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而林牧沉,获得了那天所有原本属于他的殊荣。
这一切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的,根本不用细究。
故自此事之后,他就不怎么跟苏零栖和林牧沉玩了,也再不碰任何关于代码的东西。
苏零栖好几次哭着来找他道歉,都被他拒之门外。
……
二人之间的气氛趋于僵冷。
苏零栖在发抖。
徐晋渊没闲功夫再伺候她,便赶人道:“快回去吧,要是被邻居看到,挺丢人的。”
他竟然觉得丢人……
苏零栖怔怔地看着徐晋渊,不敢相信这两个字会从他嘴里说出来,眼泪一颗颗无声地掉下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失去冠军,如果我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份文件里有病毒,你觉得我还会用你的电脑吗?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拿到冠军,能在这个世界里发光发热,做你喜欢的事情,这样的我怎么可能会伤害你呢,晋渊,你相信我好不好,你信我……”
苏零栖带着哭腔去抓他的衣袖祈求原谅。
徐晋渊无动于衷,“那会儿我对做程序感兴趣,你一直在身边也跟着学,文件出现问题的时候你不可能不知道,但你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还要我一如既往地信任你,是不是有点自视甚高了?”
苏零栖手一顿,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往她心底最隐秘的地方集火,眨眼间就被打了个稀巴烂。
痛苦窒息之际,见徐晋渊站着不动,还没丢下她离开,想来是愿意听她解释的,她便抓住机会,赶紧把之前没能说出口的话全部吐出来道:“那是你的心血,最后却因为我毁了,我当时非常害怕你生气才没……”
徐晋渊打断话,明显听得有点不耐烦了,“你明知道是林牧沉想设计我,而你却什么都没说,事情发生后又跑来我面前装无辜不知道会这样,苏零栖,以前我有多么放心你呆在身边,现在就有多不想看到你。”
秋风萧瑟,异常地冷得刺骨。
苏零栖揪紧徐晋渊两边衣袖,哭着央求他道:“对不起晋渊,对不起,是我私心太重,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我们回到以前好不好?”
徐晋渊向来最是厌恶这种依依不饶的纠缠,面无表情地一只只拉掉苏零栖的手,无意再浪费时间多言半语,越过苏零栖就朝家门口走去。
“别走!”苏零栖冲上来抱住他,“不许走,晋渊,我从小就喜……”
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来,双手就被徐晋渊用力扯开,再一把甩出去。
苏零栖重重地摔到冰冷的水泥地上。
“烦不烦啊。”徐晋渊留存的耐心在此刻几乎没了,嗓音含着冰块,身都懒得转,人就凌厉地大步迈向自家院子里。
苏零栖的心彻底坠入冰窟。
少年再也不像从前那样,看见她不小心摔倒了,每次都会第一时间跑过来背她走回家,会跟她分享趣事,会教她很多东西,会带她玩,嘲笑她老爱哭鼻子,又会在她受委屈被欺负的时候挡在她身前……
这样好的人,现在甚至连半个眼神都不愿意给她了。
苏零栖望着他孤绝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嗓子已经哑到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忍着手掌心的疼坐起来,担惊受怕那般,忙抓住脖子上的钻石项链小心护着,深怕也会跟着徐晋渊一块儿消失一样。
这是很久之前徐晋渊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身后响起几道脚步声。
林牧沉不知多久来的,他蹲下来,将外套披在苏零栖肩上,“地上凉,起来吧,我送你回家。”
苏零栖握紧项链,双眼通红地扭头,然后憎恶地一巴掌甩在林牧沉脸上,“知不知道我现在看见你就觉得恶心!”
林牧沉没躲,只是用舌尖抵抵疼得【创建和谐家园】的腮帮子,眼底有不以为然,片刻,他一言不发地抱起苏零栖离开徐宅。
第24章 、西西里狂想(二)
段文冰穿着家居服坐在客厅里追综艺, 听见玄关那边有动静,她连忙起身跑过去。
“宝贝你回来啦!”
段文冰属于娇俏甜美类型的,三十好几了也没有年老色衰的迹象, 反倒越看越年轻, 叫徐晋渊的声线也嗲嗲的。
光听着就觉得母子俩的感情很不错。
“你看什么呢?”段文冰见他迟迟没关门, 心生好奇, 可院子里只有她的爱车。
徐晋渊反手锁上门,回头望一眼段文冰,“没, 您这么晚还不休息?”
段文冰双臂环胸道:“明知故问,这不等着我们家的大少爷回来聊聊女朋友的情况。”
徐晋渊抄兜往主客厅里边走,“拒绝八卦。”
“这可不是八卦,是作为一个新时代母亲所必须掌握的信息,养了你十多年, 总得让妈妈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吧, ”段文冰挨过来拉徐晋渊的胳膊追问,“她是你同学吗?学习怎么样呀,家境如何啊, 是青川本地人么?”
徐晋渊左耳进右耳出, 停下脚步淡淡道:“您要是喜欢门当户对, 这辈子就打消抱孙子的念头吧。”
家里做事的阿姨不知道干嘛去了,这会儿偌大明亮的一楼就母女俩在。
段文冰没好气地拍他肩膀一记, “在你眼里, 我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徐晋渊吃疼马上告饶,“这倒不是。”
“如果我肤浅, 当年会被徐鸿那老男人骗回家吗?”女人依依不饶的特征在段文冰身上突然显现, 但不会让人反感, 分寸拿捏得当。
两人时常在私底下讲这一家之主的坏话,不过徐鸿也的确是老男人,仔细算来,徐鸿比段文冰年长了近十岁。
很久很久以前,段文冰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跟徐鸿认识的,那时她还是个大一新生,带着一股子新鲜感和冲劲参加学校举办的各大活动和比赛,缘分一到,充满朝气的她便在一场校园辩论赛中遇到了已事业有成的徐鸿。
在徐鸿的猛烈进攻之下,她很快陷在徐鸿的绅士与温柔中,起初她还以为徐鸿只是想玩玩,毕竟在国外干事业的这些新贵男们基本上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没想过关于未来的事,反正她最终得回国内发展。
可她没想到的是在过完二十岁生日后,徐鸿竟甜言蜜语地把她哄回国内去民政局扯了证,当时她恋爱脑晚期,被徐鸿骗得摸不着北,后来没个把月就有了徐晋渊。
徐家分成两个派系,一派从军一派从商,可谓热闹非凡,徐鸿则是商系里最有出息的那个,加上段文冰的帮助,君临集团现如今已是国内外知名的世家企业。
儿子都快成年了,段文冰还活得像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似的,离不开这些年徐鸿的娇宠。
说起来徐晋渊年幼时命运也坎坷得紧,刚断奶就被段文冰丢给保姆,自己跑国外继续读书去了,那几年里没有母亲的疼爱,他叛逆得要命,跟徐鸿的关系极差,因为在外边惹是生非没少被训被打,还丝毫不服气呢,但是只要段文冰一回来,他就又变得特乖顺听话。
在长辈和父母的教育与鞭策之下,徐家各旁枝的儿女们打小遵循礼义廉耻,秉承低调做事谦逊做人这一套老祖宗传下来的方针,不料竟出了徐晋渊这么一汪违背祖训的“清泉”,属实徐门之耻。
可碍于段文冰的面儿,徐鸿根本收拾不了徐晋渊,给他立的规矩遵从没两天,就又有烂摊子要徐鸿处理了,骂他一顿吧,人扭头就去跟长辈们告状。
说不得打不得,实实在在是一位从小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少爷。
徐晋渊顺着段文冰的意思添油加醋,“老男人心眼儿多,专挑您这样的下手,太不道德了,所以还是你儿子我单纯善良懂事,您前天晚上看中的那款包包,我已经叫于叔找人从国外调货了,大概这周天就能收到。”
“!”段文冰随即喜笑颜开,“行,嘴堵住了,不八卦了,你爱干嘛干嘛去吧。”
说着,段文冰放开他的胳膊,小跑着回客厅继续追综艺,还差半小时才能看完。
徐晋渊瞥一眼投影仪上播放的内容,xx练习生,全是一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男生在唱跳,不太感兴趣,便没跟着段文冰过去,原地停顿片刻,他开口问段文冰道:“您什么时候回景桓啊?”
段文冰抱住抱枕窝到沙发上去,斜眼鄙夷道:“我才回来几天呀你就这么着急赶我走。”
“同学会不是都结束了,您不回去看着我爸别干坏事啊。”徐晋渊说。
“他敢,现在可是我才有市场,”段文冰忽然神秘兮兮地盯住徐晋渊,“我想起来了!上次在电话里的那个女生,就是你女朋友对不对?”
徐晋渊耸肩一笑,没回答,转身上二楼。
段文冰心领神会,懒洋洋叮嘱他,“平时注意点分寸,可别耽误了人家好姑娘,我后天早上的飞机。”
徐晋渊不知听没听到心里去,“一路顺风,我要上学就不送您了。”
……
今晚的作业写得不是很认真。
脑子里时不时就会浮现被徐晋渊抱着的场景,原来男孩子的肩膀是那么宽阔,暖和的胸膛硬邦邦地很有力量,光是靠一下就能感受到他炽热滚烫的气息,她能完全将身上的刺收回来,被他保护。
越想越心神不宁。
盛酒梨闭眼摇摇头逼自己专注一些,作业努力写到一半,放书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两下,屏幕弹出徐晋渊的微信消息来,是一张图片。
现在快十一点了,窗外时而飘着沙沙的风声,隔壁几栋住宅楼漆黑一片,只有她这里还亮着。
盛酒梨第一时间捡起手机,点开微信,是一幅关于梨花的油画。
生长在仲夏夜之下的梨花树,饱满立体的白色花瓣配着深棕枝桠,笔触细腻生动,右下角勾勒着徐晋渊龙飞凤舞的亲笔签名。
徐晋渊:洗完澡无聊随手画的,怎么样?
盛酒梨小心按着图片放大一些,返回去回复他:嗯,好看。
徐晋渊诧异:居然秒回,还以为你写作业不理我呢。
盛酒梨老实打字:你说过要回。
徐晋渊愣了会儿,问她:还没写完啊?
盛酒梨:再写一张生物卷子就完了。
好想知道他在干什么呀,可是问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越界。
徐晋渊好心提醒她: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去学校。
明明没别的意思,盛酒梨心头却忽地空了一下,发过去一个嗯字,转念又意识到徐晋渊是不是困了,便赶紧在后面接上一句:晚安。
那边却大概过了两分钟的样子,徐晋渊才有动静:好,晚安。
没猜错,他确实是想睡觉吧。
盛酒梨踌躇一下,把手机放回原位继续伏案写卷子,今晚她早睡不了,还得抓紧时间誊抄《兰亭集序》等杨北鸣回来。
第二天一早,盛酒梨抱着热乎乎的早餐走进教室,徐晋渊还没来,她便将饭盒袋放在徐晋渊的课桌上后就坐着等。
不过一会儿,脑袋被一块硬邦邦的东西拍了拍,盛酒梨扭头,东西落到她眼前。
是昨晚那副梨花油画,鼻子还能闻到颜料淡淡的清香气味。
“不要吗?”徐晋渊见她无动于衷,就开口问得很随便。
盛酒梨仰起脖子看看徐晋渊,连忙接过油画抱在怀里,“要!”
油画框不大,恰好能搂得严严实实的。
今天她把头发梳得顺滑黑亮,衬得她十分唇红脸白,眼睫也忽闪忽闪的,魔方好像总是被她戴在衣领外边,方便他取用。
很“照顾”他。
徐晋渊顺手弹一下盛酒梨的脑门,脚勾开椅子坐下来第一件事就是拆饭盒袋,“今天做了什么?”
“今天的简单,只有米粥和三明治,应该不会闹肚子了,”盛酒梨见他的目光悠悠落在袋里的保温杯上,顿了顿便接着说,“那个……是我昨晚熬的冰糖炖雪梨,你打球的时候可以带去喝,能润喉解渴。”
徐晋渊想起来今天周四,她得去灌木里给别人端咖啡,不能给他买水了,就点了点头拿起保温杯,旋开盖子一边闻一边道,“打完球我要去补课,你今晚自己回家。”
“嗯。”盛酒梨根本没仔细听他说的话,被心底漫上来的满足感环绕着。
那杯冰糖雪梨她花心思炖了好久呢。
他会喜欢喝的吧。
他又盖上杯盖,没立马喝,捡起盒子里切好的三明治放在嘴里咬,眉头没有皱,大概是因为味道合适,他又咬了老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