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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倒着放置的螺壳,不不,更像倒过来的金字塔。
“下吧!”猴子招呼几声,拉着客户老孟随便挑一条空着的阶梯踏上去,慢慢沉入洞穴。
身后脚步发抖,半天也没走出几米,大概李俊杰腿软了。叶霈小心地扶住墙壁,从腰间解下藤蔓递过去,后者感激地说声“谢了”,牵在手里顿时速度多了。
底下不时有人喊“长出来了!”声音充满欣喜。金老板也叫:“哎呀,成了就上去吧,没地方啦!”
“成了!”惊喜慢慢涌上来,如同早春的潮水。不不,还差最后一步,她提醒自己,扶着潮湿冰冷的墙壁加快脚步。
走到洞穴中部的时候,很多人顺着其它阶梯朝上攀登,底部空旷不少。金老板倒还没走,举着火把四处张望。一个什么东西映着火焰发出耀目金光--是迦楼罗!
距离洞底还有三米,叶霈就迫不及待地跳下去。尽管在资料草图看过无数次,宫殿广场四方庭院也各有一尊,见到迦楼罗雕像的时候她依然高兴极了。
就像在重重敌军之中见到自己人一样。
那是一尊真人高矮的金翅鸟,头戴宝冠,羽翼招展,双目圆整,尖嘴微张,表情似乎有点愤怒?它被一条合抱粗细的黑蟒紧紧缠绕着,以至于下半身完全看不到。
至于那条黑蟒摩睺罗伽,身躯把洞穴底部占满了,面目很像人类,蟒口张得比真人还高,像是打算把迦楼罗一口吞下去,实在可怖极了。
这对生死天敌在暗无天日的地底对峙了多少年?还要到什么时候?佛经中的神祗,还是地狱里的邪神?叶霈不敢多看,有点同情迦楼罗,更多的是愤怒:你们神仙打架,为什么把我们凡人扯进来?
“叶小姐别磨蹭啦,快点啦”头顶金老板催促,他已经爬得很高了。
用短刀割开掌心,叶霈把淌着血的手掌贴到迦楼罗雕像脸颊--一股温暖从手心沿着胳膊传递到四肢百骸,在心脏转了一圈便汇聚到背脊左侧,好像有一棵参天大树要从那里长出来似的。
成功了!
喊出来的是李俊杰,他欣喜地脱下衣裳,果然背脊中央除了原本就有的黑蛇,又多了一只浅浅的金翅鸟。
心脏砰砰跳着,相继下来的谢岚拉着她到旁边互相看看,尖叫一声抱住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众多队友帮忙,一路流血拼命,牺牲许多同伴总算没有白费,通过第一关了。
洞底待着的人越来越多,后到的樊继昌几人不得不站在黑蟒身上。
都在找七宝莲嘛,叶霈也四处张望:都说这能止血疗伤的莲花每年只在洞底出现三棵,位置非常隐蔽,每次都很难找到。
“看见了吗?”这几个字成了口头禅,同队的人见面就问一句,转身继续寻找,就连黑蟒张开的大嘴都被摸索无数次。
头顶金老板声音传下来,“各位,走啦,火烧眉毛啦。”
猴子悻悻地,“走吧走吧,啥玩意也比不上命重要。”桃子也重重踢了黑蟒几脚,拉着客户老石踏上阶梯。
骆驼给我的图不会错,是地方变了;他自己也说,莲花不可能每年都出现在相同位置。叶霈失望地看看黑蟒尾部,也就是上次骆镔发现七宝莲的地方,转身朝李俊杰走去--后者催的唾沫都干了。
踏上阶梯同时,叶霈朝着被蟒蛇围困的迦楼罗默念:走了,多谢,还请你多保佑。
有那么一瞬间,叶霈觉得那尊金翅鸟雕像动了,顿时背脊发凉,汗毛都起来了--幸好黑蟒依然泥雕木塑般纹丝不动。
已经没什么人留在这里,只有插在四角的火把依然燃烧。既然已经到了,怎么也得试试,叶霈深深呼吸,拎着长刀大步回到洞底。
它没动啊,刚才是火光闪耀的错觉?叶霈不敢看近在咫尺的黑蟒张开的大口,把注意力集中在迦楼罗脸庞:虽然也很像人类,这尊金翅鸟却不像黑蟒那么可怖,反倒令她很亲切。
它头顶宝冠镶嵌着一朵盛开的小小莲花,映着火光熠熠生辉,给人宝相庄严之感。咦,练武之人的本能又来了,哪里不对劲?她试着用火把在迦楼罗面前移动,光影交错之间,对方眼珠似乎朝着某个方向斜斜望去--是另一条盘旋阶梯!
没什么古怪啊?几秒钟之后,她试着推推敲敲,刚才还有人踏着台阶下来,没有异常啊?回头看看,迦楼罗依然仿佛望着这里,头顶李俊杰喊了又喊,叶霈突然拔出短刀,用刀柄敲敲打打。
最下面那阶侧面墙壁!明明听着是实心的,稍微用力便推到一旁,叶霈屏住呼吸:墙壁里面生着一株小小莲花,顶部一朵深粉莲花,花蕊纯金铸就,下面七片碧绿【创建和谐家园】的莲叶。这里并没有风,可它却随意招展着,不时轻轻摇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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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2019年7月17日
该往回走了吧?
望着垂直插在庭院中央的铁棍阴影, 又抬头看看不停垂向东方的血月,骆镔心浮气躁,深深呼吸两口, 围绕着庭院走来走去。
几分钟之后他从围墙角落探出头,朝着数百米外的宫殿张望, 那里静悄悄的, 仿佛压根没被三队两百人闯进去似的。数十只那迦在广场上静静巡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 更多那迦穿梭往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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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曹等人也在, 还有不少人没有归队, 显然被那迦追逐出太远了;大鹏背靠墙壁盯着天边, 不知想些什么。
骆镔轻轻坐到他身旁,左手伸直比作宫殿石柱, 右手掌弯曲几下代表蛇, 放在左手中间;大鹏摇摇头, 把他右手拉低不少,自然表示, 蛇快爬到立柱底部了。
没时间了。
怎么一个也没出来?就算人员损伤, 也不能全军覆没啊?不不不,骆镔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定被四脚蛇缠住了,叶霈功夫很好,又有樊继昌桃子几人, 参与的人那么多,不会出大事。
他这么安慰自己,转而怨天尤人:要是我能陪她去就好了。可惜宫殿只能进一次,去年自己成功了,今年无论如何也踏不进半步。
这算什么?不可逆转?时光如流水?一锤子买卖?
去t的摩睺罗伽,迦楼罗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佛经也好神话也罢,自己死掐还不够,得把我们拖下水。
不行,我得过去看看。他这么想着,推推大鹏,朝着宫殿比划。天王老子,佛祖菩萨,叶霈千万别出事,素来不怎么信这些的骆镔分外虔诚。
此时此刻,叶霈小心翼翼握住根部,把那棵神圣可爱的绿色植物拔到手中;仿佛镜花水月,又仿佛是她的幻梦,掌心大小的粉莲摇摆两下,化成一团闪耀着金光的粉雾从她眼睛鼻子嘴巴钻了进去,瞬间便无影无踪,只有莲叶依然还在。
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似乎又没什么不同。头顶断断续续惊呼声中,她眨眨眼睛,东张西望,发现有件事很古怪:原本不太敢直视的黑蟒摩睺罗伽好像没那么可怕了,明明就是个死物、躯壳而已,被它盘绕大半的迦楼罗却看起来亲切极了。
“谢谢。”叶霈下意识双手合十,朝它拜拜,“我~我帮你报仇,给你出气。”
火光闪耀,迦楼罗雕像眼睛似乎弯了弯。
“走吧,快!”头顶不少人大叫,“可以啊,叶霈!”李俊杰看起来都要崇拜她了,叶霈把莲叶藏进背包,转到胸前背着,高兴的像是可以飞起来。
可惜这种喜悦没能持续太久。
双脚踏上洞顶岛屿的时候,郑一民已经等在那里了。一条火把形成的火龙朝着远方来处蜿蜒游动,只有三队队长和伙伴们等在这里。
“叶霈,恭喜了。”郑一民直截了当地说,伸出手来:“按照说好的,你把该留的留下,把我队的拿过来吧。”
这是早早说好的。自从于德华意外死去,手下九十多人倒有一大半人投奔三队,实力大大增强;又有金老板许以重金,参与闯宫的散客也大有人在,为了齐心合力,不在为内讧削减实力,老曹、张得心和韦庆丰早早约好,不管四臂那迦的武器还是七宝莲叶都平均分配,哪队找到的便多留一点,免得伤了和气。
他说的没错,可惜叶霈不喜欢韦庆丰团队,也不喜欢面前这人,干脆地说:“确实说好了,可这里不是地方,出去再分吧。”
看起来郑一民很恼怒,恶狠狠瞪过来,叶霈毫不畏惧,手指轻轻弹着右手握着的长刀,猴子几人也站在她身旁。随后对方豁然转身,头也不回地大步踏入水中游远了,不少队员跟在他身后。
“行啊,叶霈。”猴子和桃子都很羡慕,“藏在那儿你都能找着?”
叶霈想了想,打开背包摘下两片莲叶分别递给老陈和谢岚--三队都在险境,得罪了一队,还是别得罪第二队吧。
谢岚惊喜地“哎”了一声,小心翼翼藏进怀里,抱住她用力摇晃。“爱死你了,亲爱的!”
四臂那迦也没什么好怕的,叶霈盯着它僵硬冰冷的尸体告诉自己,只是条变异畸形野兽而已。潜入水里的时候,李俊杰小声提醒:“叶霈,那个郑一民挺狠的。”
看也看出来了,叶霈把来时穿戴的绿叶原样披好,最大那片东西还在我这里。”
游回洞穴、走过红褐藤蔓,再次游水匆匆回到通往宫殿的洞穴顶端时,前方堆满了人,金老板也连连回头望,却谁也没有出声。
有埋伏,叶霈倒并不意外:资料记载和骆镔他们都说,回到宫殿外面这段路并不好走,有时是大群那迦,有时候是四臂那迦--不会这么倒霉吧?
绿叶没用了,叶霈惋惜地收进背包两片,同伴们却直接扔掉:这种树叶很古怪,不管怎么妥善保存,次月阴历十五再来的时候,都会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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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见他们都到了,堵在最前面的郑一民才带着队伍无声无息钻出洞穴。只听脚步声逐渐远去,似乎没遇到什么敌人,叶霈几人跟着踏上地面。
宫殿里空旷辽阔,宽宽的青石道路直通殿门,视野中的一切和之前似乎没什么不同,洞穴周围穿着盔甲的七十二只那迦横七竖八,早都僵硬了,火盆熊熊燃烧,令刚刚脱离阴暗潮湿洞穴的叶霈格外温暖。
“草~”骂人的不止一个,她自己也手指发凉:原本盘绕在立柱顶端的蛇已经爬得比人肩膀还低,不停吐着信子;它们是红褐色的,头是三角形,像是红褐藤蔓那种小蛇长大的模样。
想都不用想,肯定毒的要命。
用不着谁动员,所有人都沿着道路中央朝门口拼命奔跑,尽可能离两边远一些;还是郑一民队伍动作快,已经跑到宫殿中段了。
没人顾得上说话,纷乱脚步顺着空旷殿堂远远传了出去。大概太过紧张,身畔李俊杰喘息的厉害,反而跑不快了。叶霈怕他掉队,抓住他胳膊带他跑。
眼见宫殿大门越来越清晰,刚刚松了口气--危险!叶霈一把揪住李俊杰,双脚钉在地面:只听利器劈空风声,一只漆黑长箭咻地贯穿队列中央某人头颅,把两步之外的金老板吓得“嗷”了一嗓子。
还没遇到过远程兵器的敌人呢!回过头去,一只四臂那迦赫然高高盘踞在几十米外的一根立柱中段,蛇尾绕着立柱缠绕几圈。
距离近的十多个人也把手里刀剑投掷过去,可惜对方像条游鱼似的一晃便躲到立柱背面,继而蛇尾滑动,一眨眼的功夫便升上十几米高,哪里攻击的到?
得逃命才行--这个想法人人都有,争先恐后地朝外跑。最前方几个人径直冲出去,大多数人却被高处一支支雷霆般射来的利箭射穿头颅脖颈,倒在地上挣扎;剩下的吓得转身往回跑,和后面的人撞到一起,彻底乱成一锅粥。
“别乱别乱!”金老板不停地喊,蹲在十几个人面朝外组成的保护圈里头。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乱糟糟的,叶霈看见前方郑一民当机立断,一边挥舞长刀拉着女郎逃命,不少队员也紧紧跟着;有几支箭朝着那边射过去,都被他用长刀拨开,二十多个人冲出宫殿不见了。
“它就一个”话刚说到一半,见到一个惊慌失措的客户躲藏到立柱旁边,被红褐毒蛇一口咬住耳朵,惨叫着逃了回来,几秒钟之后就倒在地上,整个脑袋变成乌黑的。
这毒也太厉害了,有两人下意识离立柱远些,又怕被箭射中,不小心踏入道路两侧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于是再也没人见过他们。
四脚蛇用的家伙!藏在猴子身后的叶霈心脏怦怦乱跳,盯着高高攀在立柱顶端的四臂那迦:它肩膀上方那对胳膊挽着一张弦月般的巨弓不停射出箭矢,下面正常的双臂各握着一柄焦木似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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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哥和猴子那两把黑刀锋利沉重,对付那迦效果好极了。我也想要四脚蛇手里的剑,可太危险,何况没时间了,叶霈看看殿门又看看四脚蛇,惋惜地扭过头。
冰冷尸首被挡在外面,几组队员举起兵器警惕,按照早就排练过的把客户和伤者护在中间朝门口撤退。这个策略很有效果,半天没有箭矢射过来,叶霈忽然停住脚步:四脚蛇没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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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绕在立柱底部的红褐毒蛇幽幽吐着信子,一只比它们巨大许多的蛇尾从地面无声无息滑过,朝着最近的一具尸体过去,一只手拔出贯穿他胸膛的长箭塞回背后箭囊。
十多个散落各处的箭矢被收回之后,四臂那迦转而朝着宫殿门口游动。那里堆积着小山般的尸体,一小半是被它直接射杀的,另一半倒是大群活人们撤退的时候被当成沙袋的,临出门时候胡乱丢弃。
三十三,三十四,还差十五支箭便齐了,四臂那迦毫不急躁,对与它来说,时间太富裕了。
面前是一个仰卧死去的女孩,面容还算平静,左手死死抓着插在胸膛的长箭。四臂那迦抓住箭矢一拔,居然没有拔动,奇怪地再次发力,这次毫不费力便成功了--只见刀光一闪,一柄长刀突兀地朝着它另一只手臂疾砍,显然蓄了很久的力气,于是瀑布般的鲜血激射出两、三米外。
那截握着两把长剑的手臂没落地便被女孩抱住了,只见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头也不回一个箭步蹿出殿门。
疼得乱蹦的四臂那迦本能地伸着胳膊想抓,可另一件古怪事情发生了:尸体堆里又跳起一个高瘦男人,抓住它背后箭囊的同时疾砍一刀,于是它肩膀上方那条抓着长弓的胳膊也掉下去了。
这个男人比刚才那个女生还要迅捷,像头猎豹似的抓着战利品贴地打了两个滚;他大概早已算计过十多遍,后路也规划好了,在视野里翻滚着双腿猛蹬地面便不见了。
时间永不停止,直到下一批闯宫的人到来,这只四臂那迦的怒火依然没有平息,当然那个时候它的胳膊已经长出来了。
殿外亮堂堂的,仿佛回到另一个世界,叶霈不得不闭紧双眼。
一只手臂大力抓住她肩膀,她立刻牢牢抱住自己的战利品,紧接着放松下来:是骆驼。
看得出战斗相当艰苦,骆镔脸颊涂上去的污泥都被血冲掉不少,胳膊也被割伤了,手里两把黑刃弯刀不停滴血。他笑得开心,又有点如释重负,拥抱她肩膀一下,惊讶地盯了她怀里断臂一眼便挡在前面。“跟着我!”
大鹏也守在身畔,喃喃念叨:“够能耐的啊。”
广场纷乱嘈杂,敌人却没想象得多,大概被再次远远引开了。不少从宫殿冲出来的人们朝着正南庭院逃命,远远能看到穿着盔甲的人影晃动,显然是增援的敌人。
出乎叶霈意料,李俊杰居然没走,令她有点感动,猴子桃子也依然守在门口,他们保护的老孟老石已经没了影子。至于老陈谢岚、郑一民两个队伍,更是早早撤了。
身后人影晃动,樊继昌狼狈地骨碌碌滚出殿门,手里还提着长弓和箭囊,总算全身而退。