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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郎悔》-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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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通铺的粗使丫头们,干脆挤一个被窝,被子也合着盖,更暖和。桃子还在做三等丫头的时候,手上也生过冻疮的。

        如今排院这里,南院的三个寡妇死一样寂静,白日里也很少开院门。肖家搬出去后,凌昭行事方便多了。

        成筐的炭送到小院的时候,王婆子和小宁儿都眼巴巴地,盼着也能分给她们点。依照小院这两位主子的性情,大概率是会的。今年冬天就好过了。

        杜姨娘心情特别复杂。

        因为林嘉扯着她的袖角傻笑,低声道“九公子人好吧”

        杜姨娘不明白自己和堂姐都不算傻,为什么会养出一个这么傻的孩子来。

        她觉得林嘉好像被什么蒙住了眼睛似的。

        有个四个字的词怎么说来着,“一叶盖眼”还是“一叶遮目”来着?哦,一叶障目!

        林嘉好像钻进一个死胡同里,或者换个说话,她习惯于抱住一个她自己相信的想法,然后就一直抱着不松手。

        可能也不是傻,是这样她心里就安生,不会惶恐。

        先不管林嘉怎么想,杜姨娘的内心里动摇得非常厉害。

        是捧盂打扇但是不会饿着冻着的日子好,还是平头正脸但是锅边灶台地辛苦还要伺候公婆屎尿好到底哪个更好一些

        真难说,太难了。

        姑且不论是穷家妻好还是富家妾好,但是有一件事杜姨娘可是看得明明白白。那就是,凌九郎真的强过凌十二郎太多太多了。林嘉自从结识了凌九郎,落的全是实惠,实实在在看得见摸得着用得上的。

        也不是说杜姨娘眼皮子浅,而是她十分地明白,就能落到实处,能看到林嘉短什么缺缺什么,就这一点就强过了太多太多只会说空话的男人。

        杜姨娘内心里的那杆秤很明显地偏斜了。

        她其实隐隐地希望凌九郎能主动提出来。凌九郎若是提了,她打算想办法说服林嘉改变主意。其实林嘉没有爹娘了,她做姨母的完全有权力决定林嘉的嫁娶。

        寻常里没有父母的女孩或者没有了公婆的寡妇,只要是个长辈都有权嫁卖她们。

        金陵城里几年前才出了个有名的案子,公婆没了,婶子想将侄媳妇嫁嫁卖了,便谋害了侄子。哪知道事发了,判案子的官员误将这妻子当作了凶手。妻杀夫,凌迟。可怜的女人受这寸磔之刑,挨了千刀万剐,过了好几年,真凶才暴露。【注】一切的一切,就为了那一注聘礼钱。

        但杜姨娘和林嘉相依为命,她自己也不是什么特别强势的人。正相反,她一个做妾的,虽有些小人物的生存智慧,但在大事上却常惶惶。

        譬如林嘉的事,她便会选择去说服林嘉,而不是直接以林嘉长辈的身份将事情定下来。

        但让杜姨娘着急的是,这个凌九郎……他怎么没动静呢

        这等事,肯定没法由她和林嘉发起,只得是凌九郎先有那意思,先采取行动,她们负责点头同意就行啊。

        林嘉日日都去水榭,回来的时候的确手上能看得出来一些痕迹,真的是为凌九郎做颜料去了。但她一去一个时辰,除了做颜料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杜姨娘怎能确定。只她小心观察着,不像有事的样子。林嘉始终是少女姿态,不曾改变过。也没有肖晴娘曾经有过的怀春模样。

        所以到底怎么回事凌九郎到底要干嘛

        总不能是她看走眼了凌九郎是真的就是个活菩萨,纯属怜悯同情林嘉说起来林嘉提起凌九郎的时候的确满心满眼都是敬爱——尊敬与爱戴。杜姨娘深深地困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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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5章

        又一场降温之后,凌昭取消了晨练。

        他自己其实没什么。他身体康健,又常年锻炼,别说南方的冬天对他来说不冷。便是在京城北风呼啸的冬日里,他的作息也不会因为天气而推后。

        他也并非不晨练了,只是不去梅林了。

        都是因为桃子说:“林姑娘说这段时间都不必采梅露了。”

        问起原因,是因季节更迭,百花肃杀,一降温风向又变了,三夫人觉得有郁郁之气凝于天地间,不用这段时间的露水。

        凌昭嘴角抽了抽。

        素来知道这位伯母矫情,但这次矫情得挺好的,他上一个旬日早晨见林嘉,她的手指就红红的。

        虽桃子关心的时候,她笑着说没事,但那天早晨的点心有点吃不下去。

        当然他可以调整、推迟自己晨练的时间,可林嘉清晨要为三夫人采梅露,依然得受这份罪。

        那两天,真是腻味死了这种刻意标榜的格调。

        三夫人这一矫情,矫情得挺好,凌昭立刻让桃子去告诉林嘉:“就说天太冷,我起得晚了。早上不往梅林去了。叫她也不必去,点心上午做好就行,叫南烛去取。”

        话传到小院后,杜姨娘拊掌:“怎么就这么巧呢,夫人一说不用露水了,九公子就起不来床了。”

        以前杜姨娘的阴阳怪气朝隔壁使,自隔壁搬走后,她就开始朝院子里使了。

        林嘉莫名其妙,天冷起不来床多正常啊,怎么就把三夫人和九公子往一块扯呢?守寡的伯母和丁忧的侄子能有啥关联?

        杜姨娘:“啧。”

        有凌昭的关照,杜姨娘和林嘉的冬天好过多了,暖暖和和的,还能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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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她们的消寒图都是府里发的,外面统一买的那种雕版印刷的。主子们可能有精致手绘的,但姨娘丫鬟手里落不到。

        林嘉这副消寒图线条精致,花瓣栩栩如生。便是杜姨娘这种不懂画的人都看得出来好看。

        她被憋了很久了,便直截了当地问了:“九公子画的?”

        林嘉承认了:“嗯。”

        杜姨娘盯着那画,伸出了手去:“我听说探花郎的画千金难求……”

        林嘉忙将纸按住,气恼道:“这不算是画,千金难求的是那种真正的画。”

        “好吧。”杜姨娘有点遗憾,“要能得一副,咱们也可以传家。”

        三夫人给凌七娘、八娘陪嫁的都是可以传家的名画,很值钱!

        林嘉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

        腊月里,金陵下雪了。

        金陵不比北方,虽然不能说像大理那样四季如春,但温暖的时间很长,冬天的温度较之京城要高不少。

        相对地雪少。虽是一场薄薄的雪,对金陵人来说,就是必须赏的美景。

        凌家内宅的女眷们全体出动赏雪了。

        这等女眷们的活动,凌昭本不该掺和的。可他难得这两年在家,十一娘、十二娘都恳求老夫人:“请九兄来做首诗。”

        以后她们嫁了,可以跟人说,曾经跟探花郎兄长共赏雪,同作诗。

        最好兄长还能当场泼墨作个画,赠予她们,带到夫家去,以后传给儿子,必能升值。

        少女们在闺中的时候原都是冰雪般清洁的。唯独一沾了婚姻事,谁都没法避免要算一算。

        六夫人不藏私,教给亲闺女和侄女的东西不能抬到明面上来说,却是实实在在有用的。把少女们看世界的方式都打碎重组了。

        庶女出身的庶子媳妇,主持中馈的当家主妇,原就是这个府里最最务实的女人。

        若说谁能跟她比肩,只有五夫人。所以五夫人因为自己在外陪着丈夫不方便,便置办了厚厚的礼物,放心地把十二娘托给了她。

        至于三夫人、四夫人……

        算了,算了。

        十三娘不知道姐姐们的想法,跟着瞎凑热闹地嚷嚷:“让九兄来嘛,来嘛。”

        只是赏雪而已,又没有饮酒,又没有管弦丝竹。只是雅事而已。

        连三伯母、四伯母都在的嘛!

        老夫人笑呵呵,对四夫人道:“你瞧瞧她们。”

        四夫人其实根本不在乎,她接过老夫人踢过来的皮球,道:“这就使人去唤他。”

        少女们围着四夫人奉承:“四伯母最好啦!”

        三夫人看着,忽又自伤。

        因侄女们从来没这样围着她过。

        想来,都是因为她没能生出如九郎这般争气的亲儿子来。

        好好地赏雪呢,老三家的又作那蹙眉忧伤自怜的模样。

        老太太和六夫人只作没看见,把脸别过去说笑。

        等了一阵,等来了凌昭。

        老太太道:“你在家里的日子不长,你妹妹们也都到了要出阁的年纪了,你给她们留些念想。”

        小姑娘们想什么,老太太还有什么不懂,安排上。

        凌昭奉了祖母之命,果真为每个妹妹都作了咏雪的诗,手书了,题字赠给她们。连十四娘、十五娘都有。

        妹妹们将来很可能随着夫婿天南地北地就任,一旦远行,能不能再相见都不一定。

        时人嫁娶、出仕等等,兄弟姐妹、夫妻母子,一别十年二十年不相见也是常见的。

        凌昭想到,忽觉得女孩子可怜,面对妹妹们,一时内心颇为柔软。

        十一娘和十二娘欢喜道谢。凌昭虽未婚娶,但他不是少年郎了。妹妹们倒罢了,还有两位伯母、婶婶在这里,他不宜久留,便准备告退。

        十三娘却将获赠的诗念了出来。

        她这首诗里提到了“梅”。

        老夫人听了,笑着道:“梅林那里也不知道开花了没有,该派人去看看。”

        三夫人不假思索地接口道:“还没呢。再等两日。”

        老夫人道:“若开了,最好能就着雪赏。梅与雪才最相称。”

        三夫人矜持道:“正是。”

        她一回眸,忽然看到探花侄子一双幽黑眸子正凉凉看着她。

        三夫人一怔,再看,九郎已经别过脸去和十二娘在说话了。

        是看错了,刚才那一眼怎地那样冷。这个侄子才高八斗,性子却似霜似雪的。十二郎也这样说。

        凌昭知道三夫人如何就能一口说出梅花还没开。

        因那日他也问过林嘉,是不是整个冬日都不必采集露水了,什么时候要重新开始。

        林嘉道:“嗯,冬日里不采那个,我等着下雪呢。”

        三夫人觉得梅雪高洁,正合她的品格。

        因此冬日里,她要枝头雪,而且非要开花的枝头雪。

        沁了梅香的枝头雪,才是雪中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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