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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眠不足常常让她看起来没有精气神。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别把自己累垮了,学习是学习,休息是休息,别得不偿失啊。”古晚像个老妈子一样说教她。
向珊和云霏都被她那故作老练的语气逗笑了,气氛又变得欢快起来。
吃完了饭,三人沿着小吃街散步。
晚上的小吃街冒着烟火气,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混着各种各样的香气。
很热闹也很嘈杂。
包里的手机响了好几声向珊都没听见,还是旁边的云霏提醒的她。
看见上面跳动的号码,向珊有些踟躇。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的犹豫,云霏拉着古晚去了一个路边摊。
前面有个凉亭,顶上挂了个琉璃灯,是小吃街的住户挂上去的。
向珊走到凉亭里面,外面的声音被隔绝,没有那么嘈杂了。
她把手机放到耳边,那人的声音通电流传了过来,“怎么这么久才接?”
虽然是质问的语气,但却丝毫没有责怪。
“嗯,在外面,有些吵。”这是她第一次跟他解释那么多。
傅瑾瑜心中有淡淡的欢喜,“一个人?”
“不是,跟同学。”
她没说女同学还是男同学,傅瑾瑜清了清嗓子,最终还是追问道,“男的女的?”
不知道为什么,向珊总觉得他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语气莫名地有点胡搅蛮缠的意味。
她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唇角已经漾起了笑意,只是望着不远处不知道是谁放的烟花,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柔声道,“舍友。”
话音刚落,男人似是很愉悦,他轻笑了一声,嗓音磁哑性感,像电台主持人播稿时候的声音。
那声音让向珊的耳尖冒起了热气,染红了她的耳朵。
明明是他自己刚刚还在吃无名醋,现在倒成了她不自在起来,向珊窘迫地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回来?”
傅瑾瑜这几天并不在国内,巴黎的分公司出了点事情,需要他出面解决。
“三天后回去。”
向珊嗯了一声。
这个时候云霏和古晚已经买好了东西,正往这边过来。
向珊:“我朋友叫我了,先不说了。”
那端嗯了一声她就匆匆挂了电话。
向珊走出凉亭,古晚和云霏两人手上都拿着一串臭豆腐,古晚把一个喂进她的嘴里。
脆脆的皮,汁水饱满,又香又臭。
三个人继续往学校那边走,古晚把最后一串消灭完,贼兮兮地凑到她身边,“阿珊,打了这么久,谁呀?”
她眼里发着八卦的光,表情兴味,向珊现在已经能够面不改色地忽悠她了,“我妈打来的。”
古晚自然不相信,啧啧了几声,尾音拖得很长,那脸上的表情写着五个大字,“我信你个鬼。”
嘴上说着不相信,但她心里却已经预判了刚刚打电话的人跟向珊关系肯定不简单,要么是新交的男朋友,要么就是发展对象。
好友能够走出一段恋情,重新投入到另一段中去,她是替她感到开心的。
夜色撒下朦胧光晕,离别终究还是来了。
古晚是晚上的高铁,她过一会儿要赶去高铁站。
三个人在学校门口停了下来,古晚挨个地抱了一下两人,没有让她们送,她在汽车软件上叫了滴滴。
车子就在附近,很快就来到了校门口,这个时候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向珊跟云霏静静地站在原地,两人挥了挥了手,算是真正地告别。
目送着车子消失在夜色深处,向珊转身,看见云霏眼里有泪。
两人默默地走在绿茵小径上,走到半路的时候,云霏突然开口,“阿珊,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三个里面,你是最有目标的那一个,你从大一开始,你就知道自己以后要考研,你都路从来都是直的,怎么都都不会弯。”
“不像我和晚晚,我们两个在学校几乎没有什么方向,上课都是得过且过,说难听点,就是混日子。”
云霏惆怅地看了她一眼,“可是现在,晚晚也出国了,我们三个人里面只剩下我没有什么方向了?”
是么?她的人生从来都没有弯过吗?向珊在心里问自己。
不……她的人生在某个节点已经失去了航向,在答应陶教授的那一刻,她的人生就已经不是她自己的了。
云霏抬头望了望头顶上的新月,她的目光里有茫然有对未来的无知。
向珊喃喃开口,“还有一年半的时间,你还有机会。”
“是吗?”云霏扯了扯唇角,反问她。
向珊笑着点头,“有的。”
云霏也笑了笑,那笑不再那么凝重,带了一丝轻松。
两人继续往宿舍走,快到宿舍楼下的时候,云霏似是想起什么,问她“阿珊,你不是在准备考研吗,我们学校历年来都有一个研究生支教活动,我听说每年的报名人数都很多,你想不想去?”
向珊也听说过这个支教活动,是学校为了响应国家号召以及锻炼研究生的执教能力专门组织的一个活动。
支教的地点不一,采取抽签的方式来决定。有抽到贫困乡村的,运气好一点的就在一些不发达的县城。
陈慧如跟她提起过,支教的条件非常艰苦,很多人去到那里就打起了退堂鼓,很难坚持下去。
也有很励志的师兄师姐,她们在那里熬过了相对漫长的一年,回来后直接读研究生,学费全免,履历上实习这一栏也包装得漂亮。
支教开始是在大四上学期,也就是下个学期。直到大四毕业。
一年的支教时间。
向珊有点心动。
过了这半年……
和那人约定的时间也是半年。
这一刻,向珊的心中似是有什么要破口而出,那灿烂的希望近在眼前。
云霏感受到了她情绪的波动,抬手拍了拍她的肩,“竞争也许会很大,但我相信我们阿珊。”
在曜曜的月色下,两个女孩相视一笑。
…………
周三转眼就到,那天是个阴雨连绵的雨天,雨水让安城的气温骤降,很多穿着短袖来上课的被冻得瑟瑟发抖。
晚上没有课,向珊本来想吃完饭直奔图书馆抢位的,可这天实在是有点冷了。
她只穿了条紫藤色的碎花裙,过于单薄。
这天气很容易感冒,纠结了半天,她还是绕道回了宿舍,罩了条灯芯绒毛衣开衫。
下到一楼的时候,雨丝在空中飘曳,一个打着黑伞的人由远及近。
她走到向珊面前,唇边挂着笑。很淡很淡。
“聊聊?”何筱不善开口。
“抱歉,我现在要去图书馆。”
向珊说完就要绕她离开,在擦过何筱身侧时,她忽然发出一声笑:
“做小/三的滋味是不是很【创建和谐家园】?”
向珊的身子僵了一下,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何筱转身,对着她背影启唇,“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雾湿的雨水打湿了向珊的布鞋,湿哒哒地贴在脚部,像滑腻黏糊的青苔,引起一阵阵的恶心。
原来,那两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滋味是这样的。
何筱撑着伞来到她面前。
她涂了大红唇,脸上是无可挑剔的妆,跟平日的清纯系花人设相差甚远。
“如果你是她妻子的话,也许就会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可惜……”她睥睨着眼前的女孩,气势凌人,红唇开合,“你不是他的妻子,你就是……一个破坏别人婚姻的小/三。”
这一刻,她只记得如何去羞辱面前的女孩,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当初的身份也是一个小三。
向珊没法形容当下的感觉,呼吸钝痛得无以复加。
她也不想去反驳一个跳梁小丑,因为她觉得,她们两个都是一样的人。
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何筱心里无比地痛快,舒坦过后她又想起了公寓楼下,男人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那天她故意试探他,结果跟她想的一样。
她明白,面前的这个人,是那人放在心尖上的人,他给她放狠话,如果让他知道她找过她,那……
后怕和不安缓缓占据了何筱的心头,可她依旧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她不想在她厌恶的人面前示弱。
她重新扬起了脸,“他说我要是来找你,他会让我在安大呆不下去。”说到这,她突然顿了顿,而后缓缓地俯到向珊的耳边,远远望去,两人就像一对好姐妹在咬耳朵。
“你说,宋宛知道的话…………”。
后面的话她没继续说下去。
向珊看着她昂着头像只黑天鹅走入雨慕中。
小黑裙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雨越下越大,她的鞋全被溅来的水给弄湿了。
不知道在雨中站了多久,她包里的手机嗡嗡地叫唤着。
刺耳的【创建和谐家园】和雨声交响在一起,谱出一首悲壮伤感的曲子。
她没接,电话自动挂断了。
真没意思。
鞋湿了,得换,不然不舒服。
她刚想转身上楼,视线所及之处,一辆熟悉的车子公然开进了大门,打着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