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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她看见一道身影在床边忙碌,下一刻,一条毛巾贴在额头上,冰冰凉凉的,让苏时意混沌的意识也清醒几分。
不是他。
是闻凝。
心里刚刚再升起的那点希冀忽然又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了希望之后,破灭之后的失望才是最折磨人的。
苏时意缓缓舒了一口气,忍下眼底那阵酸涩从床上坐起来,起身的时候,眼前又是一阵控制不住地发黑。
听见声响,闻凝转过头:“醒了?”
看着她煞白的脸色,闻凝又连忙把掉下来的毛巾给她搭回去,“你怎么去了一趟美国回来,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刚才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我就直接过来了。”
苏时意的声音沙哑得惊人:“没事,就是感冒了而已。”
闻凝脸色一绷:“你少骗我,你昨天不是还兴致冲冲地去找殷延的吗,怎么回来就憔悴成这样,他是不是欺负你了?”
“你快点实话告诉我,你跟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闻凝老早就觉得苏时意接近殷延的背后不简单,可苏时意不想说,她也不能逼问。
事情到现在,看见苏时意憔悴成这样,闻凝已经彻底坐不住了。
看闻凝一言不合就要闹的架势,苏时意没办法了,轻叹了口气,只好把所有事都跟她一一道来。
等到她全部讲完,闻凝瞳孔放大,好半会儿才出声。
“所..所以你是说,殷延都已经知道了?你接近他是因为白熙的事?”
苏时意垂着眼,声音是闷的:“嗯。”
一时间,闻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虽然好像被利用的是殷延,可她还是心疼苏时意。
毕竟,谁能算准自己的心呢。
苏时意现在这副样子,明显就是失恋的模样。
闻凝叹了口气,也有些束手无策,在苏时意床边坐下,“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轻声答:“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闻凝沉默片刻,又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他和沈宜宁站在一块这件事,我多少听我哥说了一点。最近殷老爷子好像和白家,一直在催殷延和沈家的订婚。是因为殷氏集团这两天好像出了点事儿。”
闻言,苏时意心里咯噔一声:“怎么了?”
“之前不是有关于殷延色盲的消息传出来吗,虽然被压下去了,但唐子骁这人死心不改,和海外的一家企业暗地里联合收购殷氏的股份。把殷延之前唯一一次投资失败的案例添油加醋。”
苏时意细眉拧起,又急忙问:“很严重吗?”
闻凝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斟酌着回答:“听我哥说,好像有点。不然殷董事长最近也不会一直逼着殷家和沈家联姻....”
闻凝也不懂太多商场上的事,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既然苏时意和殷延已经闹掰了,那就没必要再去管殷延的事。
而且照他俩之前这些恩恩怨怨来看,闻凝觉得,殷延不上赶子报复苏时意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苏时意不会放弃报仇,而殷延如果想坚持站在苏时意这边,其中会有多少阻力,可想而知。
既然两个人都难以妥协,最好的结果当然是相忘于江湖,这就是闻凝这个局外人的想法。
“你就别管这么多了,先好好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一边说着,闻凝就站起身,去厨房给苏时意盛粥去了。
苏时意坐在床上,手里握着手机,搜索着最近爆出的相关财经新闻。
她咬紧唇,慢慢滑动着弹出的新闻页面,心也跟着紧紧悬起。
形势的确很严峻。
关于殷延色盲的消息接二连三冒出来,不少殷氏集团的股东已经开始坐不住,小股民也开始抛售股票,股价从昨晚到现在已经跌了两个点。
就像闻凝所说的,唐家现在在股票市场上已经连续举牌,今天下午是第三次,手里持有的股份已经快直逼殷延和殷宏镇的比例,原本属于殷家的控制权已经岌岌可危。
眼下的情况,只要殷家能拉拢到持股比例不小的股东一起稳住,唐家就没那么容易得手。
沈家的企业同样也握有百分之五的殷氏股份,只要沈家愿意站到殷家这边,一时半会儿唐子骁就做不了什么。
可沈家又凭什么无缘无故帮殷延。
无非是因为沈宜宁,打算用联姻当作条件交换。
这笔生意对殷延来说一点也不亏。
可苏时意不想让他答应。
虽然她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阻止他做这个选择。
思及此,苏时意的心口像是被无数株无形的藤蔓紧紧捆住,她的指尖在发抖,脑子里很乱,一遍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在想办法,到底怎么样才能帮得上他。
其实不是没有办法。
除了沈家之外,凌越创投也持有殷氏集团一定比例的股份。
凌越就是当初由詹曼琳搭线,和苏时意签订对赌协议的投资公司。
最后,苏时意还是拿起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微微舒出一口气。
“您好,凌总。请问您明天有时间吗,我有笔合作,想跟您聊聊。”
-
次日上午,凌越创投总部顶楼。
气氛安静得出奇,茶几上的咖啡香气袅袅,氤氲在空气中。
苏时意面上淡然地坐在沙发上,实际在看不见的地方,指尖紧紧揪着包带,等着凌峰的答案。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峰把手里的茶杯放下,发出喀嚓一声脆响。
他慢悠悠地开口,“商场上最忌讳树敌,我如果这次答应帮你,和殷氏集团形成一致行动人,【创建和谐家园】唐子骁收购,日后恐怕唐家在商场上可就要跟我过不去了,这代价可不小。”
“我知道,如果您愿意帮他渡过这次,对赌协议上的合约,拾遗香水借壳上市之后,股份我可以无条件再多给您百分之十。”
闻言,凌峰的眼皮抬了抬,有些震惊地看向她。
“小姑娘,你认真的?”
没等苏时意回答,凌峰语气告诫,好心提醒她:“你可要想好了,百分之十,可不是小数目。”
给他百分之十的股份就意味着,以后拾遗香水上市之后,只要凌峰想联合其他人争夺拾遗香水的控制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苏时意如果以后想要买回这百分之十的股权,要花的钱,起码千万以上,日后拾遗香水股票如果增值翻倍,金额更是没法估计。
她不是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总归对她来讲没有半点好处,而且风险极大。
苏时意指尖缓缓收紧,深吸一口气,坚定道:“是,我想好了。只要您愿意帮他,合同可以立刻修改。”
凌峰的指尖轻叩了下,“成交。”
苏时意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她顿了下,扯了扯唇角:“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就够了。”
闻言,凌峰抬了抬眉梢,更意外了。
用自己打拼下来的大半江山,换他帮殷延一次,又不想让人知道。
她图什么?
凌峰抿了口茶,缓缓笑了:“小姑娘,我记得你上次来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样。”
几个月前,苏时意第一次坐在他面前的时候,
她要签的是对赌协议,意味着一旦失败,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甚至下半辈子都会背着巨额债务。
凌峰很少见到有像她这样的年轻小姑娘有这样的魄力。
这样的人,什么都挡不了她的路,成功是迟早的事。
但肯为一个人,把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做赌注,也是需要足够勇气的事。
凌峰心里感慨,果然还是年轻。
“去吧,人总归都是要成长的,只要做不让自己后悔的事就好了。”
苏时意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后悔今天来找凌峰帮殷延这件事。
虽然她知道,他可能并不需要她做这些。
但至少现在,她不后悔。
她一辈子恐怕也就犯蠢冲动这么一次。
至于会不会后悔,就留着以后再说吧。
出了凌越,苏时意站在路边拦车,心口的巨石终于放下了些。
这时,手机在包里传出一声震动。
她划开屏幕,就看见是一条新闻推送。
看见标题,苏时意动作一顿,瞳孔慢慢缩紧。
「惊!才女影后沈宜宁与某资本圈大佬同游洛杉矶!两人疑似即将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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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城机场。
沈宜宁拖着行李箱,看着殷延高挺凌厉的背影,踩着高跟鞋快步追上他。
“殷延,你真的不再考虑考虑我爸爸说的吗?现在眼下最重要的是帮殷氏渡过这次难关,我知道沈家并不是你唯一的选择,但是联姻是最容易和便捷的方式,不是吗?你又为什么一定要舍近求远呢?”
沈宜宁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他就是这么执拗。
想到什么,她动了动唇,眼里仍然不愿相信:“还是,你这么坚定地拒绝,都是因为苏时意?”
她急急道:“殷延,你昨天明明都看见了,她看到你和我在一起,连一点反应都没有。她根本就不在乎你.....”
然而,男人却像置若罔闻一般,面无表情地弯腰上车。
车门关上,将所有外界的声音隔绝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