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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C】【晋江独家】悬日by稚楚【番外完结】-第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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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苏洄表情认真,却还在桌底勾着脚,“他是一个找不到缺点的人。”

      “这个评价真的很高。”

      景明和贝拉都笑了,只是笑的意味都不同。

      众目睽睽之下,苏洄毫无掩饰,一边坦荡地夸赞宁一宵,一边暗地里勾引他。

      宁一宵低了头,拿起酒杯,晃了晃手腕。

      明明早已习惯了上流社会的餐桌社交,可此时的宁一宵却仿佛回到了六年前,第一次和苏洄单独在中央公园旁的西餐厅吃饭的样子,像个大男孩,套着镇定自若的壳。

      台上的歌手换了又换,最后轮到主办方邀请的虚拟偶像,所有宾客都戴上分发的智能眼镜。

      苏洄本就戴着,于是静静等候,他发现宁一宵动作比别人慢很多,低头似乎调试着什么。

      舞台还没准备好,大家都在聊天,下一秒,苏洄的视野里竟出现了一行字样,如同弹出的消息。

      [Hi.

      -from 228]

      他反应过来,这是宁一宵的眼镜编号,于是看向对面。几乎是同一时间,宁一宵也抬了眼,对苏洄露出笑容,但很快又垂下头,靠在椅子上。

      这样真的很像偷情。

      苏洄也搞不懂,明明自己做的事要比在晚宴上偷偷传消息过分得多,可现在却因为这么一句简短的打招呼而羞涩。

      左下角的心率显示不断跳转,数字愈发升高,提醒着苏洄,他正为此而心跳加速。

      细微的音效出现,新的消息也随之而来。

      [MsnF Miss s&n Forever.

      -from 228]

      N.爱的证据

      晚宴结束后, 苏洄和贝拉告别,直接坐上了宁一宵的车。

      这令贝拉十分震惊,原以为今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不过是前任之间的暧昧, 可事实发展好像并不只是这样。

      她忍不住给苏洄发消息八卦。

      [贝拉:你们复合了?]

      苏洄彼时正和宁一宵在车内接吻,根本没有看到消息。

      直到凌晨五点, 他才回复了消息。

      [Eddy:啊,我以为我告诉你了,原来没有吗?]

      收到信息的贝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根本不是什么暧昧期,是复合后的热恋期啊。

      [贝拉:我就知道!]

      [贝拉:你们真的太配了,我之前一直不敢说, 终于可以正大光明说出来了!]

      [贝拉:自从上次新年聚会我就有一种预感,你们迟早要复合的,果然, 我简直是天才!]

      苏洄笑了, 放下手机。

      房间被他们弄得很乱,他知道这些不整洁会让宁一宵醒来后难以忍受,所以自己很小声地整理好一切,才躺下陪他。

      躺在熟睡的宁一宵身边,苏洄很轻地抚摸他的后背。

      每次只要他这样,宁一宵即便是睡着, 也会靠过来, 仿佛很喜欢被这样抚摸。

      回想起晚宴上他说的公司名字,苏洄依旧感动。明明是很重大的命名,换其他人或许会讨个好彩头, 但宁一宵却选择了他们的故事,纪念那短暂的六个月, 和悬日下短暂的15分20秒。

      文字游戏并不像他的作风,但宁一宵总在为他做不像自己的事,最讨厌迟到的人为他而迟到,声称利己主义的人事事利他。

      苏洄从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偏爱,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倾尽所有,也无法回报等量的爱。

      这很令人沮丧,但似乎也是事实。

      苏洄悄悄牵起宁一宵的手,十指相扣。

      要是自己再出众一点,再健全一些,就好了。

      MsnF的纽约园区已经开始了建设,工程进展很快,宁一宵也为此在纽约停留了两周,没有立刻返回湾区。

      而苏洄也忙于个展,马不停蹄,两人都凑不出一个完整的约会时间,只是在晚上的时候,苏洄会拿出别人寄来卖掉的信,捡一些有趣诙谐的读给宁一宵听,逗他笑。

      宁一宵大部分时候都笑不出来,苏洄会有些尴尬,觉得是自己笑点不太正常,换下一封,念到一半自己笑得直不起腰。

      这时候宁一宵才会被真的逗笑,并且将苏洄摁在沙发上接吻。

      他很多时候动作会粗暴,喜欢在苏洄身上留下大大小小的印记,事后又道歉,苏洄却说不喜欢他道歉,喜欢他更用力,喜欢他让自己痛。

      四月下旬,春天的痕迹终于蔓延至水泥森林。

      两人凑出一个都不太忙碌的日子,来到医院探望外婆。比起三天前苏洄自己来的时候,外婆的精气神好了不少,护工也说她看着一天比一天精神了。

      尽管宁一宵在外独当一面,也脱胎换骨,可之前分开的日子历历在目,面对苏洄的亲人,他始终有种难以消弭的隔阂感。

      季泰履说过的话,就像是一根刺,数年里始终没能除去,宁一宵原以为自己可以战胜那个声音,但一年年下来,他却愈发相信苏洄并没有爱过他的“事实”。

      尽管那不是真的,但却成为难以驱散的阴影。

      “快来坐,小宁,你坐吧。”外婆脸上带着笑,说话比之前声音洪亮不少,“你们难得一起来,我看着都高兴。”

      苏洄给外婆的茶杯里添了热水,又起身拿了一次性的杯子给宁一宵倒水。

      “外婆,你的茶叶都喝光了,我明天过来给你带罐新的啊。”

      “好啊,那你记得给我带一样的,这个茶好喝的。”

      苏洄笑着回到宁一宵身边坐下,“嗯,我记得的。”

      宁一宵显得有些沉默,似乎并不适应,苏洄打从一进来就发现了,他对宁一宵情绪的感知非常敏感,所以直接伸手过去,握住了宁一宵的手。

      他今天没有戴手套,整个人看上去没那么不好亲近,但只有苏洄知道,他其实很紧张。

      手被握住,宁一宵抬眼看了看苏洄,又看向外婆。

      苏洄之前也没有做好准备,但这次决定一起来,又看到宁一宵的不安,他就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他看向病床上自己唯一的至亲,笑着说:“外婆,我和一宵在一起了。”

      外婆脸上似乎并没有流露出意外,连一丝惊讶都没有。

      反倒是宁一宵,他没料到苏洄会这么直接和快速。

      苏洄很坚定地握着他的手,攥得很紧,“分开的六年里,他一直没有忘记我,还是很喜欢我,我也是一样,那些误会我们都说开了,所以决定复合,重新在一起。”

      他很少这样说话,很正式,像个成熟的大人,不像总挣扎于病痛和情绪泥潭之中的患者。

      房间里很静,两秒后,苏洄听到了外婆的笑。

      “我早就猜到了,就等着你们来呢。”

      她还插着细长透明的吸氧管,看上去苍老了许多,但神情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慈爱。

      “老天爷对你们不公平,我心里也很难受,说起来也是一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但还是忍不住惦记着,每次小洄过来,我都想过问两句,但他每次都说你们只是朋友,到后来我也不好多问什么了。”

      宁一宵低头,瞥了眼被苏洄紧紧握住的手,像时不时会重演的创伤画面,脑海中闪过很多快要忘掉的回忆。

      外婆看向宁一宵,满心愧疚,“小宁,你是个好孩子,是我们家对不住你。”

      宁一宵立刻摇头,“没有。”

      “这些事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你以德报怨,再见面还肯这样帮我和小洄,天底下找不出第二个这么好的人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宁一宵说。

      “哪有什么应该?你不欠任何人的,只有我们欠你的。”

      外婆说着,笑了笑,话题一转,“小洄,你上次给我买的椰子糖很好吃,不知道还有没有,现在突然有点想吃了。”

      苏洄立刻站起来,拉开床头柜找了一下,发现只剩一个包装盒。

      “没有了。”他拿起风衣,“外婆,我去给你买吧,就在医院附近的超市买的。”

      外婆点点头,“那你顺便带点水果回来。”

      宁一宵也起了身,“我陪你去吧。”

      “小宁。”外婆叫住了他,从一旁拿起一个巴掌大的仪器,“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老花镜找不到了,看不清说明书,这个要怎么用?”

      苏洄摸了摸宁一宵的手臂,“我自己就可以,很近的,一会儿就回来了。”

      宁一宵这才点头,对外婆露出一个笑容,“我来帮您看。”

      他知道苏洄外婆是想支开苏洄,单独和他聊,但不确定内容是什么。明明被肯定了,心中却依然不安。

      “过来坐,到这边来。”外婆看着他笑,还特意抽了纸擦了擦床跟前的椅子面,“小洄说你爱干净,家里都收拾得很利落,他那个孩子就不行,东西喜欢乱摆乱放,平时肯定没少让你操心。”

      宁一宵摇头,坐下来,“他很好。”

      听到这句话,外婆叹了口气,像是不知要从何说起,从床头拿了个橘子,低头慢慢剥开皮,“有些事,我只能在小洄不在的时候,单独和你说,要是他在这儿,肯定不让我开口的。”

      “您有什么想说的,尽管告诉我,我不会对他说的。”

      “也不是什么不能对他说的话,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提。”外婆陷入思绪之中,缓缓开口,“当年的事,你们可能已经说开了,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我就不再提这些伤心事了。今天看到你过来,我就知道你们之间的心结可能已经解了大半了。其实你们现在在一起也好,小洄他……比起前几年,真的好很多了。”

      宁一宵有些迷茫,“前几年?”

      “我就知道,他啊,肯定不会告诉你这几年过的日子,哪怕提也就几句话带过,我的孙子,我最了解了。”

      “他有时候很会避重就轻的。”外婆说,“看上去好像不太在乎,也没那么多感情,但其实不是,他只是不敢说。”

      外婆递给宁一宵剥好的橘子,“小洄的病是这两年好转的,当年他选择离开你,有很多原因,但可能都没有告诉你,他把自己当成是一块绊脚石,不挪开,对你不公平,狠下心挪开了,自己却走不出去。”

      “小洄在精神病院待了两年,这他应该告诉你了。”

      “嗯,他说了。”宁一宵点头。

      外婆神色凝重,“后来他遇到了那位教授,跟着他生活了一段时间,老天开眼,让我们一老一小重逢,但那个时候的小洄,其实真的千疮百孔,完全不像当初了。我问过怀特教授,也问了他,断断续续地了解了他这几年的情况。”

      “他在精神病院的时候,没有想过要【创建和谐家园】,就好像有什么一直在支撑着他,这块石头如果落不了地,他就没办法走。”

      外婆说着,眼圈有些酸涩,“每年冬天他都过不好,很害怕过冬,从十二月开始,精神状态就会变得很差,每天昏睡,下不了床,但会在某个晚上偷偷出去烧纸钱,有时候买不到纸钱,他就自己做。”

      “一开始我还奇怪,因为那几天既不是什么节日,也不是他妈妈走的时候,所以我趁他不在,瞧了一眼他叠的纸钱,上面写的名字我不认识,姓秦。”

      宁一宵的心忽然间抽痛,像是被一根极细的线勒住,无法呼吸。

      苏洄是在祭拜他的母亲。

      “每年他都这样,每次还会念经,说胡话,什么过生日啊,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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