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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总监气得直翻白眼,这小姑娘倒不是她的私生女,搞不好是荣白城的!
“小妹妹,来,再喝一个,不用怕喝醉嘛,这不是有我们这么多人吗,还能不管你?——别玩不起啊,我们这么多人等着呢。”
李嘉昊看陈幼雪被针对,觉得自己一个男生,应该挺身而出,就拿过酒杯说:“幼雪不会喝酒,我替她喝了吧。”
这话一出,席间顿时躁动了起来。
肥头大耳导演:“小子,看不出来,玩英雄救美这一套,行啊,服务员,来拿大杯子,我和这小伙子喝两杯!”
正说话间,包间门被踢开,众人正在兴头上,不知道谁这么扫兴。
看过去,只见荣白城一身西装,正在收回踢门的脚。
荣白城这样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很斯文的人,做踢门这么粗鲁的动作,是谁都想不到的。而且踢的还是他赞助对象的门,就更不可思议。
包厢内众人的酒,几乎都醒了,不知道是谁,惹了他们的金主。
荣白城并没有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冷冷地说:“是谁逼她喝酒?”
导演臃肿地站了起来,赔笑道:“荣先生,我们开个玩笑,开玩笑。”
他都没弄清楚荣白城口中的她,是指谁,陈幼雪还是李嘉昊。但是在荣白城面前,他只有乖乖认错的份儿。
荣白城这才走进包厢,众人看出荣白城气势非同寻常,忙都站了起来。
只有陈幼雪还坐在原位。
荣白城走到导演面前,导演把腰弯着,额上都是冷汗。
“要不要,我陪你喝?”荣白城淡淡地问。
导演额上的汗滴到大理石地面上,他像一个被老师训话的学生,连连摇头:“不用、不用——啊,不是,是不敢,不敢。”
“我看你挺敢的。”荣白城这才转过头,视线找到坐在角落里的陈幼雪,“你说怎么罚他?”
陈幼雪咽下口中的鲈鱼,还很鲜嫩。抬头,看着荣白城。
很多年前,陈幼雪刚刚读书,上一年级。她从未上过幼儿园,一下子不能适应学校生活。
放学的时候,有小男同学嘲笑她上课要出门找人,说她是乡下来的野丫头。
白城就那么大,和槟城比起来,不如槟城郊区繁华。
但是小地方的孩子,歧视起人来,不比大城市差。
男同学是爸爸来接的,他的爸爸就在一边,面对儿子嘲讽同学,什么话都不说。
荣白城那时也只有十几岁,是清荣街远近闻名的小混混。
他为了陈幼雪第一天上学,特意在镜子面前打扮十几分钟,确认这身装扮不会给陈幼雪丢人。
可是接到陈幼雪的时候,还是听到那个小男孩刺耳的声音。
“没上过学的野孩子,规矩都不懂,老师罚站!”
荣白城那时还不戴眼镜,眯起一双凤眼,眼睛里是藏不住的暴戾,单手把小男孩拎了起来:“你说什么?”
小男孩的爸爸这才好像活了过来,连忙对荣白城鞠躬哈腰,说是他没教育好孩子,孩子还小,有什么冲他来。
“晚了。”荣白城看都不看那男人,他用另一只手摸一摸陈幼雪的头发。
头发是他今早扎的,双马尾,效果还不错,摸上去很是顺滑。
“要胳膊还是要腿。”荣白城一边拎着那小男孩走,一边和陈幼雪说话,语气轻松,如同讨论今晚吃什么。
陈幼雪也很认真地想了想:“腿吧,胳膊还要写字。”
随后小男孩惨叫一声,他爸爸敢怒不敢言。
荣白城扔下小男孩,抱起陈幼雪,为了奖励她今天乖乖上学,给她买棉花糖吃。
这么多年了,荣白城早已经成为了槟城赫赫有名的人物,早已经不需要靠武力威胁任何人。
他和她那段清荣街的岁月,如同被尘封了一样。他们都换上文明的做派,他做他斯文的荣先生,她做她骄纵的陈小姐。
今天这一问,倒令陈幼雪想起了以前。
刚好服务员拿了大瓶香槟和杯子,陈幼雪起身,接过香槟,走到那肥头大耳的导演面前,陈幼雪打不开香槟。
她扫了一眼,见周围的人都呆若木鸡,便走到桌边,拿起香槟底部,把顶端照着桌上砸去。
“哗啦”一声,全场一惊。香槟泡沫四溅,陈幼雪拿着瓶子,走向导演。
导演已经吓得腿抖:“我错了荣先生,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吧……”
随后他感觉到头顶丝丝凉意——陈幼雪把香槟倒到了他头上。
陈幼雪说:“如果香槟洗头还不清醒的话,马桶是个好地方。”
“清醒了清醒了,陈小姐,陈祖宗,我有眼不识泰山,我眼瞎,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导演语无伦次地说道。
陈幼雪把残缺的瓶身放到桌上,不理导演,转身就走,荣白城也不再停留。
走到门口,陈幼雪转头对李嘉昊说:“你也和我走吧。”
李嘉昊早就看呆了,摇摇头,又点点头。
陈幼雪也没有等她的意思,快步走了出去。李嘉昊也连忙跟上。
荣白城最后一个出去,出去之前,还转头,非常绅士地说:“打扰了,你们继续。”
洪总监好心拿了一条毛巾给导演,导演僵硬地接过去,擦头。
洪总监看导演这落魄模样,不禁挖苦:“早就说了,让你别欺负她。”
“她、她、她和荣先生什么关系?”导演都磕巴了。
“不知道,反正关系亲密着呢,你没看到那天荣先生把她从我那儿带走的模样,啧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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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嘉昊出了会所便自己打车走了,坚决不用荣白城的车。
陈幼雪和荣白城上车,司机依然是张叔。
路上很沉默,陈幼雪看着窗外,荣白城看着陈幼雪。
陈幼雪的头贴在车窗上,问:“这就是长大,必须要面对的吗?”
她今天只喝了一杯酒,可能因为荣白城之前不在,她没敢让自己醉。现在在荣白城面前,才现出了一点醉意。
“不是。”荣白城声音坚定。
“那是因为有你在。”陈幼雪想了想,“如果没有你,我要么被灌醉,要么不喝得罪人。”
“可是我在。”荣白城的声音好像永远是坚定的。
“你不会永远都在。”陈幼雪闭上眼睛。
“为什么不会?”荣白城反问。
陈幼雪睁开眼,面对荣白城的坚定,她第一次产生除开心之外的情绪。
她一直生活在荣白城的羽翼之下,那些她以为的成长,其实在荣白城眼里,也许什么都不是。
他们的差距,除了年龄和阅历,还有身份。
他不再是清荣街那个人见人怕的小混混,她也不再是街上无家可归的小孩儿。
他们都长大了。
陈幼雪今天得了梦寐以求的第一名,拿了朝思暮想的奖金。但是心情,却没有刚拿奖时那样激动。
陈幼雪收回视线,不再看窗外风景,她靠近荣白城,头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荣白城,抱紧我。”
荣白城伸出一只手,抱住陈幼雪的肩膀。
陈幼雪感受着这个男人的坚定和力量,安心地闭上了眼睛。她是有些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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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当天晚上就发通知,让陈幼雪和李嘉昊在第二天坐飞机回去。
陈幼雪本以为决赛提前,她会有更多和荣白城相处的时间,没想到第二天就要分别。
昨天醉酒后关于“成长”的烦恼,统统被她抛到脑后。荣白城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
汽车停下,陈幼雪没有下车,荣白城也没动。
“你要记得你说过的话。”陈幼雪低着头,轻声说。
荣白城故意问:“什么话?”
“就是、就是禁止恋爱的话!”陈幼雪依旧低着头,“十月就是一年了,还有半年时间。”
“唔——你是说这个,那就要看看陈小姐是什么意思了?”
陈幼雪觉得,荣白城的声音都带着挑逗。
“陈小姐的意思你去问陈小姐呀。”陈幼雪故作不知。
“我就是在问陈小姐呀。”荣白城学着陈幼雪的语气。
陈幼雪笑了,抬头对荣白城说:“陈小姐的意思是,拉过勾了,谁说话不算话,要变小狗的。”
荣白城抬手摸了摸陈幼雪头顶:“知道啦,去吧。”
陈幼雪很想问一句什么时候会再见,可是想想,现在已经三月中旬,离暑假也就三个月,再问这一句,属于多此一举。
而且学校是她自己选的,为了和荣白城闹别扭,故意没选在槟城。
现在这种两地分隔的情况,也只能受着。
陈幼雪开门要下车,荣白城忽然说:“幼雪,生日我去看你。”
陈幼雪的生日是六月十五,比暑假早近一个月。况且去年生日只顾着和荣白城置气,都没有好好过,陈幼雪很想今年和荣白城过一个生日。
她没说,他都知道。
陈幼雪回头:“我等你。”
随后,她迅速地靠近荣白城,嘴巴在荣白城脸上轻轻一啄。
她实在太紧张了,不知道自己触碰的是什么地方。
总之她的唇确实贴到了荣白城的脸,在陈幼雪心中,已经算是一个吻了。
亲过之后,陈幼雪好像偷偷吃了禁果的小孩子,虽然如同做贼一样,但是带着无限甜蜜和【创建和谐家园】。
她迅速想要下车,手臂却被荣白城紧紧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