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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只觉萧衍的右臂骤然收紧,揽住了她。
她心中一跳,又道:“臣妾知晓慎王心性单纯,果然他也没有将臣妾送去将军府,臣妾复又劝说了慎王一番,他便连夜带着臣妾跑了……”
萧衍伸手轻抚她的后背,“慎王告诉朕了……”
顾仪立刻抬头,见他眉目疏朗,徐徐问她:“你为何如此笃定我不想杀他……”
顾仪又趴回了他的肩窝处,闷声道:“臣妾……臣妾觉得陛下其实是个温柔的人啊……”她笑了一声,“臣妾听了慎王讲的他与陛下的童年趣事,臣妾便想……陛下心中肯定对于慎王也是呵护有加……”
萧衍沉默须臾,才道:“胡说八道……”
顾仪‘噗嗤’一笑,耳边听见萧衍的心跳声,似乎快了些。
“你……又是……如何知晓……是太子杀了父皇……”
顾仪不由自主地伸手捏住了他的衣袖,缓缓答道:“是臣妾猜得……臣妾……”
她踟蹰了片刻,“臣妾在船上见到的赵家人,不也是佐证么?赵桀夫子离奇身死,此间玄虚,臣妾说不清楚,可太子少师,与太子……总有些干系罢……”
萧衍轻声一笑。
顾仪趴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的胸膛微震,她顺势往右一倒,伸手不经意地摸到了他的右臂,明显感觉到衣袖下还有一层白纱。
她霎时半起了身,不敢再去压他的右臂,“陛下受伤了?”
萧衍见她一脸紧张,轻轻“嗯”了一声。
顾仪神色一变,追问道:“伤得重么?臣妾方才不是故意的,陛下手臂疼么?”
其实并不疼。
不过,萧衍望着顾仪眼中的怜惜之色,点了点头:“疼啊……”
顾仪一听就直起了身,不安地往床榻里侧挪了挪,“不若臣妾还是挪到外侧去,不至碰到陛下右臂……”
萧衍苦笑一声,“此时说这些有何用,不若替朕瞧瞧,看是否要上药……”
顾仪点头,见萧衍慢条斯理地半脱去自己身上的月白中衣,露出了棱角分明的锁骨,以及缠着白纱的右臂。
果真伤了……
顾仪不禁内疚了起来,“陛下若是真疼,要不还是拆开白纱仔细瞧瞧,是不是又出血了?”
萧衍见她神色,低声一笑,抬手轻轻摸了摸她的脸,“不疼,朕骗你的……”
顾仪“啊”了一声,便觉腰上一紧,复又被萧衍抱进了怀中。
她挣扎了一下,趴到了萧衍的左臂上。
萧衍低叹一声:“顾仪……”话音饱含无奈。
顾仪趴着不动,静待下文。
萧衍轻抚过她发间,停留了许久,徐徐道,“朕……我……前些时日……真怕你死了……”
顾仪眼眶莫名酸了,她喉头微微一动,半晌才说,“臣妾一定不死……臣妾一定长命百岁……”
萧衍听她话音,垂眼一看,见她脸上不知自什么时候起,竟然挂着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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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仪抽抽嗒嗒地说:“臣妾是……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
萧衍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可是她却一直落泪。
“你别哭了……”他放柔了声音哄她,又去拍她的后背。
顾仪只觉满心酸涩,悲伤无处安放。
我恨剧情!我恨苍天!
剧情待我不公!
苍天待我不公!
萧衍不知为何顾仪忽然哭得这样可怜,他慌不择言道:“你别哭了,朕……我给你讲个笑话……”
顾仪一愣,生生止住了哭,“什么……什么笑话……”
萧衍见她真不哭了,只得道:“是个听来的笑话……”
顾仪抬头望了他一眼,他便开口道:“是说从前有个战俘被擒,生了怪病,左手长了疮,便只能被砍了左手,战俘说,他思念故土,想将左手寄回故里,于是军营允了这个要求,将他的左手送了回去,可没过多久,他的右手又生了疮……”
怀中的顾仪一动,追问道:“然后呢……”却是没哭了。
萧衍暗中松了口气,继续道:“然后他的右手也被砍了,他同样说,因为思念故土,想将右手寄回故里……于是军营又允了……”看顾仪听得专注,他浅笑一声道,“又过了几日,他的右腿也生了疮,可这一次军营里的人却不去砍了,只对这个战俘道,你此为脱身之计,是也不是……”
嗯?没了么?
顾仪茫然地看向萧衍,见他真闭嘴不言了。
这是什么笑话?
这是笑话么?
这是鬼故事吧!
顾仪愕然道:“陛下讲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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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仪“呵呵”两声,“好笑极了!”好笑你妹!
萧衍眸光一闪,伸手轻抚过她发红的耳垂,低头吻住了她。
第85章 有一点虐
萧衍睁开眼睛, 看到的是天禄阁。
他又是在做梦。
他想。
眼前天禄阁地上的青砖却老旧得灰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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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贵什么时候, 已经这般老了。
萧衍尚不及细看他的面目,便听阁外一声通传:“顾丞相求见。”
他循声望去,见到是有些熟悉的面目。
他分辨了片刻, 才认出是顾长通。
顾长通满头白发,头竖高冠,持节而来, 身上却未着官府,只是素色长袍。
高贵缓声道:“顾相, 且等等, 陛下正在更衣, 随后就来。丞相不若先去偏阁中坐一坐,天冷了, 丞相的腿疾怕是不好受……”
萧衍惊觉此梦十分荒谬。
顾长通因何拜相?何时拜相?
萧衍走得近了些,见顾长通脸上只露出些微的笑意, 衣袍上隐约有香烛气息。
顾长通开口道:“昨日是元旦大朝会,陛下定然忙碌,老臣此时多等个一时半刻也不打紧, 今日兴许也是老臣最后一次来天禄阁了。”
高贵公公叹了一口气,“丞相上表致仕,陛下着实舍不得啊……”
顾长通轻笑着摇了摇头, “老臣辞官后也不会离开京城,阿昭尚在内阁……”他垂眉一叹,“柔嘉皇贵妃亦葬于皇陵,老臣绝不离京, 陛下若是哪一天想见老臣,亦可传召……”
柔嘉皇贵妃……
何来皇贵妃……
萧衍胸中一紧,惶惶然竟生出几分恐惧来。
高贵公公低声地叹了一口气,“年年元旦都不好过啊……”
话音将落,萧衍就见一道人影自阁后而来,未着明黄龙袍,却是一身素白长袍。
他怔愣地看着自己的面目,虽是盛年可双鬓业已微白,眉眼之间尽是冷肃。
他心中的古怪愈盛。
顾长通拜道:“参见陛下。”
“平身。”
萧衍见他落座,徐徐道:“顾相辞官,朕允了。”
顾长通躬身再拜,“陛下隆恩……”
高座王台的帝王却没再说话,只是一双暗褐色的眼睛牢牢地盯着顾长通的面目。
顾长通抬头迎向他的目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道:“老臣听闻陛下近日龙体违和,老臣斗胆一劝,政务虽是繁杂,可陛下也应当多加保重,万勿忧虑过重……”他声音低了一些,“若是娘娘在天有灵……定然亦万望陛下珍重……”
萧衍见他笑了半声,“顾相……退下罢。“
顾长通脸色一僵,只得缓缓再拜,退出了天禄阁。
殿门开合,冬风卷进了一地霜雪。
即便是在梦中,萧衍也察觉到了涌来的彻骨霜寒。
他瞬也不瞬地凝视着玉阶之上的帝王,走得愈近了些,才见他眸光寸寸黯淡,听清了他口中的一句低语,似在问一旁立着的高贵,又似自问。
“若是顾仪在天有灵……为何……从不入我梦……“
顾仪死了。
萧衍猛然惊醒,呼吸急促,背心压着一层冷汗。
见眼前青纱床帐微动,他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才慢慢地扭头去看他的枕边人。
顾仪好端端地躺在他身旁,呼吸绵长,长长的睫毛若小扇轻颤,睡得正好。
他急切地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颊。温热的,柔软的脸颊。
他顺着下颔线往下,再去摸她的脉搏,有力的,沉稳的脉搏。
只是个噩梦而已……
可是他的心脏却瑟缩地痛,梦中所见所感,铺天盖地而来,仿佛这一切都是真的,皆是他亲历过的一般。
顾仪睡着睡着,觉得脖子忽然发痒,她伸手去挠了挠,摸到了细软的头发。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见萧衍的头就抵在她的额头,而手掌却覆于她的左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