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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时便有人高声道:“燕将军这是惧内呀。”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燕虞镇定自若:“好说,好说。”
有人朝轿中的宋灯起哄:“嫂夫人踢一个,让我们将军学学这轿门到底该怎么踢!”
宋灯便伸出腿,也在轿门上轻轻蹬了一脚,轿外人听见这温柔声响,忍不住要叹口气,这夫妻俩,怎么都是这羞答答的做派?
众人失望地长吁一声,难得有人出来说了公道话:“这夫妻和睦,神仙眷侣,也很好嘛!”
宋灯在众人的谈笑中抓住红绸喜带,感到另一端传来温和坚定的力量,在喜娘的搀扶下,小心慢步地走向喜堂。
高堂之上坐着镇国公,他今日总是在笑,面色是难得的红润,看着堂下的一对璧人,他的记忆仿佛回到当年长子燕晏成亲的时候,那是何等的佳儿佳妇。
他看着他们身边逐渐多出一个调皮的小不点,一会儿抱着妇人的腿,一会儿又去抱着男人的腿。
渐渐的,男人的身影消失,只剩下妇人与小童。再到后来,妇人也不见了,只剩那小童一个。他一日日长大,身量渐高,肩背变宽,眉眼有了昔日他父亲的模样。
如今穿上一身红衣,牵着他想要白头偕老的姑娘,笑着来到镇国公跟前。
镇国公笑着眯起了眼,想起当年那个三年之约,心想,冥冥之中一切自有注定。
这桩婚事好呀。
两人正式拜堂前,却还有一事。众人看向已在一旁等待许久的小黄门,不禁在心中感叹镇国公府圣眷之隆。
小黄门早便来了,却也不急着传达陛下旨意,而是硬生生等到两人拜堂前,宾客满席了,方才带着人站出来。
虽说陛下只是让人带了封口谕,众人却还是规规矩矩地跪成了一片,只有镇国公因年事已高免于繁文缛节,只需坐在一旁聆听口谕。
小黄门看着跪在地上的新人,道:“奉天子口谕,今忠勇侯府永康郡主嫁与镇国公府一等将军燕虞,实乃男才女貌,天作良缘,特赐鹣鲽梦枕一双,愿尔等往后能够恩爱不疑,白头偕老。”
宋灯与燕虞谢旨。
小黄门的话却还未完,又单独看了眼宋灯道:“郡主娘娘不急起身,这里还有一封太后的口谕。”
燕虞扶着看不清眼前的宋灯重又跪下。
小黄门道:“奉太后口谕,今有忠勇侯府永康郡主,柔婉娴静,秀外慧中,特赐金玉如意一对。”
若说柔婉娴静还只是一般的称赞,秀外慧中便显得有些了不得了,更何况,天子与太后都先后在今日赐下东西,且不论东西本身是否名贵,物件的含义便已经颇有门道,看着倒像是专门来给永康郡主撑腰的。
来参加婚宴的宾客将这一场看在眼里,难免在心中感叹起来。当日宋灯获封永康郡主时,哪怕天子在圣旨中将其治理青州、护卫君王之功写得清清楚楚,仍有人疑心作怪,不愿相信,非要认为圣上只是不好一下提拔燕虞与宋炀太多,这才爱屋及乌,将赏赐落在了宋灯身上。
可今时今日,这宠到底落在谁头上,众人多少还是能看得分明。天子能在今日敦促二人白头偕老,对宋灯便不是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偏爱,既如此,剩下的便只能是君臣之义。
能如此简在帝心,这般看来,永康郡主倒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说不定当年真有一番叱咤风云,并不弱于其兄其夫。
宋灯哪怕盖着盖头,都能感受到众人的艳羡与刺探,一片嘈杂之中,她听见燕虞轻声道:“别怕。”
她便在盖头下笑了笑,当真一点都不怕了。
她同他拜天地,拜高堂,拜彼此。喜带从他手中到喜娘手上时,她竟生出一些不舍,哪怕分明知道只是短暂的分别。
宋灯被扶入婚房。
燕虞让小厨房准备了些吃食,如今他人在前边被军中兄弟们灌着酒,镇国公府的下人则给宋灯送来了热汤食。
宋灯盖着盖头,在水岫的帮助下用了一碗小云吞,肚子填饱了,才觉出累来。她靠在床沿边,原本只是想微微放松一下,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待感到有人在用温热绢帕替她擦拭脸庞时,宋灯动了动眉眼,推拒着那人的手,道:“水岫,要等长安揭盖头的……”
她听见那人笑了一声,轻声哄道:“莹莹,你醒醒。”
是燕虞的声音。
宋灯挣扎着,从朦胧睡意中睁开了眼,发现屋里的下人已被尽数撤下,此刻站在她跟前的,只有面色泛红的燕虞。
他喝了不知多少酒,连耳朵带脖子都红通通的,宋灯伸出手去摸了摸,果然烫得很。
燕虞抓住了她的手,飞快地亲了一下,这回连宋灯都跟着烫了起来。
她抽出手,垂下眼,拿过燕虞手里的绢帕,自己擦起脸来,问他:“你今日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燕虞笑,道:“今日他们都不怕我,一个个地来灌,我没注意,便喝了许多。”
他今日见谁都是笑,昔日冷脸再摆不起来,谁会怕他?
宋灯有些担心他:“你是不是喝醉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燕虞朝她笑,道:“还有最后一杯酒没喝,怎么会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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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虞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宋灯。宋灯接过,伸手穿过他弯起的臂膀,几乎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蓬勃热气。
她的脸凑近他的,温热鼻息拂过她握着酒杯的手背,让她的眼睛闭得更紧了一些,睫毛都跟着颤了颤。
待她喝完这杯酒,再睁开眼时,发现燕虞紧紧盯着她,目光几乎要将她融化。她下意识转过头,随意找着话题:“……寻珠好像说送了我们一份贺礼,要我和你一块拆。”
燕虞的耐性一直很好,他见宋灯红着脸,水润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着其实没那么重要的事,便也顺着她,道:“她送了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来,里边是有一份说要我们当场拆开,你等一等,我这就拿来。”
见燕虞短暂离开,宋灯得到了一点喘息的空间,她感到没那么紧张了,慢慢来到铜镜前,拆起头上的发饰。
待燕虞回来时,她已披散一头乌黑长发,显得整个人愈发单薄可欺,正坐在床边静静等他。燕虞脚步顿了顿,尔后走得更快了。
他坐在了她旁边,她没有躲开,胳膊隔着两层衣料贴着他的臂膀。
燕虞拆开了叶寻珠送上的贺礼,里边是两个不同的盒子,一个是漆雕盒,一个是锦盒。
宋灯的注意力一下被吸引到这两个盒子上,她拿起那个漆雕盒,一边打开一边惊讶道:“这是我当日送给寻珠的新婚贺礼。”
燕虞一下明白过来这是什么,也将那个锦盒打开,放到宋灯打开的漆雕盒旁。
两人手中的盒子各装了一块玉佩,俱是熟悉的白头鸟与牡丹纹样。
燕虞对宋灯道:“这也是我送给寻珠的新婚贺礼。”
宋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拿出那两块玉佩,俱是暖玉,成色相差无几,若非叶寻珠特意用不同的盒子装了,她完全察觉不出这来自两对玉佩。
燕虞对宋灯道:“这是天意。”
宋灯看向燕虞,眼神脉脉,她从来没想过,原来她同他的缘分,在那么早的时候便已经被命运明示清晰。
燕虞接过她手中的玉佩放到枕边,左手抚上她的脸颊,在她额上几乎已经看不清伤疤的地方落下一个轻吻,尔后细细密密的吻向下蔓延。
慢慢地,燕虞左手抚在她脑后,温柔地带她倒下,右手拉下了床幔。
自此,红烛软帐,春光万顷。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接下来有三个番外(篇幅是3章+1章+3章),内容提要会标注主角,大家按自己感兴趣的挑着买!
看到有人没太明白元孟和宋灯的重生线,没能在文里解释清楚是我的错,但我这次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在不生硬的情况下写的清清楚楚,我争取以后做得更好,这里就直接解释啦
前世小宋生了一场大病,但是没有死,她是活到后来和元孟分道扬镳的
后来元孟心中悔恨,无意识中想过,希望回到宋灯还喜欢他的时候,能有重头再来的机会
于是两个人一起重生了,但他们都失去了最后一段记忆
因为元孟的愿望,小宋的记忆卡在风寒那里,还没有和元孟生出嫌隙,一心爱慕他,以为自己死在了风寒里
元孟的记忆则停留在小宋风寒后边一点,因为他自己很排斥最后那段日子,所以那段回忆是很模糊的那种,他记得和小宋有没下完的棋,却记不起来他们是因为争吵没有下完
最后,在更新番外的日子里想和大家玩一个小游戏,想看看大家能不能get到文里的一些细节,不一定是伏笔,就是比较隐晦而后文又没有挑明的一些地方,每个地方第一个说出来的读者发个100晋江币的小红包,钱不多,就是一点彩头,时间截止9月30日晚24:00,10月1日我统一看评论发红包~
举两个例子:
1、陈昭仪这辈子跟元孟说,他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她就喜欢什么样的,而她前世对元孟表现出了对宋灯的喜欢。这一段是在表现陈昭仪前世就觉得元孟对宋灯特别(我记得这点之前有读者说过,最后统一结算的时候给这个小天使发红包)
2、水岫曾经说过,要找一个不会对她说谎的男人,她最后爱上了不会说话的阿满
大概就是类似这样的点,我觉得可能没有小天使会陪我玩,但只要有一个我就会很开心,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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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灯近日心情很好, 兴许是因为前不久元孟才来看过她。
元孟并不是一个喜欢微服出巡的皇帝,若非真心关切,他又怎会亲临忠勇侯府。在她病好之后, 他似乎仍然没有完全放下心,这才又来看了她两次。
宋灯撑着脸颊, 难以避免地想起他。
水岫来报时,宋灯因为走神甚至没能一遍听清水岫的话, 回过神后又问一遍, 方才听到水岫道:“郡主,文华殿大学士……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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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灯吃了一惊, 文华殿大学士,说起来只是正五品的官。可他们能够随意出入内阁,又有阁老之称, 岂能以单纯的品级来判定。
宋灯与这些朝中重臣向来是不结交的,不过面上平平, 便已足够。
如今的文化殿大学士行走在外, 众人也尊称一声张阁老, 他同宋灯素无交情,今日上门实在古怪。
宋灯并不急着去见, 而是想了想,将平日伺候宋炀的人叫了过来, 问了一番她养病以来外边的风云变化。
伺候的下人不知她想听什么,说的零零碎碎, 想到一桩便说一桩,也不知稍微梳理一番。
好在宋灯很快就捡出可能与张阁老来访相关之事。
近日里,京城最为人所热议的便是张阁老之子张英钰酒后调戏翰林学士苏慕之妻, 昔年告老还乡的于阁老之女的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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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若结尾在这里,到底只是一桩风流艳闻,只可怜苏慕妻室平白无辜被这么个浪荡子弟卷进这艳色传闻之中。
可事情很快就直转急下。
张英钰在花楼与人争抢花娘,失手将一富商打死,被当场抓入大理寺,由大理寺卿苏则明亲自审理。结果此案越审越深,发现张英钰身上背负的人命远不只那富商一条,他竟素有虐/待下人之习,最好十四五岁的少女,府中埋了七八具女子尸骨,俱是这些年被他虐/待致死的婢女。
此事一出,众皆骇然。
主人虽有处置下仆之权,可肆意残杀无罪之奴历来应当受罚,更不用说近日朝中修订新法,便是主仆之间,随意杀人亦当偿命。
众人难免想起,张阁老在朝中坚决反对新法,以至修订好的新法迟迟不得推行之事,这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到了民间,激起一片群情激奋。不过一夜之间,张家护卫森严的府门便被百姓砸满了污秽之物。
在这之后,倒是又有了新的说法,说是大理寺卿苏则明因儿媳被调戏之事,对张英钰心生不满,此次审查徇私枉法,罗织罪名,便是为了报复张家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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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灯的心沉了沉,却有了自己的想法。她原本不想见张阁老,可转念间又改变了想法,多知道些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对方说的全是谎言,里面也必然透露着能为她所用的信息。更何况,兴许张阁老会说些真话。
宋灯没让水岫为她上太多胭脂水粉,只惨白着一张脸便去见张阁老了。果然,见她如此张阁老便想起她大病初愈,也不敢提及自己等待许久,而是一见到她便咬了咬牙,直接跪下,全然不顾周围下人的眼光。
宋灯下意识想扶,可转念一想,只是让下人都退了出去,自己稳稳地端坐在上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张阁老今日既向她下跪,那么他开口要向她所求之事,就一定比他这一跪要更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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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阁老见她不开口,心中发狠,到底是放低了姿态,道:“郡主,小犬虽非人中英杰,却也绝非流言中那般不堪,此次俱是苏则明那老匹夫公报私仇,还请郡主在陛下跟前为老臣进言一二,让老夫能有机会觐见天颜,亲自向陛下申冤求情。”
张阁老原本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苏则明查出的案情愈发荒谬,所谓的证据更是他闻所未闻的人事,偏偏往日的好友纷纷对此事模棱两可,不愿透露风声,让他求助无门起来,就连陛下都不愿宣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