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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还在。
他还以为会被苏洄洗掉。
宁一宵走过去,明明已经看到了苏洄在家学做蛋糕的全过程,却还佯装不知,故意问:“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呢?”
苏洄把冰箱门拉开,暖黄的光充盈了他的周身,他回头望过来,这一眼令宁一宵回到过去。
“还没做完,我已经很努力了。”
连说的话都一样。
宁一宵清醒过来,低头苦笑了一下。
“什么时候做完?”他调侃道,“苏老师,你动作这么慢,怎么教学生?”
苏洄心跳得有些快,他不做声,将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放到台面上,小声反驳,“本来也需要时间啊。”
宁一宵开了厨房的灯,“还有蛋糕。”
“过生日嘛。”苏洄很不熟练地撒谎,“楼下蛋糕店买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宁一宵不太喜欢他说的后一句话,但没说出来,手放到蛋糕盒子的蝴蝶结上,他知道这大概是苏洄系了半天才系好的。
“谢谢。”刚打开盒子,来不及夸一句,门【创建和谐家园】传来。
苏洄愣了愣,看向宁一宵。
“我让卡尔订了餐,除夕夜总得有年夜饭。”宁一宵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做了,不然就不让他订餐了。”
苏洄立刻说没关系,“我做的也不好吃……”
“比以前进步很多。”宁一宵说完,走到玄关去开了门。
苏洄一个人站在中岛前,脑子里回响宁一宵说过的话,他很害怕宁一宵说“以前”这个词,又不免会因为这个词而产生一些妄想,觉得自己还没有被宁一宵遗忘。
但同时他的心又无端产生一丝酸涩。
宁一宵的记性本来就是很好的,但是相较于他们交往的那段短暂时光而言,六年更长,在这期间他或许也和其他人有过“以前”,这些宁一宵也都记得吗?
苏洄总是避免想到这件事,想到其他可能存在过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认,宁一宵是很有魅力的人,追求者从来都很泛滥,哪怕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对他示以好感。
所以当他知道宁一宵要订婚时,一点也不意外。
有别的感情才是正常的,毕竟他那么好。
一旦想到这些,苏洄又很自暴自弃。
都什么时候了,为什么还在在意这些?
反复思考这些事本来就够荒唐,够自我意识过剩了,还因此感到困扰,好像真的产生了什么妄想。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利弊权衡下的决定,苏洄并不完全天真,很清楚规则,无论从哪方面来考量,他都不是适合的人选,也并不般配,需要更有自知之明才对。
苏洄弯下腰,手肘搁在台面上,脸垂下去埋进手掌,反复默念着“朋友”两个字,企图逃避这些危险的想法。
忽然,他听到宁一宵站在玄关说话,但好像面对的并非送餐员。
“谁让你来的?”
“我这不是怕你寂寞吗,大过年的!”
景明?
苏洄直起身子,朝门口走去,露出小半张脸悄悄地看。
谁知景明的视线一下子就捉到他,高举起手,越过宁一宵的肩线用法语冲他打招呼。
苏洄也只好站出来,笑一笑,“晚上好。”
“我来陪你们过年的。”景明很知道怎么自我招待,把拿来的葡萄酒放到玄关柜子上,自己钻进来换了鞋。
宁一宵也拿他没有办法。
“你以后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景明却不以为意,“怎么,难不成坏了你的好事儿啊。”
苏洄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发尾,感觉自己看上去可能不太精神,于是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了发圈,抓了一半的头发绑起来。
“家里黑咕隆咚的。”景明咔咔把所有灯都打开。好巧不巧,宁一宵正要关门,送餐的人也来了。
“正好!”景明非常开心,“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好吃的,不错不错,今天算是来对了。”
他颇为熟络地坐到沙发上,还招呼苏洄坐下。
宁一宵不知道他又打了什么算盘,但看他带来的半箱酒就知道这家伙没安好心。
果不其然,景明刚坐下,手机便响了,他接通后直接报了宁一宵家的门牌号。
“你又叫了谁?”宁一宵瞥了他一眼。
景明挂了电话,“放心啦,我没有带女伴过来,今天咱们是走心局,叫的都是能纯聊天的朋友。”
他的话不知道戳中了苏洄哪根神经,竟然把他逗笑了,在这么尴尬的气氛下。
宁一宵扭头看了苏洄一眼,苏洄很快收敛笑容,解释说:“景明的中文说得真的很地道。”
景明嘚瑟地抛了个媚眼,很快就收获了宁一宵充满杀气的一瞥。
门铃响了,景明翻过沙发,跑去开了门,令他们都有些意外的是,来的人竟然是贝拉和她的女朋友。
看到她们,苏洄撞破接吻的画面又一次浮现,拿杯子的手晃了晃,水撒到膝盖上。
刚要抽纸,一张面纸已然递过来。
“看到谁了这么激动?”宁一宵开口有些漫不经心。
“不小心而已。”苏洄清了清嗓子,擦干净水,把杯子也放下来。
怎么攻击性变得这么强了,搞不懂。
雪糕似乎是饿了,想吃饭,苏洄便将他的餐盘放到餐桌前,和大家一起。
好好的二人聚会突然变成五人聚餐,宁一宵心里不太乐意,表面功夫都不太想做,还是苏洄小声用中文提醒他,“你别挂脸啊。”
宁一宵扭头看他,露出一个笑容,“这样?”
苏洄心里觉得他可爱,故意挑刺,“有点儿假。”
宁一宵勾了勾嘴角。
苏洄指过来,“这样比较好。”
宁一宵心跳有些快,撇过头不再看他。景明他们将菜都摆在大餐桌上,几个人倒了酒,气氛突然热闹起来,倒真有点过年的意思了。
“这是我第一次过春节。”贝拉很新奇,抓了抓克洛伊的手,“我之前就想过,她说只有两个人很奇怪,我们又不能跑去唐人街。”
宁一宵毫不客气,“过情人节就可以了,还来凑中国人的热闹。”
贝拉啧啧两声,“看他这张嘴,怪不得单身。”
景明瞥了一眼苏洄,发现他听到这个词儿很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觉得有趣,故意逗他,“哎,Eddy也是单身吧。”
听到自己被点名,苏洄抬起头,“啊?是……”
“这不正常!”贝拉用手托腮,另一只手拍打着餐桌,“你怎么会单身呢?追你的人应该超级多吧。”
克洛伊握住了她的手,也看向苏洄,表示赞同,“确实。”
苏洄有些不自在,正要否认,没想到身旁的宁一宵开了口。
“是挺多的。”他挑了挑眉,“以前就不说了,之前那个医生,还有你现在带的那个学生,叫什么来着,莱特?莱多?莱……”
苏洄纠正,“莱恩。”
宁一宵端起酒杯,手腕晃了晃,“你自己很清楚啊。”
景明觉得有好戏可看,颇为激动,故意起哄,“真的吗?大学生?师生恋?!”
苏洄赶紧解释,“不是的,是他乱说。”
宁一宵抿了一口红酒,挑挑眉。
克洛伊抓住了重点,“以前?Shaw之前就认识Eddy吗?”
具体情况贝拉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同学来着。”
苏洄本来有些尴尬,但被她圆了回去,也就没多说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贝拉拉着克洛伊的手,对苏洄很真诚地道了歉,“我之前欺骗你了,其实我和Shaw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是有女朋友的……”
克洛伊更正,“当时是前女友。”
贝拉瞥了她一眼,“好吧,反正我骗了Eddy,Eddy太认真了,我都有点不忍心。”
苏洄早就知道,但也没拆穿,笑着说:“没关系,可是你已经付了钱了,那那个装置艺术怎么办?”
贝拉吃了一口菜,惊为天人地捂住了嘴,慢半拍地回答苏洄,“哦,那个,我们目前的打算是把订婚礼从公开转为私密的小型仪式,地方从酒店改成我家在纽约郊外的一处庄园,这样媒体就没办法去拍了,反正前期造势已经有了,后面就不需要他们了。”
她接着说:“估计到时候只会有我爸妈出席,再找个牧师,连朋友我都不想请,按照我爸的协议,结束之后的一周内我就可以拿到信托金,到时候再去找他摊牌,反正他都答应我了。你做的装置艺术那么漂亮,当然不能浪费在这个假的订婚仪式上。”
贝拉看了一眼克洛伊,眼神满是爱意,“场地还是不变,也都还是按照你的设计来,只不过我会把那里变成克洛伊的首次个人摄影展。”
苏洄这下子明白了,他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也被两人的甜蜜气氛所感染。
之前找贝拉谈的时候,他也发现所有的要求都和宁一宵的喜好毫不相干,现在看来也全是按照克洛伊的标准来的,从头到尾这个订制品,也都是为克洛伊准备的。
“我的荣幸。”他看着贝拉,“不过,你不担心琼斯先生会因为知道真相为难你吗?”
宁一宵瞥了一眼苏洄。
“不担心啊。”贝拉耸耸肩,“我做的离经叛道的事也不止这一两件了,他充其量生一段时间的气,之后还是会原谅我的。再说了,就算这次不原谅,该我分到的财产一样没少,我还是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苏洄很羡慕贝拉的坦荡和自信,这背后都是从小到大的宠爱和包容,但凡她受过一两次的打击,都不会这样毫不畏惧后果地反将一军。
真羡慕。
宁一宵突然间对他说:“需要酒吗?”
他拿着醒酒器,苏洄点了点头,任由宁一宵倒了一杯,“谢谢。”
“不客气。”
“给我也来一杯。”景明杯子都伸了过来,宁一宵却把醒酒器放回桌上。
“自己倒。”
景明对着见色忘义的损友无话可说,啧啧了几声,饭吃得差不多,但他总觉得差点意思,眼神四处打转,忽然看到了中岛上放着的蛋糕盒,法国人爱吃饭后甜点的基因忽然起了作用。
“这是什么啊?蛋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