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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和叶青尧在一起,不知道得经历多少磨难呢,眼前就有一个。
“难道不是因为受到什么【创建和谐家园】吗?”老爷子眯着眼睛笑,仍旧一副调侃玩笑的样子。
周宿的笑却险些没有维持住。
他一直都知道,一个能够让周家屹立在名门望族顶端的老人绝不会简单,只是从来没想过,这样犀利的洞察力有一天会用在他的身上。
他低估了他的爷爷,同样也高估了自己。
“没。”但较量刚开始,他怎么可能现在就缴械投降?何况他有必须要保护的人。
“你觉得谁能【创建和谐家园】我?”周宿笑得饶有兴致。
周霖驭气定神闲地和他四两拨千斤,“你退婚了?”
周宿答得迅速:“没有。”
他的目光冷冽地扫过屋里所有人,“哪个嘴碎的跟您胡言乱语?相反,我准备近段时间就结婚。”
周霖驭笑了起来,“你呀你。”
老人含笑看着眼前这个和他玩手段的孙儿,手心摩挲拐杖,语气里裹着淡淡的嘲,根本没接他的谎话,而是直接点破:“既然已经退了婚,也就没有再结的必要,那个叶青尧是个不识相的。”
周宿冷了脸,认识叶青尧后他不太爱听这种话,不管是谁说都不可以,当下也没功夫和周霖驭打太极,“爷爷的言辞是不是得注意点。”
周霖驭抬手挡住他接下来的话,拐杖点了点身旁的周礼,“把叶青尧给周礼,你是我周家的继承人,可以选更好的姑娘,要不是当初欠他师傅一个人情,我又怎么可能让你娶个道士,辱没门楣。”
“爷爷!”
屋里氛围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如果不是涉及到叶青尧,周宿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到周家和周霖驭的问题所在。
一个人怎么能像物件儿一样轻飘飘的说给谁就给谁?况且,叶青尧是他要的人。
让给别人?
除非他死。
“也行,叶青尧嫁给周礼那天,顺便也把我的棺材抬出去埋了。”
周霖驭玩阴招,周宿却是个浑人,什么都说得出来,也什么都做得出来。
所以哪怕运筹帷幄如周霖驭也没有想到,周宿会胆大包天到说出这种话,而且,他非常认真。
“你要为她寻死?”周霖驭乐得笑出声。
他这个孙子他是了解的,对情爱最噬之以鼻不屑一顾。虽然从小异性缘好,却从没为谁停留过目光,简直就是朝三暮四的最佳代表,现在竟然要为一个姑娘寻死,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你觉得我会信?”周霖驭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笑过,眼角有细小的泪花,足见周宿与这种话的不符合性。
周宿表情淡淡,“那就来试试。”
他的手忽然伸进衣服里,出乎意料地拿出一把小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毫不犹豫割破自己的手腕,灼眼的液体立刻翻涌而出,瞬间一片红。
周霖驭愣住两秒,周家所有人也都愣住,谁也没想到周宿竟然会在身上藏凶器,并且真的说割就割。
“快!”周霖驭急得咆哮:“叫医生来!”
周宿没管手腕的伤口,冷瞧杵着拐杖急促奔来的老人,云淡风轻地把刀再次压在伤口,挑眉问:“要不要我割得再深点?”
“周宿!”周霖驭急得失去镇静,“你疯了吗!”
当然没。
他很清醒,平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也无法接受周霖驭说的话。
那些高高在上的侮辱,对叶青尧的贬低和轻视,都让周宿前所未有的愤怒。
说什么挑更好的姑娘,哪怕真的有,周宿也不稀罕,况且也根本找不到,叶青尧便是最好的,如瑰如宝,容不得轻视!
周宿的血流得汹涌,任何人不敢靠近,唯恐他一个发疯,又把自己割深一点。
许多人围着他,好像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去抢走他手上的刀。
周宿表情复杂,忽然有些心痛。
不为自己,而是想到了叶青尧。
她只是个平凡的姑娘家,什么都没有的小道士,所以命运可以轻易被左右,小时候被长辈做主订婚,长大后还得被有权有势的人掌控。
如果没有遇到他呢?
她会不会在抵抗一段时间无果后,就潦草地嫁给一个并不情投意合的人?然后承受着大家族的压迫,再也回不到从前平静闲适的生活。
可他却拥有太多,流一点血而已,就有这么多人围前围后,怕他死,怕他出事。
她呢?
在山里的时候,生病有没有人关心?
受伤有没有人照顾?不开心有没有人哄?
她似乎总是写字画画,总是看雨看远方。
认真想想,她似乎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
这不应该,不可以。
她应当也要过得开心一点才对。
周宿忽然明白了他和叶青尧的不同,的的确确在两个世界。
但那又如何?
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
她无所依仗,他便成为她的靠山。
死也护得牢靠。
作者有话说:
这段时间都更得晚一点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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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向我走来,我自向山走去”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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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4 章
周宿最终还是失约了, 答应过叶青尧会再去看她,却没办法携着这满身血污去赴约,尽管知道她并不会在乎, 但双腿无法行走已经足够狼狈, 何必再去折损三分。
这台由周宿开锣的好戏在他失血过多昏迷后才作罢。
醒来时,周宿躺在卧室的床上,屋里不透光,他不太分得清这会儿是白天还是黑夜。
守在床边的阿银听到动静抬头, 看到周宿睁着眼睛, 眉微蹙, 淡淡打量自己被包扎起来的伤口。
“先生醒了!要吃点什么吗?”
“没胃口。”周宿尝试着坐起来,发觉浑身乏力,头也有些疼,连嗓子眼都堵着腥甜气, 大约是割脉后遗症,“扶我起来。”
阿银赶紧伸手,周宿借力坐好,靠着阿银递来的枕头休息, 随意地一吩咐,“把窗帘拉开。”
“是。”
掀开的窗帘外头暮色沉荒,树梢摇晃,薄影洒落纱窗,小院安静无人打扰, 但天色不等人, 已经近黄昏。
“我睡了多久?”
“一天。”
周宿蹙蹙眉, 一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老爷子出去了吗?”
阿银摇摇头:“先生见谅, 周家规矩, 我们做工的不能打听主人家行踪。”
周宿倒是忘了这个事。
这个破规矩还是老爷子定的。
“但是老先生来看您时,说过一句话。”
周宿看向他,“说什么?”
阿银咬咬牙:“老先生说,您何必这样呢,把叶青尧娶进来后她就是周家的人,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不会干涉,但是做你的妻子……”
感觉到周宿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阿银把头压得更低,控制着打颤的牙齿,说得支支吾吾:“说……说她已经不配做您的妻子。”
桌上的茶杯忽然被拨到地上,尖锐的碎裂声让阿银退避三舍。他抖着双肩不敢抬头,为自己感到苦涩,不管是面对周老爷子还是自家先生都不容易,这爷孙俩都同样阴晴不定,难以伺候。
生气到砸东西这种事是周宿平生头一回,从前他瞧见到这种景象只会觉得好笑,犯得着吗?轮到自己时才知道,原来当愤怒到极致,别说砸杯子,还想砸人,想砸碎这座宅院深深的高墙,以及周霖驭那迂腐陈旧的封建思想。
从前他从未认真想过周家存在的问题,对这座大宅院存在的压抑和冷闷置之不理,对佣人们的谨小慎微毫不关心,因为那些痛苦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现在他不得不撕开那富丽堂皇的虚伪表层,深入内部去认真思考。
他至亲的爷爷,其实和他是一种人。
他们骨子里都薄情冷血,自私自利,为达目的誓不罢休。
如果遇到小状况和小阻碍,没关系,只要填平就好,如果填不平,就用同等代价的事物交换,所以周霖驭推出周礼。
他要的是让叶青尧嫁进周家,把她框住,让她被束缚,任这大宅院的沉重去磨砺她,只因为她竟然敢同意退婚,竟然如此坦然就释怀。这样的淡然显得叛逆和刺眼,也挑战到周霖驭在周家至高无上的权威。
所以,老爷子不会放过她。
可这样的处事风格何尝不是周宿的?如果他没有喜欢上叶青尧,如果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那么他会怎么做?
他一定不会觉得老爷子的做法有丁点错误,甚至会饶有兴致的看热闹,等待着清高的叶青尧被迫嫁进周家,然后就像老爷子说的那样,有空就逗一逗,兴致来的话可能也会玩一玩,就像对待圈养的宠物。
周宿想得越深,身体就越发凉与僵硬。
原来他是这样的人吗?
原来他这样龌龊?
说来可笑,如果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也许一辈子也意识不到问题所在,更不会用这些词语来形容自己。
周宿有些明白叶青尧为什么总对他这样淡漠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她那样的女孩子要和他相处,似乎…真有些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