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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经理讪讪地说:“哪儿的事,以后您就是店里的熟客,照样不用预约,报名字就成。”
他不便多留,客气道:“周小姐慢点餐。”
便离开了。
原本是要去后厨,但想到了一些事,脚尖一转就去了包间,他敲了敲门,门很快就从里头开了。
从开着的缝里传来笑语晏晏。
他朝着主座的郁老先生问好,便走到郁老先生旁边的男人身边。
那男人长相周正,坐着也是身姿清绝挺拔。苏经理附耳轻说:“郁先生,周小姐来了。”
正在夹菜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微微一顿。
虽然周攒和苏经理说自己已经不和郁孟平在一起了,苏经理本也不想生出事端,多此一举和郁孟平通报。
只是去厨房的路上,他忽然想起来今天郁孟平和他说要来吃饭。
电话里点完菜,他多嘴问了一句:“郁先生什么再带周小姐过来吃饭?刚好店里来了批河虾,杭城空运过来的,可不是什么白洋淀水库里的的。”
就听到郁孟平在那头微微沉默,之后说:“过两天,过两天问了她意思就过来。”
郁孟平今天来店里是来吃家宴的。
老爷子心脏上动了大手术,从医院鬼门关走了一遭,好像开始意识到自己年岁已久,所余日子不多,就格外喜欢一家子聚一块,热热闹闹地吃饭。
除了郁父在外地任职,郁母前段时间出国视察工作之外,家里的小小辈辈都到了。
为了多热闹,郁孟平索性把齐硕耿宪那几个也叫上,反正郁齐耿三家相互都认识,这几个小的也都是郁老爷子看着长大。
一群人凑成两大桌。
苏经理说完走了之后,郁孟平依旧坐在位子上。
他哥哥郁明辉睇了他一眼,不苟言笑地问:“出什么事了?”
郁孟平摇摇头:“小事。”
桌上又恢复了热闹,郁老爷子看着一大桌子杭邦菜,想起自己年轻当兵的时候在杭城也住过一段时间。
他开始忆苦思甜,和小辈们回忆自己驻扎在杭城时候的奇闻轶事:“那时候的西湖啊,就是个臭小水塘,当时住在旁边的人家,什么垃圾都往里头扔,一到夏天就臭得不行,到处是蚊子。”
“我们都不爱去那儿看,哪里晓得现在摇身一变,西湖已经是杭城的明信片,国家五A级景点了!”
老爷子到底是当过兵的,生病住过院也中气十足。
他讲的岁月是小辈们从没经历过的,也很难从影音文字上感知,他们听得津津乐道。
除了郁孟平,目光虚虚的,不知道在看什么,想什么,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见到大家在笑,他也跟着笑。
十几分钟后,郁孟平忽然站起来离席。
身边有个女人拉住他的衣角:“二哥,你去哪儿?”
郁孟平没看她,就说:“去趟洗手间。”
那女人无趣地撇撇嘴。
齐硕夹了块年糕到她碗里:“这都要问,你是二哥的跟屁虫?吃你的吧!”
那女人羞地骂他:“要你管。”
之后把碗里的年糕丢进他碗里:“我才不要吃黄鱼年糕里的年糕!”
老爷子看了呵呵笑,和郁明辉说:“到底年纪还小。”
郁明辉到了老爷子面前才有点笑容,说是。
郁孟平从包间出来后,就见到周攒白色的身影从他面前一晃而过,根本没看到他。她看着是去洗手间的。
而目光再看向她离开的位子,那对面坐着另外一个男人。
手头上的打火机盖子彭一下又重重地弹了回去,好像是撒气似的。
他也跟着去了洗手间。
大概是客人不多,这家店的洗手间很干净,头顶有淡淡的流光打下,旁边是由鹅卵石铺就的小空地,布置着假荷花和按着比例缩小的乌篷船,很有江南韵致。
没有来往的其他人。
郁孟平站在门外等了一会儿,看见那颗毛茸茸的小脑袋在女厕所门口如履薄冰地来回张望,好像在确认他走没走似的。
见到他还站在那儿,又惶恐地把门关上。
郁孟平单手抄在兜里,手里的香烟缠绕而上,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吸了口烟,等得有些没耐心了,于是走到女厕前,重重地敲门:“周攒,出来。”
每一记都闷重得像是擂鼓,敲一记,心也跟着跳一记。
作者有话说:
看你们今天怎么说我短小,哼哼
第24章 二十四朵郁金香
郁孟平其实是没打算主动来找周攒的。
他们已经分手了, 准确地说,郁二公子还是单方面被分手,让人给甩了。
说出去多跌份儿的事!
向来都是女人往他怀里送, 他还得挑挑拣拣,结果这回......
知道内情的齐硕和耿宪还指不定私底下怎么笑话他呢。
不用听, 郁孟平就知道耿宪这厮肯定在私底下编排:“二哥这回真踢到硬钢板了, 屁颠屁颠跑去医院帮人小姑娘处理事情,结果呢......”
眉毛一挑开始卖关子:“人家就拿他当工具人,用完就给甩了!”
啧, 郁孟平都觉得自己委屈!
真是招谁惹谁了!
因此像他这样习惯俯视了的人怎么可能主动先去找周攒。
他非但不去找, 还要在她面前明目张胆地晃悠,让周攒忽视不了自己。
他倒要看看像周攒这样道德观念比较强的好学生, 见到被自己伤害的受害者, 会不会愧疚, 主动来找他和解。
所以郁孟平上完洗手间, 故意站在外面等了一会儿, 打算在周攒面前冷傲地露露脸。谁知, 周攒刚从女洗手间出来, 也许是余光瞟到他了。
像只仓鼠似的微怔, 不敢置信。
下一秒,她又装作不经意地退回去, 非但如此,还把门给关上。
真是给郁孟平气笑了。
他心底还没来得及展颜的唇角生生僵住。
此举无疑使得他受害者的形象愈发高大。
“周攒, 出来。”他敲门。
连续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 也不知道周攒怎么想的,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 门从里头开出条缝, 只露出一张周攒略带讨好的,防备的笑。
很标准,却不太真诚,像是训练有素的礼仪小姐。
他听见周攒喊:“郁先生。”
郁孟平逸出一丝哼笑,支在门板上的手用了点力,膝盖一顶。
门大开后,手往后一推,白色的木门又重重地合上。一系列动作迅速而有力,快得周攒还没回过神来。
郁孟平又轻而易举地出现在她面前。
不是梦里的虚幻形象。
而她身侧的手被震得微微发麻。
有风的流动,带起熟悉的苦艾香,那些原本被她压制得很好的思念像是孟春里刚露头的茸茸青苔,它们痒痒地刮着周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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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攒握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盯着郁孟平胸前烟灰色衬衫上的极光贝母纽扣。
轻微懊恼地说:“这是女洗手间,郁孟平!”
郁孟平置若未闻,见低他一头的周攒有一绺头发乱蓬蓬的,他伸出手帮她抚正,别在耳后。
“怎么不喊我郁先生了?”像是两人在阳光午后窝在沙发上的交颈呢喃。
不断唤起周攒的潮湿。
正好后,他手也不老实,一路拈花惹草似地惹周攒的发丝,耳骨,耳垂,“我以为你一直都要这么喊呢。”
他又是一阵故意的撩拨。
周攒耳朵开始烫起来,她退后一步,郁孟平落空。
那双懒散的桃花眼精神起来,“攒攒,长本事了,学会躲我了。”
他自顾自轻悠悠,一本正经地说:“用我的人情请别的男人吃饭也就算了,不但不道谢,还学会躲我。说说,这是哪儿学来的坏毛病?”
郁孟平往日里也不是个话多的,到如今这话里有话似的,一股脑儿地往外倒。
只是周攒好像根本没听出来,且要和解的意思,像头犟牛,紧抿着唇,避他如蛇蝎,既不说话,也不看他。
那股无名之火又盛了点。
他更加“尖酸刻薄”地说:“是不是还是上回那个尹老师?”
“既然是我好妹妹请客吃饭,我这个当哥哥不去招待招待,说不过去啊。”
“别——”立马有只青伶的手拉住他的衬衫,“别去,郁孟平。”
带着点无奈的妥协,声音也软了点。
郁孟平有点五味陈杂,怎么偏偏在说这句的时候拉住他呢,早干嘛去了?
她拉住他是因为那个什么尹老师么?
他的眼角眉梢都带着点嘲弄。
周攒看着他说:“对不起,今天借了你人情......”
她略略的解释了一遍苏经理的事。
纵使周攒有千般不好,惹得郁孟平牙痒痒。但总有一样东西是他这么多年来在别人身上从未见到的:坦率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