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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静园-第7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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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面的人见到她,声音又惊又疑。很快就把目光就看向身边的人。

        周攒身上那件外套往后坠了些,几乎将她压垮。

        郁孟平原本淡淡笑着的脸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收敛起笑容,带着一身凛冽的风雪,对上周攒的目光。

        只听见他与己无关的冷淡声音问:“青浓在么?”

        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周攒当时的心情,她原本期待着春天到来能将冰川融化,可惜冰川直接在她眼前四分五裂。

        “在的。”她干巴巴地回答。

        为了维持形象,她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又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

        可还没等她去喊,聂青浓揽过她的身子,往身后一拉,对她说:“周攒,你去玩会儿,我来。”

        周攒觉得自己刚才那样子一定很蠢笨。

        刚走到沙发上,就有人把一台switch交到她手里,问她要不要玩。

        周攒破罐子破摔地说:“好啊。”

        明明她不是个喜欢打游戏的人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打呢?

        她跟着身边的人胡闹,不知道谁说了句笑话,她竟然也跟着哈哈笑起来。

        这个笑话无聊又老套,也不知道好笑在哪里。她笑起来的样子一定也很夸张。

        与她平日里沉静的模样相差甚远。

        可是管它的呢。

        要是现在让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看着别人玩,这颗心也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

        可饶是这样容易引人注目的行为,等周攒眼角余光往那边瞟去时,那人却端坐在位子上,眉目低垂,自若而不知世事,有些肃静。

        他是一点也没有看过来的。

        而他身后那堵由一整块玻璃镶嵌的幕墙外是连绵不断的雪,虚室生白,刺得周攒的眼睛发疼发酸。

        她收回目光,问旁边的人:“有没有酒,我想喝点酒。”

        这种时候,清醒是最难受的。

        郁孟平缓慢转动着水杯,低着头像是在看大拇指指腹会不会被挤压得变成青白。

        似乎没有。

        他这时候抬起眼,看过去,见到周攒和身边的人谈笑风生。

        她喝着酒,那是酒精浓度很高的啤酒,她对旁边的人笑起来的时候眼中微醺,春水荡漾,仰起来的脖子宛若一寸雪缎,很是柔软。

        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他继续捏着杯子,只是那抵着水杯的指腹渐渐失了血色。

        又垂下眼眸,对着聂青浓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

        不一会儿,他看了眼手腕,站起来说:“东西给你送过来了,时间也不早,我和耿宪先回去。”

        这么快就要走了?!

        只是短暂地相处了一会儿。

        他们之间还有点距离,郁孟平说话声音轻微,可周攒还是在嘈嘈切切的游戏声音中听得一清二楚。

        暖气热烘烘。

        耳朵烫得快要滴出血。

        switch上的的小人物又被对手一剑戳中,就和戳在周攒胸口一样。

        懊恼得说不出话。

        这种小游戏也不知道怎么哄得几百万的人乖乖掏出钱来。

        听到大门的声音就次关上,周攒把switch还给身边的人,从自我伪装的喧闹的人从中站出来,仰头把手中的啤酒喝得一干二净。

        她晕乎乎地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睡觉。

        心底没点失落是不可能的。

        可能怎么办呢?

        周攒毫无办法。

        睡到半夜,周攒被渴醒,不得不爬起来下楼喝水。

        他们租的别墅有些大,400平,不然这么多人也住不下。

        因此到了晚上,周攒每一步踩在楼梯上都显得旷远清寂,有轻巧的回响声。

        下了楼,她在厨房门口看到一抹幽沉沉的身影,像是贴在玻璃上浮动的巨型人物海报。

        在周攒脑海中飘荡,真像那个离开的人。

        而站着的人听到动静,回过身,染着窗外一身的浅蓝雪色,还真是郁孟平。

        那张脸还是她很熟悉的,在以前住在静园的岁月里,她常常描摹着他的侧脸,她熟极而流。

        好像这一切都是她做的梦。

        真好,她的梦里郁孟平没有离开。

        周攒灿烂地笑起来,眼眸微熏,很想去抱抱他。傍晚的时候,她就想抱抱他了。

        “怎么?很高兴见到我?”他浮浪地问了一句,只是这浮浪中略带点讽刺,他朝着周攒走过来。

        却没想到周攒单刀直入地说:“是啊,我很高兴。你看不出来么?”

        那点浮浪的笑忽地一顿,郁孟平的脸变得深沉正经。

        等到走近了,闻到她身上那股甜香,才知道这人喝醉了酒,怕是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没有开暖气的一楼有着朔风砭骨的冷,只有在厨房亮着盏清透的灯光,好在白皑皑的雪映照着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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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恨她。

        要是清醒了还能像现在这样抱上来?

        她当初不是那样不稀罕他么?

        现在又是做什么?

        演了一场又一场的戏,他现在已经厌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不怀好意的调情。

        “你喝醉了。”所以让我帮你清醒清醒。

        郁孟平起了作弄折磨的心思,冰凉的手指抚着周攒红润的唇角,像是有珠子在手指间滚动,他慢慢加深力度。

        疼痛越来越清晰,唇角也被磨得愈发秾丽,周攒醒过来,看清了眼前人。

        真的是他,她没有在做梦。

        眼角渐渐湿润,漫上了水光。

        “郁孟平!”她松开手,别过脸,皱着眉头喊。

        手中落了空。

        “痛了?”郁孟平把水杯放在冰箱旁边的台子上问。

        周攒正眼瞧他,两年没见,他从原本神秘的郁金香变成一潭沉寂的黑水,让她忍不住想要掬起一捧来仔细瞧瞧。

        “也不是。”她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怎么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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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

        “哼,别来招惹我。”不等周攒再说什么,他越过她直接上了楼。

        她明明很开心。

        周攒愣在原地。

        第二天她才知道,郁孟平和耿宪开车离开别墅的时候,遇上了大暴雪,根本看不清路,他们没有在这种恶略的天气开车的经验。

        想了一下,还是回了别墅。

        晴云微漾,风卷起雪尘。

        她起来的时候没有见到郁孟平,但看到昨天耿宪开来的那辆黑色的车还停在院子里,知道他们还没有回去。

        昨晚的一起并不是她的梦。

        早上的时候,组里有人提议去附近的滑雪场滑雪。昨晚下了一夜的雪,而现在雪停了,场地更加松软细腻,想必好滑不少。

        周攒本来就是跟来滑雪的,之前在京城的那两年,郁孟平也带她练过,她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滑雪技能,可惜这两年过去,学到的本事又都还回去。

        好像第一次下水的旱鸭子,周攒摔了好几跤。

        最后实在是对滑雪绝望了。

        学不会就是学不会。

        以前郁孟平教她要学会放弃,并不是世界上所有人都是全能。

        所以周攒心安理得地收了滑雪工具,和聂青浓说了一声就要回去。

        “不玩了?”,聂青浓摘下护目镜,笑了声说,“回去也好。你知道回去的路吧?”

        在聂青浓不怀好意的目光下,周攒点点头,以为自己的心思被她看得一干二净。

        周攒坐了十几分钟的电车到了别墅脚下,又拖着自己的滑雪工具到了别墅。

        到了下雪的挪威,只有滑雪板才是最便利的交通工具,可惜周攒滑雪技术欠佳,只能劳累自己两条腿。

        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坐在窗前发了会儿呆,等身上的寒意退去时候,周攒冷得打了个寒颤。

        本来也不应该走到三楼的那个房间。

        今早郁孟平没有下楼来,耿宪和他们一起来滑雪的时候说,好像昨夜感染了风寒,有点发高烧了。

        就像昨天说的,为什么还要再去招惹他呢。

        可是他都发烧了,怎么连聂青浓和耿宪也不知道给他买点药。

        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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