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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寒沉察觉了后者眼底的清灰。
他不由笑了,道:“怎么?最近周家也不太平吧?”
周京惟没有回答,将话题抛了回去:“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赵寒沉唇抿到发白,突然哑声道:“周京惟,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吗?”
他原本以为周京惟不会回答的,可是周京惟却说:“这种情绪无用且累赘,你倒不如想想,怎么将未来过得更好。”
赵寒沉重重闭上眼,忍住了心口翻涌的情绪。
他在人生的剧痛变化中,终于明白了当初的自己有多么不是东西。
赵明琛的遗像被放在了灵堂的正中央,每一个走进去的人,都要去上一柱香。
周京惟从管家手中接过香烛,姿态恭敬认真的上了香。
人在生死面前,总该是有几分敬畏的。
周稜山也同样受到了邀约,看见周京惟时,便走了上去,道:“京惟,我倒是意外,能在这里看见你。”
“伯父才叫我意外,”程微月侧过脸看他,语调冰冷:“你要是真的有生死敬畏之心,你真是应该去看看林家的亡魂。”
“周京惟,你不用拿这种话来激我!我不吃你这套!”周稜山陡然怒意勃然,道:“倒是你,你知道现在你在周家什么处境吗?”
“我什么处境,不用你操心。”周京惟勾唇笑笑,漫不经心的语调狠辣:“我就算是走到了穷途末路,也会将你们这些背负林家血债的人当作垫脚石。”
“那么程微月呢?”周稜山突然幽幽道:“在此之前,你打算拿程微月怎么办?那个小丫头是叫程微月吗?她知道你现在想要做这些事情吗?”
寂静到极点的灵堂,突然传出来周稜山的惨叫。
是周京惟一脚将他踹在了地上,平素温淡散漫的男人,此时唇角噙着冷冰冰且阴沉的笑容,一步步走向他,语调如霜:“你真是不知死活。”
周稜山手撑着地面步步后退,看着周京惟阴沉莫测的脸,心头一阵发怵:“周京惟,你疯了不成!”
现场都是泾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他这般举止,怕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热闹。
“你真是有趣,你是什么东西,你敢把主意打到她的身上。”周京惟一脚踩在了他撑在地面的手上,因为太过用力,周稜山的手几乎在厚重的毛毯上凹陷下显眼的弧度。
似乎有一声叫人毛骨悚然的骨裂之声,周稜山的惨叫声也惊动了门外的赵寒沉。
赵寒沉一走进来,就听见周稜山在对着周京惟咒骂:“你就和你母亲一样,根本不配成为我周家的人!”
赵寒沉皱眉,示意一旁的保镖将周稜山拉出去。
偏偏周京惟面沉如水,一寸寸碾着周稜山的手,没有要放过的姿态。
周稜山也是硬得很,事到如今,哪怕自己痛的背脊流汗,还是不清不楚的骂着:“我对付不了你,我还对付不了程微月吗!周京惟,周家看你过不去的人,不止我一个!”
赵寒沉在听见程微月这个名字后,原本还算是冷静的面容,一片冷若冰霜。
他毫不犹豫的给周稜山补上了一脚,冷声道:“还不把人直接拖出去!”
一场闹剧,偏偏没有人敢说什么。
灵堂的角落,赵寒沉看着周京惟余怒未消的脸,不由得笑了:“你还有这么冲动的时候,真是难得。”
“彼此罢了。”周京惟语调冷淡。
“你和我说句实话,周家最近怎么了?”赵寒沉突然道。
周京惟回了个无可奉告的眼神。
“好,周家的事情我不问,但是我想你告诉我,这些事情会不会牵扯到程微月?”最后三个字,字字强调。
周京惟眉心的褶皱很深,他开口,平静中翻涌暗潮:“这个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情。”
“你不敢保证?”赵寒沉冷笑:“那你打算怎么办?”
周京惟眸色幽深,金丝眼镜后的眸光一片冷霜:“我不会让别人有机会伤害她,绝对不会。”
“可是你把她留在身边,就是对她最大的威胁和伤害!”
赵寒沉的眼神突然沾染上了恳切的意味,他说:“周京惟,我无权干涉你想要做什么,但是...在此之前,请你一点定要保护好微月的安全。”
这话不是从前的赵寒沉会说的。
外面是人来人往嘈杂,还有香火浓黯的香气。
周京惟说:“我会的。”
《漫夭长歌》顺利杀青,程微月回到泾城已经是一周后。
第319章 暗示分离
《漫夭长歌》顺利杀青,程微月回到泾城已经是一周后。
周京惟在彩虹传媒的门口等她,灰色的风衣,笑意斯文浅淡。
年关将至,城市里面已经有了热闹的味道。
程微月将行李箱放在一边,眉眼含着笑容,快步跑向等在原地的男人。
周京惟将她稳稳抱住,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温柔沙哑:“小月亮,欢迎回家。”
他的声音那么熟悉,叫程微月不知为何,心口温软。
她默默将他抱紧了些,人来人往的公司门口,她闷声闷气的说:“我很想你,周京惟,我昨晚梦见你了。”
真像是撒娇的话语,周京惟弯了弯唇角,鼻尖亲昵的蹭过她的耳垂,看似漫不经心的问:“梦见我什么?”
程微月脸色有羞赧,微微的红。
她说:“梦见你在香山王府种的水仙花都开花了,一大片花,很香很香,你站在其中对我笑,笑得很好看。”
周京惟听着她不设防的烂漫话语,低垂着眉眼,遮挡住眼中的晦暗。
晚饭是在两人刚刚在一起的市中心饭店,双子大厦依旧是屹立不倒的地标,象征着这个城市所有的繁华故事。
周京惟同样清了场。
同样靠窗的位置,同样的灯光璀璨,恍如隔世。
餐前甜点是糖渍樱桃,外面裹了酸酸甜甜的果酱,是程微月喜欢的口味。
周京惟将自己那份也放在了程微月面前,笑着看她认真吃饭的样子。
她唇角沾了酱汁,他便用湿毛巾一点点帮她擦去。
“好吃吗?”
“好吃呀!”程微月戳了一个樱桃递到周京惟面前:“你要不要也尝尝?”
周京惟摇了摇头,说:“不了,月月自己吃。”
程微月没有勉强,便也就作罢了。
周京惟看着她的侧脸,心绪翻涌。
“这些日子吃了好多盒饭,突然吃了一次正餐,还真是有点不习惯。”程微月没察觉,感慨的叹口气,道:“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很容易就会被环境感染,习惯一些事情。”
“不想习惯的不用习惯,”周京惟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我在这里给你开了一张卡,交了年费的,什么时候想吃就过来。”
程微月将口中的樱桃囫囵吞了下去,眼睛睁得圆圆的:“你办卡了?还是年卡?这很贵吧?”
最后一个贵字,说的中气十足。
门口有应侍生,听着程微月直白可爱的话,不由得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而周京惟也笑了,放在她发间的手越发动作轻柔:“不贵,小公主就应该什么都用最好的。”
后来用完饭,周京惟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一寸寸温柔的抚弄着。
不带情欲的色彩,程微月在他轻缓的动作里感受到了怜惜。
程微月不知道自己曾经在哪本书上看到过,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深的感情,就是怜爱。
若爱和怜惜具备,便是极致的深爱。
这话听起来其实也不是特别有道理,但是程微月不知怎得,就是记得特别清楚。
她抬眸看着周京惟眉眼间的缱绻色彩,喊他名字:“周京惟。”
“我在,”他轻叹,金丝眼镜后的眸色温存渐浓:“小月亮,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爱你。”
程微月在这话中读到了分离的隐喻。
他没有明说,可是她多么聪明通透,她很快就明白了。
气氛有一瞬间的安静,程微月什么都没有追问,她只是说:“周京惟,你遇见了很棘手的事情,对不对?”
周京惟说对。
很轻很轻。
程微月眼眶翻涌上热意,她强忍着,又说:“那我是你的软肋吗?”
这一次,周京惟抬眸看向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雅致深邃,这样深深的凝望着一个人时,很容易叫人产生温存的错觉。
程微月听见他用沙哑的声音说:“月月,你是我的命。”
真是烂俗爱情故事里的三流台词。
可是周京惟说的这么认真,不像是一点点作假,也不带一点点矫揉造作的煽情。
程微月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不是软肋,是命,所以不能有一丝丝的疏忽。
程微月在这般安静的空间里,落下一大滴泪,砸在周京惟的手背上。
于是那片肌肤,开始有细细密密的疼痛蔓延。
“我接到厉琦的电话了,他说你现在有一个很好的出国深造的机会。”周京惟不让自己心软犹豫,微微笑着,用很轻很温暖的语调说:“月月,不用顾虑我的,你去吧。”
“你不要我留在你身边陪你吗?”她的声音轻颤。
在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刻,她要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多么残忍。
“我希望你去,”周京惟替她整理着额角的碎发,眸色深深:“我希望你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开心的,可以去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至于我,你还记得燕回小院吗?我说过了,我不会迁徙,不会离开,月亮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这世间总有聚散离合,可是我总是相信,每一次暂时的分别,都是为了更好的相遇。
程微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在哭,眼泪似乎有失控的征兆,落得又急又快。
他分明是想要平静的说些什么的,偏偏生理的伤感控制了她。
“怎么就哭成这样了?不是还要和我一起过年吗,我努力抽出时间陪你好不好?”他的指腹擦过她脸上的泪,按在她的眼眶下,微微用了些力道:“乖,不许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