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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锦衣良缘-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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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是南什么,便全都不得而知。

        姜令窈蹙起眉头:“若非里面全是血水,或许还能看清字迹,现在只能这般了。”

        沈素凝道:“大人莫要急,咱们再找其他线索。”

        姜令窈点头,又仔细端详那纸条,忽然伸手把它整个翻了过去。

        在纸条背面,有一条很清晰的褶皱,这褶皱似是被什么东西压进去,这才留下一条痕迹。

        也仅此而已。

        姜令窈若有所思回过头,看向佛塔内的那一地麻绳,总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说他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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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怎么?”沈素凝有些焦急。

        姜令窈缓了口气,才道:“刚才憋气太狠,这会儿有些头晕目眩,我略坐一下。”

        她吃了口水,又换了一会儿,这才戴上面纱继续钻入佛塔内。

        因不能踩底部的麻绳,姜令窈是侧着身体钻进去看的,姿势便很是怪异。

        当姜令窈也顾不上那许多,她查完底部,便就这看佛塔上端。

        佛塔呈上尖下宽样式,从里面看就是一个细细长长的竹笋,越往上越窄,外面无论如何奢华,内部却都还朴素整洁,并未有更多的装饰。

        姜令窈突然看到在内部四角皆有一个挂环,她伸手摸了摸,上面也是湿漉漉的,似也沾染了水渍。

        姜令窈眼眸一闪,她在佛塔四壁都买了一遍,发现在四角挂环之上的内侧皆有水渍,因整个佛塔内都很潮湿,所以并未干涸。

        但到了可盛放经匣的位置,就是陈双喜死亡卷曲蜷缩的部分,四壁却并未沾染水渍,也就是说,佛塔内只有上部和底部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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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次她进去时间更长,出来后已经头晕眼花,浑身软弱无力。

        沈素凝很是担忧:“大人,不如先去歇歇再查?”

        姜令窈用帕子擦干净手,她掀开面罩,让沈素凝先记下案情,然后才喘了口气:“我怀疑佛塔内原来是有冰的。”

        明明是暮春时节,即便落日之后也确实有些微冷,却也不至于让整个佛塔内都潮湿不散,里面的又湿又冷,很像是冰块化后的状态。

        姜令窈并未克制声音,在佛塔另一侧,许青隐约听到了她的话,立时道:“如此说来,一切就都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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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青那冷掉渣的声音里,也因寻出死因而多了几分笑意:“丫头,过来。”

        姜令窈便扶着沈素凝的手起身,站在原地缓了缓,才一步步往前行去。

        从佛塔内出来之后,那种窒息感便减轻不少,除了依旧有些头脑发胀,手脚酸软,其余皆无。

        待她来到尸体边,发现许青已经脱下尸体的上一,把尸体的背部露出来。

        在一片明亮的灯火里,姜令窈一眼就看到死者背部明显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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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令窈长舒口气:“若是如此看来,那么死者应该是背部被……冰块砸中?然后他一个不留神,整个人栽倒在降魔杵上,这才被刺身亡?”

        许青满意点头,赞赏道:“正是如此,你看死者身上血瘀最多之处,一个是后背,一个是双膝,证明死者在死前这两处皆遭撞击。”

        许青看了看不再出汗的姚大人,这才道:“因此,你的推论我认为是八|九不离十的。”

        他一向不肯把话说死,因尚未刨尸,因此最终死因尚无法定论,故而许青只能含糊一言。

        姜令窈点点头,道:“可这冰块是哪里来的?凶手若是当真要杀陈双喜,为何会费这么多功夫,直接把他刺死岂不妙哉?”

        “又是佛塔,又是降魔杵,怎觉同荣金贵死时一般,皆是神神鬼鬼,纯粹为了唬人。”

        姜令窈如此说着,突然福至心灵:“难道,凶手就是为了唬人?”

        姚沅接过话头:“凶手犯案后的现场,无非有两种,一种是莽撞而为,一种是精心布置,但凡精心布置,定是另有所图,否则人都死了,何必费事。”

        “以本案来看,凶手布置这重重机关,为的不过是让陈双喜自己钻进佛塔,在他不注意时杀了他,也为了让人再次被现场震慑,故而忽视了死亡真相。”

        说到底,还是为了逃脱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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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沅道:“御|用监是有自己冰窖的,但究竟在何处我也不知,得寻了御|用监的公公问一问。”

        这一回,御|用监的公公们都没离场,那个同姜令窈有过一面之缘的小公公也等在前院,被衙差询问一句,当即就道:“我带乔大人去。”

        他深夜被吵醒,此刻正是满脸困顿之色,他揉了揉眼睛,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唉,真倒霉,我们魏掌印这几日都睡不好,嘴里都起了泡。”

        大抵前日对姜令窈印象不错,故而这小公公今日倒是多了几分少年心性,话也多了不少。

        姜令窈虽还有些头晕脑胀,却也并不影响查案,闻言便道:“小公公,按理说御|用监出了这么大的案子,监中人都要撤走,怎么还留了二十来个匠人?”

        小公公仰起头,无奈道:“佛塔不能作为贺寿之礼,必要另做寿礼,魏掌印没办法,只得留下几个匠人看看是否能赶工做出一个琉璃佛塔来。”

        “其实御|用监以前经常有做好未呈上的御供之物,从中挑选出一件最精美的,另外再做一个鎏金佛像往里一放,立即便有佛祖东来的意味,当真漂亮极了。”

        制作琉璃需要徐冷降温,否则琉璃会龟裂,因此魏苟改为呈琉璃佛塔,倒不是因可赶工,而是因库房里有个工艺上乘的存货。

        但坐莲观音的鎏金佛像却未有存货,这也是那二十几个工匠还留在御|用监的缘由之一。

        谁做的最好,便用谁的。

        姜令窈对御|用监的各种工艺实在不了解,倒是这小公公异常清楚,一样一样讲述而来,清楚明了。

        小公公道:“大人为何要去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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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公又少年老成地叹了口气:“唉,原来我们这御|用监多好,清净事少,怎么现在就成了这般模样。”

        小公公说着,领着她七拐八拐,一路来到了御|用监西侧最偏僻的厢房下面,是个不大不小的地窖,距离窑炉很远,两方都不会相互干扰。

        姜令窈一踏入偏院,一眼就看到了地窖入口,地窖上面用铁板做门,门闩处上了铜锁。

        不用姜令窈问,小公公便知无不言:“地窖的冰是有定数的,若是用多了,御|用监还得额外采买,但魏公公也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偶尔夏日做大活计时,也会把钥匙给大家们,让他们可以在这偏院做活,大家都省事。”

        不过多取一两块冰,却能让匠人们感恩戴德,这魏苟当真是好手段。

        姜令窈问:“那现在这冰窖有几把钥匙,都在谁手中?”

        小公公道:“冰窖不如库房那般严密,冰也不好搬,不好带,搬出去也不过只是消消暑,魏公公不是很爱管,往常都是咱们黄门拿一把,匠人大家拿一把,还有一把放在司局里,要用就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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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公也跟着愣住了。

        是啊,这御|用监原排前三的匠人,如今死了两个,另一个是杀人凶手,已经被锦衣卫缉拿在按,那么那一把钥匙,应该在谁手中?

        小公公也苦了脸:“唉,这几日整日里就盯着新的贺寿礼,魏公公也忘了这茬,这钥匙在何处还得再问问,不过我猜应该在赵师父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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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公公点头:“赵师父是排第四的,他叫赵成,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很是年轻,但是在荣金贵死时他回家奔丧去了,不在御|用监,此番为了加紧做出新寿礼,才被魏公公临时召回的。”

        也就是说,这位年轻的赵师父是牵扯不到荣金贵的案子的。

        但陈双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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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说起这个,小公公立即愁眉苦脸:“鎏金工艺是要用到冰,若是案子真同冰窖有关,那就难查了。”

        小公公道:“因为留下的这二十几个匠人里,有一多半都是鎏金工艺的好手,他们每个人,都可以起来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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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是说,今夜锦衣卫要挨个审讯的,依旧有十几二十人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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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大人这是什么运道?

        即便有锦衣卫缇骑加急审问嫌犯,也要耗费不少功夫,眼看就要到第二日子时,也就这一整日的工夫,这案子当真能破?

      第25章

        看姜令窈还是想下冰窖查看,小公公便道:“乔大人略坐下,我去司局取钥匙,一刻便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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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她依旧有些头晕,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并不很利落。

        沈素凝见她如此,还是劝:“大人,冰窖想来也不会留下多少线索,主要是二十几名匠人都来过,留下痕迹太多太杂,无法分辨。”

        这倒是实话。

        姜令窈索性在冰窖边坐下,接过沈素凝的水囊又灌了几口冷水。

        几口水下肚,她才觉得重复清明。

        冰窖外确实没什么好查的,姜令窈只坐在那道:“我觉得这个案子的突破口,不应该是现场线索,毕竟线索其实已经查得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陈双喜因何被杀。”

        御|用监还有那么多匠人在,但唯独死的是被锦衣卫校尉看管起来的陈双喜,这就说明对方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

        姜令窈若有所思道:“要么是陈双喜牵扯进了第一案,我们有什么并未在第一案查清,要么凶手同陈双喜有过节,他恨到必须杀了他。”

        无论哪一种,都要靠锦衣卫今夜审问了。

        沈素凝道:“前日锦衣卫已经夜审过御|用监的人,如此再审,线索应当不少,只是今夜大抵要熬着了。”

        两人说着话,小公公回来了,他利落打开了冰窖们,还很贴心道:“司局这把钥匙一直在我哥那里,并未有人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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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窖里面很冷,阴寒的气息瞬间扑面而来,小公公下了冰窖就站在楼梯口,道:“这毕竟是御|用监的冰窖,因此在楼梯处做了个吊轴,匠人下来直接把冰推到托板上,拉动吊绳就能把冰送上去,不需要外人借力。”

        姜令窈身上虽穿着公服,可这冰窖实在太过寒冷,让她刚刚清明些许的头脑又有些发胀。

        她只粗粗看了一眼就没往冰窖深处走。

        此处确实无法留下什么线索,因为冰窖里地面都有一层冰,很滑很冷,不易走动。

        即便留下过线索,也在一层层结冰的地面上消失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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