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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绅士的起身,动作克制且有礼,就好像刚刚那个按着她的肩膀,一定要她听他的告白的人不是他一样。
程微月听见关门声,她从床上坐起来,看见放在床尾的裙子。
簇新的蓝色裙子,连吊牌都没有摘。
事到如今,她怎么可能还穿周京惟给她的裙子。她等等就要告诉赵寒沉,他的朋友对自己告白了。
可是...
程微月低头看着整齐放在床边鞋子失神。
可是她要怎么开口?
程微月愁肠百结,大约是凝神思考的缘故,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很多模糊的片段。
昨天她醉了以后,是周京惟带她去的医院。
她喝醉了,喊他哥哥...
程微月想,也许她也有错。
赵寒沉抵达香山王府时,周京惟正在一楼准备早餐。
桌上放着小笼包,还有豆浆油条。
都是周京惟今天一早让助理去京大附近买的,这家早餐店学生多,他猜测应该是程微月爱吃的口味。
此时,他听见脚步声抬眸,看见站在不远处的赵寒沉。
迎光之下,周京惟金丝眼镜下的眸色看不分明,只是语气依旧是慵懒散漫的:“赶了一晚上的路吧?时间还早,你和微月一起吃个早饭再走。”
赵寒沉额角的青筋在飞快的跳动。
他长腿一迈,快步走到周京惟面前,手按在白底灰纹的大理石桌面上,声音是紧绷的弦:“昨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有脸说让我吃早饭?”
“知道我为什么会带着微月出来吗?”
“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扯开话题!”赵寒沉妖孽的面容沉的滴水,一双凤眼满目冷冽。
周京惟只是自顾自的往下说:“乔净雪去京大找微月了,当着全校师生的面让她上台交流,如果我不在场,你知道微月会经历什么吗?”
“你在说什么...净雪...”赵寒沉之时间忘了发难,脸色泛白的喃喃。
周京惟没管他骤变的脸色,淡淡开口:“是谁给她的底气,让她能够这般肆无忌惮?赵寒沉,是你给的。”
“你既然不能给微月一心一意的幸福,倒不如干脆一点,直接放手。”
周京惟后面的话,赵寒沉基本没有去听。
他急促开口:“你想对净雪做什么?”
“这不是你该管的。”周京惟毫无情绪的看了他一眼,语气漠然。
“你别伤害净雪!”赵寒沉脸色透上了一点恳求:“净雪在周家本就不好过,你如果再对她做什么,她要怎么立足?”
“这根本不是我关心的,更不是赵大公子你该关心的。”
“周京惟!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你放过净雪,我就当昨晚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
赵寒沉绕过长桌,走到了周京惟面前:“你为了一个女人和我闹掰,对你没有好处!京惟,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说不要,就真的不要了吗?”
周京惟将桌上的小笼包用保温罩罩住,眸色压低,透露着警告:“你确定等等要在微月的面前争论这些吗?”
赵寒沉顿时深吸一口气,肺腑涨得疼痛难忍。
他用带着血丝的眼睛看着周京惟,冷笑连连:“既然如此,你别再想看见程微月!”
“你的意思是,我如果不追究乔净雪,你就依旧让微月来见我吗?”周京惟嗤笑,有几分嘲讽的意思。
赵寒沉脸色微变。
短时间的利弊权衡之下,他很快就做出决定,“如果你能答应,我可以不阻止你接近微月。”
很长久的沉默。
赵寒沉难堪的看着周京惟暗沉难辨的眸色,脸色铁青的开口:“你不说话什么意思?”
“我以为我已经是没有底线了,现在看来,你赵寒沉才是不遑多让。”
周京惟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赵寒沉产生了强烈的屈辱感。
他当然知道,知道刚刚的话有多混帐。
可是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乔净雪被伤害。
至于程微月,她那么爱自己,周京惟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她心动的,不是吗?
乔净雪是他少年无权无势时,永远不能弥补的错误。
他不能再让她因为自己受到一点点伤害了...
两人沉默着,直到楼梯处传来了脚步声。
程微月走到楼下,才看见一身西装正装的赵寒沉。
他看着自己,眼神说不出的冷沉。
程微月慌乱的走向他:“寒沉...我...”
“闭嘴!”赵寒沉正好一腔怒气无处发泄,程微月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他的语气冷冽:“我并不想知道昨天我在北城工作时,你在周京惟的床上睡得有多安心。”
而他的话音刚落下,衣领就被周京惟死死抓紧。
周京惟一直都还算平淡的情绪一直到了此时才算翻涌,他沉着声一字一顿:“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岂敢?”赵寒沉语气同样冰冷:“周律师这么好的手段,谁敢和你作对?”
而站在远处的程微月在赵寒沉刚才那句“闭嘴”以后,就煞白着脸一言不发。
她整个人在发抖,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第26章 伤心失望
在看见周京惟捏住赵寒沉的衣领后,她才慌张的走过去,染上哭腔的嗓音异常惹人心疼。
她颤声道:“周京惟,你别动寒沉!”
程微月通红的眼眶让他心头一刺,有说不出的心疼涌起。
周京惟唇线微抿,却还是一点一点的松开了桎梏。
而赵寒沉缓慢的整理着衣领,凤眸低垂,落在程微月苍白的脸上,他手臂捏着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一带,倾身过去,声音低沉冷肃的掠过她的耳畔,吐字轻冷:“和周京惟说再见。”
其实是略带命令的口吻,只是语调缱绻,多了让人窒息的缠腻感。
大厅里的气氛死寂又难堪,程微月的唇在发抖,她握紧的拳,勉强平稳住自己的语气,低声开口:“周先生,再见。”
她还是没有违抗他,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很乖。
赵寒沉很满意,眼神柔和了一些。
“路上小心,”周京惟闲散的笑笑,表情未变。
他从一旁拿过一个纸袋子,递给程微月:“你昨天让我买的东西,路上吃点,不要空腹。”
程微月不记得她昨天有让周京惟买过东西,犹疑着伸出手接过,带着不安的眸色清润又干净:“谢谢。”
周京惟说不用谢,亲自将两人送到了门口。
除了方才那一瞬的失控,他所有都情绪都收敛到滴水不漏。
如果只是单单看他的表情,其实很难想到他心中的真实情绪。
多可怕的男人。
赵寒沉的目光落在了二楼的主卧,他不知是想到什么,眼神冷冽下来。
他率先弯腰进了黑色宾利,程微月跟在他的身后,朝着给自开车门的司机道谢。
一直到车尾消失在视线里,周京惟才从容自若地往回走。
他重新坐回了餐桌上,吃了几个桌上尚有余温的小笼包,冷白修长的手指捏着手机,给自己的助理打电话。
“把周家老宅的主卧重新装潢,设计图纸就按我之前发给你的那份。”
“周先生,现在开始装修的话,要到明年春天才能竣工。”
助理在电话那头犹豫开口:“再过几个月入冬,就是老爷的生日了,要不要过段时间再...”
“不用。”周京惟笑笑,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明年春天刚刚好。”
他将电话挂断,随意放在一旁,指尖按着额角打转。
不知怎的,程微月刚刚眼眶通红的模样突然纤毫毕现的映入他的脑海,他的心情说不出的繁杂和痛惜。
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只是他低估了自己对程微月心软的程度。
周京惟少年时是不打算成家的,他随性散漫惯了,那些世俗的教条框架并不能束缚他,他平生所求也不过是自得其乐。
本性凉薄的人,其实是不能对这个人世间有什么缱绻温柔的。
可是昨天晚上,他看着程微月的睡颜,却模模糊糊的想着,倘若往后余生,她能就这样在家中等着他,这世间的万家灯火能有一盏是为他而点燃的,似乎也是很好的。
可同样的,如果未来的这个人不是程微月,那么他宁可这万家灯火无一盏为他而亮。
他大概是偏执的,若不能得到最好的,那么宁可什么也不要。
所以他急不可待,已经不能再忍受程微月留在赵寒沉身边一天。不惜亲自出手,撕开他们之间的龃龉。
他太了解赵寒沉了,了解这个男人有多凉薄多疑。他和程微月之间本就不算稳固的感情,是经不得这样的揣测和摧残的。
想到这里,周京惟轻轻笑了。
他的小月亮是信佛的,佛家是怎么说的?
佛家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毁人姻缘下地狱。
呵...
他细细想来,好像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