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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孟浪。
他在心里骂自己,不动声色的收敛了情绪。
他将目光缓缓收回,单手转动方向盘,车子往右拐弯。
他貌似随意道:“微月是学什么专业的?”
“影视编导。”
“那,对摄影感兴趣吗?”
艺术系的女孩子,喜欢摄影的概率本来就不小,更何况,这是程微月专业相关的技能。
程微月点头,笑得有些腼腆:“喜欢的,但是和摄影系的同学比,我不够专业,只懂一些皮毛。”
“我的律师事务所最近接了一个和文物相关的案子,有一个摄影的实习岗位空缺出来,你如果不嫌弃的,可以过来应聘一下。”周京惟顿了顿,唇角的笑意浮现:“但是我不保证你能入选。”
程微月不太确定:“我可以吗?”
车子已经停在了汀兰胡同的巷口,街上细雨如抽丝。
外面的街灯光线昏黄,落在周京惟的脸上,打出美轮美奂的阴影。
“微月,我不会给你开后门,也不会帮你做任何的面试准备,你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来面试,就当是...一次锻炼。”
他说到这里,隔着薄薄的镜片,眸色深深的望向她,里面是笃定:“你要相信你很优秀,你当然可以胜任。微月,我非常欣赏你。”
这么高的评价,程微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道:“我要先考虑一下。”
“不急,这只是一个建议,你可以回家慢慢考虑。”周京惟顿了顿,接着道:“外面在下雨,我给你拿伞。”
他从后备箱拿出雨伞给她,同时放在她的手心的,还有一张墨色的名片。
程微月没敢多看,小心翼翼的捏在手心里,低声道了谢。
“不用谢,”周京惟眼尾的弧度漂亮惑人,他漫不经心的笑笑,说:“下次还我。”
程微月点了头,朝着巷口深处走去。
她走了没两步,便感觉视线变得豁然亮堂起来。
她诧异地转过头,便看见周京惟坐在车内,库里南suv在夜色中打着远光灯,将道路照得明亮清晰。
程微月感激他的细心周到,朝他笑笑。
后者看起来表情闲适平淡,两人的目光交互,只是一瞬而已。
而直到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周京惟才缓缓抬起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顺路吗?两人的住所分别在城南城北,中间隔了三个小时的路程。
只是他想多和她说说话,才编出的顺路罢了。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程微月转过身朝自己微笑的那刻,如昼的灯光让她的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白雾,漂亮的失真一般。
那一刻周京惟沉默不语的看着她,甚至做不出反应。
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听见上帝在他的耳畔说:“你看,这是我当初从你身上取下来的那根肋骨。”
他拿出了一根烟,安静的抽着,姿态矜贵雅致。
许久,他吐出一口烟雾,低低笑了。
反正是不能放手,就算他不择手段罢了。
他认。
......
赵寒沉在泾城的城郊有一栋私人别墅,知道的人只有乔净雪。
其实赵寒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乔净雪了,她嫁给周斯珩以后,两人几乎断了联系。
此番乔净雪的主动联络,让赵寒沉的心难以平静。
她是不是过得不幸福?
周斯珩对她不好吗?
这些念头本不该的,可却根本挥之不去。
而此时,当乔净雪就那么真真切切的站在他面前,红着眼眶,一脸委屈的看着他时,他所有的情绪也都彻底克制不住了。
他从车上下来,快步走向雨夜中娇艳精致的女人,声音带着点喑哑:“是不是过得不开心?”
第10章 不是替身
这话就像一个开关,轻易就拨动了乔净雪的泪腺。
她哭着扑进了赵寒沉的怀中,声音哽咽:“阿沉,我恨死你了,你当初为什么不肯为了我多坚持一下?”
当初乔净雪和周斯珩的婚约,是乔家式微,想要攀附周家的结果。
周京惟在周家话语权重,身份尊贵,乔家人不敢肖想,于是把主意打在了周家最亲近的旁支长子,周斯珩的身上。
那时的乔净雪已经是赵寒沉的女朋友了,只是赵大公子当年也不过二十岁,在赵家远远没有站稳脚跟,娶这么一个对自己的事业前程都没有任何帮助的女人,毫无意外会被所有人反对。
于是一场初恋,轻易的戛然而止。
分手倒不是多么刻骨铭心,但是却也很难忘记。
赵寒沉对当年的事,其实一直是有愧疚的,所以这些年找的女朋友,身上多多少少都有乔净雪的影子。
他已经没有办法补偿她了,和这些与她有相似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罪恶感才会减轻一些。
他拍了拍乔净雪的肩膀,眼里面是心疼和自责。
面对乔净雪的指责,他只能哑声道:“在下雨,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好不好?”
乔净雪在他怀中哀哀切切的哭着,半晌,才捏着他的衣摆,抽噎着点头。
大门的玄关处有茉莉和焚香的味道。
赵寒沉推门进去的时候,微微恍惚了一瞬。
门口放着一个檀色的香包,是程微月不久前送给他的。
小姑娘信佛,这个据说是从庙里求来的,香包上还绣着一些梵文。
赵寒沉收回视线,步伐却顿住。
他下意识去摸口袋里的手机。
他刚刚收到乔净雪的电话,听着她在电话里的哭声,神思不附,只想着快点过来见她。
一路上,实在是太着急了。
现如今他才想起来,他把程微月一个人扔在饭店应对周京惟,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应付得过来。
他和周京惟认识这么多年,这厮笑里藏刀,最是难对付。
他这般想着,拿出手机想要联系程微月,却马上看见跳出来的十几通未接电话,都是来自后者的。
他正在犹豫要不要拨,身后的乔净雪突然缓缓抱住他。
她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叹了口气:“阿沉。”
赵寒沉将手机熄屏,低头看女人扣在自己腰间的纤细双手:“净雪,你已经结婚了,不可以这样抱着我。”
身后的女子呼吸微微一颤,之后便动作自然的松开了手臂。
她走到赵寒沉的面前,妩媚张扬的一张脸,唇红齿白,眼瞳晶莹,她说:“你也不该把别人当作我的替身的,阿沉,放过小姑娘吧,我刚刚看见她的名字了,她叫宁宁?”
赵寒沉眉心皱起。
可是说到底,是他对乔净雪问心有愧。哪怕她的话有些冒犯,他没有发怒。
反而,这句话刺穿了他的自欺欺人。
程微月像乔净雪吗?
赵寒沉见到程微月的第一眼,十八岁的小姑娘亭亭玉立的站在为她而举办的升学宴上,白的纱裙,樱桃红的唇色,眉眼间一抹明艳勾人心魄,但是却又干净到一尘不染。
她和乔净雪一样,都是明艳的五官,可是又完全不一样。
他只是给了自己一个理由,一个心安理得留她在身边的理由。
赵寒沉的背脊出了一点汗,他后知后觉的发现,其实他从来没有将程微月当作过乔净雪的替身。
程微月只是程微月,那个能把他气得半死,可是他还是依旧留在身边的程微月。
他手指微微绻紧,看着乔净雪的脸,很认真的说:“可是她和你不像啊。”
于是昏黄安静的玄关处,乔净雪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僵硬、石化...
这场见面并不顺利,以乔净雪的落荒而逃划下句点。
她走的时候很匆忙,眼底盛着泪不肯落下,苦笑着对赵寒沉道别:“对不起,是我一厢情愿,时间不早了,我先离开了。”
赵寒沉没有拦她,在她离开以后,他才看见地上的一枚香槟色耳环。
他弯腰将耳环捡起来,沉默的注视着,眼中渐渐浮现出疑惑和茫然……
次日,程微月在清晨接到了赵寒沉的电话。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透着倦怠和疲惫,哑声道:“我在你家路口处等你。”
程微月其实还没睡醒,当下也顾不得打扮,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就穿着睡衣出了门。
赵寒沉的黑色宾利张扬的横亘在胡同门口,大白天的人来人往,路过的人都难免侧目。
司机看见程微月的身影,便替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程微月在过路人探究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赵寒沉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衬衫,酒红色的领带,打扮很商务。
他打算去外市出差,临走前鬼使神差的想要来见见她。
大概是……有点挂念。
程微月刚刚坐下,就被他揽到了怀里。
赵寒沉摸了摸她毛茸茸的睡衣后面的小兔耳朵,凤眼带上了笑:“幼稚。”
程微月只觉得很害羞,她看着男人妖孽英俊的面容,心跳很快。
“妈妈买的。”她小声辩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