛,好像被钝物砸中,喘不上气。

      “Eddy?”

      “我不知道,可能吧。”他看到造型师走过来,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卡尔,我要工作了,先挂了。”

      造型师检查完褪色情况,在镜子里看了看他的脸,“Eddy,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洄摇头,“没事。”

      他只是有些迷茫。

      所以宁一宵是为了朱利安才去的洛杉矶吗?那为什么要去艺术馆找他呢?为什么要为他庆祝生日?

      还是说,宁一宵是第二天早上把自己送到机场之后,才去和朱利安见面的。

      无论哪一种可能,苏洄都感到难过。

      他潜意识里认为宁一宵不是那种有了新欢还放不下旧爱的人,但又没办法冷静下来捋顺这一切。

      的确,那一晚宁一宵并不打算做任何逾矩的事,全部都是他主动的,是他自己喝醉了跑去敲他的门,求着和他上床。

      所以他才不愿意做到最后吗?

      苏洄觉得自己简直糟糕透顶,各种意义上都是。

      “好了Eddy,这种程度差不多就Ok了,坐了快六个小时,辛苦你了,我给你吹一下造型就好了。”

      苏洄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在脑中不断出现那个从未见过的朱利安,出现他和宁一宵约会的样子,智齿便越发痛了。

      结束了所有造型,他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走出来,贝拉看到眼前一亮。

      “这也太好看了吧!”她甚至直接鼓起掌来,也给造型师竖了大拇指,“完全就是我心中想的那样,太美了。”

      这些赞美苏洄一概听不见,只听到他说杂志时尚版的人也要过来,可能需要熬夜拍摄。

      “好,都可以。”

      贝拉察觉出问题,询问他,“怎么了?是不是坐太久了不舒服?”

      “我出去买包烟。”苏洄不想提,语气很淡,“烟瘾犯了。”

      贝拉也拿上外套,“楼下隔壁就有一家便利店,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很快回来。”

      苏洄从衣架上取了自己穿来的白色大衣,搭在肩上,就这样离开二楼。

      旋转楼梯令他眩晕,但没办法驱散脑中的幻觉,苏洄很想退缩。

      明明那一晚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说好了如果真的出现那个人,他要第一时间抽身。

      可现在那个人出现了,他却只觉得痛。

      闷头下到一楼,他垂着头径直朝玻璃大门走去,却迎面撞上同一时间进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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