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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微月看向他,“那我先回家了。”
周京惟说好。
只是程微月走出去没几步,突然听见周京惟在她的身后喊她的名字。
慵懒消沉的嗓音,透着点低柔的蛊惑,他喊她:“月月。”
程微月转过头看向他。
周京惟站在狭长的小径,昏黄的路灯洒在他的身上。
他开口,声音像是陈放的古画,像是陈年的旧酒,像是程微月年幼时曾见过的泛着檀香味的经书,都是时光淬炼后才能留下的圭臬。
他说:“晚安,还有....”
“我爱你。”
他眉眼浸润了月光,这般清雅的人,用认真到不带一丝掺假的声音说:“月月,一见钟情说来俗套,但是绝不是骗你的,我很爱你,我这辈子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上心,现在的我可能做的不够好,但是将来的我不会让你失望。”
程微月在赵寒沉的身边,曾见过无数世家子弟试图收服一个女人的手段。
有用钱砸的、有用权势步步征服的、有靠甜言蜜语蛊惑的,也有像赵寒沉一样,靠着一张脸,就让无数女子飞蛾扑火的。
那个圈子,好像已经不相信真心了。
没有一个人是像周京惟这样的。
他说爱。
一字一句,都是爱。
程微月触动着,同样也不安着。
她没有回答,转身消失在了转角处。
周京惟看见她睡衣的衣摆,上面有月亮的印花,一晃而过,镌刻在他的视线中,记到心里。
他笑笑,不知为何,心情很好。
一步步往回走时,周京惟闻到了风衣沾染上的关于程微月的香气。
很甜、很暖。
很想私藏。
他走到胡同口,刚刚发动了车子,就接到了赵悉默的电话。
“京惟,你在哪里?”赵悉默压低着声音,语气颇为焦急。
周京惟将车开上高速,才漫不经心的答:“有事?”
“你今天干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吗?你还敢问我有没有事?”
赵悉默叹了口气,声音压得更低了:“你做什么一定要【创建和谐家园】赵寒沉,那厮脾气本来就不好,发起火来跟个炮仗似的,你何苦来哉?”
周京惟听了,不仅没有触动,反而有心情调侃他:“听你这语气,看来是炸到你这里了。”
“你还在我这里说风凉话!你们这是城门失火,遭殃的是我啊!”
赵悉默捏了捏眉心,语气烦躁:“你晚上要是没有什么事,你就来玉衔一趟吧,赵寒沉吵着嚷着要见你,你不过来我真怕他把我这里拆了。”
周京惟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的点了点,语气淡淡的:“知道了,我现在过来。”
赵悉默松了口气,安慰道:“你们今天晚上把话说开了就好,这么多年的情分到底是在的,我们可都是一起长大的啊,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影响我们的感情,你说对吧?”
周京惟没应声,车子下了高速,往玉衔的方向开过去。
他看了眼远处惯常堵车的十字路口,路况难得的良好,他说:“我快到了。”
赵悉默闻言,从休息室走出去:“成,我现在去楼上找寒沉,你到时候直接上来。”
周京惟说好,语气略带几分不经心的散漫。
赵悉默刚想说什么,周京惟已经把电话挂了。
他也习惯了这厮的行事作风,无可奈何的往一边的电梯走去。
应侍生在电梯处等着,看着赵悉默走过来,才问道:“赵总,我们在楼下等周先生吗?”
赵悉默点头,嘱咐道:“等京惟到楼下了,你送他上来。”
电梯门关上,赵悉默刷卡上去,烦躁的捏了捏眉心。
其实他和赵寒沉之间的关系很复杂,百年前二人的家族相交甚密,甚至是有几分沾亲带故的关系的。
如今隔了几代,这关系虽然已经淡了,可是毕竟还有这么多年一起长大的情谊在,虽然谈不上和周京惟之间的深情厚谊,但是也确实不好撕破脸皮。
周京惟和赵寒沉要是真的闹掰了,他还真是不好做人。
赵悉默怀着复杂的心情走进包厢时,一推开门,就被迎面而来的刺鼻酒气熏了个眼泪狂飙。
“你们是把酒用来拖地了吗?怎么这么....冲...”赵悉默说到了后面,看见赵寒沉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灌酒的样子,气势弱了下去。
他低头一看,地上碎裂开一地的酒瓶,也确实是把酒用来拖地了。
赵寒沉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赵悉默,还在继续喝酒。
他的领带被散乱拉扯,领口的纽扣扯开,一副风流颓唐的模样。
许久,他抬起头看赵悉默,那双凤眼里面是层层叠叠的血丝,触目惊心。
“寒沉...”赵悉默叹了口气,喊他。
赵寒沉没理,他没看见想见的人,狠戾的收回视线,猛的灌下一杯酒,他喝酒的动作太利落,完全就是不要命的喝法。
偏偏那么多人坐在赵寒沉的旁边,没有一个人敢开口去劝阻。
李昭坐得离赵寒沉最近,也看见赵悉默了,打着圆场朝着他挥了挥手,道:“默哥。”
赵悉默笑笑,潇洒干脆的在李昭和赵寒沉的对面坐下。
第42章 我不还手
他随手开了一瓶桌上的洋酒,一口气灌了半瓶,酒精的作用来得凶猛,几分薄醉,他终于有底气开口:“寒沉,你要是想喝,我陪你喝,你别这样不说话。”
赵寒沉的眼神凉凉的扫过来,他手中喝酒的动作顿了顿,道:“你就是来说这个的?怎么?怕我喝醉了发酒疯?”
“你这话说的,你想喝醉就喝呗,我这里别的没有,酒还是管够的。”赵悉默叹了口气,声音低下去,真心实意的劝说道:“寒沉,为了一个女人闹成这样,没必要的。”
他和赵寒沉认识的时间太久了,已经看出了此刻他情绪不正常。
也对,看着自己的前女友和自己的好朋友接吻,谁都没办法觉得好受。
“别和我扯这些,你要是真的把我当兄弟,你就把周京惟给我叫过来!”
赵寒沉眯着眸,长腿一迈跨上矮桌,一只手捏住了赵悉默的衣摆,道:“你明明早就知道了周京惟的心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赵悉默确实心虚,但是还是解释道:“我也就比你早了半天,寒沉,你和京惟都是我的朋友,我也很难做,我也很为难。”
他握住赵寒沉的手,语气真诚:“我已经帮你劝京惟过来了,你们好好谈,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要点体面,不要弄得太难看,好吗?”
“是谁先不要体面的?是老子先不要的吗?”赵寒沉的语气变得愈发悸动,他面色涨红,眼眶猩红的吼道:“周京惟【创建和谐家园】不是东西,这世上这么多女的,他为什么非得看上程微月!”
周京惟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的就是这句话。
他的指尖夹着烟,香烟燃了半截,置身逆光处,一点猩红的火光。
为什么?
情之一字哪有为什么,左右不过是他鬼迷心窍,痴心妄想,不想悔改。
他将香烟拿到唇边,深吸了一口,语气清冷平淡:“把悉默放开。”
赵悉默和赵寒沉齐齐看向了门口的男人。
周京惟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从容自若的走了进去。
赵寒沉在看见周京惟后,那些本就已经隐忍不住的愤怒仿佛被燃料点燃,彻底难收难管。
他松开赵悉默,疾步朝着周京惟走去。
“【创建和谐家园】的!”他说着话,直接一拳挥了上去。
周京惟没有躲,被打的直接偏过了头。
他面无表情的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尝到了清淡的血腥味。
在场的众人除了李昭、顾繁安和赵悉默,其他人根本不敢管。
而唯三个敢管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的没有反应过来。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态会这么严重,赵家和周家之间那么多年的商业合作,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是比亲情还要紧密的纽带。
如果在此之前,还会有人揣测程微月在赵寒沉心中的分量几何,那么现在,已经彻底有了答案了。
赵大少爷这么多年实在是太顺风顺水了,现如今的情势,全然是爱而不自知。
一旦彻底回过神,该有多恨。
而周京惟缓缓转过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
赵寒沉垂在一旁的手在发抖,他咬牙切齿地开口:“【创建和谐家园】还是个人?”
“如果不解气,你可以再打,我不还手。”他的嗓音平淡又干净,一点点起伏都没有。
赵寒沉觉得自己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当真是没意思得紧。
他额角的青筋跳了跳,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不敢?”
话落,又是同一拳,落在了同一边侧脸上。
拳头到肉的闷响,让人头皮发麻。
这一次,赵悉默终于反应过来,在赵寒沉又一次想举起手打向周京惟时,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臂:“寒沉,这么多人都在,别太过了。”
“【创建和谐家园】的给我放手!我今天一定要出了这口气。”
周京惟舌尖尝到了血腥气。
他抬手揩了揩唇角,毫不意外摸到了血,冷白的肤色,唇角血渍醒目。
他稍微擦了擦。
“悉默,你把赵寒沉放开,”周京惟看着赵寒沉因为愤怒而涨红的脸,清隽斯文的面容冷静如初,用平铺直叙的口吻淡淡道:“今天这口气,我让他出。”
可赵寒沉恢复了一些理智。
他不能完全和周京惟撕破脸,周家在政坛上世代根深蒂固的倾轧,在泾城的势力不可小觑。
周京惟是周家唯一的继承人,早晚都是要回到周家的,如果闹翻了,恐怕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