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可萧明珠就能,就因为她是镇国公府的嫡小姐,她想要什么都有人捧到她面前去,多不公平啊。
沈淮宁不止一次的在她面前说萧明珠。
他开始说她烦,说她没个姑娘样,说她除了舞刀弄枪什么都不会。
可后来,慢慢会和她说,说她今日做了什么,又追着他闹惹得周遭人嘻嘻哈哈的笑。
虽然语气还是带着几分嫌厌,但她能看见他眉眼中偶尔会噙着的笑意。
她怎么能不怕?
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有沈淮宁了,萧明珠为什么还要过来和她抢呢?
所以她才会想收拾一下那个丫鬟,就是想出口气而已。
可她什么都没有做,是许文昌卖了她,和她没有半点关系,是那个丫鬟命不好才摊上那么个未婚夫。
萧明珠打断她,“你既然对我不满,那为什么不来找我呢?”
柳纤纤一滞。
若不是她背后靠着镇国公府,她以为她不想报复吗?
说到底,还是她好命。
柳纤纤恨恨地想着,捻着锦帕的手指不自觉地掐进了掌心。
萧明珠看她表情就知道她在什么,压着火气问:“那许文昌呢?”
柳纤纤抽抽噎噎的回道:“他他他应该在赌坊里,他就是因为欠的钱还不上,所以才卖了她。”
萧明珠懒得再和她多说什么,摆摆手几个衙役又将她抓了起来。
柳纤纤愣住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会出尔反尔,气急败坏道:“你骗我!我都已经说了,你还不肯放过我?”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放过你了?”萧明珠偏头,眼神有些困惑,“你觉得自己很无辜吗?”
“许文昌他跑不了没错,可你不会真的觉得自己没有半点错没有吧?”
萧明珠连多余的话都懒得和她说,抬步出了门。
衙役那边派人去赌坊里搜了下,将许文昌给找了出来,是个脚步虚浮的年轻读书人。
看着干干净净的,可方才在赌坊红了眼的样子却格外狰狞。
看到衙役,许文昌招的比谁都快,他把觅夏卖给了城北的一个小富商。
富商家中的独子病重,想找个人冲喜。
若是冲喜不成,那便送下去陪他,一般人家哪有将女儿推入火坑的,正好许文昌要卖,两人一拍即合。
萧明珠带着人急匆匆地赶过去,陈府正在办丧事,边上看热闹的人说道:“陈家的小公子没熬过去,那新妇恐怕是要下去陪他了。”
作者有话说:
看到评论啦看到评论啦!
果然要我嚎一声才会有(指指点点
第15章
“能伺候小公子是你的荣幸,别死板着一张脸。”
“你啊,怨不得旁人,是你那未婚夫亲手将你卖给了我们陈家,我们也是真金白银的把你买过来的,这说起来我们还亏了些呢。”
“看开点,好歹你也享受了一天的富贵,下辈子啊,投个好胎罢。”
耳旁声音潮杂,有叹息有劝慰还有幸灾乐祸。
觅夏神色木然,任由旁人摆弄着身子,眼中枯寂的没有一丝光彩。
她觉得好累啊。
或许,就这么死了也好,再也不用去想那些烦闷的事。
边上有人在劝她,劝她想开点劝她不要害怕,她都没有任何回应,她不觉得害怕,她只觉得解脱了。
她生平头一回觉得,原来死是这么一件痛快的事。
她又想到许文昌。
那个文弱温和的读书人还是变了,再也不是年幼时那个发誓说会赎她的少年。
当年她差点冻死,是他的爹娘将她捡了回去。
那时的她打心眼里感激他们,觉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再好不过的人,她拼了命的挑水砍柴做饭,就是希望能够报答他们。
后来她无意间听见他们说话,说她是姑娘家,捡回来养养以后留着给文昌做媳妇,也给家中省去了一笔钱。
她当时好像不难过。
她本来就是他们救回来的,给许文昌做妻子,她并不反感。
再后来,许文昌去念了书。
教书的先生夸了他,说他以后会有大出息,她又听到他们说,文昌以后是要娶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这样的身份配不上他,不如把她卖了供文昌念书。
她那时好像也不难过。
半夜里,少年敲开了她的门,和她发誓说以后一定会把她赎回来。
或许是那晚的风太温柔了,又或许是繁星明亮。
她真的相信了他的话,和他说好。
被卖进镇国公府后,她渐渐忘记了从前的名字,所有人都叫她觅夏。
那是府里的老夫人亲自取的。
日子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难过,她没有很多事做,更多的是在陪着姑娘玩。
那位被宠着的嫡小姐年纪小,性情却天真又烂漫。
这样的差事比先前轻松了不知多少,她慢慢的就忘掉了从前的一切。
那些过往的记忆被尘封在脑海里,若不是许文昌突然找到她,她这辈子估计都很难会再想起来。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这么多年,在他爹娘那样的耳濡目染之下,他怎么可能会不变。
他的爹娘卖了她一次,如今他又卖了她一次。
果然是一脉相承。
觅夏想着觉得自己又有些可笑。
这么多年在府里谨言慎行,却对他就少了那么一点防备,或许是他眼里的认真,让她想到了年幼时发誓说要赎回她的少年罢。
觅夏并不怕死
她只是有点遗憾,又有点难过。
她还没有和姑娘告别。
没有听到姑娘说,她终于赢了一回四殿下。
没有看到寻冬在旁边兴高采烈的鼓掌着说,她去找人做的骑装果然好用。
恐怕,这辈子也不能了罢。
她再也看不到丹桂落了一地后,姑娘欢喜的说要装在一起晒干酿酒的样子。
其实,前些年她酿了一坛偷偷埋了起来。
姑娘年纪小,酒量又浅,她怕姑娘没喝几口就醉了,准备再过些年送给她。
可惜,再也看不见了。
真可惜啊。
她还想看姑娘穿着漂亮的嫁衣嫁给她欢喜之人。
那时候的姑娘,一定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被所有人夸赞和艳羡。
觅夏握着香包出神。
边上被簇拥着的中年妇人察觉到她手中攥了东西,皱着眉问:“你手上拿的什么,拿出来让我瞧瞧。”
觅夏回过神,忙攥紧了手。
她脸上第一次露出神采,让得中年妇人愈发觉得那手里的东西对她不一般,呵斥道:“我让你把东西拿过来,听到没有?你整个人都是我们陈家买的,更别提区区一件东西。”
觅夏往后退了一步,固执的强调:“那是我的。”
中年妇人嗓音尖锐,呵斥:“拿过来!”
觅夏拼命摇头,颤着身子缩到了院子墙角,只反反复复的说:“这是我的!”
中年妇人终于失去了耐心,沉着脸呵斥道:“你们几个给我把她的手按住,我倒要瞧瞧是什么东西她这么宝贝。”
她边上的婆子附和,“可别是偷了咱们府里的东西,夫人您可得好好瞧瞧。”
中年妇人扬着下巴,冷哼,“说得在理。”
觅夏护着手里的东西护得紧,几个仆从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按得住她。
中年妇人慢条斯理的走过来,掰开她的手指拿出了她藏在掌心里的东西。
一个香包。
上面绣着一个福字,边角缠着丹桂花纹,金色丝线映着红色缎面,绣工极好,丹桂绣得栩栩如生。
中年妇人翻了两下,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香包。
她皱着眉,嗤笑了声随手丢到了后面,“就这个东西让你护到现在,我还以为是什么呢。”
“这没见识的人就是没见识,一个香包还当个宝贝。”
边上婆子附和:“夫人说的是,她这种小门小户里出来的,哪见识过什么?”
香包从空中划过,落入院里前些天下雨时,积出来的一个小水坑,溅出了点点泥水。
觅夏愣愣地看着,眼里的神采渐渐消失。
那是她绣给姑娘的,如今,也没了,她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她红着眼想哭又哭不出来,手指颤抖的蜷缩在一起,喉咙里传出沙哑的嘶吼,想哭又没有半点声音发出。
“把他们都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