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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重来也无用-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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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惊悟的那一刻,忍不住去想,她的儿子想做什么,她的父亲又想做什么,而他们,又希望她做什么?

        她该为了他们的宏图大业去死吗?

        贵妃不知道,但她最后想,真到了那时候,如果他们将她当做软肋,她便自己往刀尖上撞,让他们再无后顾之忧。如果他们已经准备好舍弃她,并不在乎她的生死,那她便要想尽办法地活,去看看最后的结局到底是怎样。

        宫人为贵妃梳好了头,上边按着她的意思,插了许多金步摇,都是当年宠盛时,天子赏赐的。

        王贵妃起身,走向皇贵妃,在还有三步远时,便被宫人委婉拦下了,她离皇贵妃,最多便只能这么近了。

        王贵妃笑道:“你们这是怕我刺杀娘娘呀?”

        宫人们都不说话,出手拦她的是皇贵妃身边的宫人,她们虽这么做了,却也没嚣张到应下来,而贵妃自己的宫人,自然就更不敢开口了。

        王贵妃看向皇贵妃,发现她同从前其实也没有多少区别,不过衣服稍微华丽了些,头上的首饰多了点,却也只是刚好够上了皇贵妃的规格,并不奢华。

        她同皇贵妃其实没有太多纠葛,事实上,整个皇宫里的妃子,怕是没有几位同过去的陈昭仪不对付。

        她们从没将她放在眼里,最多便是走过时不经意地踩上一脚,而她就像一朵棉花,被人踩了,连硌别人的脚都不会。

        王贵妃突然想起多年前的旧事。

        那时她宠冠六宫,娘家又正得用,皇后膝下只有个小公主,她的儿子便是宫中最尊贵的小主子。

        孩子不像大人有那么多的心事,往往想到什么便去做了。那时的元麒不像后来有着诸多心计,元孟也不像曾经表现的那么温和可欺,他们打作一团,一个掉了牙,一个断了腿,脸上青青紫紫,红红白白,看着好不严重。

        王贵妃大发雷霆,将两人身边的下人都拖出去打了一顿,元麒身边的下人被打成重伤,元孟身边的下人,更是被直接打死了一批。

        按照贵妃当时的心理,她有一瞬间是恨不得将元孟也一块打死的,只是那恨来得快,去得也快,死了几个人后,便没那么狠戾了。

        她只是把所有的太医都招到自己宫中,为元麒整治,在陈昭仪跪在她跟前求她拨给元孟一个御医时,轻飘飘地路过。

        在王贵妃心中,元麒哪怕只是伤到一丝一毫,也比任何人的一条命来得金贵,她甚至觉得,她对元孟已经算是仁慈。

        王贵妃对面前的皇贵妃摆弄了下头上的金步摇,道:“姐姐,你看,这些首饰其实也不怎么好看,只因为沾上了一个皇字,便显得无比珍贵。”

        皇贵妃没什么反应,只是顺着她的话看了两眼。

        王贵妃又道:“就好像现在,我是贵妃,姐姐也是贵妃,可姐姐比我多个皇字,便比我尊贵。”

        皇贵妃仍然不说话。

        王贵妃感到,景仁宫中有些冷。陈昭仪其实没有变过,她从前也是这做派,旁人要说,她便闷声听着,从来不敢回嘴。可如今时移世易,地位变换,她便是不说话,也能让旁人感到害怕了。

        王贵妃道:“姐姐今日,难道不是来耀武扬威,让我知道厉害的吗?”

        皇贵妃终于开口:“皇后有事相求,我无能为力,只能来你这避避。”

        王贵妃脑子一转,便知道皇后想求什么,无非是为了被关起来的福安公主,而皇贵妃说来她这儿是想避一避,想来也只是一半缘由,只是不知道另一半的缘由是什么。

        王贵妃在揣测这些的时候,皇贵妃也在打量她,她来这里剩下的那一半理由,是好奇。

        她知道元孟走上了怎样的路,也知道近来风雨满楼,她其实不知道,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所以她想,在最终的结局到来之前,短暂地,用胜者的目光看一看从前的人事。她其实没有什么耀武扬威之心,可地位一换,她只是出现在她们面前,便已经是一种炫耀。皇贵妃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无视她们,宫人们最善见风使舵,有的人带头作践,有的人视若无睹,有的人心存良善,在这环境里却也不敢伸手相助,她们的日子渐渐便难过起来。

        皇贵妃渐渐明白了,从前他们是如何看她,却不因此感到快意,只觉得有些麻木。

        人这一生,若能求得金银财宝,【创建和谐家园】厚位,那自然是有意义的。可如果只求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未免太过悲哀。

        有宫人从殿外赶来,附在皇贵妃耳边轻轻说了两句,皇贵妃神色未变,只起身要离去,吩咐景仁宫中的下人们:“看好贵妃。”

        看起来同往常无异。

        可皇贵妃一离开,王贵妃让人去探外边情况时便发现,景仁宫门口守了兵。

        她惊怒之余又有些腿软,脸色亦跟着煞白起来。天子病体沉疴,元孟母子已接管宫中一段时日,可再如何,也未明目张胆地派兵将把守各个宫殿。

        他们如今敢这么做,要么是天子命不久矣,即将崩逝,要么是……

        乾清宫中,皇贵妃匆匆赶回,元孟已在其中正襟危坐。

        皇贵妃见他还在,心便安下一半,不再像平日一样,还将一半心神分给龙床上的天子,只快步走到元孟跟前,道:“你今日,可要亲自去?”

        元孟看着母亲克制下的隐忧,道:“娘娘放心,儿臣哪都不去,就在这守着你。”

        该做的他都已经做好,如今便等着这最后一役,乾清宫是元麒最终目标,无论是胜是败,他最终都会到达这里,元孟便在此处等着他。

        他是君,不是帅。

        带着士兵冲锋陷阵不是他该做的事,如若发生意外,只会让臣下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他只要镇守乾清宫,元麒便知道该往哪里来,他的臣子们也就知道,该如何去护卫。

        他闭眼,在心中将各处布防都暗暗回想一遍,确保再无遗漏,才微微松口气。他防备了元麒许久,几次排兵布阵过后,做出了最周密的布置,纵使如此,在这一刻,他心中也是有些害怕的,不知道是一切都能如他所想,还是会发生什么天意弄人之事。

        乾清宫里的地龙还是烧的那样热,宫殿之外的长夜却是那样漫长冰冷。

        很快,便不会那么安静了。

        元孟起身走到窗边,心想,这一次,宋灯再不会骑着马带着血地出现在他面前了。

        这样也好,只是不知燕虞到底能不能护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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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长夜里, 除却虫鸣鸟叫,便只有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

        这里是一个人都没有的,任谁听到那些声响, 都会这么觉得。

        突然,一声略带凄厉的鸟叫划过夜空, 将人吓了一跳, 可再仔细盘查, 却又不见动静,好似只是路过的飞鸟, 随意呼喊了一声便离开。

        却不知道,远处的兵甲动了起来。

        燕虞穿着一身盔甲,腰间佩着跟随自己多年的长刀,又一次行在大军最前,率领着众人。

        他其实生性厌战,尤恨内斗,可又深知, 有时止戈只能以武, 他所能做的,便是努力以最小的伤亡来换取长久的安定。

        今夜兴许会是未来几年里的最后一战。

        燕虞这一月来对东郊大营看管颇严,纵使如此, 到了今夜, 一样出了半数叛军。可见济王对东郊大营蚕食已久,影响颇深,只怕西郊大营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若非燕虞等人早有准备, 今晚怕是一场猝不及防下的恶战,就算现在,燕虞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带着大军抄了近路, 在入京之前,堵住了刚刚开始行动的叛军,黑灯瞎火里,燕虞看不清领头的将领,只听他声音,隐约分辨出像是安国公府的那几位子弟。

        兴许年少时,他们也曾做过玩伴,可如今只能刀剑相向。

        燕虞率先自报家门道:“镇国公府燕虞在此,东郊大营今日叛兵,降者不杀,不降者斩。”

        叛军今夜起事本就是秘密而行,打的是出其不意的念头,如今被人率先洞悉,堵在城门,信心本就失了一半。

        燕虞此刻这么一喊,竟真有丢了兵器想要投降的人,可下一刻,那些人便被混在其中的督战官斩了,剩下的兵将冷汗直冒,即使心有动摇,也不敢再退。

        对面领军的人道:“燕将军不必再耍嘴皮子功夫,今夜注定是场死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没有投降之说。”

        燕虞终于听出他是谁,原来是安国公府的三少爷。燕虞没有再同他客套,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决心,既然如此,那自然便是向前冲。

        燕虞讨厌夜战,因为黑暗之中哪怕有零星火光也很难分清哪些是自己的兄弟,哪些是对面的敌人。所以大多时候他喜欢冲进敌人的包围圈,这样就不用再分敌我,周围尽是可杀之人。

        王三狡诈得很,他嘴上说的大义凛然,可一旦开战,却从不前冲,而是后躲,他要别人为他送死,自己却深知不能被燕虞捉到。

        燕虞待准时机,喝道:“点火!”

        先前乘着黑暗四散开来的大军中备着火把的将士将火点起,火光一瞬照亮整个局势。燕虞一眼看见逆势后逃的王三,他的盔甲太过贵重,以至于在群将之中显得那样突出。

        黑暗降低了王三的警惕,以至于他跑得那样随意,此刻一暴露在燕虞眼中,还没来得及多做些抵抗,便被一柄飞来的长刀砍中了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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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旁的兵将都被这场景骇到,一时之间王三周边空出一圈来,连带着扔出那一柄刀的燕虞身边也不再拥挤。

        他没有一丝犹豫,策马直冲王三而去,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之中,伸手握住刀柄,割下了王三的头颅,也算给他一个痛快。

        鲜血溅在他脸上,他只闭了一瞬眼,便又睁开,拎起王三的头颅,再次道:“罪首已诛,余者受降!”

        擒贼先擒王,从一开始,燕虞便想着只有尽快拿下王三,才能用最少的伤亡结束这场对垒。

        王三的头颅还在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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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领帅一死,军心大乱。

        虽说整只军队并不只王三一个能发号施令的人,很快便有人站了出来,想要代替王三成为新的统帅。

        可军心到底是乱了。

        原本便想投降的将士,这一回吃到了教训,并不急着放下兵刃,只是转身想退出战场,督战官若挥刀来斩,他们便也举刀相向。

        这么一番混乱之下,藏在军中的督战官竟被斩杀数位,一时间,敌军后部乱作一团,四下逃散,只要不往京中去,燕虞手下兵将也不阻拦。他们无头苍蝇似的跑了一会儿,很快便发现了这个缺口,一下便逃去不少。

        剩下还欲死战的众人则被先前散开的大军渐渐包围,一点一点地向内逼近。

        临时上任的新帅这才发现,早在飞刀斩杀王三之前,燕虞便已经预料到如今的战况,提前铺开了阵型,如今他们已是陷入重围,只能被人瓮中捉鳖。

        喊杀声冲破了黑夜的宁静。

        到了最后,几乎每个人都是麻木地重复着一个动作,分不清自己砍杀的到底是什么。

        燕虞也不可避免地受了伤。

        事实上,像他这样一上战场便从不顾惜己身的人,不受伤才让人感觉惊奇,如今这般,不过司空见惯之事。

        战后休整时,身旁小将替燕虞简单处理了伤口,问道:“将军,现如今东郊已是无虞,我们是要按计划进城去了吗?”

        燕虞感受了一下身上的伤,难免想,郑江同阿满不在身旁到底有些不便,对新提到身边的小将道:“传令下去,伤者原地休息,让陈将军带队,留下同等人数的兵将照料,其余人等再休整半刻,随我进城。”

        留下这些兵将,一来确是为了照顾伤者,二来更是为了防止先前有人诈降,如今跑回来杀个回马枪。

        燕虞如今确实挂念着城里的状况。

        东郊大营的叛兵数量比他想象中还多,不知西郊大营状况如何,他虽相信曹将军的能力,却也担心有意外发生。城中诸户虽有兵将把守,可若西郊出了问题,那点把守的兵力只是杯水车薪。

        燕虞进城,直冲镇国公府而去,纵使有郑江和阿满守着,他仍放心不下年迈的祖父,小将在一旁询问:“将军,是否要让我带一部分人先去侯府看看?”

        燕虞想到宋灯,抿了抿唇,摇头。

        如今的忠勇侯府,早就唱起空城计,他虽想见她,却也只能将这些烂摊子全都收拾完后再去见。

        他想护着她,却也知道她不是笼中鸟,而是能独自翱翔天际的雌鹰。他所能做到,便是完成自己手头的事务,然后早早地去接她回家。

        “兵法有云,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有时看似危险的地方,反倒比别处都安全。”

        宋灯这么说服宋炀之后,两人带着三千兵马,用元孟的信物夜入皇宫。

        直到宋灯在宫中偏僻之处藏兵,宋炀方才确定心中疑惑:“你这是想埋伏济王?”

        宋灯道:“城中局势你也看到了,殿下处处布防,济王想要突围成功并不容易。依他的性格,极有可能剑走偏锋,将最后的希望都放在皇城之中。再加上贵妃娘娘还被囚在宫中,倘若他有一丝孝心,就算不抽出手来救,也当来探探情况。”

        宋炀道:“你既这么说,我们还不若守在贵妃宫前,怎么挑了这么个人烟罕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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