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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洗澡的时候。”他温柔凝视着她的眼睛,轻轻用指腹揉了揉她的头发:“不然会显得我很没有诚意。”
白眠想起之前的事,难为情的移开了目光。
他左手覆上她大腿的肌肤,右手的指背轻轻厮磨着她眼睑下面的肌肤,“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哭?”
原来他知道的。
她以为他并不在意的。
“没有哭。”她低头否认道:“只是没睡好。”
“因为喜欢我吗?”
她搂着他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肩膀,“你可不可以不要问了?”
“那以后不要因为这种事哭了,”他搂着她的腰,吻在她的颈脖上:“我又没说不让你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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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恩 情
白眠静静伏靠在他的肩头没有说话。
他同样安静的搂着她的腰, 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过了良久,她缓缓开口道:“没有钱也可以睡吗?”
他微微一顿,瞳仁不自觉向左下方看去,避免节外生枝, 没有多加解释, “可以。”
撒谎。
他明明都停顿了。
不过没关系了。
她坐起身, 主动低头吻住了他的嘴唇,他闭着眼睛, 含吮着她的舌尖,反客为主的纠缠, 探索。
他抱着她跨在自己腰上的腿, 退坐到了床垫的边沿。
她双手扶着他的肩膀, 身体倾靠在他的胸口,将他伏推在床垫上。他覆过身, 将手穿过她的衣摆, 低头亲吻着她的嘴唇。
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下雨。
白眠摸到他耳垂上的耳洞:“你平时戴耳钉吗?”
“很少, 几乎不带。”他抬起头, 看着她的眼睛解释道:“小时候长得太好看了,说得破相才养得大,就打了耳洞。”
“疼吗?”
“当时应该疼吧。”
白眠哑然失笑, 也是,小时候的事, 他怎么知道。
“那你戴耳钉应该很好看。”
他微微沉吟,将脸埋在她的颈侧, 贴近她的耳垂:“如果是你送的, 会戴的。”
她莞尔一笑, 细长的手指穿过了他的头发, 手腕上冰冷的天珠贴着他耳边的肌肤:“知道了。”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
她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一条飘摇小船,被卷入波涛汹涌的巨浪,所有的声音都被轰鸣的雨声吞噬,然而巨浪里是温柔的海湾,她在此处肆无忌惮的停歇伸展。
就连轰鸣的雨声都因为他的耐心,让她觉得温柔。
“老公。”她曾经觉得这个词肉麻滥俗,不值一提,可是在缠着他的腰,望着他的眼睛,从舌尖喊出这两个字的一刻,她觉得连颤抖的心尖都是幸福的。
他俯身撑靠在枕头上,轻轻搂过她的后脑勺,温柔的凝视着她的眼睛:“恩?”
“老公。”她搂着他的脖子又喊了一声。
他低下头,倾身向她靠近,在她耳边低语:“阿眠。”
她心头一颤。
忽然,门外响起了极为轻盈的脚步声和交谈声,她的小腹蓦然收紧。
他不动声色深吸了口气。
抚摸着她的发丝安抚道:“别怕。”
江寻他们好像是回来拿东西的,而且生怕惊扰到他们,从声音就能听出来小心翼翼的,不到一分钟楼下就传来了蹑手蹑脚关门的声音。
这一看就是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白眠抱着他的腰,往他胸口躲去。
丢死人了。
他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
算了,就这样吧。
**
清晨,白眠被震动的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吵醒了,他不知何时醒的,已经洗漱完了,在收拾行李,她揉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你要走了吗?”
他听见她的声音,从地上蹲站起身,向床边走去:“恩,要跟我一起走吗?”
她点点头。
他瞳孔微怔,眼底陡然浮现出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她又道:“可以送我回朋友哪里吗?”
他微微沉吟,不动声色垂下眼眸:“好。”
白眠立刻从床上爬起来了,准备出门的时候,秦牧云拿出一件黑色的冲锋衣披在她的肩上:“早上会冷。”
冲锋衣上有檀香的味道。
她习惯性道了声谢。
秦牧云的余光淡淡扫过她,没有说话。
阿仁进屋里拿行李,似乎知道她会难为情,全程没有看过她,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车上的江寻和秋三显然都没睡醒,前者蜷缩在副驾驶补眠,后者双手抱臂在驾驶座假寐,两个人也都非常默契的没有“醒”过。
大家有意回避,白眠反而更觉得尴尬。
全程望着窗外,没有看过秦牧云一眼。
越野车抵达熊书怡的小区门口,白眠推开车门,从车上下来,正准备关门的时候,秦牧云忽然起身,单臂抵着车门:“你不跟我说再见吗?”
她蓦然一怔,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但还是试探性开口道:“再见?”
他这才收回手,故作从容的看了她一眼:“恩,再见。”
**
白眠在西安待了大半个月,终于接到了余少成的电话,余少成似乎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多言,只是让她回上城,一起把这件事处理了。
“叔叔,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她微微一顿:“但是这个婚,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结的,不管最后要让我承担的结果是什么。”
“我知道,”余少成也没有要强求她的意思:“我不会再让你和郑意结婚了,这件事情是叔叔考虑不周,我也没想到小郑是这样的孩子。你大概什么时候回来?我把郑家的人约到家里来谈一谈。”
“明天吧。”
“好,那就明天晚上吧,我们一起早点儿把这件事解决了。”
白眠应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熊书怡听到她要走了,眼睛里全是不舍,但是也没有多加评判,只是嘱咐她,处理好那边的事情以后,如果想来西安工作,随时联系她。
白眠点了点头。
第二天,熊书怡送她去高铁站,驾车穿过巍峨的城墙,驶过伟岸的鼓楼,她的目光越过白日里平平无奇的街道和广场,想起她和他手牵手走过的【创建和谐家园】街,想起皮影馆昏黄灯光下,他专注的侧脸。
眼底里不禁浮现一抹柔软。
下午,白眠抵达上城,她忐忑不安的回到家,以为自己会看见一片狼藉,然而四处都好好的,并没有被人强行闯入过的痕迹。
她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藏在书柜上面的书盒,里面需要修复的古籍完好无损。
她松了口气,重新将书盒合上。
住在对街的阿姨听见声音打开门,绘声绘色又给她表示的当天早上的场景,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在楼道里进行一番破坏以后,下午就有人来收拾了,还给楼里的每个居民送了东西道歉。
白眠这才注意到门锁上面有修复的痕迹。
她不动声色拍了照,而后洗了澡换了衣服,在网上下单了一个新的智能门锁。
下单的时候,她忽然想起答应秦牧云的耳钉,而后又觉得小孩应该是随口说来哄她的,就算真的买了也不会戴的。
于是就随便在网上一对便宜的耳钉,填了听云轩的地址和秋三的电话号码,随即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开车去了余家。
她到余家的时候,还不到六点。
但是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人。
郑意和余思雅一家都在,看到她从别墅的玄关进来的时候,客厅的笑声戛然而止,除了余少成和郑父,其他人都冷冷注视着她。
她对这种局面早已见怪不怪。
陈怀凤穿着一件深色的旗袍,双手环胸,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咬牙切齿的瞪着她,显然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是碍于郑父和余少成又忍耐了下来。
相比之前,郑意自然就没有那么沉得住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猛的冲过来道:“【创建和谐家园】跑哪儿去了?”
白眠冷冷盯着他:“我去哪儿需要跟你汇报吗?”
郑意见不惯她这么伶牙俐齿的样子,“不需要跟我汇报,但我想知道,你,这么多天,去哪儿?跟谁在一起?”
“跟你有什么关系?“白眠没有见他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不禁翻了一个白眼。
“跟我没关系?”郑意忍不住喊了出来,因为她的“逃婚”,让自己成了全上城的笑柄,所有人都知道他在婚宴那天被人摆了一道,而在他的原计划里,这个狼狈的人应该是白眠。
他甚至想到了,自己仗着迎亲的名义,推开她家里那道门时,她的惊魂失措,然后他再抓着她的头发,把她从房子里拖出来,她抓着他的手求饶,流涕,整栋楼里都是他和朋友的笑声,以及她一个人哭声。
他连怎么让她在婚宴上丢脸都想好了,可是她居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跑了。
他找来盯着她的人,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