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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小幅度地跺了跺脚,就见一个御前青衣宦官朝她快步而来,“顾才人,随奴进殿罢。”
顾仪心跳快了一拍,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捧着食盒,小步地随他进殿。
她跨过门槛,在青砖之上甫一站定,便拜道:“臣妾参加陛下,问陛下金安。”
萧衍见她发间红光微闪,确实插了一柄昨夜没见过的发簪,“起来。”
“谢陛下。”顾仪起身,抬起头来,复又笑道,“谢陛下恩赏,臣妾特意做了点心,请陛下品鉴。”
“上前来。”
顾仪捧着食盒,跨过数级石阶,立到他面前,将食盒盖掀开。
盒内摆着四枚雪白的酥皮杏花饼,豆沙轻点薄红花瓣。
萧衍问道:“这是何物?”
顾仪答道:“此乃杏花酥饼,是抚州特产,臣妾得阿娘真传,才学会了做此饼。”她往前一递,“陛下尝尝?”
“抚州……是么……”萧衍捻起一枚,尝了一口,眉心却微皱道,“差强人意。”
真的好气,但要保持微笑。
萧狗子,我劝你善良。
顾仪想到这里,猛然顿住,只浅笑拜道:“臣妾谨遵陛下教诲。”
萧衍却伸手接过她手中食盒,摆到了木桌上。
顾仪见时机正好,便面露担忧道:“臣妾方才从西苑来,见到那火势去后,谈源堂留下的断壁颓垣,甚为可怕,听说刘太妃娘娘居于谈源堂,不知太妃娘娘是否安好?”
萧衍忽而轻笑了一声,一双桃花眼朝她看来,“才人如此挂心刘太妃,果真至孝……”
顾仪心中咯噔一跳,脸上憨笑一声,“同处西苑,太妃娘娘为尊,臣妾……自然挂心。”
萧衍见她笑得眉睫微弯,如一轮弦月,却转开了眼,“太妃娘娘无事,只是受了惊吓,自请去了西山寺,料想……要过上些时日才会回宫。”
顾仪一惊。
这……是被萧律的人劫走了?
她继而笑道:“既如此,臣妾就放心了……”
见萧衍审视的目光朝她投来,顾仪又勉力一笑,趁机脱身道:“陛下日理万机,臣妾此际就不打扰了,陛下若是不喜欢这杏花酥饼,臣妾下一回再送别的东西来。”说罢,她蹲身一福。
这就要走?
“等等。”萧衍出声道。
顾仪闻声一凛。
不是吧……难道她又是哪里露出了马脚……
打探个消息都这么难么……
耳旁却听萧衍问道:“司珍司将那琉璃珠帘撤走了么?”
“啊?”顾仪没想到萧衍竟然还专程来问一帘幽梦,这是有多不讨他喜欢。
“尚未,不过臣妾已派人去传了话,让司珍司今日就来取。”
萧衍“嗯”了一声,垂下眼帘。
一时竟找不到别的话来说了。
顾仪又蹲福道:“那……臣妾告退了……”
话音刚落,高贵公公就捧了一个梨花木方盒缓步走进阁中。
“启禀陛下,秀怡殿婉美人特送来一方丝帕。”
萧衍便道:“呈上来。”
顾仪见他却没再看她,未准她告退,就只能尴尬地站在桌边。
高贵公公捧着锦盒,递到萧衍眼前,里面是一张白绢丝帕,绣着黑色山石,黑白交杂,若泼墨山水。
“此绣像甚佳。”
说罢,萧衍却看向顾仪,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
“赏秀怡殿婉美人白银一百两。”
顾仪终于扭头看了一眼看绣帕。
再次感受到了来自于番位的碾压。
为什么就不赏她银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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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仪心头发苦,只恨自己女红不行。
要是早知道一张丝帕一百两,她日夜苦修女红技能也不是不可以啊。
她抬眼正对上萧衍的视线,见他眼中似含笑,便也笑道:“婉美人果是好技艺。”
高贵公公见皇帝心情似乎好了起来。
不禁低头又看了一眼那丝帕,这山水绣像就真这么好?
片刻过后,顾仪终于出了天禄阁,顺着御花园的石径往西苑而去。
刘太妃若真是被萧律的人救走了,恐怕就凶多吉少了。
若非刘太妃自己已生死志,她其实留在宫中最为安全。
萧衍并不会刻意害她,留她性命,才是筹码。
一旦出了宫,想要刘太妃死的人可就太多了。
顾仪低头想得郁郁,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来人。
“顾才人,许久不见,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这过分熟悉的宫斗脑语调。
顾仪抬头一看,果然是一段时日未见的秀怡殿王贵人。
王贵人见她头上虽没了花钿,却斜插了一对红宝玉梅花簪,品相不凡,“顾才人昨夜承宠,还未道一声喜呢,顾才人果真出其不意,原以为挪去了西苑,谁曾想,还能面圣呢……”
顾仪福身,乖巧道:“问王贵人安,贵人谬赞了。妾身只是运气好一些罢了,许是陛下见妾身可怜……只是昨夜突遇起火,陛下并未久留……”
听到这话,王贵人心中蓦地好受了些。
第62章 当时的月亮
王贵人吁了一口气, “昨夜见那西面红光冲天,我尚还不知道究竟是何事,今晨才听闻是谈源堂起了火, 不知太妃娘娘是否安然无恙……”
顾仪默不作声,只听王贵人又道:“眼看就要中秋了,宫里竟然出了这档事, 陛下该是多心烦啊……”
“王贵人,今日闲来游园……”
一闻此音,王贵人脸上僵了片刻, 回身一看,正是淑妃娘娘。
她立时福身道:“问娘娘安。”
顾仪也跟着蹲福, “问淑妃娘娘安。”
淑妃的视线从两人面上扫过, 含笑道:“都起罢。”
她细看了王贵人身旁之人, 见她立于原处,头饰虽无美人之上的品级, 可着一袭水青色长裙,天质自然, 清眸流盼。
“这就是屏翠宫的顾妹妹吧……”
顾仪垂眉浅笑,“回娘娘,正是妾身。”
“果是好样貌。姐姐妹妹间, 不必拘束。”
顾仪抬头一笑,打量了齐殊片刻。
样貌依旧美艳,却似乎颇有些憔悴, 面颊比她印象中好像瘦了些,颧骨微耸。
淑妃看向王贵人,笑意清浅,“王妹妹前些时日送来的茶会图卷, 本宫甚是喜欢,此图卷一直难得,从前先太后也甚爱此卷,可一直未曾寻得,王妹妹不知是用了什么法子。”
王贵人见淑妃难得的和颜悦色,也笑道:“能讨娘娘喜欢,妾身便欣喜,此卷是家父于沧郡巡游时,偶然得之,也是一段奇缘。”
淑妃笑了两声,“王大人运气倒好。”她默然了片刻,才徐徐道,“此图卷送来之时,本宫碰巧不在采薇殿中,便没赏那送卷来的宫婢,今日既见了王妹妹,便替本宫全了心意。”说着,她便要回身,似乎要吩咐玉壶。
王贵人叹了一口气,“娘娘无须挂怀,实在是折煞那宫婢了。且说那宫婢槐花眼下也不在秀怡殿里伺候了。”
顾仪心头一紧,见淑妃面露惊讶道:“为何?”
王贵人又是一叹,“说起来都是那宫婢福薄,宫正司派人来报,说那宫婢意外落了井,摔坏了脑袋,人变得不言不语起来,像是疯癫了,不能伺候人了,只得打发出了皇宫。”
淑妃缓缓摇头道:“确是福薄……”
顾仪立在一旁默不作声,却知道宫正司这话半真半假。
槐花明明就没有落井,但她不确定槐花是否真得不言不语。
毕竟当日,她没等到槐花醒来就被人送走了。
她记得那胡医政说过,槐花被人灌了汤药,难道是真的哑了?
她眼风瞄了齐殊一眼,心中不禁幽幽一叹。
哎。
又寒暄过几句后,淑妃便说要回宫了,三人散了。
顾仪慢悠悠地穿过御花园的小径,进入西苑,回了屏翠宫,见桃夹正在廊下张望,见到是她,急急迎了过来,笑问道:“才人,可是送了那杏花酥饼?陛下可是喜欢?”
顾仪实话实说,“仿佛不很喜欢。”
桃夹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啊”了一声,复又振作道:“才人莫急,这段时日可好生准备一番,待到中秋宫宴之时,兴许陛下一高兴,就能恢复才人的美人份位了……”
顾仪心中呵呵,有命再说罢。
求求了,保佑刘太妃安然无恙,哪怕熬到明年,剧情不要因此崩坏。
见她脸上没多大兴致,桃夹又笑眯眯道:“才人要往抚州家里寄笺么,中秋将临,宫中妃嫔皆可寄笺以托秋思……”
顾仪想到可可爱爱的顾氏一家人,心中一软,点了点头,“去挑些字笺来吧,我来选一选。”
桃夹答了一声“是”。
沉默须臾,顾仪开口问道:“桃夹你也可以给家中幼弟寄笺啊,中秋或许不可出宫得见,寄封家书也是好的。”
桃夹愣住,忽地一笑,“才人许是记岔了罢,奴婢家中并无幼弟……原先秀怡殿偏殿里的二等宫婢春梅家有个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