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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C】【晋江独家】悬日by稚楚【番外完结】-第8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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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苏洄知道就算这样问,也得不到宁一宵老老实实的回答,毕竟他变得比以前狡猾多了,于是他也不由分说半跪下来,自己卷起宁一宵的裤腿。

      “你干什么?”宁一宵抓住他的手,低头盯着苏洄的脸。

      “你腿上绑了什么?”苏洄的眉头蹙了蹙,反问他,“不是说我们是可以接吻的朋友吗?那给我看看也没关系吧。”

      “这么快就举一反三了。”宁一宵属实是没想到。

      “不行吗?还是说你也不喜欢26的苏洄?”苏洄立刻有样学样,反唇相讥。

      就这样僵持了片刻,宁一宵无声叹了口气,松开苏洄的手,但也退开来,选择自己主动将裤腿卷起来。

      苏洄这才看清楚,里面是白色的髌骨带,绑在宁一宵的膝盖上。

      但因为里面还有一条黑色长裤,看不到皮肤上是否有淤青。

      “可以了吗?苏老师。”

      宁一宵放下裤腿,看向他。

      “这是什么时候弄的?严重吗?”苏洄说完,又立刻补了一句,第一次摆出前任的架势,“不要骗我,我很了解你。”

      宁一宵坐在办公椅上,一动不动望着他,片刻后,很诚实地回答,“和你分手之后受的伤。”

      苏洄皱了皱眉头,“怎么弄的?”

      宁一宵看他的样子,似乎真的不知道自己出车祸的事,并不像是假装。

      他沉默了一会儿,开口时笑了笑,仿佛这些不值一提,“已经快好了,没事。”

      苏洄的眼神变得有些难过,但他执着问下去的勇气也并不多,就像游戏厅里的推金山,他手里只有这么些币,投进去得不到回应,也不会吐出新的,渐渐地就没了再多试一次的砝码。

      宁一宵很怕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好像在可怜自己,于是他笑了一下,伸出手,拉住了苏洄的手腕,将他拽到自己跟前。

      苏洄没防备,一下子被拉到他两腿之间,差点没站住,手扶了一下办公椅的扶手。

      宁一宵望着他,伸出手,将苏洄垂落在脸颊的碎发别到耳后。

      他摘了眼镜,提问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蛊惑,“可以接吻吗?”

      “不可以。”苏洄断然拒绝。

      宁一宵笑了,手指玩弄苏洄袖口的扣子,“接吻的时候腿就不疼了。”

      苏洄盯着他,眼睛逐渐湿润起来,像只委屈的小猫。

      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还是在自我怀疑与挣扎中跳了下去,清醒着成为这场荒唐游戏的共犯。

      他低头,以安慰之名催眠自己,很不情愿地亲了一下宁一宵的嘴唇,还不忘小声骂他,“宁一宵,你脑子有问题。”

      “嗯,苏老师说得对。”

      宁一宵接受了他的批评,但手掌控住他的后脑,索取了更深、更缠绵的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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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还是第一次写他俩吵架,竟然莫名觉得有点可爱()

      宁一宵你等着掉马被小猫咬手吧

      ## N.温柔试探

      被宁一宵吻的时候, 苏洄想到他说的纽约生活,以及艺术圈里没有边界感的情·欲关系和混乱的社交网。

      他莫名想到之前在展览上认识的一位信奉达达主义的雕塑家——一个同时与两人交往的白人男性,其中一个甚至是同性, 他们三人还保持着良好的社交关系。

      苏洄最初是疑惑的,很想探究, 倒也并非出于保守的观念,而是很好奇他们如何维持三人关系,因为对苏洄而言,爱是具有极强的排他性的。

      他们说这是典型的西方式意识形态,你不可以被困在任何形式里。

      苏洄不这么认为,他可以将自身遭遇过的一切都拿来做实验, 唯独爱不可以。

      因为宁一宵出现过,成为了那个[唯一],此后的几年苏洄就像是迷失在失去之中, 不断地为自己筑造坚固的堡垒, 拒绝任何人的入侵,把所有宁一宵留下的记忆都藏在里面,活得像个清醒又孤独的清【创建和谐家园】,与混乱之地格格不入。

      但宁一宵再次出现的瞬间,这些铜墙铁壁瞬间就倾倒了,就好像找到了归属, 自动投降。

      当他们关系的纯粹性被打破时, 形式倒塌,苏洄感到迷惘,但又无法拒绝。

      他想他这辈子只会为这一个人而混乱。

      宁一宵的手按着苏洄的腰, 他的手掌温暖而干燥,却带给他潮湿的欲望。

      这个吻绵长又断续, 好像对清醒的他们来说,要维持一个吻并不容易,需要很多休息的片刻来延长,间隙里,宁一宵用气声一遍遍叫苏洄的名字,温柔抚摩他的脸颊。

      好近,苏洄能看到他鼻梁上被眼镜压出的痕迹,于是亲了亲,心中忽然感到满足,有些贪恋这一刻。

      因为这样已经很接近[拥有],但又不那么靠近失去。

      宁一宵站起来,将他抱到办公桌上。这个动作令苏洄很害怕,下意识出声阻止,“你的腿……”

      “没关系。”宁一宵站在桌边,俯身吻他面颊和嘴唇,抵着额头,“你很轻。”

      苏洄不相信,“再轻也会痛的。”

      “不疼,和你接吻就没感觉了。”

      他好像决心哄骗到底。

      苏洄也不想拆穿,他甚至害怕宁一宵此刻说出更多,一旦真的触及过去或是爱这些字眼,他或许真的会立刻逃走。

      过去不堪回首,可背负着罪恶感与病症枷锁的他,又没办法坦荡地向前、重头开始。

      苏洄讨厌伤害宁一宵的感觉,比伤害自己痛多了。

      宁一宵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现在的他热衷于在苏洄身上留下痕迹,尤其是一眼就看得到的脖颈。

      但苏洄也怕被解开衣服,怕面对象征着过去的纹身和伤口。

      于是当宁一宵的手打算这样做时,苏洄便抓住,牵到唇边,望着他的眼睛亲吻手指。

      “可以帮我戴舌钉吗?”

      他像只坏心眼的小猫,被好心捡回家,却把主人整洁的书房弄得一团糟。

      “戴不上。”宁一宵带着一点命令的口吻,“舌头再伸出来点。”

      苏洄遵照他的安排,把宁一宵的手和他自己都弄得湿漉漉的,他的手指探进来的时候,苏洄想到过去,智齿忽然有些疼,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很多很多个或温柔或粗暴的吻之后,苏洄被宁一宵抱在怀中。

      他们很默契地不打算到最后一步,但没有阻止欲望的流动,相比起索取对方的身体,更像是安慰。

      苏洄不由得想到看过的一本书,说性.欲本质上是对亲密关系的渴望。

      随即他又想到那段封闭的灰色时光,他们每日都要遵守规则,念圣经的各个章节,其中《加拉太书》里将情.欲等同于“奸.淫,污秽,邪荡”。

      宁一宵压在他身上,微微喘息着,就算是饱含情.欲,他也还是那么英俊。

      苏洄是个没有信仰的人,无论吃多少苦头,都坚信世界不存在任何神明,所以他总是叛逆地拒绝阅读,因此总收获禁闭的惩罚。

      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墙之隔,他听得到众人的背诵与祷告,在所有人寄希望于各式各样的伪神时,苏洄会想念宁一宵,想念他孑然一身站在灰色的大海边,说一切毫无意义的样子。

      结束后,他们在二楼书房的沙发上安静地拥抱彼此,宁一宵睡着了,很沉。

      苏洄终于有机会肆无忌惮地观察他,感受缺失这几年宁一宵的变化,肉眼能看到的并不多,好像和当初一起在出租屋相伴的那个人没分别。

      但宁一宵掩盖的内心,就好像他独自受过的伤,并不展示给苏洄。

      苏洄也不愿强迫,毕竟他也有许多难以启齿的过去,说出来就好像是在乞求宁一宵的怜悯,好重新获得他的青睐,看上去很【创建和谐家园】。

      就这样相互掩饰,假装成相安无事的样子,好像更安全。

      他从宁一宵怀里出来,给他盖了毯子,手掌轻轻按在他受过伤的膝盖。

      怎么受的伤呢?

      一定很疼吧。

      苏洄看了一眼熟睡的他,低了低头,悄悄在他的左膝印上一吻。

      难以控制躁期带来的亢奋,苏洄独自下楼,返回房间吃药,但那种双脚不落地的感觉还是甩不掉,苏洄给自己找了很多事,先是把没有打扫完的部分都清理干净,又清理了一遍自己的衣橱,将没看完的书看完。

      但他压抑不了自己想要突然跑到大街上游荡的病态念头,于是还是带着雪糕出了门,从楼下的公园一路走到地铁口,在那里他遇到一个流浪汉,穿着破旧的皮夹袄,坐在一片毛毡上。

      对方说自己会看手相,但苏洄并不相信,毕竟他并不是吉普赛女郎。

      但流浪汉说自己的妈妈是,“如果你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不用给我任何报酬。”

      苏洄又觉得有趣,于是便伸出手给他看。

      流浪汉的眼睛很亮,他望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柔软又温和的人,诚然说:“你的一生很疯狂,渴望自由,但获得自由时也会失去一切。”

      “还真是有点准。”苏洄被他逗笑了。

      流浪汉神秘地看了最后一眼,收了视线,往柱子上一靠,“你总是会得到你想得到的东西,只要你不迷茫。”

      听到这句话,苏洄孩子气的笑容渐渐收敛。

      一旁围观的一位红发阿姨笑道,“别被他骗,这可是他们这一行的通用话术!”

      苏洄觉得自己可能是真的有点想被他骗,于是付了酬劳。

      “谢谢你。”

      路过冰淇淋店,他突然很想念宁一宵,于是又买了冰淇淋回家。

      在外面无意义地转了两小时,过分飘忽的思绪终于好了一点,回到家里,客厅还是没人,苏洄想宁一宵大概还在休息,于是打算投入到工作中,却忽然发现邮箱的已发送里出现一封新的,自己没发过的邮件。

      邮件内容是一堆乱七八糟、毫无意义的字母,收件人是[Sean],发送时间是两小时前。

      苏洄一抬头看到心虚的雪糕,摇着尾巴站在一旁望着他,立刻明白过来。

      他压低声音,“雪糕,你是不是爬上来踩了键盘?”

      雪糕突然大声的“汪”了一声。

      “嘘——”苏洄怕他吵醒宁一宵,蹲下来用手指压在他鼻子上,“不要叫。”

      雪糕乖乖地晃了晃尾巴,拿头蹭着苏洄的手。

      苏洄叹了口气,坐到桌边想写封邮件解释一下,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可他刚打下两个单词,就突然间收到了Sean的回信。

      [Sean:这是什么解迷游戏的谜面吗?]

      苏洄笑了出来,回复了他。

      [Eddy:不是的(这样回答是不是很不浪漫?),其实是因为我开着电脑,朋友家里的小狗(名字叫雪糕)用爪子胡乱敲出来一大堆字母,还发给了你,不好意思……下次我会记得关电脑!]

      [Sean:真可爱,我也很喜欢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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