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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要挟浪漫-第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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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宿盘着鸡蛋,手里这两颗已经是第八十对,这是他刻意的训练,练习少想念叶青尧。每想一次就捏碎一颗鸡蛋,身旁垃圾桶散发腥气,提醒着他短短半小时的时间里,已经想她数十次。

        因此,他的语气算不得好,“驱的就是她。”

        老刘纳罕了一会儿,虽然仍旧不理解,但也没有忤逆,说声是,迷茫的离开了。

        周宿思量过,既然书查不到证据,就证明不了她对他做过什么,但这不可能,可他的确发生着变化,不可否认。所以不如找个道行高深的道士来瞧瞧,叶青尧到底搞的什么鬼。

        “咔。”

        鸡蛋又碎一颗。

        周宿脸色难看,望着手心里混浊的鸡蛋,神色深沉。

        又在控制不住想她么……

        **

        老刘办事一向迅速且牢靠,下午的时候,就带回来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老头子。

        他披白衣,手挽白拂尘,一路走来没丁点声音,这点和叶青尧如出一辙。

        老道长站在周宿跟前与他对视,含笑眼温和,沉着从容,胸有道法万千,得道高人的样子。

        瞧着是有点本事,周宿还算满意。

        老刘引老道长坐下,让人沏茶来,说:“您们先聊,有事叫我。”

        出去也没忘记带上门,缝一合,屋里便只剩周宿和老道长。

        茶汽氤氲,周宿慢条斯理盘鸡蛋,模样慵懒,“道长说说,我请你来做什么。”

        老道士含笑:“您的管家已经提过,您要为自己驱邪。”

        “嗯。”

        “您看起来很正常,没有邪佞缠身。”

        周宿呵笑,果不其然又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他浑身上下都是毛病,哪里看起来正常?

        “先生不信?”

        “我怎么信?”

        老道士问:“先生最近的身体很不舒服?”

        “嗯。”周宿皱着眉,耐心快要耗尽。

        “有去过医院吗?”

        当然去过,他很健康,身体所有机能都很正常,所以必定是叶青尧在搞鬼!

        “老道士。”慢悠悠且危险的语调,周宿冷笑着换个地方躺,语气逐渐不善起来,“你最好拿出点本事。”

        老道士不慌不忙,拿出自己算命的龟壳,“老道献丑,为先生卜一卦。”

        周宿懒洋洋抬手,示意他来。

        老道闭眼摇,结束后放入卦盘里,如此反复六次,周宿看着他越来越复杂的操作,撑靠的姿势也逐渐紧绷,手里盘的鸡蛋有快碎的趋势。

        他不想在外人面前失态,放松神态放下鸡蛋,唇角噙笑故作不在意。

        卜卦结束,老道了然于胸地抬头。

        与他的眼睛对视,周宿总觉得快被看透。

        “先生最近夜难寐,食不振,欲难起,郁结咳血,朝思暮想。”

        “……”

        全对。

        周宿手心里冒汗,沉默片刻,竭力让自己维持平静,让自己声音平稳,“怎样,是不是有人给我下蛊?”

        “非也。”

        老道深笑:“先生是生了病,医院治不好的病。”

        “什么病?”

        “相思。”

        **

        “后来那老道士怎么样了?”

        这是周家时下最热闹的话题,前两天刘管家为先生找来一位道士算命,最后先生大发雷霆,吓坏刘管家。这之后,先生的院子关了两天,两天两夜没出来,也没有任何人能进得去。

        “当然是被赶出去了!”

        阿金和阿银是一对姐弟,已经在周家做工许多年,姐姐阿金负责打扫周宿的院子,阿银则是常常给周宿跑腿。

        姐弟俩来厨房给周宿端饭菜,又听到厨房阿姨在议论这事,他们俩脾气秉性都老实,低着头不搭腔。

        胖阿姨瞧见他俩,凑过去低声问,“你俩都是先生院子里的人,他最近是怎么了?看着挺奇怪的。”

        周家规矩里有一条,不能妄议主人家。

        姐弟俩把头垂得更低,胖阿姨没趣地咂咂嘴巴,让他们把饭菜端走。

        阿金端着饭菜,阿银跟后边,姐弟俩都沉默忐忑。

        他们伺候周宿几年,早已摸清楚他性格,从前也还好,最差就是喜怒不定,兴致起来就恶趣味捉弄人。

        现在是不捉弄人了,可偶尔一个眼神盯过来,真要人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越来越阴沉,姐弟俩胆子都有些小,常常被他吓得浑身发抖。

        这两天没人进得去他的院子,却不能断了送饭,每次送过去,姐弟俩都会承受一通怒火。

        越靠近周宿的院子,姐弟俩的背脊就越僵硬,眼看着快到门口,姐弟俩都叹气。昨天送饭过来,当然也是没能进去的,周宿被人扰了清净,一颗鸡蛋扔出来打中阿银下巴,这会儿还青紫着。

        “我去敲门吧。”阿金停在门外,迟迟没敢上前。

        阿银也踌躇,“还…还是我去吧。”

        却怎么也没动静,谁也不想触周宿的霉头。

        忽然,那道门开了,姐弟俩都被吓得后退,连忙低下头。

        熟悉的懒散步伐靠近,他身上有淡淡酒味儿,哑的嗓音在头顶盘旋,符合近来的阴郁,“最近有没有人找我?”

        姐弟俩一愣,都摇摇头。

        然后,是一阵令人煎熬的沉默。

        阿金端着托盘的手甚至在发抖,唯恐周宿一个不高兴就会端起托盘里这碗热汤往她头上泼。

        他生起气来的时候,多浑的事都做得出来。

        不过这次,他没乱来。

        姐弟俩听到一声淡淡的“啧”。

        不知是不是错觉,阿银总觉得先生的这声嘲是对自己,且蕴含些许苦涩和明知如此的落寞。

        “有甜食吗?”

        周宿记得阿银平时喜欢吃甜食,还曾经嘲笑过一个大男人吃什么甜,现在却想尝尝了,因为心里实在太苦,苦得已经没知觉,就连这又晒又烈的阳光笼在身上,也让人觉得无聊乏味。

        阿银有些犹豫:“有倒是有,可是我吃的甜食入不得您的眼。”

        “拿来。”

        阿银连忙从兜里掏,是一包用透明塑料袋装好的冰糖。零食费钱,穷人家的孩子没太多钱买零食,冰糖最好,嘴馋了就含一颗,甜味儿能顶很久。

        阿银有些不好意思,不太敢递过去。

        周宿拿走拆开,取几颗出来,送一颗进嘴里,其他的踹进兜里,然后还给阿银,“谢了。”

        阿银惊讶的看着周宿,被吓得痴呆,说话磕磕巴巴:“不…!不不用!您喜欢就好!”

        傲慢如周宿,竟然有一天也会对他们说谢这个字,实在让人觉得震撼。姐弟俩发着呆,目送周宿无精打采离开的背影。

        **

        终于走出院子,周宿或多或少能感觉到佣人偷偷摸摸的打量,已经没兴趣去纠正以及维护自己的权威。

        他闹的笑话还不够多吗?

        走出周家,周宿望着左右两条路。

        选哪一条?又去哪里呢?

        去喝酒?他又哪里有什么所谓的至交好友?都是些逢场作戏的酒肉朋友,等着看他笑话。

        去吃饭?好像也没有胃口,甚至想念云台山那天晚上的粥和咸菜,哪怕那不是叶青尧的作品,周宿也可以麻痹自己,选择性忽略。

        或者,找一些红颜知己,潦草度过今晚?

        不太行,光是想想都恶心。

        看来那老道士说得对,他好像真有心病。

        被他赶出去之前,那老道士说的话,又回响在耳边——

        “周先生,人类的感情中,爱是最复杂而难以捉摸的东西,它会出现得很偶然,很特别,猝不及防。”

        “但人的心脏又最诚实,它看到欢喜的人便会跳动,它也最忠诚,忍受不了背叛,所以当你有可能接近别人,你的心脏便会串通你的身体以及思想,给予你各式各样,或轻或重的警告。”

        “当你在反复抵抗,妄想拒绝和否认这份感情时,你的心却迫切的想要靠近对方,你说会发生什么呢?周先生,它是会造反的。”

        所以他的身体才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适,以及他莫名其妙对异性的抵触?

        周宿只想冷笑。

        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

        他当然有反驳,用他最淡然无所谓的态度,一面压抑着想夺门而逃的狼狈思想,一面淡笑掩盖心底慌张。

        “胡说八道。”

        那老道意味深长:“那就当我胡说八道吧,祝先生无爱身轻。”

        无爱身轻……

        打火机的金属摩擦声在再次登场的雨幕里响起。

        周宿低眸吐烟圈,说得好听,既然已经有了爱,又哪里能轻得起来?

        最后,周宿既没有去喝酒,也没有去吃饭,更没有找什么红颜知己,而是散着步,用一个小时的时间走到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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