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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L】蓄意热吻》-第19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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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奢望,周秉权自己也知道。

        当林暄素的父亲和母亲双双死去后,他和林暄素之间的种种,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奢望。

        林暄素不会回头,更不会爱他。

        可是此时此刻,眼前的女子却突然用温柔到诡异的声音说:“但是今天之后,我就不打算恨你了。”

        周秉权应该能察觉她语气中的不对劲的,可是这一刻,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他竟只是觉得喜悦:“素素...我就知道,你一定能相通的。你放心,从今往后,我一定会好好弥补你..”

        话音戛然而止,周秉权看着从自己胸口穿过的刀锋,犹带着几分不可置信。

        “我不恨你了,只要你死了,我就原谅你。”林暄素轻声,语调却疯狂:“你不是想要赎罪吗?你去九泉之下向我父母赔罪吧!”

        濡湿的血从伤口处缓缓流淌出来,周秉权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他只能看见林暄素又哭又笑的样子,就好像一个疯子。

        记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重叠的?

        周秉权觉得自己看见了少女林暄素,她走在林家古寂森严的长廊,有无数的光影透过矮墙的缝隙,斑斓散乱的落在她的身上。

        她回过头看自己,眸色清澈到一尘不染。

        他刚刚向她的父母提亲,周家高门显赫,婚事众人都是乐见其成。

        他想上前同她说话,只是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就听见她说:“周先生,我不能嫁给你。”

        怎么就不能呢?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有不能的。

        周秉权看见林暄素面容上的血,是从他的伤口处飞溅去的。

        猩红的一点,落在她的面容上。

        这么多年,她似乎一点点都没有变。

        衰老和病痛是上天给他的惩罚,至于她...她的人生因为他已经满目疮痍,连上天都不忍给她加诸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悲酸。

      第303章 爱恨交织

        她的人生因为他已经满目疮痍,连上天都不忍给她加诸哪怕是一分一毫的悲酸。

        周秉权感受到血液从身体里流失的速度,很快,他应该很快就要不行了。

        而林暄素呆呆的看着他,眼泪一大颗一大颗的掉下来。

        她是在为了自己难过吗?

        周秉权知道,不是的。

        他太了解她了,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情,这一生在林家覆灭之前,不过就是循规蹈矩罢了。

        她只是在害怕。

        所以他用干净的手擦掉她脸上的血渍,动作轻到不能再轻。

        他看着她,最后一次看着她,他对她说:“别怕,快跑,去找京惟。”

        他在她的房间里出事,周家那些人不会放过她的。

        林暄素用一种极端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同自己说这这种话。

        她的嗓音嘶哑,带着强调开口:“我现在是在要你的命。”

        周秉权笑笑,说知道,手颓然放下,又一遍轻声道:“快跑。”

        林暄素瞳仁震颤,里面有类似不解的情绪。

        但是很快,她回过神来,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周秉权见她走远了,才将刀子从身体内拔出。

        剧痛侵袭,意识模糊的前一刻,他用最后一点力气,擦掉了刀柄上属于林暄素的指纹....

        程微月醒来时已经不见周京惟的身影了,泾城的瑞雪繁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偌大的天光从百叶窗倾泻下来,程微月眯着眼去够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是一月一日,清晨八点。

        三个小时前周京惟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说临时有事,回家一趟。

        程微月不知道周家究竟发生了什么,却也能猜到大约急迫,他才会连夜赶回去的。

        不知为何,有一种类似慌张的情绪,在心口寸寸蔓延。

        程微月看着短信上的寥寥数语,斟酌犹疑着想要回些什么。

        赵若兰从外面推门进来,语速洪亮:“微月,妈妈给你做了芝麻汤圆,快起床!”

        她回过神说好,蹬着拖鞋往外走去。

        空气中有桂花香,是赵若兰在秋天晒干的桂花蜜糖,掺和在温水中,甜腻又温暖...

        而此时此刻的周家,却是完全不同的一番场景。

        祠堂里,周稜山坐在周京惟对面,看着男人眉眼淡漠平静的样子,不由得怒道:“周京惟,你父亲现在人还在医院里生死未卜,你不该给周家上下一个人交代吗?”

        “你想要什么交代?”周京惟的眸色温凉,金丝眼镜后的眸光毫无波澜:“我母亲不过就是个弱女子,经不得你们这样恐吓。”

        “恐吓?弱女子?”周稜山气笑了,脸上的表情阴沉:“你也有脸说这样的话,这世上有哪个弱女子可以做出弑夫的事情!”

        在场的众人面色各异,在周稜山这句话说完后,开始交头接耳。

        “现在我父亲还没有醒来,你们无凭无据,凭什么说是我母亲做的?”周京惟语调染上了冷意,锋芒冰透:“亦或者说,伯父你现在是想要诬告诽谤?”

        “家主是在林暄素的房间里出的事,说和她没关系,谁信!”有人语调满是质疑:“林暄素对家主怀恨在心也不是一天两天,现在挟私报复,我们必须要报警,让警察来处理!”

        这话一瞬间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

        “对的,让警察来处理!”

        “没有证据那就查,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周稜山也冷笑道:“周京惟,你自己也是律师出身的,知法犯法的事情你可别干,把林暄素交出来!”

        周稜山和周秉权之间再如何暗流涌动,说到底也是兄弟,眼看着后者躺在医院生死不知,怎么能没有半分感触?

        林暄素无疑是众矢之的,处境难堪。

        “我不会把人交出来的。”周京惟不为所动,很是平静的开口:“我今天就是知法犯法了,你们又能拿我怎么样?”

        话语散漫,本质却是足够嚣张。

        周稜山的脸色涨红,看着周京惟没有半分退让的模样,冷声道:“你以为你能保住林暄素吗!她现在是犯罪!”

        “是不是犯罪,等伯父你找到证据了再说也不迟。”周京惟起身,语调寡淡:“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一步。”

        周稜山脸色铁青,胸口急剧起伏,气息不稳紊乱。

        周京惟当真是一点都不把周家这些人放在眼中。

        事到如今,他倒是要看看,他能护那个女人到几时!

        ————

        周家私人疗养所特护病房,林暄素躺在床上,安静苍白的面容,一丝丝血色都没有。

        她紧闭着眼,周身气息孱弱。

        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看着一早就等在门外的周斯珩,恭敬的喊了声少爷。

        “怎么样了?”周斯珩语气急切。

        “人倒是没有大碍,大约是受惊过度,才会突然昏迷不醒。”一声安抚道:“您放心,我们检查过了,今晚一定能醒来。”

        这也算是个好消息,在周秉权昏迷不醒的情况下,林暄素能够安然无恙,也能让人多几分慰藉。

        周斯珩并不知道周秉权和林暄素之间的陈年旧事,只是两人彼此折磨到如今这般地步,早就不是一句对错可以说清的了。

        周秉权没有醒来,但是周斯珩和周京惟都很明白,周秉权不想林暄素有事。

        若非如此,又怎么会在昏迷的前一秒,还不忘擦掉刀柄上的指纹。

        周斯珩透过墙面上的小窗口,看着病房里林暄素的面容,眼中是化不开的暗沉和担忧。

        他低低的咳嗽了声,苍白的面容更是浮现几分病态。

        他的身体,原本是不该这么操劳的。

        而病房里,林暄素只觉得自己陷入了时间的漩涡,巨大的眩晕感和窒息的感觉层层递进,带着极致的昏沉。

        意识一片空白,等到她觉得意识清明时,她已经站在了林家的大门前。

        那时的林家还没有被一把火烧的破败不堪,一切都是安宁美好的样子。

        阳光热烈,她站在树荫下,看着年轻的自己牵着蹒跚学步的周京惟,从不远处的加长轿车上下来。

      第304章 宁愿未见

        阳光热烈,她站在树荫下,看着年轻的自己牵着蹒跚学步的周京惟,从不远处的加长轿车上下来。

        彼时的小周京惟还不怎么会说话,牙牙学语的喊着妈妈,叫人心软。

        那是她人生中最美好平淡的一段时间,她身边的一切人和事,都对她温柔相待。

        她不爱周秉权,可是也是真心实意的想要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

        “惟惟,等等看见外公记得要说外公好,知道吗?”记忆中的自己蹲下身,温柔地嘱咐着粉雕玉琢的男孩。

        那是多么美好的日子啊,她如今想来,还是觉得幸福。

        可是很快,快乐的日子如同破碎的海报,湮灭在了时间的河海中。

        下一刻,她看见三十多岁的自己。

        那是十年前,同样的回林家探亲,只是这次只有她一个人。

        她的儿子周京惟今年十八岁了,桀骜散漫,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从骨子里透出凉薄和淡漠。

        她坐在车上,正想下车去见自己的父亲,就听见不远处砰的一声巨响,一个黑影从高处垂直坠落。

        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没了方向的航船。

        她隔得远了,看不真切,可是那一声落地的巨响清晰,还是不知怎的,让她心头一慌。

        她问司机外面发生了什么,司机说:“夫人,好像有人跳楼了。”

        她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被冻结干净。

        那是林家的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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