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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怕吵醒了皎娘,抬手止住了韩妈妈的话,小心把怀里的皎娘,挪到一边儿,把锦被仔细搭好,纱帐拢严实了,又瞧了瞧并无不妥之处,方出寝室到外间问:“何事?”
第112章 讨嫌的贵客
韩妈妈方道:“李顺儿刚让人传话说前头来了一位贵客, 请六爷出去见客。”
梁惊鸿不禁挑了挑眉:“明成可在?”
韩妈妈自是知道他的意思点点头道:“潘府的孙少爷这会儿正陪着吃茶呢,只是李顺儿说这位贵客身份不凡,需六爷过去方妥当。”
身份不凡的贵客?难道是萧十六?如今在这燕州府除了北国使团的使节, 其余人潘明成出头应酬已足够份量, 而北国使团里这般讨嫌无聊的大约也只有那萧十六了。
若是他的话,的确得自己出马,尤其他来了别院, 自己作为主人,总不能失礼,可这高床暖枕美人在怀,实在有些舍不下。
韩妈妈见他看向里屋, 一副颇有些眷恋不舍,不禁暗暗摇头道:“往后日子长着呢,也不是在这 一朝一夕里, 且大娘子昨儿累的很了, 也得好生歇歇, 这边有老奴看顾着, 六爷忙您的正事要紧。”
梁惊鸿也知皎娘的性子, 昨儿那般之后,若自己在跟前儿怕是要不自在,给她些时候适应也好,想到此, 便换了衣裳, 又进去瞧了一回,见皎娘并未醒转的迹象, 方去了前头。
梁惊鸿前脚走, 皎娘后脚便睁开了眼, 韩妈妈并不意外,刚进来传话的时候便知已经醒了,之所以自己瞧出破绽,六爷却未看出来,是因太稀罕了,这男人大都一个样儿,若不稀罕瞄一眼都觉着烦,若稀罕上了便怎么看怎么好,而对着稀罕的人便容易犯糊涂,要不怎么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呢,自古而今都是如此,任你再厉害的英雄好汉,遇上 心仪的美人也得折在这温柔乡里。
韩妈妈把帐子拢起来道:“大娘子觉着如何?可能起来?”
韩妈妈一句话问的皎娘俏脸腾一下红了,虽知这些房里事瞒不过韩妈妈,却这般问起来也让人羞臊的紧,垂下眼手捏着被角小声应了句:“还好。”不知为何,声音竟有些说不出的软糯,不自觉便透出一种慵懒来,皎娘那张脸更红了一层。
韩妈妈看破却不说破,只道:“若大娘子仍觉困倦,待用了早膳再睡不迟。”
皎娘点点头便要起来,可谁知不动还罢,这一动方觉浑身绵软,似是没了骨头,竟连简单起来的动作都有些力不从心,不免思及昨晚的情景。
一想起梁惊鸿那些手段,便觉双颊热烫,便他使了那些手段,也并不是多顺利,先时依旧难熬的紧,熬过先头那阵苦痛,后来便好的一些,即便不似前次那般要死要活的疼,却也未觉出他说的快活来,或许这种事男人才会觉着快活吧。
在她来说便不似之前那般痛苦,却也不会像他那般喜欢,皎娘能清晰感觉出,梁惊鸿异常喜欢那种事,喜欢到眼里都冒光,想来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身子,昨儿晚上不会那般轻易放过自己。
大约瞧出她的窘迫,韩妈妈道:“倒是我糊涂了,用个早膳何必非要起来,在榻上不就好了。”说着伸手扶着皎娘坐了起来,拿了外衫与她披上,又去寻了软枕搁在身后让她靠着,唤了丫头进来洗漱了,把那黄花梨的榻几放好,早膳摆在上面。
皎娘身子弱脾胃亦弱,饮食茶饭上便要格外精心,需的荤素搭配,既要味道好,又不能与每日的药粥相冲,故此别瞧着没几样,却比伺候席面都难,极考验厨艺,如今这别院里的厨娘是周府的,叶氏夫人特意挑了送过来的,厨艺虽比不上侯府,在这燕州城也算数一数二了。
可即便如此,皎娘也不过吃几口便放下了,韩妈妈有些着急,难怪身子弱呢,这吃的也太少了,便开口劝了两句,到底把那蛊中的药粥吃了下去,韩妈妈方满意。
让人把榻几收了,漱了口便扶着皎娘躺下,却听皎娘开口问了句:“今儿前头可开园子了?”
韩妈妈给她掖了掖被角道:“因那北国使团来了燕州城,六爷便吩咐先不开了,昨儿便贴了告示。”
皎娘:“北国使团来燕州城与开园子有甚冲突不成?”
韩妈妈笑道:“冲突倒没有,不过咱们这园子虽说六爷置下没多久,可在燕州府却颇有些名声,这次北国使团的正使是北国的贤王,听闻这位殿下颇喜欢咱们南楚的园子,到了燕州城想必不会待在官驿之中。”
皎娘不禁道:“妈妈是说,这位正使大人要来别院?”
韩妈妈心道,只怕是已经来了,李顺儿那小子伶俐的很,他嘴里要紧的贵客,除了这位殿下一时还真想不出别人来,说句透底的话,在这燕州府中,便是知府周大人若论身份在六爷跟前儿也算不上贵客。
只是,这些涉及六爷的事不好跟皎娘说明,倒不是韩妈妈故意隐瞒,而是觉着这些事,想来六爷更愿意自己说与她知道。
想到此,便道:“这个大娘子可把老奴问住了,想这使团出访,可是正经大事,哪是老奴能知道的,就是这么随口一说罢了,大娘子睡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横竖来或不来都有六爷呢,与内院的女眷无关。 ”说着放好帐子出去了。
皎娘昨儿夜里一宿没怎么睡,早是疲乏不堪,这会儿用了早膳,便更困倦上来,先头脑子里那些疑惑想不通的事,也只得暂时丢开,闭上眼打了个哈气睡了过去。
再说梁惊鸿一进花厅,便瞧见靠坐在椅子上的萧十六,一点儿不觉奇怪,虽说昨儿才头一回见,可梁惊鸿却深知这位大名赫赫的右贤王什么秉性,说白了,就是个闲不住的,属于没事儿也得找点儿事的那种,而他这明显是找上自己了,虽心里颇不甘愿,却也知道涉及两国邦交,轻忽不得。
萧十六却是个自来熟,刚跟潘明成不知聊什么话题,聊得有来道去,这会儿一见梁惊鸿,更是笑了起来:“小侯爷可是不够意思,藏着这么好的园子,也不请本王过来长长见识。”
梁惊鸿:“殿下说笑了,这园子若寻常人许还勉强过得去眼,殿下贵为贤王什么园子未见过,若在下贸然邀约,怕不要惹笑话了。”
萧十六手里纸扇摇了摇道:“各花入各眼,小侯爷这园子,便正好入了本王的眼,我瞧着可比那官驿强多了。”
梁惊鸿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只装糊涂,他这刚顺心如意乐,恨不能日日都跟皎娘黏在在一处里才好,若是这萧十六住进来,他是正使,他一来,使团便得跟着来,家里头住进这么一帮子外人,自己还怎么跟皎娘亲热。
第113章 竟真起了心思
梁惊鸿却错估了萧十六的脸皮厚度, 见他装糊涂,索性直接挑明了道:“本王与小侯爷一见如故,这园子也甚为中意, 索性搬进来住上几日, 既可好好感受一下这园子的好景致,又能与小侯爷把酒言欢,岂非人生一大快事 。”
梁惊鸿当然不乐意, 却不好当面拒绝,便道:“得殿下青眼,实是在下之幸,却不瞒殿下, 这园子在下也是刚置下不久,只粗略修整了修整,后宅花园勉强看得过去, 客居旁处却未怎么收拾, 殿下千金贵体, 搬进来怕是不妥。”
萧十六却道:“哎, 你我一见如故, 当以朋友论交,旁的身份不提也罢,至于客居未收拾便未收拾,本王也不挑拣, 能住人就成, 若不能住人也无妨,明成兄不是住在这儿吗, 与他安置在一处便是。”
梁惊鸿目光划过明显呆住的潘明成, 心道, 以往瞧着倒是个有心路的,怎么一碰上萧十六就让人耍的团团转了,不禁道:“看起来殿下不止与在下一见如故,跟明成兄也颇为有缘啊。”
梁惊鸿这话颇有几分嘲讽之意,萧十六却不以为意呵呵笑了两声:“先时本王还奇怪,怎一进燕州府,便觉亲切呢,小侯爷这一说,方明白过来,原是与本王有缘啊,不止燕州府亲切,人亦有缘,想必明成兄也与本王一样,是也不是。”
潘明成这会儿悔的肠子都青了,这摆明了神仙打架,却把自己夹在了中间儿,左右都不对。
他可真是一片好心,昨儿担心梁惊鸿吃醉了往别院跑,半道上万一出个什么差错,这才跟了过来,自己的骑术却远远不如梁惊鸿,且自己那匹温驯的老马,跟梁惊鸿那宝马良驹也没法比,故此一出燕州城,就连惊鸿兄的影儿都瞧不见了,又是黑灯瞎火的,怕掉沟里去,不敢骑快,只能慢慢溜达着,到别院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问了看门的说他们六爷早回来了。
那神色语气,潘明成都觉自己吃饱撑的多管闲事了,惊鸿兄倒是没出什么事儿,却把自己颠了臭死,去客居里泡了热水澡,躺在床上缓了缓,本想好好睡上 一觉,谁知刚合上眼没多会儿,便被李顺儿给叫起来了,说来了客。
潘明成没好气的道:“这可是你家六爷的别院,来了客该去请你家六爷才对,来唤我做甚?”
李顺儿咳嗽了一声道:“六爷哪儿已然去请了,只是六爷昨儿在内院里歇的,怕是一时半会儿请不来,那客人又慢待不得,不得已来请潘少爷,横竖先应付一阵儿。”
潘明成倒奇了:“来的什么人?”
李顺儿:“看服饰年纪应该是北国使团的那位贤王殿下。”
潘明成唬了一跳,心说这位一大早来做什么,明明昨儿在明楼跟惊鸿兄拼酒,拼的酩酊大醉,被扶着回去的,这就醒酒了?
虽惊异却不敢怠慢,挣扎着起来陪客,说到底自己就是帮忙救场的,哪知惊鸿兄一来,两人唇枪舌剑的倒把自己绕了进来。
这可不是倒霉催的吗,怎么自己就摊上这个角儿了,惊鸿兄的性子霸道不好惹,这萧十六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一个明摆着不想接待,一个憨皮赖脸非要住进来,明着抬举自己,暗里却是给自己挖坑呢。
潘明成呐呐半晌只得连声说了两句:“不敢,不敢。”
萧十六却道:“如此,这几日便叨扰小侯爷了。”接着便吩咐下人去官驿搬东西。
潘明成真有些傻眼,不觉看了梁惊鸿一眼,那脸色实有些不好看,若非顾及两国邦交,估摸能把萧十六丢出去也未可知。
这萧十六的脸皮实在厚的离谱,无视梁惊鸿这个主人的黑脸,笑眯眯的道:“小侯爷若有事尽去忙你的,明成兄陪着本王逛逛园子也是一样。”说着,径自拽着潘明成逛园子去了,倒把梁惊鸿这个正主给晾在了厅中。
李顺儿不禁道:“这位贤王殿下也太随性了些,咱们这儿又不是官驿,哪是他说搬来就搬过来的。”
梁惊鸿阴沉着一张脸道:“在内院里多添些人手,二门上的人开发了,另调四个妥帖人守着,从今儿起闲杂人等一律不许进内院。”
李顺儿脸色变了变,知道二门上先头守着那两个小厮指定是开小差让六爷知道了,不然六爷不会直接让开发出去,心里不禁暗骂那两个没运道,自己派他们去守门,实则是给了他们一步登天的机会,内院里那位六爷可稀罕的紧,必会时常进出,只他们差事当得用心,落在六爷眼里,以后便不用在牙行里打零工了,哪知狗肉上不了席,白瞎了自己的抬举。
忙点头应了,琢磨着派几个机灵稳妥的去守着,万不能再出差错。
正想着却听六爷又吩咐道:“回头寻个本省人问问,燕州府里提亲有什么规矩讲究,怎样的彩礼才算体面?”撂下话出花厅走了。
李顺儿愣在了当场许久方回过神来,暗道坏菜了,六爷可不是那些八卦的婆娘,若不是真动了娶那玉大娘子的心思,平白无故的让自己扫听这些做什么。
可是娶?玉大娘子?哎呦喂,这哪能成啊,李顺儿想想都觉天要塌下来了,六爷这是被那位大娘子给迷昏头了,都忘了自己的身份,堂堂忠勇侯府的嫡孙,便是南楚金枝玉叶的公主,若六爷乐意都能娶回来,更别提那些世族贵女了,哪个不想攀上忠勇侯府的门庭,要不是六爷一个都没瞧上,也不至于耽搁到这会儿了。
可再耽搁也不能娶个寒门小户之女啊,且不说门第身份天差地别,就是玉大娘子这和离又二嫁的过往,别说正个八经娶进侯府当正头夫人了,便是做个通房丫头也够不上啊。
若是在燕州府这别院里,六爷怎么疼怎么宠怎么爱,都无妨,可要说到娶却绝无可能,莫说侯府那边儿便是叶氏夫人哪儿也过不去啊。
想到叶氏,李顺儿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不似刚那么慌了,他是六爷身边得用奴才,可再得用也是奴才,主子的吩咐只能应着,没资格劝主子,这是做奴才的本份,可这事儿要是照着六爷的吩咐干了,这条命也就快活到头了,六爷是自己的主子没错,可六爷上头除了老爷还有老侯爷老太君,便不说这三位,还有皇后娘娘呢,哪个不是主子上的主子,随便动个小指头,自己便有一百条命都不够死的。
这事儿了不得,得赶紧去寻叶氏夫人拿主意去,可如今六爷在别院,那北国的贤王也要搬进来,他一进来,北国使团便不会整个跟过来,也得来不少人,而自己作为别院的大管家,得把这些人安置妥当了才行,一时半会却离不得,便遣了个心腹小厮去周府,横竖六爷既起了这样的心思,怎么也是瞒不住的。
叶氏却是一大早去官驿拜见那位侧妃,要说这位侧妃也有些奇怪,按理说能跟着贤王殿下出访外邦,必是颇得宠爱,尤其这位贤王殿下未娶正妃,又是出访在外,这位侧妃大可以威风一番,哪知竟不声不响,好似没这个人似的,从到了燕州城便直接进了官驿之中,面儿都未露,听老爷言在明楼的接风宴上,那贤王殿下也是连提都未提。
虽人家不提,叶氏却不能失礼,这接待北国使团可不是小事,一个弄不好便是大祸,得格外谨慎才是,故此,一早上叶氏便前去官驿求见。
递了名帖儿,倒是出来了个妈妈,说话极和善,说侧妃路上着了寒凉,不便见客,劳夫人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待精神好些,再与夫人一叙云云,很是客气了一番。
人家既托病自然是不想见自己,叶氏只能回来,琢磨着等老爷家来,跟他说了今日情景再做打算,正想着旺儿便来禀告说别院的李管事遣了人来。
叶氏倒是一愣,李顺儿自是个稳妥靠得住的,之前自己在别院虽帮着料理了些事务,可昨儿惊鸿便回别院去了,惊鸿既在,便真有什么拿不准主意的,自然该去禀了他主子定夺,大老远遣人来寻自己岂非舍近求远吗。
心中纳闷,便让人进来询问,这 一问方知是什么事,叶氏脸色都变了,一颗心直吓得直扑腾,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上回惊鸿随口说了句娶,自己还当他打趣胡说的,哪知竟真起了心思。
哪里还待的住,忙让周妈妈备车,留了口信儿,便急匆匆便往别院去了。
这一路走的极快,便如此,到别院的时候也都过晌午了,叶氏一进别院,李顺儿便迎上来见礼,叶氏摆摆手:“行了,别啰嗦这些了,快说倒是怎么回事,可是惊鸿亲口与你说的?”
李顺儿摇了摇头,叶氏方松了口气,却听李顺儿道:“虽六爷未亲口说,却也【创建和谐家园】不离十是动了心思的,不然断不会吩咐奴才去扫听燕州府提亲彩礼的规矩习俗。”
叶氏一惊:“何时吩咐的?”
李顺儿:“今儿早上,奴才怕出大事,才让人给您递了信儿。”
叶氏压了压砰砰跳的胸口道:“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扫听这个了?总的有个缘故吧 ?”
李顺儿:“要说缘故,许是昨儿六爷宿在了内院吧。”
第114章 有什么可羞的
叶氏暗道果然让自己猜了个正着, 就说不会平白无故扫听这些事儿,昨儿宿在内院必是成就了好事,这男人都一个样儿, 那些事儿上畅快了, 脑子便容易犯糊涂,可犯糊涂也得差不离啊,没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的, 婚姻大事哪是他想娶谁就能娶的。
想到此不禁道:“皎娘可知此事?”见李顺儿为难的神色,遂摆摆手:“倒是我糊涂了,皎娘的性子,只怕平日连屋子都不大出, 你如何能知她的心思,得了,你也甭自己吓自己, 待我先去瞧瞧她再做打算, 说不准就是你家六爷兴致起来随口提了一嘴罢了。”
李顺儿暗暗苦笑, 要真是这么着, 那可真是神佛保佑了, 可他们家六爷什么秉性啊,别人不知自己还能不清楚吗,哪是随口胡说的人呢,更何况, 还是这种嫁娶大事。
叶氏夫人这般说也不知是不愿意面对, 还是宽慰自己呢,不管怎么说, 这里是燕州府, 六爷这儿出了什么事, 自己至多就是挨顿打,要说交代还得叶氏夫人出头,毕竟六爷从相中到谋算内院里那位,可是多亏了叶氏夫人帮忙,若不然哪能如此顺当的把人骗到手。
叶氏瞥了他一眼,岂会不知这奴才的心思,是怕事儿闹得太大,他一个奴才担不起,才巴巴的给自己递信儿,好歹上头有个顶雷的主子,他能少挨些责罚,这些奴才一个个都成精了。
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事儿莫说他一个奴才,便自己也是担不起的。
不管怎么说,先得把事儿弄明白了再想对策吧。
拿定了主意,迈脚进了内院,到了皎娘住的那个院子,一进院门倒愣了愣,院子里格外安静,丫头婆子都在外头廊下站着,连声咳嗽都听不见,一个个规矩非常,以至于叶氏竟有一瞬恍惚,觉着自己是进了侯府,心知是韩妈妈的本事,到底是侯府出来的,这才几天就把这些丫头婆子□□的有模似样了。
正想着,韩妈妈已是迎了过来,见了叶氏也并不惊异,只上前见礼,叶氏忙道:“妈妈客气了,皎娘在屋里吧,几日不见怪惦记的,我去瞧瞧她。” 说着不等韩妈妈说话,迈脚便往里进,只是刚迈进一只脚,听见屋里悉悉索索的声响,那脚未落地便如烫着了一般,忙退了出来,饶是她这般年纪儿子都老大了,也禁不住双颊滚烫,闹了个大红脸。
叶氏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悉悉索索的声响是什么,自己一着急倒是忘了昨儿惊鸿刚成事,可不正在热乎头上,恨不能一时一刻都黏糊在一处,尤其这会儿过了晌午,正是歇晌午觉的时候,虽说里头那两人的声响儿,不是歇午觉的响动,却也是自己莽撞了。
微咳嗽了一声道:“倒是我糊涂,光惦记着几日不见皎娘妹妹,倒忘了正是歇午觉的时辰,真真不巧,要不我过会儿再来吧。”虽说着,脚下却不见挪动,且她的声音虽不大,可院子里静,屋里的人除非聋子没个听不见的。
叶氏这摆明了就是说给屋里人听的,梁惊鸿本就是练武之人,耳目较寻常人灵敏,从韩妈妈见礼的时候便知叶氏来了,只是舍不得放开怀里软玉温香的身子,才只当未听见。
说起来也没怎么着,先头是见皎娘用了午膳便犯困,靠在哪儿,一盏茶未吃两口,眼睛都快阖上了,怕她积着食便睡对身子不好,便凑过去调笑了两句,想着给她醒醒盹儿,这盹是醒了,却也勾起了别的想头来。
梁惊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自幼骑射练武,虽是侯府公子,身板儿却一点儿不弱,莫说寻常男子,便是军营里那些壮实的大头兵,真要比的话,怕也不是个儿。
身体好,精力强,在外面大杀四方,进了屋也是帐内的将军,且又是憋了许久未开荤,昨儿虽顺了心,到底顾念着皎娘的身子不敢折腾太狠,虽畅快却未尽兴,这会儿耳鬓厮磨,哪里还能压得住,便不能做什么,把人搂在怀里,亲亲也是好的。
皎娘自来是个正经人,先头是连想都未想过天下间会有梁惊鸿这样厚脸皮的男人,可之前便他脸皮再厚也只是嘴上说些暧昧调笑之语,自己只不搭理也便罢了,经了昨儿晚,这男人便不满足只动嘴了,不过打了瞌睡的功夫,便被他搂在了怀里。
皎娘想挣扎却哪里挣的开,且不说昨儿那一宿折腾下来,到这会儿仍是全身绵软,全无力气,若不是怕自己躺在床榻上,梁惊鸿回来又起邪念,恨不能一直躺着才好 ,只得强撑着起来,坐到了外间炕上,想着外间屋里,多少有些顾忌,却忘了这男人根本就是个不要脸的,哪管里屋还是外间,只随着他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偏他颇有手段,自己落进他手里,便如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他宰割,混混沉沉的连叶氏进来都未听见,直到叶氏在外头故意咳嗽说话,皎娘方知叶氏来了,一想到叶氏撞见自己如今这般情形,顿时羞的恨不能寻个地缝钻进去才好。
用尽了吃奶了力气,才把梁惊鸿推开,低头却见自己衫子儿领已然敞开了,里头那件葱绿的抹胸,也是松松垮垮的褪了一半,露出半边白花花的胸口上,星星点点的痕迹,仿似雪地里绽开的朵朵红梅,如此狼狈的情景,皎娘一张脸涨得通红,颤着手拢了几下都未拢好。
梁惊鸿忍不住笑出声,伸手帮她整理妥当,低头见她羞的那样,不禁道:“经了昨儿晚上,这身子哪里是我没瞧过亲过的,人是我的,身子也是我的,有什么可羞的。”
皎娘咬着唇不吭声,只是推他,让他坐过去,梁惊鸿心知她这性子也不是一两日能习惯的,横竖如今人在自己手里,一日不惯便两日,两日不成便三日四日,日子长了,早晚能习惯,也不必急在一时半刻。
想到此,便依着她坐到了对面去,笑眯眯的瞧了皎娘一眼方对窗外道:“可是有客来?”
梁惊鸿这一句有客,算是把叶氏刚那些话都噎了回来,叶氏心知这是不满自己搅了他的好事儿,故意拿话堵自己呢,就不信自己刚那些话他未听见,听见了还能不知自己是谁,要知道这里可是内院,外客如何能进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