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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娘点了点头,男子却摇头道:“可有证据?”
证据?皎娘微微皱了皱眉,这也不是衙门里过堂审案, 需的要个证据, 这人摆明是故意为难自己呢,想到此,便不想再理会他, 而是叫了声雪团子来。
雪团子听见主人叫它,踢蹬着断腿直扭身子,嘴里汪汪的叫的愈发大声,男子便把小狗抱在怀里, 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低声道:“不许闹。”
声音虽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雪团子自小在杂耍班子长起来的, 异常有灵性, 最会看眉眼高低, 却也知道什么人不能惹, 而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正是不能惹的,哪里还敢闹腾,分外乖巧的待在男人怀里, 可两只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却可怜巴巴的看着皎娘, 盼着皎娘把自己救回去。
皎娘不妨竟遇到这么个不讲道理的,遂道:“它真是我养的小狗, 并非扯谎, 你看我唤它的名字, 它是知道的。”
男子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小狗,雪团子可怜兮兮的哼唧了一声,小脑袋还点了点,那样儿真像是听懂了一般。
皎娘忙道:“你瞧它点头了。”
男子却道:“我瞧着就晃了晃脑袋,想是有些困了。”
皎娘不妨他如此难缠,心中颇有些后悔,刚出来散步的时候没让人跟着,她生在小户寒门,自小跟前儿也没使唤过人,后来嫁了潘复虽雇了婆子厨娘,也不过是帮着料理些杂事,并不是时时在身边跟着他,可这别院里却不一样,前头如何自己不知,便自己住这个院子里,除了韩妈妈还有两个丫头两个婆子,这还不算外头洒扫的,这么多人都盯着自己,颇不自在。
故此,若出来散步,便不让人跟着,韩妈妈先头还不答应,说这样不合规矩,皎娘干脆就不出去了,韩妈妈怕她成日在屋子里闷坏了,想着皎娘不会走远,只在内院里走走散散,虽说如今开着园子,前头都是逛园子的人,也不会跑到内院来,便应了她,散步的时候不让人跟着。
哪想,会遇到这样一个不讲道理的男人,皎娘待要叫人来为自己做个证,偏往日在这儿守着门的小厮却不见踪影,想来是知道梁惊鸿不在这别院之中,便懈怠下来,加之这边是后院,那些唱戏的耍杂耍的卖东西都在前头,来逛园子的都往热闹地儿扎,谁往后院来啊,常日里见不着个人影儿,得了机会哪有不偷懒的,偷个懒往前头瞧瞧热闹,不过一会儿就回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哪想到今儿偏有个不喜凑热闹,非往后边扎的,还让几乎不出内院的皎娘给撞上了,想叫个小厮作证都见不着人。
这男人摆明了就是逗弄自己呢,实有些轻浮,若依皎娘的性子,转身走了便罢,可又实在舍不得雪团子,这小狗虽没养多长日子,却甚通灵性,平日里陪着自己,倒消解了不少愁绪,故此,虽才养了几日,却有些离不开了。
男人见她想走又舍不得,雪白贝齿咬着唇,那张莹白的小脸上满是纠结,这般神情却更是我见犹怜,心道果然女南楚的美人风姿别致,在北国想找这样楚楚动人的美人,却不易。
哪里肯轻易放她去,正要再调笑几句,却听我见犹怜的美人唤了一句:“南老板,劳烦来一下。”
皎娘正纠结是走还是再跟他讲道理,走了舍不得雪团子,跟他讲道理,这人哪是能讲通道理的,正为难间,忽瞧见那边廊上的南楼月,大约是路过,瞧方向并不是往这边来,毕竟这边是内院,非内眷不能入这是规矩。
而自己跟南楼月虽那日说了两句话,也不过是碰巧罢了,并不相熟,这会儿却也顾不得熟不熟了,只把叫过来给自己做个证,才能要回雪团子。
南楼月本是路过,不妨听见人喊自己,方侧头看了过来,这一看,连着眨了好几下眼,才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的确是皎娘招呼自己。
南楼月忙几步走了过来,到了跟前儿,行过礼,目光划过对面的男人,方道:“玉娘子唤小的过来,可是有事?”
皎娘指了指对面男人怀里的雪团子道:“刚我在内院里散步,不妨雪团子淘气跑了出来,正好撞在这位公子手里,我说雪团子是我养的,这位公子却不信,劳烦南老板帮我做个证。”
南楼月看向对面的男子道:“雪团子的确是玉娘子养的。”
男子听了南楼月的话,倒是未在为难,把雪团子递了过去:“这小狗玉雪可爱,我是怕有人冒认了去,回头它主人再来寻岂不麻烦,既有人作证,想来真是你的,还你吧。”
皎娘伸手接了过来,未看男子一眼,而是对南楼月微微颔首说了声多谢,便抱着狗进内院去了。
从垂花门行过画廊,进了内院迎头便遇上了寻过来的韩妈妈,韩妈妈不禁道:“可算回来了,我还说怎散个步去了这么久,正要去寻大娘子呢,莫不是遇上了什么事,耽搁住了。”
怀里的雪团子委屈的哼唧了一声,皎娘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却不想提刚那男人的事,若自己说出来,以梁惊鸿的脾气,只怕不能善了,说到底也不算什么大事,雪团子也要回来了,何必再惹麻烦。
第107章 是该好好想想
想到此, 皎娘摇摇头只道:“雪团子贪玩,多跑了一会。”
韩妈妈松了口气:“原来是这小家伙淘气,我还怕有不那些逛园子的瞎跑胡撞, 进了内院冲撞到大娘子呢。”
皎娘抿了抿唇:“后院这边儿也没什么玩意乐子可瞧, 那些逛园子的人往这边来做甚,况还有值守的小厮呢。”
韩妈妈却摇头道:“就那几个小子,惫懒的紧, 平日六爷在多少有个威慑,也还罢了,如今知道六爷不在园子里,还不撒了欢啊, 说不准便轻慢了差事,跑去吃酒赌钱了也未可知,说到底不是府里□□出来, 少些规矩。”
皎娘微愣了一下心道, 府里?莫不是说的梁惊鸿在京里的家, 听韩妈妈的话里的意思, 是嫌别院里这些小厮没规矩。
皎娘自是知道, 如今别院里使唤的这些婆子丫头小厮护院,大都是从牙行里找来的,毕竟梁惊鸿并不是燕州府人。
如今皎娘自然知道梁惊鸿留在燕州是见色起意,当初却并不知这些底细, 只是听潘复说是来访友, 因稀罕燕州的景致风物,方留了下来, 又开医馆又置府邸别院的, 这一通折腾, 铺开如此大的场面,身边跟的人自然不够使,便得去牙行里挑人。
燕州的牙行据皎娘知道,还算诚信,又是特意挑的人,应不会太差,韩妈妈之所以不满,是因她眼界高,看惯了那些高门大户里的规矩,自然瞧不上牙行这些人。
有些事皎娘不想去深想的,因她从心里觉着这些都跟她并无干系,可韩妈妈不知是有心亦或无意,时常说起京城的一些事,透出只言片语里的信息,却又由不得皎娘不想,毕竟冬郎如今在京里进学,而现今的处境,皎娘着实猜不出梁惊鸿的心思。
纵皎娘活了两世,可两世里加起来也没有多少年,且除了家人之外,唯一算是亲近的男人便是潘复,而自己跟潘复虽是夫妻,却并无太深牵扯,自己根本不用去猜潘复的心思,本以为日子便那抹无波无澜的过下去了,哪知陡生祸端。
皎娘知道自己的容貌不差,却也并未美到让男人一眼便放不下的程度,之所以惹出这样一场祸事,许是自己命里注定该有此劫吧。
先头想着梁惊鸿这样的人,也不过是图个新鲜,三朝五日腻烦了,便丢开了,哪知他近日的表现,却越发让人看不明白了,倒不似之前只想那些事,仿似真要过日子一般,自己与他过日子?便想想皎娘都觉荒唐。
想到此,不免摇头,自己平白想这些做甚,梁惊鸿京里的家宅府邸,规矩等等跟自己有什么相干,如今他留在这燕州府是因兴头未过,待兴致过了,这小小的燕州府,便想留他也是留不住的。
却又想起南楼月来,对于南楼月皎娘先头只是听潘复提过一两句,后来方知潘复总往梁府去便是为了南楼月,而南楼月竟是梁惊鸿一早便布下的棋子,若没有南楼月想来潘复也不会如此着急的写下和离书。
这些事皎娘越想便越觉得梁惊鸿这男人可怕,不过一个念头,便使出这么多心思手段来,不止南楼月,还有叶氏,冬郎乃至自己爹娘,自己尽再他掌握之中,亏得先头自己还以为只要劝得潘复不与他来往,便能避开,当真可笑,早在明楼下,他起了心思,这场祸事便避无可避了。
而如今便在这别院之中,两人既有肌肤之亲又同床共枕,却仍猜不出他的心思,到底想如何?
韩妈妈把雪团子接过去,交给一旁的丫头,递了参茶过来,盯着皎娘用了半盏方道:“听闻那北国的使团已进了城,今儿晚上应是接风宴,估摸着明儿六爷便能回来了。”
皎娘一愣下意识道:“明儿便回来?”
韩妈妈听了这话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看起来六爷若想顺心如意,还有的等了,这位心里是巴不得他不回来呢,而六爷哪儿不用想都能知道,必是惦记的紧,若不是皎娘执意不愿,走的时候便一起把人带去了。
想到此,心里不免替六爷委屈,开口劝道:“大娘子莫怪老奴多嘴,这人啊一辈子长着呢,谁也料不准能遇到什么人,什么事儿,且遇上了当时当日也不能分辨到底是福是祸,既如此,不若想开些,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六爷的性子虽霸道了些, 对大娘子却是真心实意,大娘子莫总想着前头那些不开心的事,只瞧如今六爷的心意,也便自在了。”
皎娘自是知道韩妈妈是一片好心,虽她是梁惊鸿的人,却对自己极为上心,皎娘亦不是铁石心肠,人家对她好,自然是记着的,也知道韩妈妈的话有些道理,事情已经到了这般境地,想不开也得过,想开了也是过,何必总别扭着,倒弄得所有人都不痛快。
只是便自己不去想前头那些事,也不知怎么应对梁惊鸿这个男人,或许自己是该好好想想,逃避总不是长久之计,毕竟瞧如今梁惊鸿的意思,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罢手的,他若不罢手,一日两日,一月两月还好说,日子再长了,爹娘哪儿如何能瞒得过去。
可如今自己这样的处境,又如何能让爹娘知晓?越想越愁,眉头都蹙了起来,支着腮在炕几上发呆,想的太入神,不妨进来人都不知,直到手指探过来在她眉心点了一下,皎娘方回神,瞧见对面的梁惊鸿,悚然一惊,忙避开他的手:“你,你何时回来的?”
梁惊鸿有不舍的收回手道:“昨儿皎娘让我好生惦记,便姐夫与我说那迎候使团的正事,都心不在焉,夜里更是整整一宿都未睡好,睡里梦里都是皎娘,皎娘可知我今儿费了多少唇舌方说服的姐夫方应我回来,可皎娘这般反应是不想我回来吗,如此却真叫惊鸿伤心了。”
皎娘被他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说的俏脸发烫,早已知道不论言语还是不要脸上,十个自己也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便低下头只做未听到。
梁惊鸿却最稀罕她这般,不说话,显见是羞臊了,那张俏脸通红一片,绯色从那剔透好看的耳廓处一直晕染至脖颈,隐没在白衫子上绣着暗纹的交领处,那抹红白相间的风情,委实动人。
第108章 总得留些念想
皎娘半日未见他说话, 不禁抬头一瞧,却见他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的领口处,哪里还不明白他那心思, 急忙侧了侧身子, 避开他的视线,咳嗽一声道:“你,你怎回来了?”
诱人的风景瞧不见了, 梁惊鸿颇有些遗憾,听见仍是这般问,不禁道:“果真我是个讨嫌的,不得皎娘待见。”
语气中颇有些黯然委屈之意, 皎娘心知他最善做戏,况他这样的人哪里会委屈,不过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罢了, 偏皎娘是个心软的, 若他真强硬着来, 皎娘便斗不过也断不会轻易屈从, 可他这般做小伏低的说话儿, 皎娘心里便有些过不去,遂说了句:“何时说你讨嫌了。”
听了这话,梁惊鸿目光一亮,倾身凑过来道:“既不讨嫌, 皎娘也如我想你一般夜不能寐了, 若知皎娘如此想念惊鸿,便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的脚, 昨儿也回来了。”
皎娘一张脸红透了:“你, 你莫胡说, 谁,谁想你了?”
梁惊鸿吃吃笑了起来:“好,好,是我胡说,不想便不想,有我想你也是一样。”逗了她几句,见她又羞又气的抿着小嘴,唇角微微上扬似是含着笑,露出若隐若现的笑窝,倒把她眉眼间的轻愁冲散了去,多了几分俏皮鲜活之色,实在好看,便这么盯着瞧也觉瞧不够。
忍不住伸手在摸了摸这张俏脸低声道:“皎娘笑起来真好看。”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仿似蕴着万千情意,这样的目光皎娘竟有些不敢与他对视,垂下眼睫低声道:“何曾笑了?”
是了,是没笑,只是刚那微翘的唇角,瞧着像是噙了笑意,即便如此,也令梁惊鸿不觉想起那晚明楼之下,她回眸一笑,那般动人心魄,一下子便钻到了他心里去,想放都放不下。
皎娘生怕他再说什么荒唐话,忙叫人上茶,谁知,她一连唤了两声,外头丫头倒是应的利落,却不见进来,不免有些恼。
梁惊鸿只咳嗽了一声,丫头便端了茶进来,倒让皎娘又气又恼又无奈,梁惊鸿见她那样儿,不禁轻笑了一声道:“若觉她们伺候的不好,发落出去便是,何必气着自己倒不值当。”
那端茶的丫头这会儿刚退到门边,听到这句身子一抖,手里的茶盘子差点儿是掉了,显见是吓坏了,皎娘心中不忍遂道:谁说不好了,平日里做事颇上心。”
梁惊鸿岂会不知她的心思,笑了一声,却并不再纠缠这个话题,毕竟他心里知道有韩妈妈在,这些丫头们便不如梁府的有规矩,却也不会偷懒,刚正因知道自己在屋里她们不敢进来打扰,不妨倒惹出美人儿的气性来,可惜美人虽有气性到底还是心善,不忍那丫头受责罚,反替那丫头说了话。
梁惊鸿心里却有些不满,对个丫头都心软心善的连句重话不肯说,怎么到了自己这儿便成铁石心肠了,若不是自己憨皮赖脸的往前凑着跟她说话儿,梁惊鸿很确定,皎娘能一辈子不搭理自己。
心里正不满可转念一想,又觉这么着不正说明皎娘对自己格外不同吗,对别人都是心软不忍,在自己跟前儿却专使性子,记得阿姐以前说过,女子的心思最是奇怪,不相干的人倒能宽容大度的相处,偏偏越亲近的人越是别扭着爱使性子。
想到此,梁惊鸿心里的不满忽然消了,反而欢喜起来,觉着自己这些日子的心思到底没白费,总算自己在她心里算亲近的人了。
心里这 一欢喜便想起刚进来的时候,瞧见她一脸愁容,仿似有什么解不开的心事,要说皎娘的心事,不用猜也能想到,能让皎娘发愁的除开她爹娘便是她兄弟冬郎了,如今冬郎远在京里进学,且一连两封保平安的家书递送过来,心里自然安稳了,不是兄弟便是爹娘了。
想到此,便道:“皎娘可是想回娘家?”
皎娘眼睛一亮,抬起头来看了他一会儿,眼里的光亮便黯了下去,摇摇头苦笑一声:“如何去?”她这个苦涩的笑,令梁惊鸿有些心疼,略沉吟道:“皎娘若顾虑身份,我倒有个法子?”
皎娘大约不信,只是摇了摇头,并不答话。
却听梁惊鸿道:“我知你是怕和离之事被爹娘知晓,可既成事实之事,便能瞒一日两日,又怎可能一直瞒下去,倒不如尽早说明白的好。”
皎娘忍不住抬头看向他,目光颇有些讽刺:“我父亲虽非圣贤,却是饱读诗书,通情达理,若果真如和离书上所写缘由和离,想来父亲便有不满亦能接受,大不了养我这个不孝女一辈子,父亲也是愿意的,可……”
底下的话皎娘未说下去,两人都是明白的,梁惊鸿使了这么多心机,自然不会放了皎娘家去,他不放手,家里便无法交代,如何能去见爹娘。
梁惊鸿微微叹了口气:“便惊鸿前头行事多有错处,却是一片痴心,怎皎娘到今日仍不信我,若皎娘信我,又怎会因此等小事发愁。”
皎娘心道,小事?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和离岂是小事。
梁惊鸿知道她想的什么,摇摇头道:“潘复那等势利小人上门求娶你父亲都能答应,难道我还不如那潘复不成。”
皎娘一惊愕然看着他:“你,你胡说什么?”
梁惊鸿:“婚姻大事,岂非儿戏,我再混账也断不会拿此事胡说,只皎娘点头,明日我便去提亲。”
皎娘先是觉着梁惊鸿疯魔了,可底细一想却明白了,虽与他相处不久,却知晓他的秉性,他既说出了口,必是早动了心思,而他的心思自然不是真娶,说白了就是做场戏,爹娘哪儿能糊弄过去。
皎娘从不怀疑梁惊鸿的本事,这男人能为了一时色心,便又开医馆又置府邸的,还假装成出身医药世家的大夫,来给自己瞧病,之前那些身份名头哪一样是真的,既能假装成大夫,扮成别的又有何难。
想通透了,皎娘忽觉这个法子虽听上去荒唐,却是可行的,他不会放过自己,至少目前不会放,自己也不可能永远在屋里躲着,便能借着病不见外人,爹娘哪儿总要有个交代。
虽欺瞒爹娘是不孝,却总比说了实话妥当些,即便这样的事不可能长久瞒下去,但韩妈妈说的好,到什么时候说什么话,至于往后且不去想,先把眼面前儿过去再说吧,更何况,自己这样病歪歪的身子,不定哪会儿就解脱了去,说不准都没有往后呢。
想到此,便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从刚便盯着她,虽心里早有打算,这会儿却莫名有些紧张,见她点了头,心里的石头方落了下去。
皎娘却仍是忐忑,忍不住道:“你打算如何?”
梁惊鸿自是知道她问的什么,也不隐瞒,开口道:“那和离书上写的分明,自此之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既已和离另嫁个好人家也在情理之中,只不过,到底不是小事,便简之又简,想必也得一月光景,这一个月总不得见面,却太过煎熬。”
皎娘听了心中不觉一喜,是了,即便假装也需做个样子出来,自己怎么也得回娘家去待嫁,总不能一直住在这别院里。
即便终究脱不得身,到底能得一个月的自在,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想着怎么应对他。
心里高兴脸上便透出了些许喜色,瞧在梁惊鸿眼里,真是气也不是,恨也不是,合着她就这么不待见自己,一说要回娘家,那高兴劲儿遮都遮不住。
梁惊鸿可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哪里能光憋屈着自己,总的找补回来才是,想到此,便道:“只是,如今日日都在眼前儿,我这心里都不踏实,若由着你家去,岂非更不安稳,有道是有来有去方好商量,我既应了你家去,皎娘是不是也该与我些什么,好让我放心。”
皎娘摇摇头:“皎娘一无财帛二无金银,并不能与你什么?”
梁惊鸿:“财帛金银有甚稀罕的,只要皎娘有心既可。”
皎娘不知道他打什么哑谜,梁惊鸿恨铁不成钢,这丫头白长了这么个可人的模样,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不免有些气上来,一伸手抓住她的胳膊,微一用力,便把人拖到了自己怀里,紧紧抱住了,在她耳边咬着牙道:“皎娘是当真不知,还是故意要气我,家去这些日子,总的留点儿念想,方显诚意,不然我断不会放了你去。”
皎娘正想问他什么念想,却听他在耳边低声说了一句,顿时脸色一白,就知他不会轻易放过自己。
话己出口梁惊鸿倒不着急了,而是道:“你若不应,我亦不会勉强,只……”
他话未说完,便见皎娘微微点了下头,梁惊鸿大喜:“皎娘这是应了?”
皎娘不免苦笑,自己能不应吗,不应他便会放过自己不成,能忍到如今,想来已是这男人的极限了,早晚都要挨上这一刀,若能换得家去在爹娘跟前尽几日孝道,也算有舍有得吧。
第109章 心里也不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