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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郎悔》-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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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子、南烛也是说话会先过脑子想一想的人。

        ……

        正如凌昭所说,人一辈子遇到一件真心喜欢的事物已是不易,若错过,岂止是可惜,一定会成为遗憾。

        林嘉最终没能扛住这份诱惑,一低头,屈膝行礼:“……多谢九公子。”

        她愿意了。

        凌昭微微舒了一口气,指琴旁边的凳子:“坐。”

        又唤道:“桃子,南烛。”林嘉才坐下,桃子和南烛便已经先后进来了。两人将刚才摆在外面的茶水瓜果都挪进来,手脚轻得仿佛不存在,完全不会打扰到屋中的人。

        凌昭先介绍这张琴:“此琴名溪云,是张云峰式的七弦。‘于肩作四峰,一弦清而雅’。”

        果然林嘉的感觉没有错,那琴头的形状便有峰峦之感。

        凌昭道:“那日我看你指法,勾弦的发力不对,一直是这样勾的吗?”

        桃子和南烛摆好东西,两个人一个在槅扇门里,一个在槅扇门外,都垂手站好听唤。

        槅扇门也开着,等于四个人在同一个贯通的空间里,彼此都能看见听见,并非是两个人独处。

        林嘉把注意力拉回来,点头道:“是。”

        当年先生教指法,每次都从她的桌案前直接走过去,不停留的。林嘉便懂了,也不去发问烦扰先生,让先生有更多的时间去指点凌府的姑娘们。

        她的指法就是这样的学的,大样子看着似乎差不离,行家里手一看就差得远。

        凌昭就是行家里手。不管是什么东西,他不学则已,他只要学便会到“精通”的程度。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作浅尝辄止。

        他伸出中指压住弦:“看着。”

        林嘉坐在琴旁,与他隔着有些距离。两膝并拢着,两手互捉着放在膝头,腰背都硬挺挺地,往前微微倾了倾身。

        像极了刚入学堂的小学童。

        凌昭虽未去看她,余光却能感受到。

        有些好笑。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手指发力,勾了一个音。

        一边讲解指法的要义,一边反复演示给林嘉看,直到她掌握。二人又换了座位,让林嘉上手,凌昭纠正她的错误。

        本就是学过的,又是爱的,又是这样违着行事的原则才得来的机会,林嘉怎能不用心。她是十二分的专注,在凌昭的指导纠正下,重新学习了一遍指法。

        待都掌握了,凌昭丢给她一张琴谱:“自己练。”

        他起身走了。南烛跟上,桃子继续留在里间陪着。

        待窗外没了动静,林嘉悄声喊桃子:“他走了,姐姐快来坐。”

        桃子掩口一乐,道:“我在这扰你练琴,我去次间里偷懒去,你好好练。”

        林嘉小心地问:“姐姐,我什么时候做事?”

        桃子道:“公子说了,以半个时辰为限。次间里有漏刻,我给你看着时间,你放心练好了。时辰到了我喊你。”

        桃子还贴心地将槅扇门虚掩上:“有事叫我。”

        这样更好,两个人一个里间练琴,一个次间里躲懒,都自在。

        到桃子来叫她的时候,林嘉都觉得时间过得真快。手下的琴摸着不忍放开,但林嘉还是收回手,起身跟着桃子到外间去了。

        外间那张大木案上已经有了许多东西。桃子拿了张纸给她:“这是公子写的。”

        林嘉接过来一看,原料的配料比和制作方法写得清清楚楚,比当初家学里先生浅浅教授的可详细得多了。

        在这份翔实的配方面前,那温习的笔记毫无用处。

        而且那字真好看。林嘉忙问:“这是九公子的字吗?”

        桃子有些骄傲:“当然。”

        林嘉赞叹。

        桃子心里痒痒死了,好想告诉林嘉,凌昭一幅字有多难求。旁人想请他给诗集文集写个序,润笔没有低于八百两的。他的画作常常千金难求。

        云安郡主嫁前只有一个心愿,想再听一次凌探花的琴。这个心愿最终也没能实现。云安郡主含着泪嫁了。

        唉!这些事不能跟林嘉说,桃子要憋死了!可也只能憋着。

        她不敢。

        林嘉扎好了袖子,准备动手。桃子要给林嘉打下手。

        林嘉忙道:“我做得来的,姐姐去忙吧。”

        桃子笑道:“公子叫我陪着你。”

        林嘉额头生汗,这哪里是让她来做事,这简直是让她来作客。她低声道:“可要这样,我就是再厚的脸皮,也没有脸拿这份钱。”

        可别!这整个事都桃子想出来的主意,公子给她记了一大功!可别半途而废!公子许诺的赏钱她还没拿到手呢!

        桃子立刻说:“那这样,我搬了东西过来在这边做我的事,一边做一边陪你?就不知道会不会打扰你?”

        林嘉精神一振:“怎么会。我和姐姐作伴!”

        桃子转身出去,很快抱了一摞册簿回来,放在窗下榻几上:“我在这边弄,你在那边。”

        林嘉道:“好。”

        今天要做的东西相对简单,主要就是研磨、水漂、下胶。林嘉以前在课堂上学的都是理论,先生也只带着做过一次而已。

        如今亲自动手做了,林嘉小心翼翼地,每一个步骤前都要再看看凌昭手写的方子确认一下。

        桃子整理着凌昭的账册,一边抬眼看去。

        看着小姑娘兢兢业业的认真模样,忽地生出许多感慨。

        当年,她就是在做颜料的时候特别地认真,每一步都要再确认一下步骤以求不出差错,从而从一众小伙伴中脱颖而出,入了公子的眼,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呢。

        小孩子飞快就长大,女孩子长大就要嫁人。

        待配了人,就要离开公子的书房,在夫家居家过日子了。若运气好,赶紧生了儿子赶紧带大离手,也许还能求着公子念个旧情给她谋个管事姑姑的位子。

        一想到很快她就要过上在家伺候公婆丈夫、带孩子洗尿布的日子,从光鲜体面的丫头变成灰头土脸的婆子,桃子就在秋光中发出长长的嗟叹。

        人啊,为什么要长大,为什么要嫁人啊。

        她看着光线中认真做事的小姑娘,伤感地想,要是能永远停留在这个年纪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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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从凌昭离开,林嘉就没再看见他。

        桃子一直注意着漏刻,时辰到了就提醒她可以回去了。

        桃子还要打水给她洗手,林嘉说:“我回去洗。这个麻烦,要细细洗。”

        桃子道:“那也行,正好也让姨娘看看。”

        有些事是心照不宣的。

        林嘉回到小院,杜姨娘午睡才醒,正打呵欠。揉着眼睛出来,看见林嘉,道:“回来啦,怎么样?”

        林嘉道:“挺顺利的,没我想得难。也可能因为是头一日,没让我做太难的。”

        杜姨娘道:“那就好。那些家伙事什么的,没碰坏吧?”

        林嘉道:“都还没到那一步呢,要好多天呢。”

        她举起手:“我得先洗洗手,指甲里都是粉末了。”

        杜姨娘拉过她的手就着阳光细看,果然指甲里填满了粉末,闻闻还有气味:“这什么呀。”

        “是矿石。”林嘉道,“山里挖出来的那种,要研成粉。”

        杜姨娘啧啧道:“真讲究,这和外面买的颜料能差多少?”

        林嘉道:“差得可多呢。”

        她一边打水一边告诉杜姨娘:“原先先生讲过的,不好的颜料几十年就褪色了。好的颜料着纸能和、多裱不脱,能传千年呢。”

        “啧。”杜姨娘道,“我们又活不了那么久。”

        林嘉把手浸在水里面,抠指甲里的粉尘,笑她没见识:“可以传家传世呢。现在那些千金万金的古画,不都是这么传下来的。”

        “那倒是。”杜姨娘道,“哎,三爷就有好些古画。夫人的陪嫁里也有好几副,听说都很名贵。七娘八娘出嫁的时候,听说一人带走了四幅。晒嫁妆的时候,夫家那边都很高兴。这读书人家啊,金子银子不稀罕,最稀罕这种东西。”

        但杜姨娘又想到,纵然七娘八娘出嫁的时候带走了一些,嫁妆也很不薄,但三房的大部分资产听说还是留在了三夫人手里。

        这以后,可不就全是十二郎的了?

        这十二郎,命真好。

        姨甥俩在小院里闲磕牙,隔壁肖晴娘又不开心了。

        肖氏拿着料子去退,她其实是很期盼绸缎庄最好不要给退。

        肖氏去了,果然不给退。但肖氏软磨硬泡,最后两块女子的好料子换成了三块料子。

        “这一块给虎官儿裁个长衫。”肖氏道,“里面再缀上一层,做成夹的,冬日里也能穿。”

        给虎官儿的料子,是用之前的女子衣料换了同等档次男子衣料。

        “这两块,咱们两个一人做身新衣。”肖氏道,“你前阵子还念叨隔壁的裁了新衣,这不,娘也给你裁。

        但这两块,是用另一个块料子,换了两块次一等……次了好几等的。

        肖晴娘想要的新衣是原先那样的料子裁的那种,又体面,又好看的。不是这种。

        看着虎官儿的衣料,她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

        摸摸虎官儿的料子,再摸摸自己的料子,手心里的触感都完全不同。

        这种情况其实也早就习惯了,偏肖氏还在那里碎碎念:“晓得你想要那好的。只哪能天天穿好的,咱们又不需要出去应酬见人,有一件两件能应付就行了。钱得花在刀刃上。”

        谁是刀刃?弟弟吗?那她又是什么?刀背吗?

        若是平时,肖晴娘大概就会闹个脾气,跟肖氏嘟囔几句,挨她两下子。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地,她没有那个回嘴的心力。就觉得浑身都没劲。

        肖氏道:“你弟弟和咱们不一样,他是咱们家的门面,他得穿得体面些。这趟他回来,就要去凌九郎那里旁听了,我紧着把这件衣服先给他裁出来。莫要让凌九郎看不上他。”

        在说谁呢?凌九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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