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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C】【晋江独家】悬日by稚楚【番外完结】》-第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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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直觉,他四处找了找,途径学校的药店,进去买了些东西,最后在黑暗的凉亭看到他,隔着向上攀爬的鲜红色凌霄。

      苏洄松散地坐在亭子里,弯着腰,似乎对什么说着话,轻声细语。

      “我对你很好的,不要怕我,我不是坏人……”

      宁一宵一点点走近,听得更清晰些,也看清他脸上柔柔的笑意。

      原来他蹲在一只流浪的小狗跟前,用手抚摸着它的头。

      “上次也是你吧,还记得我吗?”

      “你今天过得好吗?饿不饿,我有樱桃。”苏洄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颗樱桃,用手掰开,去掉核,递给小狗。

      但对方似乎对水果并不感兴趣,只闻了闻,摇了摇尾巴,退后了些。

      苏洄又尝试几次,小狗还是不接受,只好塞进自己嘴里,“……这颗有点酸。”

      看见他因为酸而皱起的鼻梁,宁一宵觉得十分可爱,没发现苏洄抬起了头,正好发现了“偷窥”已久的自己。

      被抓住当场,宁一宵还佯装无事走过去,撩开垂下的藤蔓,跨进凉亭,“怎么偷偷溜了?”

      苏洄很坦诚,“那个同学一直问我为什么不来上学。”

      “你不想回答?”宁一宵问。

      “我没想好怎么编。”苏洄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樱桃,慢吞吞道,但心情不错,“吃药吃太多,脑子都堵住了。”

      宁一宵盯着眼前的小病秧子,凉亭外的路灯侧着洒过来,照亮他沾了红色汁液的指尖和嘴角,感觉很甜。

      不远处传来歌声,很好听的清唱,歌词被夏夜晚风稀释,只能听见些许模糊的关于爱的字眼,仿佛在说爱,又仿佛不是,暧昧不清。

      “他们在玩游戏,输了就要才艺表演,或者讲一件印象深刻的事,看样子已经有人输掉了。”宁一宵说着,坐到了苏洄的身边。

      苏洄笑着转头,“玩什么游戏?”

      “四人五足?”宁一宵不太确定他们最终决定了哪一样,“类似这些。”

      相比起被拥挤人群簇拥,苏洄更喜欢被人找到消失于人群的自己,而这个人是宁一宵,愉悦便愈发膨胀。

      他笑着,扭头对宁一宵说:“我们只有两个人,要不然玩玩石头剪刀布吧。”

      宁一宵点头同意,只是没想到这个游戏结束得比他想象中还要快。刚一出石头,就看到苏洄兴致勃勃伸出的剪刀。

      苏洄表情变了,像朵迅速枯萎的小花。宁一宵笑了出来,“三局两胜。”

      他立刻点头,并且说:“我运气一向不太好。”

      这听上去像是给自己找台阶下,但当宁一宵第二次给出石头、想要放水的时候,苏洄居然又一次选了剪刀,他不得不相信他说的。

      连输两局,没有什么可回旋的余地,苏洄有些自我放弃地靠回到长椅上,“果然,我就知道。”

      “那你是不是也得接受惩罚?”宁一宵挑挑眉,“表演个才艺。”

      苏洄沉默了一小会儿,忽然间笑起来。

      “笑什么?”宁一宵打量他。

      苏洄起身,靠近些,“我想起来我确实有个才艺。”说着,他又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樱桃,但并没有吃,而是摘下了樱桃梗。

      “我会给樱桃梗打结。”苏洄将手中的樱桃梗放进嘴里,含混说,“用舌头。”

      语毕,他抿住嘴唇。

      宁一宵不合时宜地想起他之前展示过的舌钉。想起他方才咬破樱桃时沾上的汁液,也联想到他柔软的口腔和软腭、洁白的齿尖,向后卷曲的舌尖,舌头上残留的孔洞。

      他忽然很想知道那触碰起来怎样的感觉,戴上舌钉,或是不戴上,用食指和中指夹住,或是探进去。

      “好了。”

      含混的声音将宁一宵思绪拉回。

      愣神间,苏洄已成功完成他的“才艺表演”,颇为满意地将打结后的樱桃梗吐在掌心,凑近到宁一宵于眼前,“看。”

      弯曲的樱桃梗中心打了结,形状像丘比特射出的爱心之箭。

      苏洄的声音比夏夜的晚风还要轻柔,像花期将至的凌霄,漂落到宁一宵心上,“这个才艺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宁一宵用微笑掩饰自己难以平复的心,和脑中挥之不去的艳丽残影。

      “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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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我今天人在外面手机没电了,刚刚充上开机,迟到了抱歉抱歉啊

      ## P.樱桃与海

      “所有樱桃都吃完了。”

      苏洄摸了摸口袋。

      “我还有。”宁一宵把自己的给他,口袋里的全给了。

      “你不爱吃啊?”苏洄歪了歪头。

      “嗯。”宁一宵说,“不是很喜欢。”

      “好吧,那再比一次石头剪刀布,”苏洄把手扬到肩头,已然做好准备动作,“我不信我还会输。”

      宁一宵只好和他比,或许是因为他还流连在方才的臆想中,有些失魂,竟然真的如愿输给了苏洄。

      布比剪刀,苏洄用持之以恒赢下了迟来的胜利。

      “不三局两胜了吧?”他开始耍赖。

      宁一宵都快被他逗笑,“好吧,可是我没有什么才艺。”

      苏洄一副打量骗子的模样,“你这话没什么信服力。”

      “没骗你。”宁一宵说着,从口袋里拿出方才买的药酒,蹲下来,“撩一下你的裤子,我看看膝盖怎么了。”

      “宁一宵,你真的很会转移话题。”苏洄瘪了瘪嘴,低下头,帽檐降下一小片阴影,他的语气轻柔,“那说一件印象深刻的事。”

      “我看看膝盖,”宁一宵岔开了话题,语气很轻,“路都走不好。”

      苏洄只好乖乖听话,弯腰卷起长裤,露出淤青的膝盖。宁一宵没有过问他发生了什么,只是安静细致地用棉签抹上药酒,然后说,“淤青很深,按一下化瘀效果会更好。”

      苏洄点头。

      宁一宵温柔的手指覆上他受伤的膝盖,尽可能轻地揉开药酒,但还是听到了苏洄小声地吸气。

      “疼吗?”

      “有一点。”苏洄如实道,“你……慢点儿。”

      宁一宵低下头,手指按在淤青处,声音很低,“嗯,疼你就告诉我,我就停下来的。”

      风几乎静止了,潮热的空气包裹着两人,苏洄抿着嘴唇,感到热。药味一点点涌起,压住酸甜的樱桃,搅弄出一种奇异的甜腻的气味。

      宁一宵感觉自己正一步步靠近最危险的临界点,可怕的是,自己是知情的、愿意的。

      出于一种想要警醒自己的目的,又或者是想让苏洄也清楚,他们之间究竟有多么大的差距。

      “苏洄,你还想听吗?”

      宁一宵忽地开口,令苏洄有些迷茫,“什么?”

      “刚刚的惩罚。”

      “哦。”苏洄反应过来,“想。”被按得有些疼了,他下意识缩了缩。

      宁一宵停了片刻,开口道,“我记得你说你喜欢海,我就是在海边长大的。不过应该和你想象中不一样,那是很危险的海,有时候一些男人出了海,就回不来。”

      苏洄的思绪蔓延,似乎忽然间就被宁一宵拉入到蓝色海岸边,浪几乎要将他吞噬。

      “你爸爸会出海吗?”他有些好奇,“你有没有去过?”

      宁一宵笑了,和以往他所有的笑都不一样,很冷,很苦,药水樱桃的味道。

      他笑着说,“我家只有我和我妈,所以我没有出过海。”

      在和苏洄相处的这几小时里,宁一宵的脑子里总冒出一个离奇又悲观的念头——下次再和这个人见面,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也许就是在这样的情绪怂恿,他极为罕见地将自己剖开了。

      也算是一种自我告诫,他是从哪里来的人,身上背负着多么重的负累,都无法因短暂的快乐而忘记。

      宁一宵起身,坐回到苏洄身边,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我从小在渔村长大,我妈妈在那里生了我,因为没有爸爸,所以总是被那里的大孩子们欺负。那是个很小、很破的渔村,不发达,大部分人都靠海过生活,出海打渔就是整个村子最大的生产力,那些能打渔的,就有话语权,我家没人能说的上话。”

      他的母亲孱弱,又生了一张和命运极不相称的漂亮脸孔,根本无法在那些渔船上,同那一个个几乎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们一起,承受海浪的侵蚀。她只能倚靠贩卖鸡蛋和编织渔网为生。

      “村子里只有一个学校,没有年级之分,年龄不同的孩子都在一起上小学,我是里面最小的几个之一。”

      宁一宵望着不远处还在嬉笑打闹的学生们,思绪飘很远很远,回到了那个颠簸、贫穷的村庄。

      “我还记得差不多也是这个季节,好像是我八岁的时候,班上有一个比我大五岁的男孩,他们叫他大成。大成的叔父在外面的樱桃园打工,回村子探望他们的时候带了一箱樱桃,他拿网子装了一兜,带到班上分给大家。”

      说不上为什么,苏洄好像已经猜到了后来会发生的事,那种想象极为真实,仿佛自己也经历过,就站在小小的宁一宵身边。

      “他把所有的好的、大的,都分给了别人,把烂掉的给了我。”

      宁一宵平静得仿佛在讲述一个虚构的故事,“我当然不想吃,那天天气很热,樱桃腐坏的气味很难闻。

      但他们逼我,两个人把我抓住,摁在红砖墙上,另一个人拿渔网捆住我乱动的腿,大成把那些烂掉的樱桃一个一个塞进我嘴里,逼我吃下去。”

      “我当时吐了,他们就去找老师告状,说我浪费粮食。”宁一宵轻笑了一声,“无论我怎么解释,老师都相信他们,让我在大太阳下罚站了两小时,后来中暑,我妈把我背回了家。”

      宁一宵低垂着眉眼,“我到现在也忘不了那种腐烂的味道,只要尝一口,就会回想起来。”

      说完,他问苏洄,“这算不算印象深刻的事?”

      苏洄也直愣愣地望着他,不发一言。

      夜色如水,宁一宵看见他逐渐发红的眼眶和湿润的眼,忍不住笑了,下意识伸手,本想碰他的鼻尖,又忽然意识到分寸,便只是指了指,“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苏洄摇头,手在身上摸了摸,最后找出自己的烟盒,递过去,“要不要抽啊?”

      宁一宵觉得他可爱,对他说:“苏洄,我没有难过。”

      “你有。”苏洄望着他的眼,“你现在就在难过。”

      宁一宵无法就这样与他对视,几秒后败下阵来,垂眼从他手中取出那盒烟,盯着黑色烟盒上的蓝绿色光芒,“是吗?”

      “宁一宵,你不用假装。”

      苏洄的声音仿佛有某种魔咒,他就像世界上最甜美的陷阱,哪怕宁一宵事先得到了无数人的忠告,哪怕他知道,他们并非一路人,但还是不由自主受其蛊惑。

      “我假装什么?”宁一宵向上抛起烟盒,盒子又落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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