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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贵妃号温僖》-第1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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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二十五章

        元栖知道, 自己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有些可疑。但小公主身子好的那么快,太医却仍然日日来承乾宫诊脉,实在是有些不大寻常。

        也许是她多想了, 不过谨慎些也没错。

        四阿哥进去不过一炷香的时间, 出来时有些恋恋不舍的朝里望了一眼,有些沮丧:“八妹妹睡着了, 她都没瞧见我。”

        元栖只能安慰他:“等八公主将来大些,胤禛可以来承乾宫看她的。”

        四阿哥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颜。

        永寿宫的后院东配殿已经收拾给了六阿哥,便只剩下一处西配殿给四阿哥。好在东西配殿的规格都是面阔三间, 没有什么高下之分。

        既然要搬去永寿宫,原先在承乾宫用的这些宫人都不便带去, 但阿哥们的乳母除外, 她们的职责并不是表面这么简单,乳母和宫女一般出自上三旗包衣, 还精通满文,相当于是一个全能型的保姆,照顾皇子的衣食住行、医疗保健,还要承担一部分的早教职能。

        换而言之,整个皇宫和阿哥们最亲近之人不是亲生的额娘,而是这几个日日陪伴身边的乳母。

        不过,这些乳母们一般在阿哥三岁时便出宫了,像四阿哥这般留到四岁的, 估计是皇贵妃担心自己无暇照料四阿哥,才多留了一年。

        乳母们的待遇很不错, 又因为四阿哥已经断奶, 她们的膳食也不像以前那样没滋没味, 因此, 这些乳母们还是很期待能在宫中多留一会儿的。

        “四阿哥去了永寿宫想必一时半会儿不能适应,带两个乳母也是使得的。”元栖起了个话头,四阿哥果然睁大了眼睛看她,眼底满满的都是期待,而那几个乳母也露出了欣喜之意,她微微一顿,笑着看向四阿哥:“胤禛喜欢哪个乳母,就带着一块儿去永寿宫可好?”

        带两个让四阿哥熟悉的人去永寿宫也不错,去了能更快适应新环境。四阿哥已经四岁了,实岁是五岁,明年就该去上书房读书,康熙自然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这么大了都离不开乳母,最多两个月,乳母一定会被送出去。

        元栖在心底打着小算盘。

        四阿哥自然不知道她是这么计划的,听说可以带乳母,眼底的喜悦几乎要漫出来,还亲昵的抱了抱她的胳膊。

        用过午膳,元栖亲自哄着四阿哥睡了,自己去外间处理宫务。

        二月是太皇太后的寿辰,因不是整寿,所以不必大办,只有宫里的嫔妃和阿哥公主们,还有几家亲近的宗室要来,她叫荣妃按着往年的例子办,倒不必自己太过操心,只在要紧处把关就是了。

        三月十八万寿节,向来是十年一大庆,一年一小庆,去年因着三藩之乱没能大庆,今年却实在该操办起来了。大庆的旧例只在康熙十年有过一次记录,时间太久,记录残缺,她要费心的地方还不少。

        她正思量着,外头的宫女急匆匆跑进来了,惊恐不已地叫到:“承乾宫的小公主殁了!”

        元栖心中一沉,下意识起身,连手中残破的书卷掉了都浑然不觉。

        小公主的身子不是已经在渐渐好转了吗?这是承乾宫自己传出来的消息,怎么会这么巧,偏偏就在四阿哥去看过的几个时辰内殁了?

        里间的四阿哥还睡着,元栖顾不得多想,吩咐人留意着里面的动静,换了身素净的衣裳往承乾宫去。她现在是主事的嫔妃,这个时候应该过去一趟。

        路上碰到了宜妃,两人辇驾一前一后,中间隔了不少距离,不便说话,元栖心里一阵发慌,一直忍到了承乾宫门口。那儿已经摆了一副辇驾,守在门口的宫人道:“荣妃娘娘已经到了。”

        进门时,元栖才微微靠近了宜妃,低声道:“前些日子咱们听说的可都是小公主身子渐好的消息,怎么如今忽然就殁了?”

        宜妃却淡声道:“我早觉得不对了,说着是身子好了,可太医一趟一趟跑着,听人说药也是日日在煎,小孩子哪里受得住?”

        这些元栖都知道,这也是她只敢守在侧殿外等四阿哥的缘由,谁知道皇贵妃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她和承乾宫入宫以来就没一日和睦过,前些时候查出宫中有人往外私传消息之事,皇贵妃因此被迫养病,自己又从她手里揽了权,又带走了四阿哥,想必皇贵妃如今已经恨她入骨了。

        一踏入正殿,看到的便是皇贵妃用帕子掩着嘴角,泪流满面的模样,看着倒是有些悲痛欲绝,这让元栖心底不由自主生了些怜悯。身侧陪着皇贵妃的是荣妃,她一脸关切,很有些感同身受的模样。

        然而元栖的这点怜悯之心,在皇贵妃开口的那一瞬间便消弭无踪了。

        荣妃仿佛是没听到她们进来的动静,温声安抚道:“娘娘要当心自己的身子,否则小公主见了您为她这般悲伤,她心里也会不安的。”

        皇贵妃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啜泣,却不是被安慰到,而是发现了站在门口的元栖,她怨毒地目光倏然看向元栖,咬着牙恨声道:“就是你害了本宫的布尔和!”

        元栖皱了皱眉,不耐道:“我今日确实来了承乾宫,也带着四阿哥去瞧了小公主,不过是承乾宫的宫女陪着四阿哥进去的,我没进去过。”

        皇贵妃泪痕尤在,面上却没了半点悲伤之意,她死死盯着元栖,面上居然有癫狂之色,不依不饶道:\"今日除了你,没人靠近过承乾宫偏殿!\"

        元栖被她漆黑无神的眼珠盯得难受,身子一侧避开,转而看向荣妃:“太医可来过了?”

        荣妃面上闪过悲悯,忙道:“已经来过了,日常诊脉的太医说是瘾疹,概因汗出受风而起,可妾身一一检查过,偏殿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

        “可有请了痘疹的太医来瞧?”

        荣妃忙点了头:“看过了,又说不是瘾疹,这病来得急,那帮太医不过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小公主便.....”

        皇贵妃还盯着元栖,又哭又笑地大叫:“一定是你!是你买通了太医,是你害了我的布尔和!她是在你走后的一个时辰里没了的,除了你还会是谁!?”

        荣妃瞧着是真的可怜皇贵妃,使了个眼色示意宫人拦着她,而后温声替她说话:“皇贵妃骤然失了女儿,心中悲痛,不如请她先去休息吧。”

        元栖心里赞同荣妃的说法,只是这儿终究是承乾宫,她帮衬着处理了小公主的后事便罢了,如今皇贵妃非要指认是她害了小公主,再把皇贵妃强行请下去,倒显得是她心虚了一样。

        何况皇贵妃如今这样子,看着似乎不大正常。

        “先让宫人请太医给皇贵妃瞧瞧吧,一时悲痛也不能这么一直下去,今日就要办小公主的丧仪,她今日若不在,日后心里怕是又要难受。”

        一直没出声的宜妃想到即将种痘的五阿哥,心底多少对皇贵妃的小公主有些同情,不由看向元栖:“也不急于这一两日,就让皇贵妃娘娘先缓一缓吧?”

        元栖还没出声,荣妃便苦笑着道:“小公主是夭折,便是不祥不孝,不能在宫里停久了,要立时抬出去的。”

        宜妃还是头一次听说宫里有这样的规矩,身子一颤,不再说话了。

        元栖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而后告诉荣妃:“我来时已经派人去告诉过皇上了,再等一等也无妨。”

        幼子夭折乃是不孝,皇上自然不会来。就像自己只活了一日的长华,也仅仅得了皇上赐下的小名。荣妃刚想说出口,猛然间意识到皇贵妃和自己终究不同,皇贵妃所生的小公主和自己的长华怎么会一样呢?

        不多时,康熙便来了。

        他的表现果然十分冷淡,甚至连偏殿都不肯踏进去一步。

        “皇贵妃身子不好,小公主的丧仪一切从简,便交由你们三人处置了。”说完,康熙抬脚便要离开,也让元栖彻底明白,他来这一趟并非是对小公主有什么父女之情,只是做给旁人看的罢了。

        元栖和宜妃对视一眼,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皇上!”

        皇贵妃却在这个时候挣脱了宫人的掣肘,悲痛和愤恨齐齐爆发出来,嗓音尖锐地叫道:“是钮祜禄氏害了我的女儿!!”

        康熙脚步一顿,看向皇贵妃的眼神愈发冷漠不耐,“朕念在你丧女之痛,可以不计较你御前失仪,随意诬陷,朕对你已经百般容忍了!”

        不同于元栖,宜妃和荣妃还是头一次见到皇上对皇贵妃的私底下的态度,两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若不是亲眼所见,她们是怎么都不会想到,在外人眼里备受荣宠的皇贵妃,竟然这么不受皇上待见。

        元栖对二人钦佩的目光浑然不觉,她正紧盯着皇贵妃和康熙。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偏偏在这个时候一跳。

        皇贵妃似乎是恢复了片刻神智,整个身子都因为过度的悲伤被不自觉发抖,瘦削的面容之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滚涌出来,浸湿了一大片衣裳,而她指着元栖的手还在那儿微微颤抖,几乎是在哀求:“皇上,妾没有骗您,真的是钮祜禄氏,您进去瞧瞧布尔和便知道了,真的是她,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

        她的声音渐渐放低,除了最后几个字,其余的都被殿内的几人听得清清楚楚。

        康熙似乎被她的哀求打动,态度骤然一变,转身去了侧殿。

        元栖只觉得一头雾水,下意识和宜妃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不安,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 第二十六章

        不过片刻, 康熙便返回正殿,态度和先前已经截然不同,温声宽慰过皇贵妃后, 他才深深看了眼元栖, 经过她身侧时冷冷丢下两个字:“回宫。”

        对上宜妃满怀关切的目光,元栖勉强扯了扯嘴角, 最后又扫了一眼沉浸在悲伤中的皇贵妃,转身离去。

        靠在辇驾上,她只觉得今日的风比往日都还冷些, 一阵一阵扑面而来,吹进了骨头缝儿里, 只有手里的汤婆子还散发着些微的暖意。

        她实在想不通, 佟氏到底说了什么,能让康熙对她的态度大变。而康熙方才那样冷漠的眼神, 难道认定是她害了佟氏的女儿?

        可她那日的的确确没进过偏殿,殿外还有梁九功和乾清宫的宫女太监们都瞧见了,就算佟氏让承乾宫上下所有的宫人都闭嘴,梁九功总不至于也被她买通了。

        而康熙也绝不是容易被糊弄的人。

        回到永寿宫,康熙仍靠在软塌上一言不发,元栖平静地示意众人退下,而后站在原地,不卑不亢道:“皇上有什么话要跟妾身说吗?”

        康熙并不是时时刻刻都自称“朕”, 私底下的时候,他们一贯是用“你, 我”来称呼的, 显得亲昵自然, 不过现下看着康熙的模样, 她十分自觉的换回了该有的称呼。

        康熙抬眸看她,眼神凌厉,属于帝王的威压倾泻而下,“布尔和的事情,朕只给你一次机会说清楚。”

        一路紧张过后,如今终于要面对他的责问,元栖原先几乎要蹦到嗓子眼的心跳反而缓了下来。

        果然是这样,只凭佟氏的一句话,他就这么轻而易举给自己定了罪?

        虽然从来没对康熙抱有过什么期待,但到这一刻,她仍是有些失落,也只是一瞬,元栖便收拾好了心情,抬眸直直对上他冷淡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妾那日连承乾宫偏殿的门都没进过。”

        “你让胤禛去看了布尔和。”康熙毫不掩饰他的猜疑。

        元栖的心一点一点凉下来,深吸一口气忍住泪意,她不可置信道:“您觉得是妾让四阿哥进去害了八公主?”

        康熙静静地看着她,“胤禛自不会这么做,但他戴着你给他的帽子和玉坠进去了。”

        所以就怀疑她在这些东西上下了毒?

        “您可以传太医去查验,那帽子是德妃为四阿哥缝的,玉坠是前些时候内务府送来的,东西六宫没什么事能瞒得住您,你若是还不放心,大可以把整个永寿宫都搜一遍。”说到这儿,元栖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她顾不上去擦已经滑落下来的泪珠,几乎是带了咄咄逼人的语气:“妾入宫已经两年,您觉得我是这样的人吗?”

        康熙并不生气,只是用充满失望的眼神看她,“是不是这样的人,你们自己心里清楚。”

        到了这一步,康熙仍然没有拿出半点证据,所以他果然只是因为佟氏的一句话而疑心她?

        元栖把多余的心情压到心底,思量起康熙说的话来,他说了“你们”,难道当年元仪也在宫中做过什么事?

        这不可能。

        元栖没有半分犹豫,推翻了那个可能性,她可以笃定元仪不是这样的人。

        容不得她再多想下去,康熙眼神中已然带了几丝嫌恶,“当年庶妃张氏冒犯皇后,产下一女没两年便病逝,孝昭怜她幼年失母,遂抱到坤宁宫抚养,朕当时还觉得她宽和大度,哪知没过几日,四格格便夭折了,朕当时信她。”

        “可为何今日布尔和的死状同当年的四格格一般无二,这难道不是你们姐妹两的手段吗?”康熙霍然起身至元栖身旁,咬着牙质问她。

        元栖一直到此时才明白过来,忍不住出声反驳他:“只因为四格格和布尔和死状相似,皇上就疑心我和元仪,您自己不觉得荒唐吗?”

        康熙冷笑一声:“那你如何解释四格格和布尔和之事?”

        “您难倒不该先问太医——”元栖说到这,忽然卡了壳,荣妃似乎说过,小方脉的太医说布尔和是受凉起了瘾疹,可痘疹的太医又说不是,宫里这么多太医,难道没一个查出布尔和是因为什么夭折的吗?

        康熙语气冰冷,带了几许嘲意:“就连太医都查不出究竟是何原因,你们钮祜禄氏可真是好手段!”

        元栖攥紧拳头,一股气憋在心头,却是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去,太医院查不出来是他们无能,可偏偏就是这么巧,元仪曾经遇到过的事情今日又让她给遇上了。

        要是中间没人算计,她宁可把名字倒过来写!

        她不说话,在康熙眼里便是哑口无言了,心头涌起的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没,自从亲政以来,他又何曾被信任之人这般欺骗戏弄过。

        “你自己好好想清楚,朕不会再给你第三次机会!”咬牙切齿地扔下这句话,康熙拂袖而去。

        良久,贺儿和青玉一人一边扶着她落座,轻声道:“娘娘,皇上命人在永寿宫门前看守,不许咱们宫中的人进出。”

        话里满是忐忑,元栖却分不出心思来安慰她们。

        康熙此举等同于封宫,外头的消息进不来,里面的消息出不去,她连布尔和的死因是什么都不清楚,又如何能查清事实?

        康熙这是要逼着她认下这个罪名?

        不,他是已经认定了此事就是她所为,封宫只不过是不想听她百般抵赖,想让她自己承认罢了。

        至于承认之后是什么后果,她不知道。不过宫里死个把嫔妃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儿,毕竟人在深宫,外人不知内情,顶多说一句是久病成疾。

        元栖不由有些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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