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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听她说了这么多针对的话,能感觉到她的不满,却没感觉到敌意。
她有些吃惊,朝葛梦福了福身,将猫头往袖子里藏了藏。
小花狸回来之后,再没有与她同室而眠的待遇了,平日便比以往更要黏她。
这一回她才更好衣,便感觉到袖袋发沉。
它的尾巴紧紧缠着她的手腕,爪子扣着她的袖子,竟铁了心地要和她入宫去。
在她从葛梦身边走过时,后者突然出声叫住她,“葛萝。”
葛梦呼吸微重,似有些难以启齿,鼓足了勇气,才问道:“我娘的事,是你做的吗?”
“什么事?”葛萝诧异地转身看向她。
她生得高佻,葛萝需要仰起头才能看到她的眼睛,过了片刻,才恍惚想起曾听昂呜说起的消息,“我与赵姨娘,只在那顿晚饭上见过。人受其果,必是自召。不妨想想,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葛梦止了话题,“没什么了。你走吧。”
她目送着葛萝离去,心里不断回想着“人受其果,必是自召”八个字。
她虽是赵氏所生,其实是养在沐清膝下的,从如何激发灵力,如何运用灵力,到如何实战,如何修炼……
赵氏以为自己做得完美,其实她知道,当时不是沐清要养她,而是赵氏为了人沐清那里得好处,而把她推给沐清的。
她与赵氏,并没有外人以为的亲厚。
她想要问问是不是赵氏欺负了葛萝,所以沐清出手把给赵氏的好处收回去了,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沐清,那个她曾经叫了六年母亲的人,在葛萝出生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不喜葛萝。
从葛萝出生时就不喜。甚至于怨恨。
她还想问沐清是不是就在他们身边,一直在守护着葛萝,护着她在雁荡山上活成仙女。最后也没有勇气问出来,她害怕得到她不想听到的答案,她也发现,不论是哪个答案,都是她不想听到的。
她烦躁起来,抽了鞭子往演武场走。眼看就要到演武场了,她却突然转身,朝外走去,“去告诉六皇子,一刻钟之内滚我面前来,不然,就别想再有机会。”
好几位皇子都对她表露过意思,但她从没有给过正面的答复。
慢慢的,几位皇子府中进的人越来越多,她就更不会给答复了。
不知道谁会成为未来的国君,万一押错了宝,还要在后院受与人共事一夫的气。
只有这位六皇子,后院中还是干干净净。
她给一刻钟的时间,其实等她走到府门外时,六皇子已经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了。
“带我进宫年选秀。”她不等六皇子平复呼吸,便说了这么一句话。
长公主别庄上的事让她失了入宫的资格,如今她想要入宫,需要人带,不然,她也想不到这位皇子。
选秀场比葛萝以为的还要热闹,参选的秀女也比她以为的要多得多。
她看着攒动的人群,茫茫然不知所措,将满心的注意力都放到护好袖中的猫上,才没那么慌张。
听到传召声,她等众人都走了,才跟在最后,低垂着头,不紧不慢地跟着。
不远处瞧着的葛梦气得磨牙,“瞧她那副缩头鹌鹑的模样,怎么在我们面前那么张扬,到了别人面前就怂成这样?我们欠她的不成?!”
¡¡¡¡Áù»Ê×ÓÀíÁËÀíÒÂÉÑ£¬ÎÅÑÔ³¯ÐãÅ®¶ÓÎé¿´ÁËÒ»ÑÛ£¬Ö»¿´µ½×îºóµÄÒ°ÚÉÁÈëÃÅÄÚ£¬²¢Ã»ÓÐÇÆ¼ûËõÍ·ðÆðȵÄÄ£Ñù¡£
不过,他知道葛梦不喜欢这个妹妹。最近几日的茶花会上,葛梦一直都是冷着脸,由着别人说葛萝的不是。
“既然这么蠢,一定会落选的,指不定就做出什么不当的事来,惹得父皇不悦,轻则将她赶出宫,重则斩了她。”他哼一声,“消消气,我回头打声招呼,让人在她出宫的路上教教她怎么做人。”
“我的妹妹,用得着你教?!”
葛梦没好气地呸一声,径自往前走,心里火气更重了。
但里面的葛萝确实如他们所猜想的那般,状况百出。
等到众人都看向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耳中嗡响,天地之间似有无数次的嘴,无数的眼。
齐帝笑着第二次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葛萝张了张嘴,摸到袖里缠在手臂上毛绒绒的尾巴,才略安定了些,“臣女,鸿运侯次女葛萝。”
她行了福身礼,才要起身,却感觉到裙摆被拉紧。
她微微偏脸,看到踩到自己裙摆的鞋,缓缓皱起眉头,低声道,“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她连说了三遍,对方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反而故意拧着脚,将她的裙子踩得更皱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别人来制止她这样的行为,但她知道,齐帝已经叫她起身了,她若迟迟不起身,必会惹得圣怒。
眼光微冷,她忽地用力,抽出裙摆,站直了身子。而踩她裙子的姑娘,摔了个四仰八叉。
场面一团乱。
葛萝快速避到人群外,皱眉盯着裙摆上的褶皱和鞋印犹豫着是否要马上清洗。
她有轻微的洁癖,受不了自己身上的脏乱,可若是现在清洗了,稍后,事情闹起来,她就辩驳无门。
她想得太入神,没注意到袖里的小花狸飕地蹿了出去,几乎是在天上掉下一团枭之精华时,左右开工给那秀女六道血爪印。
场面越发混乱了。
齐帝起先还看得直乐呵,对上小花狸的那双竖起的金瞳,顿时觉得被卡了喉咙,笑不出来了,忙命人安抚住受到惊吓的秀女。
“陛下。”皇后惊魂未定,“这里怎么会有畜生?”
齐帝面色一僵,正准备将事情揽下,便见一直缩在角落里的葛萝走到人前,朝他们跪下,“请陛下和娘娘恕罪。这是臣女的猫,因为看到臣女受欺负,才会出手。”
齐帝到嘴边的话被会葛萝抢先,愣了一瞬,随即笑道:“这只猫,倒是通人性,是只神猫,啊,哈哈!神猫!”
他尴尬地笑了几声,场中无人附和。
小花狸翻了个白眼,骄傲地走到葛萝身边,逼视着齐帝。
它自然是神猫,可这皇帝,怕是个傻子!
齐帝不明所以,四下看看,可算想起葛萝还跪着了,“方才的事,朕都瞧见了,并不是你的错,是她咎由自取,你且起来。”
原本还在低泣的破相秀女闻言愣住,脸色煞白。
皇后的脸色也不好看了。
她一直以为葛萝是最不可能的一个,此时才知自己看错了眼,皇帝喜欢的竟然是这种。而她最恨的是葛萝在那日的花会上瑟缩得一点不显,如今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不知方才是何缘由?本宫竟不曾瞧见。”她缓缓重新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齐帝把脸一板,“朕都瞧见了,皇后是觉得你眼瞎朕也眼瞎不成?”
他自然也是什么都没瞧见的,但他瞧见了琅琊王对葛萝的维护。唯也不用想,偏心就对了。
倒是这个皇后,越活越蠢,今天就不该让她来掺和。
“皇后若是眼睛不舒服,就回宫休息,朕在此处,自有决断。”
皇后心惊不已,唇角不受控制地拉平了,“臣妾并未不适,许是当时未曾注意才惹得陛下不快。臣妾稍后必用心些。”
见齐帝没有再提赶她走的事,皇后松了一口气,对葛萝的怨恨更深一层。
现在还没进宫呢,就把皇帝迷得魂儿都没了,等葛萝真的进了宫,哪里还有她这个做皇后的位置?!
葛萝错愕,将到嘴边的陈情咽回,悄悄地长松一口气,手心里全是汗。
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那样明显带着棱角的话。
第18章 养猫的第十八天 伤人
先前踩葛萝裙摆的秀女被拖了下去,以在天子面前耍弄手段谋害同批秀女的罪名赶出宫去,再不许她踏入皇宫半步。
留下的秀女们神色各异,心惊相同。
皇帝嬉笑着,看似很随和,好说话,可惩罚起的手断不软。不仅断了她入宫的机会,也断了她能嫁入大员府上的机会。凡是从仕的人家,都指着升官,必是要娶一个还算体面的女子。她受了罚,破了相,若是没留疤,那还有副尚可的模样,若是留疤,便真的难嫁了。
接下来才艺展示,倒是难得地中规中矩了些时候。
有舞,有歌,有琴,还有刺绣。
每一个,都不比葛萝上辈子看到的专业阿婆主差。
葛萝觉得自己掉入了宝藏之地,仙女成群,随便一样都能让她学很久,拍很久,拍出来之后,粉丝们一定喜欢。
她双眼亮晶晶的,整个人沉浸在对求知的渴望中,完全忘了自己也是来参加选秀的秀女,连猫都忘了揉了。当所有人的视线再次落到她身上时,她才慢悠悠地找回那不适感,茫然看向四周。
齐帝依旧笑着,脾气很好的样子,“你会什么?”
他的目光扫向窝在葛萝怀里小花狸,确定对方没有不满,心里暗自松气。
这是琅琊王看上的人,他可不能问出些什么让人觉得为难的话。
可葛萝还是被他的问题难住了。
葛萝会的东西很多,但都是用来装饰生活的,以让生活舒服惬意为主,与别人展示出来的才艺比,就是村姑撞仙女。
若是当场做个蛋糕,必然惊艳,因为这里不可能有人见过西式糕点。可这一时半会儿的,没蛋糕胚,也不好做。
若是做中式的糕点……
这些日子她光顾着想赚钱的事,不知选秀还有这一环,什么准备也没做,不知这个世界里都有些什么样的糕点,水平在哪个位置。若是展示得不得当,到不如不做。
秀女们见她如此,各自放松下来。
原本她们以为葛萝能得齐帝袒护,是她们最大对手,现在看来,倒是她们高估她了。
皇后也松一口气,笑得格外和煦,“葛二姑娘被养在乡下十七年,与京中贵女不同,没有什么才艺也是正常的。陛下非得要她出个才艺,岂不是为难人?”
齐帝心里咯噔一下。他忘了这一点,这下可真是踩到老虎尾巴上了。
他的神色变化落在别人眼里,成了对葛萝的失望。
皇后觉得自己这是说到了齐帝的心坎上,有了成算,继续道:“可是陛下选妃,要的不仅是美貌和品性,才艺也是很重要的。不然,叫别人误会咱们的陛下爱花瓶,有失国体。”
她这一番话处处在为齐国,为皇帝考虑,说得没一点错处,可处处都透着对葛萝的贬低,就让葛萝心里不太舒服了。
“臣女只是在苦恼,展示什么才好。”
她话音才落,宁皇后便嗤笑出声,“你会什么?会吃吗?”
有皇后带头,秀女宫人们都放心地嘻笑起来,不约而同地想到花会那日她只顾着吃,连别人当着她的面嚼舌根,她也不在意。
齐帝坐立难安,不敢直视小花狸的眼睛,沉眼怒道:“皇后!成何体统?!”
然而,他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葛萝的声音打断。
他看过去,见葛萝抬起头,水洗过一般的乌亮眼睛看向帝后,自信而谦和,“臣女回京不久,不知选秀还要展示才艺,亦不知在娘娘眼中,什么才艺为好。一时间难以决断。恳请娘娘赐知,娘娘最擅长的才艺是什么,臣女便不在选择上费神了。臣女以为,娘娘定是才艺远高过旁人,才能坐得稳,食得欢。臣女不才,能得娘娘指点一二,这一趟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