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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忽然五味陈杂,既有嫉妒他二哥有周攒,也为自己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而感到凄凉。
他看了周攒有一会儿了,就连周攒也忍无可忍地问:“看着【创建和谐家园】嘛?你要一起吃么?”
耿宪摇摇头,“你不问问我二哥去哪儿了么?”
周攒顺着他的话,问了郁孟平的情况。
耿宪说:“刚开完会,就去机场接齐硕了。”
“他要来?”周攒惊讶。
耿宪不以为意地点点头:“他和青浓的事情总得要有个结果。”
周攒叹了口气,想到这两人,嘴里的菜也开始变得寡然无味。
“其实我也可以去接他,”耿宪继续说,“给你送饭是我特意和二哥求来的。我今天来见你主要是为了道歉。”
为什么?
周攒惊讶地顿了顿。
“齐硕请你吃饭赔罪和在温泉度假村那两回,其实那些话我是故意说给你听的。”
周攒看过去的时候,耿宪不好意思地挪开了目光。
他垂头丧气地说:“我其实一开始不太喜欢你,你应该能察觉到吧。”
周攒的理想崇高,炙热,像天上明晃晃的太阳。而且她并为之努力,稍微一靠近她,她耀眼的光芒几乎灼烧了耿宪的灰暗,让他看起来更加渺小。
所以他本能地讨厌周攒。
而且他觉得这样做是为了帮他二哥免受其害,指不定就着了周攒的道,被她迷得七魂丢了六魄。
然而他只猜对了一半。
周攒离开后,他二哥确实如此,明明他带着二哥在各个场子转悠,试图让他忘却这样一个心狠的女人,可惜,很多事情都回不去了。
他偶尔会看见他二哥站在长廊上,一个人抽着烟。
他长而斜的影子映在墙上是浓重的黑。
郁孟平形单影只。
他晃了晃脑袋,继续自嘲地说:“你和我们这些人不太一样,干干净净地来,又干干净净地走,最后还义无反顾地离开。”
“金银细软,美元人民币,房子车子,谁舍得了这些。”
“可你在走之前,二哥和你在一起像换了个人,青浓和齐硕也是,我们所有人都好像开始健康正常的生活了。”
“说起这些,倒是要谢谢你。”
他说完,目光有些湿软,对上周攒的眼睛,真挚地说:“所以,周攒,我得对你道歉,对不起。”
周攒哽塞,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她从没想过如耿宪这样混日子的人会认真地和她道歉。
这些话都憋在耿宪心里两年多了,现在终于说出来,既觉得臊得慌,也舒心不少。
他长舒一口气:“青浓和齐硕这对呢还有的要闹。”
“所以,周攒,你快和我二哥和好,开开心心的,也让我们这些人热闹热闹。”
他站起来,整理衣服,看着窗外遍野的雪说:“不影响你吃饭了,我先走了。”
不等周攒挽留,他大跨步往外走。
他在心底惆怅:浑身只是一身铜臭,找上来的女人也看中他的钱与权,无人爱他,唯独他这样的烂人。
周攒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忽然难受起来。
郁孟平将近下午四五点到的酒店,挪威现在是极夜,天黑得很快,郁孟平开车开得慢,所以这么久才回来。
到了房间的时候,周攒坐在轮椅上,眼巴巴地望着门口,见到他进来了,那定定的目光有光亮在闪烁。
郁孟平下意识回避,来不及脱外套,走过来,要来推周攒往外走。
“我现在送你回别墅。”
以往周攒都很配合,只是这次忽然急起来:“我不想回去。”
甚至自己调动轮椅,与郁孟平面对面。
郁孟平的目光又往四处瞟,不动感情地问:“为什么?”
他们这样近的距离,可周攒又觉得两人隔着千山万水。
她恐慌地抱住郁孟平,喉头哽咽:“就我们两个待在一起好不好?”
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本就不多,像是漏斗中的沙子,渐渐变少,她一点也不想浪费了。
郁孟平低头,看着周攒仰起期盼的目光,身侧的手不自觉勾动,终究是同意。
夜里,他们同躺在一张床上。
不像以前那样抱在一起,各睡各的。
郁孟平始终没有睡着,因为身边的馨香,幽幽回荡着。
他很久没有闻到这个气味了,静园中属于周攒的气息在日复一日中消失殆尽。
今夜,浓香让他夜不能眠。
也许过了很长的时间,就在郁孟平闭上眼睛的时候,他的手忽然被身边的人轻轻勾住。
周攒在试探。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五十五朵郁金香
周攒手指穿过被子, 勾住他的小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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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孟平的手静止不动。
周攒知道他没有睡着。
想起白天耿宪和她说的那些事,直觉得心有愧疚。
她不是藏得住心思的人, 很早之前郁孟平就说过她,这么多年过去, 周攒始终没有长进。
挪威的冬夜寂静, 万物凋敝。
对面的墙上不知是月色还是雪色,周攒盯着看了好久,原本堵在嘴里的话会这样顺着溜地说出来。
“郁孟平, 这两年你过得好么?”
说完之后, 周攒泄了气,像是即将要迎来巨大的恐惧。
然而没有。
郁孟平轻声幽魅地笑了两下, 直起身子, 在黑夜中摸索开了床头灯。
周攒还没有准备, 灯猝不及防就亮了,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猛烈的灯光刺得她眼睛浮了层水光, 然而最终还是眨了一瞬。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郁孟平伏在她眼前。
墙上映照着他庞大的黑色影子。
他散漫地摸着周攒的脸, 那张薄唇却是冷然道:“过了两年,你倒是学会心疼人了。”
“我过得好不好, 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分别后,他们这样近距离地靠近对方, 连每一寸皮肤都很清晰。
再过几天, 过了新年, 郁孟平就是31了, 周攒抬手摸了摸他的眼眶, 是比以前凹不少。
可她万万说不出让郁孟平放弃国内的家人朋友和事业,让他等着她,或者跟着自己随任。
手指又向眼角侧边滑落,郁孟平凑过去,蹭了蹭,看起来很温馨。
他的手弄疼了她。
周攒皱了眉。
郁孟平低下头,嘴唇在她脸上流连,声音确是缓慢毫无感情:“今晚留下来干什么,周攒,告诉我。”
背弯成弓,周攒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缠吻上去:“我只是想要你开心一点。”
你看起来太难过了,郁孟平。
郁孟平坐起来,左手依旧在暖热的春水中,另一只手搂住周攒,抱在怀里,周攒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他们唇舌交缠,舔噬,饱含阔别已久的安慰和亲呢。
只是今夜如何都是克制的,两人都在相对安全的范围里相互给予彼此快乐,不敢越雷池一步。
他们害怕回到静园时候那样子。
只敢浅尝辄止。
好像如果回到最开始甜蜜的样子,就会有人被逼着妥协。
而周攒不想回到被人看轻的境地,想来郁孟平也不愿为了她颠沛流离。
相拥之后,是无限的落寞。
到了后半夜,周攒累得沉沉睡过去。郁孟平依旧坐在那儿,整理头绪。
老实说,他确实喜欢和周攒在床上肆意玩闹,感受到柔嫩的肌肤,微凉的体温,有一刹那,让他生着两人还在一起的错觉。
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被这小东西牵着鼻子走了。
他一个人站在戏台上实在是冷,却唱不了任何戏。
可他要什么呢?
郁孟平思绪繁杂混乱,一时理不清,于是轻手轻脚起来,走去客厅抽烟。
可翻了翻带来的衣服裤子口袋,他才意识到这次来挪威没有带烟过来。
他一时间烦躁懊恼。
站在窗前,就连雪光曈矇的天色也不能抚平他的燥意。
他又回到房间里,床上周攒睡得祥和,柔顺地像个婴儿。
她竟也睡得好!
凭什么要让他想这么多。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