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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贵妃号温僖》-第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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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烟如今名义上是凝春堂的宫女,暂且在外头帮衬着。时值冬日,原先给郭贵人做了一批素绸衣裳,被元栖选了几身不逾矩的赏给了夏烟,郭贵人的衣裳远远看着都是一个模样,颜色都是各样的青色,绣样也大差不差。

        德妃刚进了凝春堂的门,宫女们一溜烟避开行礼。

        六阿哥这里瞧瞧,那里瞧瞧,看到离自己最近的夏烟,忽然间抱着德妃的手放声大哭起来,还不断指着她,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什么“害怕”之类的话。

        德妃神色立马紧张起来,眼神环绕一圈,下意识伸手用力捂住六阿哥的嘴巴。

        而后她在宫人诧异的目光下讪讪松了手,扯着嘴角道:“这孩子不懂事,本宫便先回去了,你代本宫和皇贵妃说一声,本宫改日再来给皇贵妃请罪。”

        夏烟这两日一直想着郭贵人,下意识便在心里琢磨着,六阿哥为何一见自己就哭了,难道是自己身上这身衣裳......

        这么想着,她干脆一咬牙,在德妃惊诧的目光之中起身,一边六阿哥伸出手去,一边解释:“奴才原来在回芳墅伺候,也是服侍过阿哥们的,愿意哄一哄六阿哥,这么一直哭着,连都涨红了。”

        岂料德妃一听她是回芳墅出来的,面上立马有了戒备和紧张的神色,虽然只是一瞬即逝,但也足够叫人看清楚了。

        她生硬拒绝道:“不必,本宫回去哄他,今儿便先走了。”

        话音刚落,元栖便迈步出来,笑道:“以为是什么事儿呢,原是德妃带着六阿哥来了,快些进来吧,许是外头风吹着了,进来给六阿哥喝盏热牛乳想必就好了。”

        夏烟伸手要去抱六阿哥,德妃却将人往自己怀里搂了搂,强笑着道:“六阿哥不习惯有生人抱,还是本宫自己来吧。”

        进了里屋坐下,说起近来畅春园发生的事情,元栖面上露着淡淡的忧思,叹道:“本宫也没想到,在畅春园里不过一个月,竟也能闹出这么多事来。”

        德妃小心道:“惠妃姐姐父兄都被革职,也算是得了教训,想必日后不会再犯了。且大阿哥也不赞同惠妃姐姐的做法,觉得伤了他和三阿哥的手足之情呢。”

        元栖瞥她一眼,似有些厌烦道:“你也不必试探,本宫说的不是三阿哥,是郭贵人和小阿哥的事儿。”

        德妃心中一跳,面上却不显,蹙眉道:“此事难道另有隐情?妾身从未耳闻,还请娘娘告知一二。”

        “本宫觉得,郭贵人一事,极有可能是惠妃所为。”元栖语气坚定,她深深看着德妃:“本宫还觉得,德妃一定是知道些什么,否则也不会在郭贵人出事那阵子和惠妃一同去拜佛,抄佛经。”

        德妃还想说什么,却被元栖一句话打断,“你知道吗?方才那个宫女身上穿的,正是郭贵人的衣裳,这便是六阿哥方才啼哭不止的原因吧?”

        德妃嘴唇发白,“娘娘到底想要问什么?”

        元栖心下稍定,似笑非笑道:“本宫只想知道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其实她方才也没有太大的把握,猜疑确实是有,毕竟六阿哥病得时日太巧合了,且她放在德妃住处的宫女也说,六阿哥病中时常哭闹不止,太医说是瞧见了不干净的东西,嘱咐用药静养,还专请了一尊佛像放在屋内镇着。

        但真正让她确定了的是德妃的试探。

        如果德妃什么都不知道,面对自己根本不必有任何心虚和试探,从未见过来问八卦消息的人,会如她一般谨小慎微。

        德妃不由苦笑出声,“可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娘娘的眼睛。”

        略微一顿,她才低声道:“那日胤祚落了东西在回芳墅附近,非要亲自去寻,却不慎亲眼瞧见......”

        元栖听罢,低头沉思许久,忽而问道:“六阿哥可看清了那是何人?”

        德妃不假思索道:“那样的年纪和衣着,想必是惠妃宫里的——”

        她正要说“嬷嬷”二字,忽然看到元绮不赞同的眼神,怔愣了一下,旋即豁然开朗道:“想必是惠妃自己了。”

        一阵静默后,德妃忽然道:“皇上对大阿哥可是护得紧,稚子之言,皇上未必会信。”

        \"稚子之言,有时候才更可信些。\"

        更何况荣妃那边还有后手,一击不成,她还留有后招,要怪便只能怪惠妃太着急出头了。

        想着此事终于将告一段落,元栖心底却没多少轻松之感。

      ◉ 第六十八章

        六阿哥又病了, 请了多少太医来瞧都不管用,德妃那儿还匆匆忙忙把康熙给请过去了。

        正如元栖所说,对于心思重的人而言, 稚子所说的话反而更为可信。

        六阿哥当日看到的的确是惠妃身边的嬷嬷和郭贵人, 但记得却不甚清楚,又经过德妃一番哄骗和引导, 对额娘的依赖和信任会让他逐渐模糊甚至于修改自己的记忆。

        而在康熙看来,六阿哥病得昏迷了整整三日,说这些话时神志不清, 哪里又是旁人可以指使得来的。

        就在惠妃满心满眼以为郭贵人一事再怎么都牵扯不到自己的时候,却得了康熙一道叫她先众人一步回宫的旨意, 任她百般求饶, 亦是连一句话都传不出去。

        为防着惠妃报复回去,康熙竟是将六阿哥吐露真相一事都未曾传扬出来。

        而后便是荣妃登门, 不知道又同康熙说了些什么,旨意传到元栖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惠妃回京的仪仗一切从简,两辆马车灰溜溜自畅春园出去,对外只说惠妃病了。

        而大阿哥那边隐约从康熙的斥责之中明白了些什么,惊愕之余,更对惠妃生了怨气。

        康熙不欲叫人知道这些丑事,瞒得死紧, 故而除了元栖和一早便知道的荣妃和德妃之外,竟再无他人清楚知晓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而后数日, 康熙再无踏足嫔妃处。

        直到临回宫的前一夜, 才冷着一张脸来了凝春堂。

        他也不是傻子, 一时怒及处置了惠妃过后, 即刻便将这些日子来的事情一一理清。

        自郭贵人溺水而亡后,便是元栖一力严查,而后抓到惠妃身边的嬷嬷扣下,又是德妃和六阿哥及时配合,最后又来了个荣妃拿些旧日之事来告发惠妃。

        手段并不高明,却将这一桩桩事情都抖落至表面,叫人无法忽略。

        沉默半晌,他看着一直维持着行礼姿势的元栖,终是有些不忍,叹了一声,伸手想要去扶她,“此事实在是你操之过急了。”

        不料元栖微一挪神,避开了他的手,自顾自起了身。

        康熙眼神一冷,正要说话,却见元栖忽而抬眼直视着他,目光清冷,声音微颤:“您的意思是我没有顾全大局?”

        他刚要点头,元栖冷笑一声,出声指责道:“什么是顾全大局?您不过是偏心罢了!郭贵人亡故还没有够两个月,您便一心想着替惠妃遮掩下去,等到将来您还能记得她么?”

        面对这般质问,康熙却并未如她所想大怒,他的神色反倒冷静缓和下来,挺直了的脊背往后一靠,显出几分游刃有余,他道:“宫里一向有不少这样的事儿,深究下去不知要到何年何月,你有这份心思已是不错,朕却没有这份闲心。”

        在这一刻,元栖从未有过如此清晰的认知,她面前的是万人之上的帝王,是整个天下的统治者,所谓生杀予夺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个郭贵人算得了什么?

        没了她,宫里还会有别的贵人,后世记载中,以及葬在妃陵园中的,不过是其中寥寥几十位有名号之人。

        她心慌了一瞬,旋即含着泪避开他的视线,许久才压住那丝慌乱开口道:“我不过是心寒罢了。”

        康熙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神情,这时他的目光是温和的,甚至于带了些无奈的包容,似乎是他在纵容自己的胡闹。

        这不仅没让元栖感觉轻松了些,反而觉得自己先前所设想的一切都乱了套。

        她心底苦笑着,不得不继续说下去,“惠妃今日敢对郭贵人下手,焉知他日不会算计旁人?宫中不乏有一心安静度日的地位嫔妃,若是惠妃不知收敛,您又一味骄纵,岂不令后宫生乱,众人寒心?”

        “妾身如今奉命统摄六宫,自要为后宫嫔妃进言——”

        话未说完,康熙却不愿再听下去,出声打断道:“她若是敢做,朕自不会容她。”

        他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但元栖已经明白,一个郭贵人并不足以让他哪怕分出一丝心神出来。

        又或许是,他是故意这么纵着的,惠妃得意了,自然能影响到大阿哥,只有最好的磨刀石,才能磨砺出最锋利的刀刃。

        而眼下惠妃的所为没有触及他的底线,所以他的反应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元栖不敢再想下去,站久了的腿一瞬有些发软,她被康熙顺势揽在怀中,已经无力推拒开来,甚至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随即浮上心头来的便是后怕,她不清楚自己谋划许久,到底被康熙看透了多少,但只要一想到自己自以为周全的动作全数落在康熙眼中,她就感觉后脊发凉,浑身僵硬。

        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恐惧,康熙在她后颈上安抚似的摩挲着,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却无济于事。

        过了许久,他贴在元栖耳边低声道:“下不为例,往后有什么想法,记得提前知会一声,只有咱们的时候,我不喜欢你藏着掖着。”

        这是一句善意的提醒,是关切,也是警告。

        温热的气流徘徊在敏感的耳根,令人不由自主想要挣扎着逃离,但她的手已经搭在康熙的腰间,她只能紧紧抱住他。

        第二日回京,四阿哥和几个兄弟在前头跑马,马车上,十阿哥在一旁摆弄着自己的玩具,元栖背朝外倚在软塌上神游天外。

        昨夜她后来再也没有心思和精力琢磨康熙的态度,如今一回想,似乎仍能感受到那时候的恐惧和不安。

        但转念一想,康熙干涉后宫的时候并不多,先前她虽自作主张了,但到头来他也似乎没有动怒。

        她的位份在这儿,先前封皇贵妃时是康熙亲自下了旨,太皇太口亲口同意了的统摄六宫,总不至于往后彻底放手不管了。

        这么自我安慰了一阵子,元栖听到身后隔着屏风,十阿哥正被宫女逗弄着笑个不停,才觉得心情稍缓。

        绕过屏风,小十先一步看到了她,兴冲冲地迈着小短腿跑回来,肉乎乎的小脸让人忍不住想要抱起来亲一口。

        小十这些日子来肉眼可见胖了不少,抱了不多时,元栖已经觉得手臂酸涩,但她却不愿放下,不知道为什么,只有抱着这个自己生下来的孩子时,她才能有片刻彻底的放松。

        也许是因为周遭人人都有别样的心思,唯有小十的亲近是不掺杂任何其他东西的。

        回宫的第一顿晚膳,康熙是在永寿宫用的。

        元栖带着小十到院内去迎,经过昨夜之事,她对康熙不可避免有些躲闪。

        康熙却一如往常,先是熟练地接过小十在怀中抱了抱,而后拉着她的手走进殿内。

        随侍的宫人日日都能看到这样的情景,却也不免在心中感叹一声,皇贵妃的圣眷之浓,可谓是六宫都难以与之相比。

        用膳时,元栖下意识唤了小十一句“安安”,引来康熙下意识间侧目,虽然并没什么,但她立时闭了嘴。

        康熙眸色渐深,忽而问:“小十的小名还没定下么?”

        元栖心中一突,忙道:“还是叫吉勒图堪吧。”

        几乎是同一时间,康熙也道:“我觉得你原先起的就不错。”

        两人对视的一瞬,元栖率先垂眸避了过去。

        这下轮到康熙无奈了,他几度张口,才道:“小名还是叫安安,我想了几个大名,用膳后咱们一块替他选选。”

        这边元栖心中惶恐,太后宫中,宣妃亦是有些后怕。

        惠妃提前回宫一事,在宫里虽没有大肆传扬开来,但太后又岂能不知道。

        从宣妃那听来她所知道的消息后,太后善意提醒:“如今她是皇贵妃,再进一步便是后宫之主,你若想要自在,少不得要同皇贵妃交好一二。”

        宣妃有些不大放在心上,上揽住太后的胳膊,亲昵道:“有”太后您护着我呢,我何必去多费那些心思?

        宣妃近年来也算开了窍,明白过来太皇太后和太后才是自己的靠山,是以在她特意的讨好亲近之下,太后很快便接纳了她这个同族之人。

        太后听了这话,用力一点她的眉心,恨铁不成钢道:“我能护你一辈不成?”

        “方才听你所说,惠妃这番明白这就就是栽在了皇贵妃的手段上。这么不声不响的就收拾了惠妃,连大阿哥都在兄弟们跟前没了脸面,你当她是个好相与的呢?”

        宣妃只好应下来,她表面上虽然不以为意,但也是嘴硬,实则却知道皇贵妃此番发作,的确叫她们这些嫔妃都心有戚戚焉。

        能在皇上的袒护之下收拾了惠妃,给了她好一顿没脸,又多了惠妃协理六宫之权,皇贵妃的手段和盛宠,可见一斑。

        这个年仍旧顺顺利利过去了,除了被康熙警告几句后,元栖这一番谋划倒还算顺利,经过此事,延禧宫很明显冷落下来,其实就是变相禁足,加上夺了她的协理宫权。

        不算重,但最重要的是,大阿哥已经许久未去延禧宫请安了。

        母子离心,对于惠妃而言是比失势更为严重的惩治。

        惠妃父兄革职,大阿哥也在康熙跟前被好几番训斥,在这般情形之下,其余宫妃更是不敢作乱,元栖的耳根前清净了好一阵子。

        过了年,康熙便预备着给四阿哥之后的阿哥们赐名,小十的名字倒是没变,不过是他自个儿在康熙写出来备选的纸上圈的,他选了后,余下几个便成了其他几位阿哥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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